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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身体有缺陷,我也不喜欢别人……”
他把她拉到床上,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宁娜的嘴张着,把他的嘴紧紧堵住,两人坠入了激情的漩涡之中。体内的欲望从嘴里倾泄出来。
突然,她又推开他。“这灯,詹姆斯,我们能不能把它……?”
“让我看看,”邦德执拗地说,“不管是什么,看看有什么要紧的呢……”
她侧过身来倒在他怀里,伸手去解乳罩的扣环。邦德发现她的眼睛一直没有正视他。“我生来就是这样,詹姆斯,很抱歉。有些人——像马科斯——就觉得我这样子有些恶心。”
她迅速把乳罩解去,真相终于大白了。她的左胸脯平坦光滑,跟小男孩一样,发育完全但没有丝毫女性乳房的特征。而右胸脯上却耸起一道美丽的曲线,是一个饱满的金色乳房,真是太美了。
真是奇怪,可能是因为她的一个乳房实在是太美了,标准的半球形,上面耸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粉褐色的乳头,这奇特的景象令邦德更加神魂颠倒。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只手在她身上爱抚着。“亲爱的宁娜,你真是天下无双的绝色美人。你身上有什么会让人厌恶的呢?你绝不是一个不完全的女人。让我来证明给你看。”
邦德不停地吻着她,慢慢解去了她的胸罩。她紧紧地和他搂抱在一起,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萦绕在他们周围的罪恶的幽灵,已在茫茫沙漠中这个奇怪的人造孤岛上烟消云散了,却把他们带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超过一道高过一道的巅峰,然后又渐渐收缩,直到造爱的魔力终于将两个生灵融为一体。
宁娜大约清晨四点钟离去,临行前一边不停地吻着邦德,一边千叮万嘱地要他多加小心。“詹姆斯,我还能见到你吗?跟我说我还能见到你。”
邦德重重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对她说他俩一定还有在一起的机会。
“万一……”当他们走到她的车旁时,她又最后一次叮嘱道,“万一真的出了岔子,詹姆斯,就找我吧,如果是出在这儿,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我爱——”
她这句话被邦德的最后一个吻给打断了。“这个可不好说。”他在黑暗中笑道,“别想的太多了,就想想我们已有过的享受,并希望会得到更多的机会。”
邦德站在绅宝车旁,注视着那辆小汽车的灯光消失在树林中。接着,邦德把他的东西统统收拾好,钻进绅宝,开车离去。由于刚才的一场床上运动,此时他已是精神抖擞。他沿着那条小路开下去,再驶上环绕小山的公路,向山那边开上去,驶入一条隐秘的小路。他曾和宁娜坐在那儿,倾听她诉说当年在巴黎的困苦生活,并感慨荣华富贵的梦想在碰到俾斯马克后又变得非常乏味。
邦德把汽车尽可能地藏好,开始踏上通往会议中心的最后一段长长的征途。
离天亮已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估计不足两个小时——于是邦德还是轻装,只带着手枪,备用弹夹及那套撬锁工具。他采用旧式的急行军方式,拼命赶路,一会儿快步走,一会儿跑一阵,交替着进行。
这段艰苦的行程比他自己估计的还要远。当他到达从林边那块下水道井盖旁边时,黑色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黎明前朦胧的微光。这金属盖子很轻易地打开了,邦德紧盯着那块大石板,使劲地把那个大把手往下拧,希望能使石板在液压升降机的作用下移动得快一些。
入口一开,他就把金属盖子还原,向下爬进了那间砖砌小屋,四处寻找那个能从里面把石板关上的机关,宁娜跟他说过肯定有这个机关的。他已下到离地面足有十二英尺的深处了,眼前已经看见那条地道的入口,小小的蓝色灯泡照亮了它,灯光一直照射到看不到尽头的远处。
机关在那儿——挨着金属抓手的最后一根杠。在地下拉动控制杆,液压升降机的声音听起来更近了。当那块石板复归原位的那一刻,震动的声音似乎在整个地道内回响。原先通过洞口透进来的很昏暗的光线也没有了,邦德被笼罩在昏暗、凄凉的蓝色灯光中,这灯光连白瓷砖都未能照映出来。
隧道顶部呈曲线型,大约有八英尺高,宽度呢,则像邦德这样块头的人,向两侧平伸双手时指尖也才仅够得着两边的洞壁。
从最前面的那间屋可以直接穿过地道的拱门。邦德没走多远,就注意到地面稍稍向下倾斜成一斜坡。周围没有声音,人也不感到阴冷,他原先所预料的这些,这儿都没有。为了穿着舒适,他今天特地选了双上线底的鹿皮鞋来穿,走起路来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过,他还是保持高度警惕,走几步停一下,听听前后有无动静。如果会议中心已经投入使用,就存在仰斯马克的人通过这个出入口自由往返于农场和中心之间的这种可能性。
他没碰到任何人,虽说已走了长长的一段路——邦德估计有一英里长。地面先向下倾斜,接下来有几百码比较平坦,接着又渐渐升高。在地道深处,上坡变得更陡了。经过从小山到这儿的急行军,邦德现在感到大腿肌肉隐隐作痛。
他还是跟先前一样,静悄悄地慢慢向前走。很快,他走的路面坡度更陡了,而且慢慢转了个弯,接着,整个隧道突然变宽,尽头就出现在眼前,并且又有一个拱门通向一间小屋,这个拱门比隧道口的那个拱门要大些。
邦德现在面对的是一面平滑的瓷砖墙壁。他开始仔细检查这间小屋,记得宁娜对他说过这一头的小屋里也有一个机关,打开即可通到看门人的保管室。不过,她没有具体说这个机关到底在哪儿。在蓝蓝的灯光下,邦德看到的就是这面光滑的瓷砖墙,没有盒子、金属盖子或是按钮开关一类东西。
根据一般逻辑来推断,他走进这间小屋时正对着他的这堵墙最有可能是出口,而且,如果这个门是安在保管室后面的话,那么门的把手,或别的什么开关,一般应安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邦德从墙中央开始,一块砖一块砖地检查,一排一排有条不紊地进行,他轮流按每块瓷砖,仔细检查,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终于找到了。瓷砖由一个金属小滑轮控制着向后滑去,操作起来就像车库的卷闸门。瓷砖后面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球形门把手。
他小心翼翼地试了一下门把手。瓷砖墙有一部分移动了,邦德再用力往后一拉,整块砖墙都开了,是个合页门。这门转动时无声无息轻巧自如。门的另一侧是面石灰墙,摆着一排搁架,搁板向左倾斜,这样关门时可以带着架子的部分向后移。
邦德跨步出门,从后面将门紧紧把住,一直等到他找到了门背面的把手——藏在一个架子下面——这时他才将门关上。
这间保管室不大,仅够一个身材一般的人躲在门后,离那几排搁架只有一步半之遥。
这道暗门一关,邦德不得不原地站立一会儿,好让自己的眼睛适应漆黑的环境,然后,再摸进主房间。
他又轻轻地转动门把手,这一回,是把门往外推。
刚才在地道里完全是一片幽暗和寂静,现在突然听到声音真把他吓了一跳。男男女女的声音从上面和旁边传来。邦德现在站在保管室门边的过道,光线十分充足。有个窗户几乎就在身边,他看到了天早已破晓,阳光都射进来了。
从小山坡下来,再穿过地道走到这儿,整个行程所花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长得多。邦德看了看表,快七点半了。不过这至少可以减少埋伏等待的时间。但去哪儿埋伏呢?怎样才能潜入会议中心,而又不致马上就为人察觉呢?
为了紧急逃离时方便,邦德让保管室的门开着,沿过道走了几步。这儿的声音非常响,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身边,可能就在离这儿二十英尺远的过道顶端的拐角处。声音虽很嘈杂,但仔细一听,马上能分辨出是些什么样的声音——热烈的谈话声,瓷器碰撞发出的丁当声。他来到一个公共食堂附近了。
从窗口望去, 邦德看到一个很宽的草坪, 绿草中央是一个用白色石块镶嵌的“H” 字样。远处是一道高高的铁丝网,再后面是一堵围墙,围墙后面有一片树木从墙顶探出头来。他眼前所看到的是一个直升机停机坪。
邦德再把目光移到房内,看到一副双开门,门的上半部嵌着透明的厚玻璃。一行匀整的金字告诉他此门通往会议厅。他走过通道,刚透过玻璃格子窥探过去,马上缩到一边,再不看了。
刚才那匆匆一瞥,见到的是一个豪华的大厅,布置得像一个最高级的现代化剧院,一排排高背厚垫的椅子,呈新月形摆开,走道呈辐射状穿插在席位之间。席位的前面是一个大舞台,舞台前方摆着一条长长的桌子,后面放着十几把椅子,桌子前面,即前台中央,装着一个麦克风,桌子后面挂着一张放电影的银幕,像一幅戏台的背景幕。
会议大厅并非空无一人。至少有十几个俾斯马克的保安人员正在检查大厅,其中有几个牵着狗,有些则带着探爆仪和反窃听探测器。
很明显,他们是要在大厅投入使用前好好检查一番。邦德自忖道:这回到底是瓦尔特·卢克索尔要给那些工程师们乱扯一气呢,还是马科斯·俾斯马克要在会议上发言呢?
邦德现在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因为他觉察到有几个俾斯马克的保安人员已经离会议大厅的大门很近了。他握着打开保险的手枪,轻手轻脚地回到看门人的保管室。保安们很有可能经过这儿,另外,俾斯马克的另外一些手下说不定现在也正在使用那条地道。
他刚进保管室,门还没来得及关牢,就听到保安人员走进这条通道的声音。声音非常清晰,仅有一步之遥。
“行了吗?”一名男子问道。
“他们都说没问题了,麦克。”传来第二个声音。
又听到第三个声音。“你到那该死的台子底下好好看了没有,乔?”
“到下面好好看过了,我从台子底下左边那个入口盖钻了进去,还带着手电呢。那下边跟肥皂洗的一样干净,就是有些灰尘和蜘蛛。”
响起了一阵笑声,邦德猜到检查已经结束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有人问道。
“那些先生和小姐必须于八点四十五分以前到这儿坐好,等着开会。命令就是这样。八点四十五分,不得延误分秒。”
“嗯,那咱们还有不少时间,弄点吃的去。”
“布洛菲尔德会不会来?”那个叫乔的男子问道。一听提到这个名字,邦德便扯起耳朵想听下文,急得脖子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猜着是要来的。不过,不会发言,他从不在大会上发言。”
“从不发言,那真糟糕。好啦,伙计们,咱们去告诉那些家伙他们该坐在哪儿,以及什么时候……”
声音渐渐远去,越来越模糊,最后完全消失了。邦德听到皮鞋的嚓嚓声越走越远。检查小组走了。
邦德想都不用想下一步该干什么。他从保管室里出来,仍把手枪拿在手上,把走道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那儿没人。几秒钟后,他就进了会议大厅,沿一条走道跑下去,匆匆奔向那个声音所描述的讲台左边那个“入口盖子”。
他花了五秒钟就找到那盖子,是一个普通的链式盖子,可用嵌在里面的一个铜环把它拉起来。邦德拉开盖子后,就爬到台子底下,从离开看门人的保管室到现在,总共只花了六十五秒钟。
现在他只有静静地等待。代表们要到八点四十五分才开始进场。然后,布洛菲尔德就要到了。不是被他杀死的那个,而是新的布洛菲尔德,这名字现在已经公开了。詹姆斯·邦德知道他将从他的两个怀疑对象中认出这个人到底是谁。是卢克索尔还是俾斯马克?他心里其实早已明白究竟是哪一个。
第十七节 天狼
邦德静静地卧在黑漆漆的会议厅讲台底下,又琢磨起了布洛菲尔德——原先的那个布洛菲尔德,“幽灵”组织的第一位首领。他的继承人——现在的这个头目——会不会是他的什么亲戚呢?在像“幽灵”这样的组织里,领导权的继承并不一定非要有亲属关系。不过,他了解恩斯特·斯塔伏罗·布洛菲尔德,并和他交过手,邦德知道这个人有帝王野心。老国王死了,新国王万岁。
布洛菲尔德死在他手里以后,他们一定为未来的首领作了安排,即使那个人当时并没有出现——在“幽灵”组织卷土重来之前也必有一段相当长的冬眠期。
邦德回想着原先的那个布洛菲尔德的傲慢、狡猾和疯狂。他是从一份材料中第一次认识这个人的,所了解到的也只是一些十分模糊的情况。这家伙的种种活动都是假借设在巴黎奥斯曼大街的“反压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