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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丫鬟道:“柳绿以前是请我们做过事,但她从来没冒充过世子妃的名义,你今儿的怀疑好没道理!”
柳绿摸了摸脸颊,她当然不会冒充世子妃的名义了,欺负这些小萝卜头,哪里用得着世子妃的令箭?
白梅气得半死,刚刚一个两个是怎么在背后说柳绿坏话的?现在风向一转,翻脸比翻书还快!
水玲珑没功夫和她们扯那么多,缓缓地动了动眼皮子,漫不经心道:“王府规矩,对不敬主子的下人是怎么处罚的?”
柳绿答道:“回大小姐的话,按照王府规矩,不敬主子者,一律杖责三十大板,尔后根据实际情况,考虑发卖还是驱逐出府。”
水玲珑微微勾起唇角:“既如此,行刑吧。”
白梅神色大骇,先不说发卖或驱逐出府了,单单是这三十板子就不是她这娇弱丫鬟扛得下来的,她又气又急,不理智的话脱口而出:“世子妃!您不能这么奴婢!奴婢向来兢兢业业地做事,只错了一回,您就对奴婢用这么重的刑,您寒的是大家伙儿的心啦!”
又在拉帮结派!
水玲珑似是而非地笑道:“还敢顶嘴,真是好没规矩!谁许了你胆子和我这么说话的?行刑,立刻!”
话落,柳绿立马从杂物间取了长凳和板子过来,尔后,阿四、阿季将白梅按在了长凳上。
白梅的脸瞬间惨白,她失声大叫:“世子妃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奴婢已经被王爷指给夫人了!奴婢是夫人的丫鬟,您没资格越过夫人处置奴婢!”
夫人?众人面面相觑,夫人不是死了么?
水玲珑幽若明渊的眸子微眯了一下,难怪会去向王爷告密,敢情是攀高枝攀到将军府去了,上官茜颠沛流离多年,身旁仅一名从小一块长大的贴身妈妈,王爷替上官茜寻几名机灵的丫鬟做事无可厚非。加上白梅嘴皮子厉害,或许讲了什么感人肺腑的话取信于王爷也未尝可知。
但倘若自己真因惧怕上官茜或王爷而饶恕她,岂非日后谁都学她攀高枝了?
水玲珑的眸光一凉,厉声道:“满口胡言!我父王有没有把你指给夫人我会不清楚?你是墨荷院的丫鬟,父王如果真要了你去夫人身边,能不提前告诉我?便是当初叫柳绿去主院,父王也是先和我说的,柳绿随后才知情。”
柳绿忙附和道:“没错!”
水玲珑摆了摆手:“给我堵了她的嘴!行刑!”
“世子妃……你不能……唔……”白梅话未说完便被柳绿塞了一块抹布进嘴里,紧接着,两名粗使丫鬟扬起手中的板子,朝白梅狠狠地打了下去……
这边在行刑,那边水玲珑又看着白菊,声若寒潭道:“居然做事做了一半跑掉,一个丫鬟的话也比我这主子的命令靠谱,玩忽职守,罪无可恕,打十板子,送去浣洗房!”
白菊一惊,她……她明明回来做事了呀,怎么……怎么仍难逃责罚?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尔后全部低下了头,从即日起,谁也不敢把朋友情谊看得比主仆关系更重要了。
白梅果然没熬过三十大板,打到第二十七板子时便断了气,下人命贱,没有谁真的替她打抱不平或泪奔扼腕,便是白梅父母来领白梅尸体和三十两银子的抚恤金时也只象征性地掉了两滴眼泪。
晚上,水玲珑差钟妈妈去主院向诸葛流云回报了白梅的情况,诸葛流云没说什么,不认真做事的下人真要派给上官茜也不顶事。
水玲珑坐在书桌前拟定荀枫给姚欣的纳吉礼,婚期定在下个,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除开礼聘,府里的布置、新房的装修以及婚礼的流程都得逐一细化并审核。
枝繁从膳房回来时听说了白梅的事,虽然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苍凉,但更多的是觉得白梅咎由自取,做下人的都希望自己的主子温柔善良、慈悲为怀,但经历了那么多风浪,枝繁明白,那种人护不住一方天地,唯有有大小姐这种敢打敢杀的手腕才能在宅子里站稳脚跟。
枝繁端来钟妈妈亲手熬的参氏鸽肉汤,怕惊了水玲珑,遂很轻声很轻声地道:“大小姐,喝点儿汤提神吧。”
水玲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又掩面打了个呵欠,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
“这么晚了。”水玲珑放下笔,诸葛钰两头跑,忙得不行,现在了也没到家,水玲珑放下笔,走到圆桌旁坐下,看着汤却忽而来了句,“姑爷睡了没?”
枝繁愣了愣,答道:“不清楚,不过应该没睡吧,姑爷向来睡得晚,这段时间好像又忙着筹集赈灾物资的事儿,就更没时间睡觉了。”都是安平告诉她的。
水玲珑想起自己和荀枫因自相残杀周而复始的轮回,凝了凝眸,道:“再煲一份给姑爷送去,并一盘木耳炒肉、一份孜然牛肉和一碟清炒野山菌。”
都是他爱吃的口味,这辈子她可劲儿地对荀枫好,她就不信荀枫到头来还是认为自己把他当牛做马、漠不关心!
枝繁一时间也不清楚世子妃为何对姑爷这么好,他又不是真的姑爷……
但主子有令,枝繁不得不从,撇了撇嘴,枝繁去了小厨房,和钟妈妈一起准备好水玲珑吩咐的菜肴和汤,又分层装进食盒后,她带上,前往了荀枫的院子。
下了几天大雨,泥土略有些松软,鞋子踩上去吧唧吧唧,水花四溅,烙下脚印。
枝繁俯身看了看新穿了不到两天的绣花鞋此时染满了淤泥,不由地幽幽一叹。
走了一刻钟,枝繁抵达枫院,门口的张婆子和罗婆子认得她,非常热情地与她打了招呼,只是在瞧见她手中的食盒时都张了张嘴,似是诧异,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共识,闭紧嘴巴子!
枝繁权当她们是惊讶自己半夜给姑爷送吃的,遂没往心里去。她拧着食盒敲响了荀枫的房门:“姑爷,奴婢是枝繁,奉世子妃的命送夜宵来了。”
须臾,房门打开,荀枫微微惊讶地接过了枝繁手里的食盒:“哦,请帮忙状告我对世子妃的谢意。”
枝繁礼貌地福了福身子:“姑爷客气,奴婢会如实转告的,世子妃请姑爷保重身体,切忌太过操劳。”
荀枫潋滟的眸子里漾开一抹暖意:“我知道了。”
“姑爷没什么其它吩咐的话,奴婢告退了。”
“嗯。”
枝繁再次一福,转身迈向台阶,却在荀枫也转身,阖上门的那一霎,她回了回头,恰好自门缝里瞟见了圆桌上的几样精致菜肴。她杏眼圆瞪,原来姑爷在膳房要了吃的呀,大小姐白送了。
------题外话------
布公公:“幽茹,你怎么还不生孩子?”
幽茹叹道:“唉!还不是那个无良作者闹的。”
布公公:“此话怎讲?”
幽茹掰着手指数道:“她说,我什么时候生、生多少得看大家票票给不给力,票票过百生儿子,一百五生双胞胎,两百生龙凤胎。”
布公公汗滴滴:“没有票呢?”
幽茹摊手:“就让我做哪吒他娘。”
布公公:“虾米?”
幽茹又是一叹:“揣着不生。”
布公公:(⊙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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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幽茹发威,乔慧有喜
更新时间:2014…9…14 13:07:24 本章字数:6530
夜深,风里含了丝丝凉意,今年的秋老虎没往年严重,董佳琳走着走着竟出了一身热汗。蕻璩澕晓
她看了看满脚泥泞,决定先回紫荆院换身行头。
一进屋,杏儿便迎了上来,柔声问道:“姨娘刚刚去哪儿了?奴婢去如了个厕回来便没看见您,守门的婆子说您出去了,你是去世子妃那儿了吗?”
董佳琳的眸光微微一颤,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一天到晚像监视犯人一样地监视她,弄得她一点自由也没有。她好歹是一名主子,却要受丫鬟的掣肘,这种感觉可真不怎么好:“没看见我手里拧着食盒吗?我自然是去公中的膳房了。”
杏儿狐疑的目光将董佳琳从头扫到脚,在她鞋面的泥泞上停顿了一瞬,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肚子饿怎么不叫奴婢跑一趟呢?你好歹是主子,是郡王的女人,这种苦力活儿怎可亲力亲为?”
咬重了“郡王的女人”五个字,因为从紫荆院到膳房,一路上均有青石地板,不可能踩得满脚污泥,唯一的可能是,她又跑了不该跑的地方!
董佳琳到底是有些心虚的,她放下食盒,眼神微闪道:“这两天二少奶奶不舒服,我亲自熬了点儿参汤给她,希望她补补气血,也顺便,在二夫人那儿露个脸,郡王许久没来了。”
上官虹在府里时曾经规定安郡王必须隔三差五到她房中歇息,安郡王也照办了,可上官虹一走,安郡王便再也没来过。
杏儿神色稍霁:“希望姨娘是真心想邀宠才这么干的,否则的话,奴婢不保证姚家的二少奶奶还会不会再来一次!”
董佳琳闻言顿时气急,转过身目光凛凛地看向了杏儿,杏儿被这种少有的森寒目光看得头皮一麻,下意识地想打退堂鼓,却忆起冯晏颖的撑腰而再次扬起了头颅。
董佳琳厌恶极了被人左右的感觉,或许越温顺的人骨子里藏的叛逆因子越多,董佳琳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把杏儿给赶出去,但她清楚自己的处境,那就是绝对不能得罪冯晏颖,她眯了眯眼,道:“杏儿,我们两个本来可以相处得很好,但你非要自己找罪受,那么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杏儿的睫毛飞速眨了眨:“姨娘这话奴婢听不明白,奴婢一心为姨娘考虑,即便受了委屈,即便不被姨娘理解,奴婢也甘之如饴。”
“好一个‘甘之如饴’!”董佳琳似笑非笑,眼底闪动起一种十分陌生的情绪,“你以为你的生杀大权掌握在我表姐手里,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表姐只是希望在我身边儿安个耳报神,这耳报神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下次我表姐来,我会对我表姐说,你趁我不备偷偷地勾引郡王,请表姐将你撤走,再换一名心眼儿没那么多的丫鬟过来。你说,我表姐是冒着风险继续用你,还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杏儿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湘兰院。
甄氏端坐在冒椅上,一边儿嗑着瓜子儿,一边儿和乔慧聊天:“没想到啊,夫人居然还活着,这可真是……太震惊了。”
是的,她震惊得不行,最初是说上官茜改嫁,后面上官燕假扮上官茜回府,穆华前来揭穿上官燕时又公布了上官茜的死讯,可时隔一年多,又再次冒出上官茜的消息——住诸葛钰的将军府了!
乔慧安静地坐在一旁,流珠奉上一杯龙井,乔慧捧在手里,却是没喝:“这是好事啊,大哥的娘亲还活着,大哥肯定很高兴。”
“他是高兴了,别人未必。”甄氏放下瓜子,意态闲闲地道,“你知道冷老太太过世的那天,王爷在哪儿吗?”
乔慧摇头。
甄氏幸灾乐祸地笑道:“王爷呀,在将军府陪夫人呢!”
乔慧大惊!
甄氏又道:“那天王妃一大早便回了娘家,我道什么事儿呢,她一双身子的不好生在屋里呆着,偏要舟车劳顿,原来是老太太快不行了。你说,这么大的事儿,冷家会不通知王妃带上王爷?哎哟哟,我要是老太太啊,临死前都没能看见女儿和女婿琴瑟和鸣,我铁定死不瞑目!”
乔慧勃然变色:“娘,这……没这么可怕吧,或许王爷被什么重要的事儿给绊住了,上官燕好像对夫人动过手脚之类的,夫人的状况大抵不怎么好。”
甄氏嘲讽地嗤了一声:“左不过是身子不好,王爷担心罢了,可王爷又不是大夫,这些年没他夫人也熬过来了,王爷呆在那儿不呆在那儿意义不大,反倒是老太太临死前没能与女婿交代几句话,含憾而终,死者为大呀,王爷这次……绝对把王妃惹毛了。”
乔慧垂眸不语,这个婆婆虽然很多时候讲话不中听,但偶尔一针见血,譬如这回她关于王爷的分析她就完全反驳不了。
甄氏又拿起一颗瓜子儿,眸光变得深邃,道:“今后能离王妃远点儿就尽量远点儿,这女人发起狂来太可怕了。”
乔慧想起王妃曾经对诸葛汐和水玲珑做的事,点了点头:“多谢娘的提醒,我省得。 ”
这时,流珠打了帘子进来:“二夫人,董佳姨娘求见,说是熬了些参汤,想送与您和二少奶奶喝。”
上官虹一走,甄氏立马又从“侧夫人”变回了“二夫人”。
甄氏勾了勾唇角:“让她进来吧。”
董佳琳笑容满面地进门,行了一礼:“二夫人,二少奶奶。”
甄氏待董佳琳还算客气,阿诀在朝中如日中天,没少在皇上面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