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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日,你感觉怎么样了?”安月树的声音很轻柔。
追日望着他的样子,幸福地笑了,说,“安大人,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像对大小姐那样对我,我现在……现在终于被我等到了。”
说完,她辛苦地咳了起来。安月树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恳求地说,“追日,不要说这么多话。”
顺过气后,追日朝他摇了摇头,说,“安大人,让我说,我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安月树心痛地看着她,执起她的手,说,“追日,听着,我现在回答你下午问我的那个问题,你知道答案后可要听我的话,不要睡着,好吗?”
追日点了点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牵绊,我会爱上你的,真的。”安月树把她拥入怀抱,激动地点着头。
下午战斗的时候,眼看日糜提起的石头要砸到安月树的身上,追日闪身过去,推开了安月树,自己被压在石头底下。安月树把石头移开,担心地摇晃着她,“醒醒!追日!你给我醒醒!”
追日虚弱地睁开眼睛,拉着他的袍子,问,“安大人,如果没有大小姐,没有国家大事,你会不会爱上我?”
安月树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追日也在这时晕了过去。
追日在他的怀抱里露出个幸福的笑容,眼睛疲倦地合了上去。
“追日!追日!”安月树不相信地叫着她的名字。
追日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她费力地抬眼看了安月萤一眼,说,“大小姐,对不起。”
安月萤不明白地看着她,重复着她的话,“对不起?”
“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要大小姐伤心,才下手杀了厘弘的。”追日愧疚地追问,“大小姐,你会原谅我吗?”
听了她的话,安月萤脑海里闪过了厘弘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她不相信地看着追日,想起了她嘴角处那抹诡异的笑。
“大小姐,你会原谅我吗?”追日固执地又问了一次。
安月树用脚轻轻地踢了安月萤一下,恳求般看着她。
安月萤忽然心软了,她走到病床边,拉着追日的手,说,“追日,我不会怪你的。”
她的话一落,追日虚弱地冲她一笑,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结局 '本章字数:3608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9 10:15:48。0'
两天后,穿着身黑色袍子的安月萤一手挽着安月树,一手拿着淡黄色的野菊花,来到坟场。
拜祭完所有的人后,安月萤呼地舒了一口气,说,“哥,我到今天才来拜祭父王、母后,你说他们会不会怪我呢?”
“怎么会呢?”安月树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说,“月萤现在成了灵界里的英雄,父王、母后哪还敢怪你?”
“也是!”安月萤冲他灿烂一笑,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这丫头!”安月树没好气地看着她,说,“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你哥谦虚的优良品质。”
“哥!”安月萤突然认真地叫他。
“怎么了?”安月树不明白地着她。
“要是我离开了哥,哥会不会很伤心?”
“这个当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安月树担心地看着她。
“没有,只是想看看哥的反应。”安月萤俏皮地冲他做个鬼脸,逗得安月树大笑。
“哥,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这么快乐地笑哦!”安月萤踮起脚跟,把手放到他的头上,样子像极了降福的天使。
“干吗?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老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安月树探手放到她的头上。
“哥,答应我,好吗?”安月萤撒娇地叫。
安月树放开手,转过身不理她。
“哥,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比哥早离开这个世界的话,哥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再像看到追日离开时那么伤心而已。哥,你这也不答应我吗?”安月萤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傻丫头!”安月树偷偷抹掉泪水,转过身,拧了拧她的鼻子,说,“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哥!”安月萤固执地叫。
“好了,我答应你了。”安月树投降地叫,伸出手指和她打勾勾。
打完勾勾后,安月萤这才开心地笑开了,心里想着要做的第二件重要的事情。
幻雪神庄后院子里的荡秋千上,安月萤和辽宁坐在上面,摇晃着双脚。
“安月萤!”辽宁叫她。
“怎么了?”安月萤看着她。
“对不起!”辽宁真诚地道歉。
“干吗?”
“当初,我在这里没有好好地劝你,叫你不要和厘弘结婚,对不起!”辽宁的样子十分地真诚。
“干吗为这个道歉?傻丫头!”安月萤轻轻地推了她的头一下。
“因为没有好好地劝你,害你现在变成了寡妇。”辽宁低着头,愧疚地说。
“傻丫头!”安月萤又推了她一下,故装神秘地问,“你和卫大哥怎样了?有进展吗?”
辽宁不悦地努努嘴,说,“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总好像有层隔膜似的!”
“那你赶快向他表白呀!这样的话,就可以打破那层隔膜了。”安月萤朝她眨了眨眼睛。
辽宁听了她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虽然我很喜欢他,可是,……我……我毕竟是个女孩子。”
说到后来,她都有点泄气了。
“别说我这个过来人不提醒你哦!”安月萤摆出一副很严重的样子,说,“我就是因为这样,没有向厘弘真正地表白,现在他离开了我,我们生死相隔,我想表白都没有机会了。”
说完,她还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看着辽宁,看得辽宁心里一直动摇着原来的想法。
“就这样说定了!”安月萤一把拉着她,往卫雨的房间走去。
“明天,明天可以吗?”辽宁推托地叫。
“不!就今天!”安月萤坚决地说,推开了卫雨的房间门。
卫雨受伤后,本来是要住进医疗室,由专门的药师看着的,可是由于他的坚决要求,安月树就准许他在幻雪神庄养病,还专门派了两个御用药师看着他。
安月萤一把把辽宁推了进去,探头与躺在塌米床上看书的卫雨打了声招呼,“卫大哥,好!”
“安月萤!”卫雨惊讶地叫了起来。这几天,安月萤从没有在他的面前露过面,只有辽宁那家伙,像打不掉的苍蝇一样整天在他的面前乱转。
安月萤俯在辽宁的耳朵旁,压低声音,说,“如果你成功告白了,我教你学狼拳。”
接着,她冲卫雨笑笑,说,“辽宁有话要和你说。”
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门,靠在门外露出个开心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辽宁跑到院子找她,开心地摇着她的手,又叫又跳,“我说了!我什么都对他说了!”
“那他说什么了?”安月萤关心地问。
“他说……”辽宁的脸上飞起一朵红晕,吞吞吐吐地道,“他说,他需要时间。”
“那就是有机会了!”安月萤一蹦而起。
晚上,安月萤抱着个枕袋,敲开了安月树的房间门。
“月萤!”他惊讶地叫。
“哥,我今天晚上想和你睡,可以吗?”安月萤的笑容十分甜蜜。
“睡不着吗?真拿你没办法!”安月树宠溺地看着她,帮她把枕袋放到塌米床上。
两个人躺在那里,安月萤转过身,看着安月树,说,“哥,还记得吗?以前你一到萤火虫庄园,我每天晚上都要蹭到你的塌米床上,和你一起睡。”
“当然记得!你这丫头,睡姿特别不好,不仅把脚放到我的肚子上取暖,还要拿我的手做枕袋。”
“那时,哥很忙,都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我只好收集很多礼物送给哥,可是,哥只在我生日时才送我礼物。”
“还说,哥最心爱的那把长虹剑不是到了你的手上。”
“哥,你真小气。小时候也是,总与我抢银发婆婆做出来的冰糖栗子。”
“最后也是你吃得最多,你这丫头一撒娇,我这个做哥的,就完全拿你没办法了,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哥也要帮你摘下来。”
“哥的星星不就是萤火虫嘛!不过,哥把萤火虫做成一盏一盏的长铜灯可真好看,比星星还好看。”
“那个当然,哥为了你,那可是做了三天三夜。”
“……”
“……”
第二天一早,安月萤被安月树唤醒了,“月萤,哥去总部了,你乖乖在家,等哥回来吃晚饭。”
“唔!”安月萤冲他一笑,爬起来,伸开双手拥抱着他,说,“哥,路上小心。”
“知道了。”安月树答应她一声,拿开她紧筛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如果安月树知道那是他和安月萤最后一个拥抱的话,他肯定不会那么急着赶到总部去,肯定会留下来一辈子看着她。
晚上,安月树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沉沉的,每个人都板着张脸,没有说话。辽宁表现得更加明显,她的眼睛红肿红肿的,一副哭得很厉害的样子。
“怎么了?辽宁,卫雨欺负你了吗?怎么不见月萤的影子?”安月树一连串地问,心里泛起很不安的感觉。
“安月树,月萤她……月萤她……”辽宁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月萤她怎么了?”安月树激动地朝她吼了起来。
一个下人把一封信筏递给安月树,说,“大人,这是大小姐留给你的。”
安月树马上打开来看,看了后,他冲进安月萤的房间,看着她那空荡荡的房间,他整个人傻住了。
“哥,我决定了,我决定施用还阳禁咒,让厘弘复活。我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很自私,可是,哥,我除了这样做,我没有其他的办法让自己开心。记住,哥,你不要怪厘弘。还有,我要拜托哥一件事,如果厘弘不快乐的话,你就帮他施用洗心咒,让他忘掉我的事情。最后,哥,你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我不在你的身边时,你也要每天每天快乐地大笑。妹月萤敬上。”安月树的脑海里回响着安月萤写这封信的声音。
接着,他冲出房间,朝屋子里所有的人叫,“我请你们干吗的?你们竟然连大小姐的尸体都看不牢?”
“安月萤是厘弘带走的。”辽宁小声地说。
安月树马上施用幻影移行飞奔了出去,可是,路上早已不见厘弘的踪迹。
“安月树,别找了,厘弘是三个时辰前,带着安月萤离开的。”让辽宁扶着追出来的卫雨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理解地看着他。
安月树迷茫地看了那延伸出去的路最后一眼,崩溃地仰天大喊,泪水爬满了他整张脸。
复活了的厘弘带着安月萤,催魂笛,日夜不停地赶了两天路,来到了雪狼湖。
雪狼湖是他们认识的地方,也要成为他们告别的地方。
入了夜的雪狼湖的湖水特别地平静,特别地美。
厘弘抱着安月萤,轻轻地把她放到地上,然后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静静地入睡。而他,则拿出催魂笛,温柔地把笛子放到嘴边,吹起了曲子《铺满红玫瑰的路上》。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找到我吗/其实,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很痛/痛得不停地滴血/你要找我的话/只要顺着那一路的红玫瑰/就可以找到我/因为我的血染红了那遍地开放的白玫瑰……”
曲子的调子凄惨、悲凉又荡气回肠,雪狼湖里的湖水也被那调子搅乱了,轻轻地荡漾了起来。
“厘弘,答应我,不要寻找任何力量让我复活。”安月萤让他复活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不要!我不要!”厘弘大声地朝她吼了起来。
就在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那道亮光不见了,死神不见了,安月萤倒在地上,像熟睡了的婴儿。在她的身旁,一张绿色的信筏躺在那里,张扬着生命的感觉。
信筏上说,厘弘,如果你生活得不快乐,你就去找我哥,哥会帮你的。永远爱你的月萤。
“现在我明白了,即使生存充满了痛苦,我仍然会选择生存,为了再度与你相逢。只要我还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回来,回到我所在的地方。”远远地,厘弘听到一把男人的声音,在深情地念着这句话。
他突然明白了,于是,他重复地念着那句话,“即使生存充满了痛苦,我仍然会选择生存,为了再度与你相逢。只要我还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回来,回到我所在的地方。”
念着念着,他望着那片广阔的苍穹,充满希望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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