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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算杀了所有人,发生的一切已经发生,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报仇,那么谁来告诉她,她究竟是为什么而活?
那雪白的灵框,让若雨猛然记起,黎渊帝临终前的话语,他说,孩子啊,带着仇恨活着太累。那双严厉中透着慈爱的眼,仿佛就浮现在她的眼前,若雨一阵心神恍惚。
“反正明天我要看到圣旨,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可以免罪,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血洗了丞相府。”
说完这句话若雨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为什么会恍惚,为什么会害怕,这种感觉让她恐惧,却又无法找人诉说,如果一直这样,若雨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崩溃。
新帝登基,陈丞相因为被搜出与雪炽国勾结的罪证,而最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皇帝仁厚饶了十二岁以下的孩子。
这是一场死亡的盛宴,监斩台上,有个红衣女子唇角含笑,望着那一场血腥的杀戮,倾城的容颜满是笑意,这笑容绝美而蛊惑,仿佛在地狱里绽放的曼珠沙华。
陈丞相穿着囚服,狼狈的跪在地上,身后是他的一干亲人,陈丞相被堵住了嘴,无法喊出一个字,怨恨的目光带着恶毒的诅咒遥望着台上的红衣女子,仿佛他的灵魂只要一脱壳,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那个红衣女子撕碎。
“斩。”
一声令下,催命的符咒已经开始。
血溅了满地,盛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色红花,人头骨碌碌的滚落,不少围观的百姓虽然憎恶陈丞相的通敌卖国,可多少还是有些不忍的摇摇头,那活生生的生命啊。
没有回头,人头落地的那一瞬间,若雨转身离开,听着身后的动静,唇角勾起绝艳的笑,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她杀了这么多人又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呢?想到这,若雨忽然有些期待起来,内心深处居然在迫不及待的看到自己的死亡。
同年,轩辕国向雪炽国开战。
黎渊国绕开渭水偷袭了夏国的城池,一时天下大乱。
第六十六章 内乱四起
夜,月朗星疏,一弯明月,如珍珠般发出圆润惑人的光泽,黑幕之下,星辰闪烁,月光倾城,星辰一眨一眨的似乎随时要哭泣,高楼顶峰,江邵南负手而立,白衣无风自动,被吹的猎猎作响,漆黑的眸子仰视黑夜,无波无澜的脸上显得神秘叵测。
身后有个人一直跪在那里,不敢擅自打扰江邵南的沉思。
“有什么消息吗?”
夜风微动,传来帝王低沉而魅惑的嗓音,无形中自有一股难言的威严与压迫力。
无心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夏帝此时到底是何意。
黎渊易主,轩辕国与雪炽国的战争已经爆发,而黎渊国居然派人偷偷潜过渭水,偷袭了夏国的几处城池。
时局大乱,附属与四国间的小国也蠢蠢欲动,山贼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最狠的是黎渊国居然炸毁了夏国护城河的堤坝,淹死了不少夏国周边的百姓,瘟疫蔓延,百姓心生惶恐,几处城池都已经发生了暴动,内忧外患,朝廷内的一干大臣们忧心忡忡,而夏帝居然还没有回宫的打算。
“回禀圣上,五城已有三处失守,瘟疫蔓延,再加上黎渊国的探子从中作梗,化装成难民,妖言惑众,百姓纷纷动手抵抗,守城将令多数也是本地人,不少也被瘟疫感染,抵抗力大大减弱,仙子啊我夏国已经慢慢从内部开始乱起。”
无心说着一番话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黎渊新登基的少年天子,的确有能力有魄力,未动一兵一卒,已经大大的瓦解了夏国的防御能力,再坚硬的城墙,一旦从内部腐烂掉了,那么离被摧毁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可是他并不知操纵这一切的,并不是黎渊那位新登基的少年天子。
江邵南心里多少是明白的,一个人的恨,居然可以如此决裂,甚至让她不顾一切,毁天灭地,那到底是怎样的恨啊?那个女人真的很疯狂,简直和她姐姐判若两人。
“无心,区区几个灾民而已,成不了大气,我大夏泱泱大国还怕几个动乱的灾民不成。”淡定十足的语气,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臆测。
“陛下,虽然如此,可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我夏国现在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治理水患与灾民暴动,在加上瘟疫肆虐,百姓心里惶恐,各地粮商抬高米价,百姓就算不是病死也会被饿死,如此一来,黎渊或者是任何一方国家,想要对付我夏国,我国就只能处于被动的地位,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尽快返回皇宫。”
“怎么,这皇宫要是没有了朕,就无法支撑吗?我夏国能强盛到现在,并非只靠帝王一人,朕这些年破格提升的官员可不少,无心,你以为朕是闲的没事,才随便赏给他们官职的吗?朕手下从来都不需要废物。”
夏帝曾经以银翼公子的身份行走江湖时,手底下笼络了不少能人异士,善于治水的张恒之,解毒圣手梅一清,刑部酷吏唐瞻,易容高手毒娘子罗裳……甚至连武林盟的人都甘心情愿为夏帝做事,当然其中不乏利益的**。
“可是皇上……”
无心还想说什么,被江邵南打断。
“河水泛滥不过十几日,虽有死伤,可也不至于立刻感染瘟疫,无心你不觉得这瘟疫来的有些蹊跷?”
这些时日,又是暴动又是瘟疫,各地土匪流窜,朝中大臣们忙的不可开交,谁也无暇顾及此事到底有什么不对,经江邵南一提,无心也猛然想起,现今快至秋日,天气逐渐凉爽,人死十几日,顶多会出现尸斑,即使被水泡过,也不会立刻引发瘟疫,除非是夏天。
无心皱起眉毛,半是试探半是疑惑的问道:“莫非殿下怀疑此事乃是人为?”
江邵南不语,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月,莫名的想起惜雨,真的是如此像啊,就如这明月,永远只能远观膜拜,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想要靠近她,却又怕亵渎了她,即使如此依然执着的守望。
迷离的眼眸,黑漆深沉,星星点点的光亮在缓缓散开,江邵南回过神,开口道:“的确是人为,你可知黎渊已经寻到了失踪多年的公主?”
那件事当时在黎渊国影响极大,诸国也听闻过此事,先帝毙,小公主被寻回,新帝继位,这一切智发生在短短十几日内,一件接着一件,就好像是已经安排好的戏码。
“属下听闻过此事。”
“你可知那被寻回的公主是谁?”
无心一愣,恭敬的回道“属下不知。”
“夜魅尊主。”江邵南缓缓的从口里吐出四个字,语气微微显得惆怅而凝重。
无心脸色也是一变,他只知夜魅不知何故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夜魅教众也像空气一样从人间蒸发,那夜魅尊主在屠杀了不少江湖武林人士后也不知去向,却不知那夜魅尊主已经返回了黎渊国还被封为公主,而且她曾经是夜魅的大尊主,那个被封为公主的女人的姐姐,那么她也是黎渊国的公主,她与帝王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另有所图的?一想到这里,无心再也无法保持平和。
“陛下,既然你已知晓,那个女子来历不明,恐怕会对陛下不利,这里万万不能久留,还是请陛下尽快回宫吧。”
“无心。”江邵南眸色一沉,脸上闪过阴暗的气息。“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陛下,那个女子虽然有倾城之姿,可是自古红颜祸水,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而且那个女人的身份说不定和黎渊国有瓜葛,此次祸起,陛下难道不觉得可疑吗?为何偏偏在陛下离开皇宫之后出这么多事情?”
江邵南冷冷一笑,无不危险的反问道“无心,你是说我是那种为了女色而不顾天下的人?”
听到江邵南这阴森不辩的语气,无心一慌神,赶紧解释道“不,陛下,属下决不是这个意思。”
“无心,我做的决定,从不喜欢别人妄加猜测,今天你已经连续犯了我的两个大忌,我想杀你轻而易举。”
是的,两个大忌,其一他不喜欢别人妄自左右他的决定,其二,他更不喜欢别人说惜雨的半句不是。
“冒犯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
右手轻轻一扫,强烈的掌风吹的无心黑色的袍子猎猎作响,无心跪在那里稳稳的动也不动,嘴角的血却蔓延而出。
“我不喜欢别人妄自菲薄她。”收了掌力江邵南缓缓道。
“是。”强自压抑住五脏六腑的翻腾,无心跪在地上,“属下知错。”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此事朕不再追究,无心传令下去,让解毒圣手梅一清去治理瘟疫,如果朕没猜错,那不是瘟疫,而是有人下了毒造成的假象,命张恒之三日内赶赴临河,治理那里的水患,所有的财力人力物力,朕都可以给他,但是必须在一个月内给朕完结此事,顺便告诉王魁,无论发生任何事,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动用军队,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吗,那些灾民能安抚的安抚,安抚不了的就交给唐瞻,告诉他不必客气,至于那些恶意抬高价格的粮商就让凌子夜去办吧,估计不出两日那些粮商会自动来找官府寻求庇护。”
这个人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可以不慌不乱的坦荡对峙,那种沉稳淡定,君临天下的气魄,才使得无心毫无怨言的一直追随着他,心甘情愿认他为主。
就是这种气魄才让自己不得不折服吧,猜不透也看不透,却不知不觉的对他信任,膜拜。
“是,陛下。”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么?无心的身影远去,江邵南微微眯着眼,似是在望月,又似是在沉思,兰儿,希望你没有骗我。
第六十七章 梦醒时分
走过惜雨房门的时候,江邵南停住脚步,略微犹豫着,要不要打搅她,三月之契说快也快,这样的日子逍遥自在,仿佛活在梦里一样,梦醒了,曲终了,有些事就不得不去面对,兰儿你的心到底会想着谁?
房门被敲响,屋里的主人很快就开了门,抬眼江邵南对上的就是一双水波潋滟,含笑带春的眸子,纤长的婕羽浓密而修长,像一只展翅欲飞说完蝴蝶“你来了?”
惜雨笑问道,语气也最是温柔自然不过,像极了妻子等待离家久久不归的丈夫,听着这句话,江邵南心头一暖,自然而然的也带上了笑意i,点点头,望着屋里的熏炉上烧着的水,和小桌边散发茶香气的杯子,“是碧瑶。”
茶中知己,碧瑶。乃是茶中极品,可惜这种茶叶稀疏并不多见。
惜雨点点头,欢快的扯着江邵南的衣袖进了屋里,指着那熏炉上的茶壶,“这里面是我连续采了好几个早晨的露水,就着碧瑶,茶香叶嫩,采天然之气,集天地玄坤,乃是茶中极品。”
而江邵南在触到惜雨手指的一刻,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冷,不禁眉梢一拧,“早晨露水凝重,你的身子不好,怎么能受得了寒气。”
说着不由分说的反握住惜雨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
惜雨没有挣开江邵南的手,任由他握着,唇角,眼里,绝色的脸上都是笑意,仿佛真的很幸福,偶尔的放任一下自己,也是好的吧,否则为何心底会觉得温暖。
茶壶冒出了袅袅水雾,水雾笼罩着向屋顶攀升,惜雨也在这一刻挣脱了江邵南的手,“哎呀,水烧好了。”
江邵南提前跨出一步,将熏炉上的茶炉提了起来,放在地上。
惜雨端了两个白色的瓷碗,将水挨个的倒在两个碗里,凉了会儿,待到水汽不再浓烈,端来茶杯,用指尖拨了拨茶叶,将碗里的水缓缓倒入,一边到一边轻摇,不一会儿,一股比先前更加浓烈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屋里。
“你尝一口。”
惜雨将泡好的茶递给江邵南,江邵南接过,放在唇边轻泯了一口,说不出的清香直扑鼻翼,身体一阵清爽,江邵南不由叹道“好茶。”
惜雨也端起了另一杯,有些惋惜道“茶是好茶,只是可惜物种太少。”
“物以稀为贵,若是这碧瑶到处都是,那么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江邵南笑笑,接着惜雨的话题说道。
惜雨的婕羽微微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波光似水的美目,“也是呢。”却对江邵南今夜冒然离开久久不归的事只字未提。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心结吧,一旦提了,有什么东西就会碎掉,所以不论是江邵南还是惜雨都很珍惜这三个月的时间。
“皇宫的生活很苦吧?”
许久,惜雨想起了江邵南以前提起的夏国皇宫,淡淡问了这么一句。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江邵南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眸子更加深邃了一些,仿佛陷入了某种深长悠远的回忆里。
“恩,是很苦。”如果可能他倒是希望从来没有生长在帝王家,只做江丞相家的大公子,饱读诗书,报效国家,不知仇恨,不知权贵,不为生存而挣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