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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主顾了,店小二见了我热络得紧,我笑着寒喧几句,跟着上楼。
他说的龙少杰少是我来洛京结识的朋友,有什么打猎游山玩水探险的事儿,都是我们三人搭伴而行的,不然我在外一个人,又有什么趣味?
我上去的时候,桌边的两个人正在捌手腕,见我来了,也不停手。
“李浩,你这小子最近死哪去了,也不出来露露脸。”
“是啊,我们在这里都等你三天了。”
“呵呵。是…吗?”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各赏他们一拳,再悠然落座。
两人惨叫着丢开了手,“李浩好小子,敢偷袭!”
“看我不…”
我端起桌上酒杯,欲饮不饮,目光掠上这正自磨掌的两人,微笑,“怎么着?”
“…当然是敬我们的李兄弟一杯啦…”
龙东海变脸速度之快,常令我佩服之极,我哈哈而笑,望向另一人,方英杰无奈地摸摸头,道:“李浩,你可知道我俩为何比腕力?”
“我们正用这个方法决定该谁付账,没想到李浩你天外飞仙,一拳扫来,令我们甘拜下风,…”
“所以今天这客,就该你请了吧?”
我哼了一声,扔了锭银子出来,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最近过得很逍遥嘛。”
两人互相看看,纳罕,“我们没做什么呀?”
“没做什么?”
我微微眯着眼,凶恶地盯着二人,“不要告诉我,那个郑国舅被打跟你们无关?”
说起这位郑国舅,本是位市井无赖,只因他妹子在宫里做了昭仪,他也沾光得了个官职,专司宫内采买,也就是一肥差,在天圣朝各省四处游荡,收点好处什么的。这郑国舅数月前来了洛京采买,在洛京作威作福,白吃白喝不说,还好色成性,调戏良家妇女,在洛京,一提起这主儿,没有不咬牙切齿的,就连我爹也是为此头疼不已,但却拿他也没办法。
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骗骗无知小老百姓的。我深知此理,每当爹爹在书房里发脾气,说要捉拿这郑国舅进班房时,我总是尽力相劝的。
却没想到,一天郑国舅在从花楼回驿馆的路上,被两名蒙面人给痛打一顿,丢在玉湄池边浸冷水…
“这是从何说起?我们与那郑国舅素不相识,…”
“少来装蒜,看看这是什么?”
我冷笑地将一件东西丢了过去,那两人立时就傻了眼。
“做事也不利落些,还丢下个玉佩当标志,怎么不在城头挂上打人者,龙方二人也?”
要不是府里的捕头是相熟的,这东西还真成了把柄。
“其实我们也是实在看那小子不顺眼…”
“是啊,这小子赖在咱们洛京不走,不知还想搜刮多少不义之财…”
我没好气地说,“你们揍了人倒解气啊?”
那两人虽是呵呵陪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我猛地一拍桌子,酒水什么的都跳了起来。龙方两个人身子都是一缩。
“你们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我送了多少银子给那混账收惊养伤?”
两千两银子啊,我爹一年的俸禄,就这么进了那混账的腰包,而且更令痛恨的是,这小子更有养伤的借口赖在洛京不走了,若非这件事,那小子现在应该已在回京城的路上…我恨呀!
听了我送钱的事,这两个人立时大呼小叫起来,直嚷着要去宰了那小子。
“那小子虽混账,却也是国舅,这么容易给你杀?”
我白了二人一眼,“你们也动用一下脑子好不好,这里可是我伯伯的治下,想害我李家也不用这么委婉。”
用李浩这个名字的时候,我都自称是早年投靠爹爹的远房侄子。所以这两人熟归熟,也还不知我的身份。
龙东海挑了挑眉毛,很不服气地说,“难道就让那小子这么逍遥着?”
“难道你还能吃了他?”
我冷笑,“可惜你又没有姐姐妹妹什么的当娘娘。”
“你们做事冒失,带累了我,还是想想怎么补偿吧?”
方英杰有点怯怯地问:“李浩,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赔你这笔损失吧?我可没这么多钱,可不可以分期付?”
龙东海挥挥手,“龙老大我就那么个潜龙庄,也还值个几两银子,全赔给李浩你得了,…不过我后园里那几棵树,你老弟可别给我砍了,那可是龙家先祖…”
我好笑地打断他,“谁要你的庄子了,当我是什么人?”
要了他的庄子,还得替他养树?谁有如许闲工夫?
“那你说什么补偿?”
龙东海皱眉看着我,“李浩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方英杰双眼一亮,“是啊,平日里就数你花样最多,快说!快说!”
这两人都是瞪着我看,一付期盼的样子,我却悠闲地笑笑,并不回答。
“不急,不急。”
“边吃边谈…”伸手招了店小二过来,又添了酒菜。
酒过三旬,龙东海实在忍不住,又问:“李浩你有什么话就说罢,你这样卖关子,我连酒也喝得不痛快。”
我笑笑,“这姓郑的小子,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偏偏他还在咱们洛京晃来晃去,…怎生想个法子,将这尊大神请出去,眼不见为净才好。”
“来个留刀寄简怎么样?”
方英杰表情凶恶地做了个挥手下劈的动作,“吓走他。”
“不好,这小子回去跟他妹夫参上一本,说洛京治安混乱可不妙。”
龙东海拍上我肩头,“老三你这小子定然早有妙计,早早说了便是,何必让大家费事。”
我咧了咧唇角,这龙老大的掌劲还真大,以后坐得离他远点,省得他没事乱拍人,痛死了。
“我倒是想了个法子,还得你们配合…”
“快说快说…”
“附耳过来!”
一阵嘀嘀咕咕过后,只听方英杰迟疑地问:“这可行么?”
“管它行不行,先试试再说!”龙东海性子向来急,“什么时候动手,今天晚上怎么样?”
“也没那么快,明天夜里吧。得准备一下。”
龙方二人点头答应,我又交待几句,三人方才各自分散。
** *
我在高墙边上东张西望,见没有人发现,便几个纵跃翻了进去,我的动作轻车熟路,正是多年来锻练的结果。自从我对自己身为女子这样的事实认命了之后,便一直在想办法弥补这一不利条件。当我六岁时,我就开始做那种体力上的训练,比如举重呀,在腿上绑沙袋呀,绕着园子长跑呀,开始家人还对我的举动感到诧异万分,时加劝阻,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还磨着父亲给我找了武学老师,开始父亲以为我是一时新鲜,但见我努力又用心,便开始支持我学武,可惜的是找不到高手当我的老师。
现在我的身手,可以算得上这个时代的二流水平,要叱咤风云是没什么戏,但自保绰绰有余。
我悄悄回房换了装,拿了爹爹交待的画,向着爹娘的卧居走去。
通常这个时候,爹该从官衙回来了。
“…漪儿…”
“那怎么行?…”
咦,爹娘是在说我吗?最近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啊?
我走近,伏在窗下,偷听着双亲大人的谈话。
“你想漪儿会肯吗?”
娘在说什么?我肯做什么啊?唉,为什么我不早点来呢,听得一头雾水。
“那是没办法的事,不然万一进了那地方,不但漪儿不愿,就是咱们也舍不得啊。”
进什么地方?听来很恐怖的样子。我脑子正飞转着,耳朵伸得老长。
“小姐!”
田嫂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回身对上她不赞同的目光,脸上登时热了起来。
“呵,呵。我只是不想去打扰爹娘而已。”
“小姐快进去吧。老爷夫人也正要找你呢。”
田嫂没奈何地叹着气,想来对我没有成为象娘一样的淑女而惋惜,不过这么多年了,她也该面对现实了吧。
我冲她嘻嘻一笑,几步进了房门。
“爹爹,娘!”
我笑眯眯地喊着,“我来了。”
“漪儿你过来。”
我听话地依偎到母亲身边,父母二人都看着我,眼光很是慈和。
“刚才我和你娘正说到你呢,…这空山桂花图画好了?”
爹爹接过我手里的画,展开观看,不住赞叹,“好,尽得我真传,我收了几个学生,没有一个象我漪儿这样能学得我李派真意的,哎!”
娘也在一边看着,笑道:“漪儿聪明,画得好,该高兴才是,叹什么气?”
“可惜漪儿不是…”爹爹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望着我微笑,“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事上的事,哪能尽如人意?我是贪心了。”
我知道他是在可惜我不是男子,说实在的,我自己也很可惜呀,只是世上无后悔药,我选择了他们做爹娘,也就选择了这样的女儿身。
爹爹收了画,道:“方才我正和你娘说到你的婚事。”
我愕然,“婚事?”
娘点点头,“你爹爹想给你和卢生定亲。”
啊?
噩耗!绝对是噩耗!
突然而来的打击令我半响无言,好一会才呐呐:“爹爹不要吓女儿嘛。”
“这事是突然了些,只是实在是事情紧急,爹才出此下策。”
爹对我解释着,娘搂住了我,安慰地拍拍我的肩,“别怕,别怕,听你爹说。”
“唉,我也知道卢生配不上漪儿,但是,现在也只有他还算个人选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不定亲会死吗,非要找一位父亲的门生?
“我不懂?爹,出了什么事?”
“宫中有旨,采选秀女。”
爹爹短短的几个字令我全然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果漪儿不想进宫,就只能赶紧定亲成婚了。”
娘抚着我的头发,叹道:“漪儿你不是想进宫吧,娘可舍不得,不过…”
我嘟起嘴,“谁要进宫啊,娘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爹娘啊。”
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年纪为何刚满十六?这可恶的色皇帝,没事选什么秀女?
正文 嫁东风
(更新时间:2005年07月05日 本章字数: 6121)
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微风挑动着上面的白色纱帘,光影跳动着,落在窗边人的脸上,仿佛是看此人的表情太过刻板、庄重,才要刻意与他开个无伤的小玩笑。
我倚坐在窗子的另一侧,略有点暗,且隔着道屏风,是光照不到的地方,同样,也是对面的人看不清的所在…就是说,我看得到他,他却看不到我。
我正在与未来夫婿相亲。
他是爹爹的门生之一,我爹门生有不少,这位卢湛算是他比较看重的一位,在爹爹属下作事,据爹爹讲,他为人最是沉稳持重,所以当我不得不尽速出嫁时,考虑的第一个人选就是他。
“唉,都怪早年我眼光太高,挑来挑去才蹉跎至今不得不草率从事…”
呵,千万别以为是我在自伤,这可是我爹爹昨天念叨了不下十次的话,他不停地检讨着自己为何没有从小就给我定下亲事,或接受其它世家的联姻。
我反而安慰,“卢世兄又不比那些人差。您自己的门生,还有不知道的吗?”
“当学生是一回事,当漪儿的夫婿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停地叹气摇头,看得我真是好笑又好气。
今天早上起来,娘还偷着告诉我,爹昨天一夜都没好好睡,两人都是在唉声叹气,我听了真有点脸红,本来最该发愁的我反而坦然无忧,一觉到天亮。
刚才爹娘带卢湛进来后,离去时那依依不舍难分难离的目光简直令我以为接下来不是让我相亲,而是直接被爹娘卖给泯灭天良的人贩子了。
因为有半透光的屏风遮挡,我打量他的眼光无所顾忌:嗯,卢兄生得不错,看起来倒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