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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珑又忆起诸葛钰这些天是去了泉州,而医学盛会也在泉州,荀枫实施了剖腹产一举夺冠……
诸葛钰……是在试探她?!
哼!
水玲珑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爱查随他查,反正这辈子她和荀枫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就不信诸葛钰能聪明到猜出她重生了一回!
长乐轩。
水航歌昏迷了一整天,半夜时分才悠悠转醒,一动头颅里就仿佛有个锥子不停旋转似的,戳得他头痛欲裂。
秦芳仪刚去水玲溪房里看了看,回屋便听到床上的动静,她忙挂起帐幔,果然发现水航歌醒了,她温柔一笑:“相公,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儿不舒服?我去叫个大夫瞧瞧?”
水航歌握住秦芳仪的手,低沉如古钟的声音徐徐响起:“不用了,你坐下陪我一会儿。”
他的力道很大,掐得秦芳仪略微发痛,秦芳仪却是没挣脱,只依言在床边坐好,她含情脉脉地看向他:“相公你睡,妾身就在这儿陪你。”
水航歌一想到自己苦心造诣多年的计划却在外出期间毁于一旦,这心里的不甘和懊恼就像烈火烹油似的,不停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连呼吸都火辣辣地痛!他阖上眼眸,将情绪塞回掩去,尽量语气如常道:“玉佩不是在你手中吗?没有玉佩,皇后怎么敢下这道懿旨?”
秦芳仪多么希望把水玲珑才是诬陷敏玉的真相告诉水航歌,但她不能,玲溪还需要水玲珑提供的药,她就不能太过得罪水玲珑。她顿了顿,道:“相公你既然同意让玲珑做太子妃,我当然把玉佩还给她了。”
水航歌浓眉一蹙,凝思一会儿,不疑有它:“冰冰怎么会来?老夫人何时与二弟和好了?”
对这个二弟他并不讨厌,他为官,二弟经商,彼此没有利益冲突,只一点,二弟多年不归家或多或少于水家名声有损,他对此有些怨气罢了。
秦芳仪的美眸里闪过一丝嘲弄:“具体为什么妾身不清楚,但妾身以为,二弟和老夫人隔阂深久,且二弟不是个贪图名望之人,若非老夫人主动放下身段与二弟冰释前嫌,二弟大概不会将嫡亲女儿送入京城!”
“老夫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水航歌按照额头,同样是老夫人的儿子,老夫人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到这种程度?他料到水玲珑不会乖乖地就范,却没想都她胆子大到联合老夫人把二弟的女儿推上了太子妃之位!她们还是他的母亲和女儿吗?水玲珑倒也罢了,从一开始她就表明了立场不愿嫁!可他的母亲,先前还信誓旦旦地替他处理好这件事,转而他去泉州,她便将天降好运给了二弟!这怎不叫他心寒?
秦芳仪有意无意地道:“相公你别生气,老夫人定是太思念二弟,想送份儿大礼二弟,以求得二弟的原谅。毕竟当初,二弟妹腹中好生生一个成型的男胎,的确是老夫人给弄掉的。”
当年的内幕实则是,二弟和魏家小姐定了亲,却不小心被月华郡主看上,月华郡主向老夫人和老太爷表明了要嫁二弟的决心,老太爷不同意悔婚,老夫人起初没表示反对,直到魏家父子死在探亲路上的泥石流中,老夫人才终于按耐不住,以魏家门庭没落,配不上二弟为由要取消这门亲事。
其实,就连他都无法确定泥石流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后来,二弟坚持娶了魏小姐,月华郡主仍不死心,老夫人这才变着法儿地折磨魏小姐,后来魏小姐滑胎,二弟便和老夫人彻底撕破脸,带魏小姐远赴了台州。
旁人都说二弟是在气生母无情,其实二弟何尝不是想远离月华郡主的纠缠?
“她想求得二弟的原谅,就用我女儿的太子妃来换?”水航歌的心……凉透了!老夫人得了肺痨,他从不嫌弃半分,每日晨昏定省跑得比谁都勤……但到头来在老夫人心里,他这个侍奉了她那么多年的儿子居然比不过一个忤逆长辈的不孝子!
秦芳仪终于明白水玲溪的自私是如何来的了,这根本就是遗传。
水航歌紧了紧握着秦芳仪的大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秦芳仪俯身靠在他胸膛上:“我们是夫妻,荣辱与共,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水航歌环住她的纤柔的肩,闭眼一叹:“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秦芳仪就落下两滴泪来:“相公明白妾身的一片真心就好!再多的委屈妾身也甘之如饴了。”
水航歌欣慰地笑开,扣住她的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我好好补偿你一番。”
秦芳仪眼神微闪,笑了笑,羞涩地道:“妾身的小日子来了,不方便伺候相公,叫诗情吧!”
水航歌体内的邪火已经窜了起来,不灭下去着实难受,虽然他这回真正想要的人是秦芳仪,可终究还是接受了秦芳仪的提议。
秦芳仪走出房间,门刚刚阖上,诗情放荡的叫声便传了出来。秦芳仪冷冷一笑,不带丝毫拖沓地离开了原地。
【第七十六章】怀孕秘诀
更新时间:2014…6…8 10:18:01 本章字数:11947
却说诸葛钰离开尚书府后,半路遇上了郭焱,瞧郭焱的倚靠车厢而立,似乎专程在等他。 他掀开窗帘,叫了一声:“郭焱!”
郭焱循声侧目,凝视了诸葛钰璀璨的眼眸良久,才道:“你就是镇北王府的炼丹师吧?”他也去观摩了盛会,只是面对荀枫他有些不自在,是以一直隐在暗处,可诸葛钰这双眼睛太有代表性了,清澈得不染丝毫杂质,又淡漠如水,静谧流深。
诸葛钰浓眉微挑,并未否认:“你大半夜堵在道上就是为了求证这个?你无不无聊?”
“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和荀枫对着干。”他临死前曾有过一场奇遇,知晓了一些荀枫有关的东西,荀枫是天龙命格,谁也无法阻止他登上皇位,前世诸葛钰闲鱼野鹤倒是没被荀枫给嫉恨上,但这一回诸葛钰居然和荀枫争夺医学冠军,简直是找死!哪怕他医好了荀枫的病,荀枫的心里大概也不会有半分感激。他死了不要紧,玲珑怎么办?
诸葛钰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暗光:“你是荀枫的说客?”
郭焱并不知道诸葛钰和荀枫儿时的纠葛,只觉得诸葛钰若是再刺激荀枫一下一定会死得很惨!
郭焱一本正经道:“我不是谁的说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镇北王府加上喀什庆也斗不过荀枫,所以你最好劝你父王不要再做无谓的谋划,这天下将是荀枫的!”
诸葛钰的眸光一凛,若非看在郭焱帮过水玲珑的忙的份儿上,他现在就会一掌劈死他!
诸葛钰理也不理郭焱,潇洒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和郭焱擦肩而过时,郭焱鼓足勇气道:“注意南水西掉,喀什庆的波折就是从它开始的!”
他能提醒的只有这么多,荀枫是他父亲,他再怨荀枫也无法对他痛下杀手。
巷子里的马车内,荀枫放下帘幕,容色淡淡,唇角的笑似有还无:“你确定是他?”
金尚宫笃定地道:“没错,此人的面相本该是早殇之人,却不知为何精神气里竟有一股龙气。”
荀枫端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龙气?何解?”
金尚宫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幽幽冉冉道:“有龙气之人,月色下头顶有紫雾萦绕,但除非是将五行八卦之术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否则是看不来的。世子乃天龙命格,注定会一统江山,此人却有真龙命格,照样不容小觑。”
他本是无神论者,可穿越来此后频频发生一系列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譬如轻功、又譬如五行八卦,他淡道:“天龙和真龙有何区别?”
金尚宫弱弱地吸了口凉气,眼眸一眯,道:“按理说,真龙乃天龙之子才对。”
“呵呵……”荀枫笑出了声,“我可没个这么大的儿子。”
这也正是金尚宫疑疑惑不解的地方,她学五行之术多年,从没碰到过如此蹊跷的情况,或许……前辈们也不曾碰到过,是以,书中并无记载?金尚宫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荀枫用手背揉了揉额头,笑容渐渐凝在唇角:“你的意思是我要做皇帝,必先铲除他?”
“这……”金尚宫犹豫着道,“我不敢随意妄断,只是……此人和水玲珑一样,都能影响世子的命格。”
不同于以往提到水玲珑时的兴奋,荀枫陷入诡异的沉默。
金尚宫想起刚刚郭焱和诸葛钰见了一面,虽未听到他们谈了什么,但金尚宫的心里隐有不祥之感:“世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人原本和你不相冲突,但就因为他们与能够影响你命格的人绑在了一起,所以他们或许也会成为你的阻力,世子切莫动恻隐之心才是。”
诸葛钰,既和水玲珑有牵扯,又与郭焱是朋友,这样的人……于世子的大业十分不利!她把宝都押在了世子身上,世子若落败,她将生不如死!
“世子,今晚便是一个大好时机。”诸葛钰在医学盛会上炼丹受了重伤,外人看不出他的异样,她却知道现在哪怕是一名普通的暗卫也能轻而易举地杀掉他!怪只怪他明知自己元气受损却硬要跑去见水玲珑,白白成了靶子!
就在金尚宫洋洋自得之际,荀枫的宽袖一拂,一把尖刀扎进金尚宫的手背,将她的手和桌子钉在了一块儿,金尚宫痛得放声尖叫!
荀枫戴上手套,掐住金尚宫的下颚,笑容像曼珠沙华一般,绚烂中染了一丝死亡的凄美:“记住自己的本分,再有下次,本世子会剁了你的手指,让你一根一根吃下去!”
天空一声炸雷,紧接着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大雨,水玲珑正在铜镜前试穿新做的粉红色绣白莲肚兜,样式不错,颜色太淡了,她脱下,又换了件正红色素面款式,果然还是这件好看!她的脸上扬起一个自信且自恋的笑,这才叫枝繁进来服侍她更衣。
外衫她仍喜欢简单的样式和颜色,只一件纯白对襟春裳,一条浅蓝色曳地裙,裙裾镶了一排珍珠,很典雅别致。
早膳是一碟卤驴肉,一碗秘制奶酒,一盘三丝凉拌面并点儿面筋,水玲珑越吃越觉得自己是半个漠北人,水航歌是晓得的吧,董佳雪面对水航歌时的温柔腼腆也是装出来的吧,难怪董佳雪从不让她学《女训》、《女诫》,也不与她说三从四德。漠北和喀什庆在几百年前还是母系氏族,女子的地位十分崇高,即便如今男子翻身做主,但在某些穷乡僻壤仍有一妻多夫的家庭。
水玲珑笑了,如果时光倒回几百年,她就娶了诸葛钰,再纳几房小男妾,气死他!哈哈……
枝繁和叶茂面面相觑,大小姐傻笑个什么劲儿呢?
不多时,钟妈妈从库房领完这个月的份例银子,顺便带回消息——水敏玉一大清早便去往了锡山学院,听说人还没睡醒,直接被暗卫从被窝里捞起来扔进马车的。
水玲珑笑意更甚,秦芳仪是怕她会再次对水敏玉下手,还是——
眼底幽光一闪,水玲珑喝掉了最后一口奶酒。
吃得饱饱,水玲珑让枝繁和叶茂把剩下的饭菜撤下去,自己则留了钟妈妈有话要问:“钟妈妈,你是我娘请回来的乳母,我娘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小时候的事?”
钟妈妈人特老实,心眼儿不多,一时没会出水玲珑话里的含义,只按照自己理解的回答:“没呢,夫人不爱提以前的事,大概被父母赶出家门寒了心吧。”
得!唯一的线索中断……
水玲珑扶额,不再多言,去净房洗漱了一番便前往了福寿院。
望着水玲珑如风飘逸的背影,钟妈妈的眸光一点一点地暗淡了下来,她的女儿一出世便死掉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大小姐当做亲生女儿在看,可自从大小姐大病一场后就像变了个似的,和她疏离了许多,难道大小姐……嫌弃她老了吗?
枝繁用完早膳一进屋就瞧见钟妈妈对着门口潸然泪下,她的心微微一颤,问道:“钟妈妈你怎么哭了?”
钟妈妈忙抹了泪,站起身往里屋走:“辣椒水弄进眼睛里了,我去洗洗。”
枝繁瘪了瘪嘴,一个乳母而已,又不是正经主子,自己没必要太上心。
今天雨水特多,老夫人的风湿病犯了,疼得下不来床,尚书府地势低,西面供家生子住的区域已经淹了水,王妈妈去查探了详情,得出结论:如果再不天晴,那块地方便没法住人了,府里的家生子足有五十人之众,真要安顿起来颇为费事。
老夫人头疼!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老夫人的眸光颤了颤,语气如常道:“让她进来。”
水玲珑进入房间,视线内是老夫人形同枯槁的脸,如果老夫人没有背着她闹出一个又一个乌龙,她也不至于算计了老夫人一场,在他们这些长辈的眼里,她们几个庶女就是可供人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