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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表态,被皇上给恨上?”如今已经有了两个例子——沈家和马家。朝中之人无不担心各自家族未来,他虽然贵为皇叔。可谁规定皇叔不能杀?
为今之计,是与皇帝搞好关系,要紧是能笼络住云家。
因为马家倒后。云家便是勋贵之中翘楚,且他们又是参奏马家有功功臣,皇帝还视永昌侯为兄弟。
若是能与云家做了亲家……
恬王沉思片刻,觉得此法确实可行,拉过恬王妃仔细将希望刘清宇再度求娶云想容想法说了。
恬王妃惊愕道:“这怎么成!你当那云小六是个省油灯?她定不会从!”
恬王气急败坏道:“说你们不动脑。你们偏偏不信,皇上给云小六旨意是让她自己选择中意人。只要瑁哥儿入了她眼,与她重归于好,或者直接得了她身子,她哪里还有别选择?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事?”
恬王妃仔细一想,恬王说倒也不错,便起身道:“我这就去与瑁哥儿说,今日晚上就有宴会,王爷不是说云六小姐也去了吗,正好是个表现好机会。”
恬王满意点了点头:“去吧,嘱咐瑁哥儿千万不可再冒撞了云小六。”
“王爷放心,妾身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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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家宴由太后主持,来也都是皇室宗亲,是以开了太后慈安宫,席间也并未设屏风,目为就是让皇室宗亲聚一聚,也不拘那些小节。
云敖一家之所以被邀列,全是因为皇上有意抬举,让所有人都知道云敖是他兄弟,这也是对云敖此番受苦补偿。
孟氏着了大妆,打扮美艳非常。与众妃子、皇家宗妇们伺候太后身旁。
太后见了云想容,是喜欢一叠声叫好,拉着她手问东问西,赞道:“咸宁闺女可是个有才有貌,自小时候就写了一手好字,哀家喜欢不得了。”
云想容腼腆笑着,道:“多谢太后夸奖,臣女不胜惶恐。”
“嗨,哀家喜欢你就如同喜欢自个儿孙女似。哀家孙子孙女们,也都与你差不多大呢。”太后笑眯眯,仿佛马家根本没有出过事,招手唤来几个与云想容年龄相仿少年与孩童,亲自为她介绍:“这位是嘉庆公主,这是大皇子,这是二皇子……”
介绍之时,云想容也与皇子皇女们行礼。
一旁一位约莫十八九岁少女笑吟吟凑到太后身边来,指着自己鼻尖儿道:“母后,您还没介绍女儿呢。”
太后闻言哈哈大笑,拉着那少女手给云想容介绍道:“她呀,是皇上小妹子,柔嘉长公主。”
云想容对这位公主有些印象,她母妃宁嫔早已经去世,常常太后身边走动。是太后极为喜爱一位公主,而这位柔嘉公主也不是个寻常女子,她记得,柔嘉公主二十岁上才成婚,不出十年时间,曾休过三任驸马。
云想容给柔嘉行礼。
柔嘉笑吟吟望着云想容,直言赞叹:“母后,我从未见过容貌这样出众女子,见了她就觉得亲近,待会宴会。柔嘉与云小姐一同坐,可好?”
太后笑道:“你这泼猴,想一出就是一出。”言下之意是同意。
云想容笑道:“长公主抬举。是我荣幸。”
正说着话,突然听见外头大太监高声唱道:“闽王到!”
太后闻言,身子不自觉坐直,眼睛发亮。
闽王是太后亲生幺子,是皇帝胞弟。
皇帝那项也放下了酒盏。众宗亲皆看向大门方向。
不多时,就见一身着银色蟒袍,腰挂佩剑,身材高硕二十出头青年,迈着方步大步流星而来,到了皇帝跟前只拱了拱手。叫了一声“皇兄。”对马皇后却是分亲热咧嘴笑了,叫道:“姐姐。”
马皇后心中百感交集,对闽王却恨不起来。笑着颔首。
皇帝对闽王无力似乎也不介意,笑着道:“去给母后行礼吧。”
闽王笑着道“是”,意气风发绕过插屏到了太后跟前,单膝跪地道:“母后!”
“起来,起来。给哀家看看。”
太后拉过闽王。上下打量,喜欢之情毫不掩饰。
柔嘉长公主撒娇:“闽王兄一回来。母后都不疼柔嘉了。”
太后佯怒道:“闽王一年到头不京都,哀家稀罕他还不成?”又招呼皇子、公主与宗族中孩子们给闽王见礼。
闽王这厢,却是一瞬不瞬盯着云想容。
云想容柳眉微蹙,垂下长睫。
孩子们礼不等行完,闽王竟然大步走到云想容跟前,低头望着她道:“母后,她是谁?”
太后道:“她是永昌侯长女,云家六小姐。”
闽王毫不避讳以食指抬起云想容下巴,引得周围之人连连吸气,孟氏是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想容厌恶抬眸瞪着面前这个长了方正脸庞,浓眉虎目青年。嫌弃退后了一步。
闽王一愣,好似发现了什么奇玩具,只觉得她那双勾魂摄魄桃花眼,瞪人时候那样漂亮。
他咂了咂嘴,斟酌了一番,竟朗声道:“我要她。”
慈安宫中一片寂静,众人皆望向此处。
闽王尚未娶亲人皆知,因他早些年就扬言称女子没意思。成婚等于将自己困牢笼里,还是不成婚好,太后几次三番劝说,他也不听。
如今竟然自己张口要一个女人!
太后嘴唇翕动,不知该答应好还是该拒绝好。
就众人怔愣,皇帝尚且没说话时,只听云想容娇柔声音倨傲问:“你要我?也要问过我意思吧。”
“嘿!有意思,那你意思呢?”闽王双手盘着,自信满满望着她。
“我不要你。”她不信一见钟情,闽王能骗过众人眼睛,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帮衬了皇帝,显然是个城府极深人,这种人,也绝非会被美色迷惑,此番必定有所企图!况且,她凭什么要嫁给他?
众人傻眼,惊讶于一个女子竟然如此直接。
闽王也是瞠目结舌一脸呆像。他是皇上胞弟,是有能力藩王,她竟然说不要他?!
闽王脸渐渐红了。
皇帝与云敖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笑意。
孟氏则是紧张手心冒汗。
过了半晌,闽王才眯着眼,威严道:“你说,你不要我?那我还偏要定你了!”随即大步绕过屏风给皇帝行礼:“请皇兄为臣弟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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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羞辱
皇帝望着闽王时,表情十分为难:“不是朕此番不做你主,你若求别姑娘自然使得,凭咱们天家颜面,凭你才华人品,并无难处,可这位姑娘却不成,你须得去讨了她欢心,让她点头才行。”
“天下竟然有这样事?”闽王奇道:“凭她是谁,皇兄也有做不得主时候?”
皇帝莞尔道:“朕已允了小六儿婚事自己做主,须得她点头才成特权,你总不会叫朕自食其言吧?”
闽王回头看着绝色美人儿,却也不再强迫皇帝做主,只道:“那臣弟便自个儿想法子。”并未说表决心话,却也表明了志必得之心。
云想容垂眸,甚觉得头疼。她如今有了特权,不担心皇帝反悔,却讨厌那些扰人清幽一个个缠上来,担心,还是家里人早有安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难道指望猫儿不吃腥?闻到利益滋味,云家家长自然会打她婚事主意,届时又有一番私家官司好打。
况且她原本不预备嫁人,皇上却只给了她一年时间,一年后还是得由着家里做主。
她用十年才看透一个刘清宇,如何能一年内摸清一个男子底,就将自己终身托付了呢?
然而皇上给了特权,同时也相当于将她限定框中,她婚是一定要成。
云想容觉得头疼,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
闽王刘岩看来,云想容分明是厌恶极了他。
有趣有趣,他还是头回看到对自己弃如敝屣女子。不看她家世,只看她这份别扭,也值得他玩一玩。
外头女官来给太后回话,“宴席齐备,请太后、皇上、皇后入席。”
一行人便到了慈安宫偏殿之中。按着身份地位落座。云想容挨着孟氏,与几位女眷一同坐了。柔嘉长公主却吩咐了小太监,将她杯碟都放云想容身边,主动凑了过来,低声与她攀谈:
“我就坐你这里可好?”
“长公主客气了。”云想容对柔嘉长公主这种做得出离经叛道之事女子有些好奇,自然不排斥她接近。
二人便低声细语起来,一时间大殿之中觥筹交错,气氛欢乐。歌舞姬身着桃红色舞衣翩然起舞,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热热闹闹。
云想容与长公主一处。来往女眷们自然也接触多了,那些皇家宗妇有她见过,也有面生。衣香鬓影热闹繁华之时,云想容却突然觉得寂寞。
潮冷阴暗牢房、富丽堂皇宫殿,二者转变如此之,前一日半只脚踏进阎王殿。这会子又置身于钟鸣鼎食中间,一切只有命运操纵而已。人争不过命运。却不能不努力改变命运,也正因为有此心境,一生才会丰满有意义,否则岂不是如行尸走肉破罐破摔?
“……六小姐。”肩膀被轻轻推了一下。云想容回神,对上柔嘉长公主担忧眼神,随即看向自己面前。
恬王妃和刘嗪二人面上笑容已经端不住了。
他们母女两个主动端了酒盏前来敬酒。客套话说了半天,云想容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她明摆着是给他们难看!
云想容却是坦坦荡荡笑着:“原来是恬王妃和郡主,二位恕罪。我身子没好利索,精神不济,有些走神了。”
恬王妃脸上肌肉僵硬,笑嘴角一抽一抽,“无碍。”
刘嗪则是亲昵到云想容身边挽着她手臂:“你我好姐妹之间。何须如此客套?听说你病了,我好生焦急。偏我也感冒了风寒,没能去看你。”
云想容闻言关心问:“好端端你怎么也病了?可好些了?”语气紧张仿佛刘嗪是她亲姐妹。
刘嗪娇笑道:“已经好多了。你看,你我姐妹一起遭了病,岂不是有缘缘故?”
“仔细想来,倒也真是。”云想容笑颜如花。
见她仿佛并无芥蒂,恬王妃与刘嗪心中都升腾起许多希望。二人回头看向另一边席中恬王与刘清宇。
刘清宇自方才闽王扬言要她时,已咬牙切齿。他小闽王四岁,从前一同念书过一旦日子,可总挨闽王揍,兄弟之间玩摔跤比手脚,动不动他就那家伙半真半假揍一顿,到了如今他与闽王,却已是两个世界人。闽王是亲王,封地福建,手握重兵抗击倭寇,福建沿海一带造成十分强大声势。他呢?还不知哪日才能承袭父亲爵位。同样都是姓刘,差距也蛮大。就连追女人,刘岩都比他“凶猛”。
这会子见母亲与妹妹齐齐给自己使眼色。刘清宇抿着唇,不情不愿父王低声叮嘱之下端起酒盏,缓缓走向云想容这方。
殿中之人无人不知恬王当殿退婚之事,却少有人知牢狱中刘清宇所做之事。可只是前者,也足够让众人好奇,看向了这方。
孟氏见刘清宇走来,已恨脸色发白,双拳颤抖着藏袖中,低了头才掩藏了心中恨不能将刘清宇生吞活剥念头。
云想容却是面色不变,玩味看着刘清宇。
刘清宇见到她,心中不无尴尬,若不是父王与母妃给他分析,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当殿来低三下四讨好她,对上她仿佛能看透一切明眸,刘清宇狼狈别开脸,预先背好说辞一句都想不出,支吾了半晌才说出一句:“你挺好吧?”
“不错。”
“本该去看你,因着伤势就没去。”
“脖子上?”云想容莞尔:“我已经后悔了。”
刘清宇闻言,心下大喜,觉得自己十分有希望,“没关系,你既这样说,我谅解你就是。”
“世子不要误会。”云想容端着酒盏,低声以只有身旁人听得见声音道:“我悔是那日怎么就没藏个锋利些簪子。”
刘清宇闻言脸上煞白。
恬王妃恼怒之下就要破口大骂。
云想容似笑非笑问恬王妃:“王妃演不下去了?张扬开来。我是不怕,王妃届时只管与亲族们解释世子是如何受伤便是。”
恬王妃话咽了下去,气肋扇疼。
刘嗪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暗道云家婚事,恐怕只这样求娶是不成了,须得用厉害手段才是。
云想容这厢已端起酒盏,对刘清宇敬了一下:“世子,敬你泯灭良知。请满饮此杯。”
话音不大,也只附近几人听得见。
孟氏心里暗道爽。
柔嘉长公主低着头强忍着笑。
刘清宇哪里会吃这杯酒?扬手摔了酒盏,怒冲冲转身便走。
云想容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