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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心满意足地挺直了腰板,嘿嘿一笑道,“安西不足惧,剑南有南诏牵制,河西隔着陇朔也不值一提。本王忧虑者,无非是陇朔张瑄一人矣。”
“张瑄侵占吐蕃大片疆土,本王希望王子殿下能重整旗鼓,举倾国之兵进攻陇朔青海,光复国土,助我起兵。只要能将张瑄十余万军马牵制在陇朔青海一线,本王后腹之患就消弭殆尽。若如此,范阳铁骑长驱直入,三月内必拿下长安,改朝换代”
安禄山手势挥舞,神情亢奋,野心勃勃的脸上容光焕发。
“那是,那是,小王在这里恭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改朝换代登基称帝等王爷坐上龙庭之时,小王当率吐蕃来臣”
赤松德赞一边附和着安禄山,一边却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从本心而言,他根本看不起安禄山。赤松德赞觉得安禄山这么一个桀骜不逊无知愚蠢的胡人,纵然拥有重兵,也很难进占大唐天下,成功改朝换代。顶多是率兵祸乱中原,削弱大唐国力罢了。
若是如此,这对于吐蕃来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安禄山没有“要求”,赤松德赞也会主动参与,趁乱分一杯羹。最重要的是,洗雪国耻和个人被幽禁的耻辱。
张瑄……本王一定会率军踏平陇朔,将你生擒回吐蕃幽禁终生,以泄今日之恨
赤松德赞在心里暗暗地咆哮着。
长安。兴庆宫。御书房。
张瑄拱手抱拳道,“陛下,臣以为,登基大典在即,陛下当亲往宪阳宫拜见太上皇,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李亨沉吟了一下,凝视着张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来。
李亨明白张瑄的意思,是想让他亲自过去看看盛王那些人究竟在宪阳宫里干什么,顺便也敲打敲打这些人,免得这些人在登基大典上闹出事端来。
“也好。子瞻,走,随我去宪阳宫拜见父皇”李亨霍然起身,率先向外行去。
张瑄眉梢一挑,紧紧跟上。
李亨的銮驾一路飞奔宪阳宫,张瑄也坐着宫里的一辆马车跟在后面。越往宪阳宫走,就越清幽,与兴庆宫周遭的繁华鼎盛不能比。
下了銮驾,太监霍长青刚要唱喏喊一嗓子“殿下驾到”,但却被李亨一个手势给止住了。只是门口那一大群宫禁宿卫和诸王公主的随从都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地,拜见声不绝于耳。
李亨皱了皱眉,向张瑄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分开众人,大踏步向宪阳宫内行去。
刚要进老皇帝的寝殿,就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抽泣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见盛王李琦等人跪拜在李隆基的病榻前,而常山公主、咸宜公主等人则跪拜在另一侧,有几个公主痴痴望着病榻上昏迷不醒形容枯蒿的老皇帝,不断地抹着眼泪。
张瑄清晰地看见,万春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老皇帝安然无恙的时候,对万春这个女儿不错,可以说是恩宠有加。老皇帝对他的皇子们虽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血无情,但对于少数几个女儿,还是颇为宠爱的。比如对万春和咸宜。
其实也难怪李隆基,他的皇子皇女加起来近百个,他的精力有限,根本顾不上这么多的子女。既然相处地时间太少,就谈不上什么太深的感情。所谓父子血脉亲情,那也不过是一个幌子,况且皇室本就不是一个讲究感情的地儿。
所以,一看到老皇帝这个凄惨的样子,万春第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而万春这一哭,其他几个公主也都跟着抹泪。
李亨的脸色有些阴沉。今天是他的登基大典,是一个大喜的日子,马上天下臣民就要举国欢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弟弟妹妹们凑在一起哭号抹泪,不仅败兴,还很忌讳
李亨大步走过去,张瑄亦步亦趋。
盛王李琦等人和咸宜等公主见李亨来了,默然起身,分开路径。
李亨几步走到李隆基的病榻跟前,深深凝望着自己昔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将他打压得诚惶诚恐的父皇,心头隐隐有一丝报复性的快感。
但他掩饰得很好。
李亨缓缓跪拜了下去,朗声道,“父皇,儿臣奉旨监国,至今一年矣。今天下臣民劝进,儿臣为大唐社稷江山计,于今日进皇帝位,尊父皇为太上皇……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秉承父皇心愿,励精图治开疆辟土复我大唐荣光”
说完,李亨霍然起身,冷冷地扫了诸皇子皇女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张瑄也向躺在病榻上的老皇帝躬身拜了一拜,然后又向万春投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才追着李亨而去。
宪阳宫外。
李亨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着这清冷的宫阙,淡淡道,“子瞻,本宫一定殚精竭虑做一个不输于列祖列宗的明君英主本宫要用铁一般的事实让天下臣民看看,大唐皇室后继有人,兴盛万年”
张瑄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英明有为,天下人皆知。陛下只要施仁政、勤作为、亲贤臣、远小人,成为一代盖世明君指日可待”
“子瞻放心,本宫绝不当昏君。”李亨哈哈大笑起来,深深地扫了张瑄一眼,大声道,“子瞻,我们走”
……
……
李亨和张瑄突然来了,又匆匆而去。
两人走后,盛王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而万春这个时候似乎也体会出一些不同的味道来了,也就擦干眼泪,定了定神,准备离开。
她的性格虽然跳脱开朗,但也不是没有脑子。这个时候,她也看出盛王李琦带着诸皇子皇女来宪阳宫,不是探视父皇那么简单。
李琦等人想要做什么,万春并不关心,但也不想搀和进去。因为她一旦搀和进去,肯定会牵连张瑄。
万春想到这里,向咸宜公主点点头道,“咸宜姐姐,奴家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说完,万春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万……万春,莫——走”
万春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脸色变得无比的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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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步步惊心第344章宫变
第344章宫变
第344章宫变
张瑄陪着李亨回到兴庆宫,不多时,万春身边的侍女惜竹过来请他去万春苑。
李亨也没有在意。万春即将与张瑄大婚,早已是张瑄的女人,这大唐又没有婚前女子不许见丈夫的避讳,万春要见张瑄很正常。
张瑄告辞李亨,去万春苑。
李亨做梦也没有想到,张瑄这一去,竟然决定着他生死存亡的命运。
张瑄在惜竹的引领下前往万春苑,但走着走着张瑄就感觉有些不对,这分明不是前往万春苑的路径
张瑄猛然心头一突,大喝道,“惜竹,你敢欺骗本王?”
惜竹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拜在地颤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奉公主之命,请王爷去宪阳宫。”
“去宪阳宫?本王刚从宪阳宫回来,万春让我去宪阳宫做什么?”张瑄冷冷一笑,“从实讲来”
惜竹小脸涨红,跪在地上轻轻道,“王爷息怒,奴婢实在是不知,公主这么吩咐下来,奴婢只得从命”
听到前边的动静,一直紧紧跟在后面的南霁云带着那个贴身的护军冲来过来,大声道,“大帅怎么回事?”
张瑄摇了摇头,示意南霁云先退下。
“你且起来,前面带路。”张瑄沉吟片刻,声音缓和下来,命惜竹继续带路。
张瑄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来将那名护军唤过来,压低声音吩咐道,“你拿本王的金牌,去宫外速速将本王的护军带进来,绕外围直奔宪阳宫,不要惊动宫禁宿卫,不得有误”
那护军不敢怠慢,接过金牌飞奔而去。
南霁云轻轻道,“大帅……这……”
张瑄叹了口气,“南八,本王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今天要出什么事情——好了,看情况再说吧。”
见张瑄不愿意往深处说,南霁云也不敢追问,只得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头来,充满警惕的紧紧跟随在张瑄身后。
很快就到了宪阳宫。万春和咸宜公主已经迎候在宫门之外。
张瑄缓步走过去,望着万春皱了皱眉道,“万春,你把我叫到宪阳宫来,所为何事?”
万春的脸色非常复杂,涨红中带有一丝灰暗的苍白,而灰暗中又搀杂着一抹兴奋的晕红。她的嘴角轻轻一抽,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咸宜见万春没有开口,便主动陪笑道,“永宁王,且请到宫内说话吧——万春妹妹,你别傻站着了,永宁王的人都来了呀……你不是有话要跟永宁王说嘛”
咸宜向万春急急使了一个眼色。
万春定了定神,幽幽一叹轻轻道,“瑄郎,万春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进来说吧。”
张瑄默然点头,就要向宪阳宫内迈步。
南霁云一个箭步窜过来,挡在了张瑄的面前,躬身道,“大帅,不可”
张瑄笑了笑,淡淡道,“南八,不必担心。你且随我进去。”
张瑄相信万春不会害他,但他不怎么相信盛王和咸宜公主这些人。虽然这些人在这深宫里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决定带着南霁云一起进去。
……
……
宪阳宫一间偏殿中。听万春说完,张瑄脸色骤变。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却又找不出不对在什么地方,原来他竟然疏忽了老皇帝这个环节
问题就出在老皇帝身上。
老皇帝竟然清醒起来。虽然身体还是瘫痪在床上不能动弹,但语言功能和思考功能确实恢复了大部分。至于他什么时候恢复的,又是不是一直伪装到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追根究底了。
重要的是,张瑄旋即就弄清楚了,老皇帝想要做什么。
老皇帝不肯禅位,不肯放弃他的皇帝宝座。
而现在这个时候,李亨几乎掌握了宫里宫外的一切,若是发觉老皇帝还清醒着,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李亨说不定会下死手。所以,老皇帝才一直隐忍至今。
万春的嘴唇哆嗦着,她不愿意将张瑄牵扯进来,但父皇亲自开口求她,看老皇帝那幅惨样,她又不忍心拒绝。
老皇帝想要成事,只有依靠张瑄的力量,单凭他这些皇子皇女,根本于事无补,只会白白给李亨送上一盘菜,任人宰割。
京城羽林卫的大将军杨涟是张瑄的人,如果张瑄肯支持老皇帝复位,大事就成了一大半。而只要羽林卫控制在自己手里,老皇帝相信自己只要出现在满朝文武跟前说上两句话,李亨的登基大典就泡汤了。
所以,老皇帝就打起了万春的主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诱之以利,有万春相劝,老皇帝觉得张瑄或许会动心。
张瑄望着万春长出一口气,低低道,“万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事儿,我不能答应”
万春幽幽叹息道,“瑄郎,你别怪奴家。奴家也是没有办法,那一头是奴家的父皇,父皇开口求奴家,奴家不能什么都不做。但是奴家也知道,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该怎么做,奴家知道你自有主张。但是奴家希望你……不要让太子哥哥伤害父皇”
万春眸子里闪出一丝惊惧,她实在是担心,一旦李亨知道老皇帝还保持着神智清醒,会不会下手弑父,酿成骨肉相残的流血事件。
张瑄走过去将万春拥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万春,李亨登基称帝已经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包括我在内。若是强行倒行逆施,只能流血死人。”
“好了,这事儿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相信我。”
万春紧紧地反抱着张瑄,默默点了点头。
片刻后,张瑄带着万春从偏殿中走了出来。
盛王李琦等人站在院中,紧紧地盯视着张瑄。李琦走上前来,拱手抱拳道,“永宁王,你本是父皇之臣,既然父皇有旨,你当遵从。永宁王帮父皇复位,就有拥立之功,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张瑄突然轻轻笑了,淡淡道,“盛王殿下,本王已经是永宁王爵,陇朔藩帅兼掌四镇兵权,还怎么加官进爵呢?”
李琦一阵语塞,却涨红了脸道,“你是父皇臣子,父皇有旨,你敢不从?”
张瑄嘴角一晒,又淡淡道,“新皇即将登基称帝,此事无可阻挡。本王劝诸位殿下不要异想天开,免得惹祸上身,重蹈荣王与嗣宁王覆辙。”
“纵然陛下恢复神智,但他患病瘫痪在床不能署理国务乃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陛下要躺在病榻上料理国事不成?”
“因此,本王劝诸位殿下安守现状,太子照旧登基,皇上照旧当他的太上皇,一切相安无事。若是诸位一意孤行,酿成宫变流血事件,出现骨肉残杀的皇室丑闻,几乎是必然的。”
咸宜上前一步激动道,“永宁王,父皇健在,太子就不该登基称帝,这是大不敬也是大不孝。你是父皇臣子,不拥立父皇复位就是大逆不道”
张瑄冷冷一笑,没有理会咸宜,而是扭头望着李琦道,“盛王,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