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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来。”黑楚文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弄了一杯温水回来。见祁宏喝了几口以后,才说:“凌歌,找几个人来保护他。我们出去调查一下。”
“等等。你们打算不告诉我吗?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吧?”祁宏不满地放下杯子,虽然不是怒气冲冲地看着黑楚文,可眼神中都是他的倔强。
黑楚文笑了,说:“你确定不会怕吗?”
“请不要小看我。”
“说出来,也许你都不会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说吧,我也挑战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
夏凌歌紧绷着的脸松弛下来,怎么看这个祁宏都觉得挺有意思,都吓的脸色苍白了,还有心情逞强呢。这黑子也是,明明就想要告诉他,还特意卖关子,末了,祁宏怕是连个埋怨他的机会都没有。
黑楚文对夏凌歌点点头,就转过头去表情严肃地看着祁宏,这一下子,让祁宏开始紧张了。
“你要仔细的听我说,尽可能不要打断我。”
“好。”
“你今晚的情况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这是一种禁术,叫‘梦魇术’,施术者把你的灵魂拘走,让你进入一个特定的空间。在那个空间里如果你的魂魄被灭,那么现实中的你也会死亡。”
“可是,夏凌歌不是在我的家布置了很多道符吗,为什么没用?”祁宏似乎忍不住了,插嘴道。
“很简单。施术者是人不是鬼,那些道符可以对付强大的恶灵或者是鬼魅,对人一点用处也没有。你没发现吗,那些道符都不见了。那个人先是侵入你的家,把所有的道符都撕下来,然后施法拘走你的魂魄。”
“你的报警器呢?”祁宏记得,他在门窗上都安装了报警器的。
“就算我接到报警也没用。那时候,我也被缠上了。”
“什么?”夏凌歌猛地站起来,瞪着黑楚文。
黑楚文笑笑,把在警察局解剖室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完以后,夏凌歌有点乱了。
“警察局煞气那么重,你们局长也是阳火极盛又有纯正的正气护身,怎么会被怨灵算计?”
黑楚文点点头,说:“这事我也纳闷,不过付局会遇上它们,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若不是他一身的浩然正气早就被杀了,我当时也没想太多,还是刘法医的魂魄告诉我这是一个圈套,再加上你给我的电话,我就明白,它们真正的目的是祁律师。”说着,黑楚文把话锋转到祁宏那边,继续道:“等我赶到的时候,你的魂魄已经被拘走了。这种禁术很特别,只有施术者和被他拘走的魂魄才能进去,不管我的能力有多大,连门都找不着。”
“那你是进去的?”祁宏好奇地问。
“这种禁术有很强大,不过。有一个缺口。只要里面的魂魄或者是施术者呼唤我,我才能找到进去的途经。那个想杀你的人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才封闭了你的记忆,可能是你身上的桑树钉起到一种保护作用,也或者是那个人行动之间过于匆忙,封印记忆并不成功,所以,你才能想起我。”
祁宏点点头,就催促着他们继续说下去。黑楚文似乎没打算隐瞒什么,就从第一个死者周万里一直说到了李笑卧室地下的尸骨。祁宏听完后,一直没有说话,一旁的夏凌歌也是一头的雾水。
三个人沉默了能有十几分钟,祁宏突然问道:“你们怀疑谁?”
“李笑。但是,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光是那几具尸骨还不够。”黑楚文解释道。
“可我能确定是他,而且他还有个帮凶,就是苗兴元。别急,听我说完,你们刚才不是说那几具尸骨是一种让死者复生的法术吗,那么,极有可能是李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或者是他可以在某个时候杀了自己,然后再利用这种法术让自己复生。”
“说不过去,如果是李笑自己一手搞出这么多事,为什么不在他死之前做?还有,复生需要的容器呢,这种容器很特殊,必须与李笑的气场相吻合。我们所谓的气场很复杂,这种东西解释不好,但是修习法术的人都明白。”夏凌歌坐在椅子上懒散地态度对祁宏解释,不明白他一个半点灵力都没有的人,怎么会确定李笑是凶手。
祁宏放下杯子,面对夏凌歌道:“如果你们想要证据,也不难。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李笑这个人,他一辈子都在黑道上混,那我就要问了,黑道上的兄弟们是否与他的气场相合?”
“当然,因为你们这种人常年厮混在一起,就算不和,时间久了也会受到影响。”夏凌歌有点不耐烦地说。
“好。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来假设一下吧。首先,李笑和苗兴元之间肯定有某种合作的关系,也许苗兴元也是李笑复生术中的一颗棋子,我想,火飞帮的渔场肯定有问题,所以,他们的目标才会锁定我。”
“错了吧,要收渔场的也是你们三义会的老大宗云海,跟你斗有点说不过去。”夏凌歌看了一眼黑楚文,见他一直负责当个听客,样子总是那么淡漠。
“你们想错了。火飞帮的渔场很大,可惜,他们不会养鱼,也不肯请懂行的人来养,所以渔场一直不赚钱。如果渔场有个人来好好管理,绝对能赚大钱。所以,当时提出收购渔场的人,是我。而全权处理此事的人,也是我。他们盯上我,很正常。”
黑楚文听到这里,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么说,当初提出要收了火飞帮渔场的人是你,这事有多人知道?”
祁宏笑了,道:“只有云海一个人知道。你们似乎一直以为李笑是因为渔场的事才要杀我,我可不这么认为。”
“哦?说来听听。”夏凌歌来了精神,笑眯眯地看着祁宏。
“刚才我问过你们关于气场的问题,就是说,我也是黑道上的人,我的气场与李笑的相合。”
“你说李笑把你当成了容器?”夏凌歌惊讶的问,不止是他,就连黑楚文也有些吃惊。
“对,就这样。你们想想,李笑在黑道上混了一辈子,无帮无派,说得好听点,各帮派都给他点面子。可他真有什么难处的时候,还是要到处求人托关系。而他也非常熟悉黑道,那么,他要复生,他要带着几十年对黑道的了解和经验复生去做什么?总不会去做一个商人或者是学者吧?”
“他依然在黑道上混!”夏凌歌明白了。
祁宏打了一个响指,确定了夏凌歌的猜测,随后又继续说道:“我们来想想,黑道上有权有势的人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帮派的老大他不能动,若是动了肯定会被发现,就算奈何不了他,他也会惹得一身骚。所以,年轻的副手们就成了他的目标。不是我自夸,在黑道能成为帮派老大左右手的人,至今为止我是最年轻的一个。所以,李笑的目标就定在了我身上,他急于杀我,是要在我身上复生!”
黑楚文没说话,不知道他是否赞同祁宏的分析,而夏凌歌就说:“你说的这些只是猜测,虽然我们不需要所谓的真凭实据,可也要有一定的凭证才行。”
“这个简单。你们不是发现了尸骨吗,去查,去查查这些尸骨都是什么人。如果这些死者和李笑有关系,就代表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我们很有可能还在被真正的幕后者玩在手心里。”
黑楚文点点头,倒是对他的这个提议非常的赞同。随后,就对夏凌歌说:“当时也没时间问你,贾武到底怎么了?”
“没了,我找不到他,我的寻踪鸟被九阴九阳炼魂阵废了,错失了最佳的时机。”
黑楚文疑惑万分,如果按照祁宏的推测来考虑问题,那李笑如此费尽心机,为什么跟在他身边的贾武毫无察觉?贾武信佛,和李笑那种邪术简直就是天敌,更不可能与他同流合污。
刚刚想到这里,就听祁宏说:“我知道贾武在哪里。”
黑楚文和夏凌歌都诧异的看着他,只听他说:“刚才说漏了,贾武就在那个梦魇术里,我不是说那里有一个大镜子吗,他在那面镜子里。我记得,当时苗兴元叫那面镜子‘反魂镜’,我听的非常清楚,当时救了我一次的人就是贾武。对了,我还顺手把他用来打苗兴元的东西拿出来了。
黑楚文和夏凌歌探过头去,见祁宏手心里有一串佛珠。
黑楚文诧异,难道说贾武已经死了?这时候,他面前的祁宏一把握住他的手,非常郑重地说:“你曾经说我是诱饵,不管怎么看,我现在都成了正餐。”
“真有见地。”夏凌歌偷笑。
祁宏压根没搭理夏凌歌,紧紧地握着黑楚文的手,说:“你说过,不会让我被吞掉,还记不记得?”
看着祁宏极为认真的样子,黑楚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的把身子向后靠了靠,不成想祁宏紧跟着就贴了上去,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出让黑楚文差点吐血的话。
第二十章:祝诅术20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是你的责任!”
黑楚文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苦笑着说:“祁律师,我好像一直在尽心尽力的保护你。”
祁宏放开了黑楚文的手,挺了挺腰板,一副不允许你反驳的态度说:“并不是尽心尽力吧,你把我弄昏就丢在家里不管,要不是你同事的灵魂警告你,要不是夏凌歌提醒你,我怕是早就去见上帝了。”
“祁律师,咱们讲点理行不行。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不可能分分秒秒都守在你身边。”
祁宏稍稍露出点笑容出来,非常礼貌地说:“所以我可以忽略这一次。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如影相随。”
“难度很大。”黑楚文看着祁宏那有些高傲又温和的笑脸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难度不大我会找上你吗?我是相信你的能力才会这样说,请给我一点信誉和对自己的信心。”
夏凌歌早就忍的不行了,憋着笑问:“你说,说如影随形,那睡觉怎么办?上厕所怎么办?洗澡怎么办?”
祁宏头也不转,微微转动眼眸看着夏凌歌微笑着问:“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能甩掉自己的影子吗?”
“噗。黑子,你认命吧,我是帮不上忙了。顺带说一句,这里祁律师不能再住了,得换个地方。”
一个头两个大!夏凌歌说的的确有道理,虽然说他不讨厌祁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可时时刻刻都要在一起这就另当别论了。看看他那种求人都不低头的态度,真搞不懂他是谁家跑出来的强盗先生。不过,祁宏这种有些无理的强势表现,却能说明一件事。这位黑道的大律师,害怕了。
黑楚文无奈地笑着,不等他发表一点自己的意见,见祁宏掀了被子就下床,在衣柜里开始翻翻找找起来。不由的问道:“你干什么?”
“去酒店住。”
“酒店?”
“当然。你没听见夏凌歌说的吗?”
“酒店并不安全。”
“至少比我的家安全。”
“黑子,祁律师可以到我家里去住。”
“你闭上嘴!祁律师,我建议你另外找个地方。”
“我的家不是很合适吗,不用花钱还有阵法保护。”
“没想到夏先生这么好心,需要付住宿费吗?”
“当然不用付钱,我非常欢迎你。”
“那多不好意思,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一些的。何况黑警官也要跟我一起去。”
“呦,黑子要是也去的话,那就要收钱了。”
“没问题,我来付钱,你随便开个价。”
“黑子的钱你也要付?我开多少都行?”
“当然。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好,那就一天二百吧。”
“都给我闭嘴!”半句都插不上嘴的黑楚文终于急了!把祁宏按坐在床上就气呼呼地说:“你们俩都把嘴闭上。祁律师,酒店不能住,凌歌的家也不行,他家太偏僻了,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去你家住。”
“那就去你家住。”
夏凌歌和祁宏异口同声,一个笑的像看客,一个笑的像老实孩子。黑楚文更加的头疼,非常苦恼的看看面前这个貌似无害的律师,突然有一种中了他们奸计的感觉。“不闹了不闹了,黑子,你的家最合适不过。再者说,你们也要在外面忙着调查,回家的次数也不会多。我看就这么办了吧。”夏凌歌闹归闹,看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还是懂得节制的。
没办法了,黑楚文只好点头答应带祁宏回家。不过:“祁律师,你先跟凌歌走,我还要去警察局处理点事。”
夏凌歌和祁宏同时都诧异地看着黑楚文,这让他有点纳闷。不解地问:“你们俩看什么?”
“都说是如影随形了,你以为他会跟我走?”夏凌歌绝对是在挤兑黑楚文。
“我是你的责任,请不要推卸给别人。”
黑楚文心说:我忙着抓真凶,你们就忙着算计我。好,夏凌歌以后再收拾,至于祁宏……
黑楚文突然笑的无比温柔,还主动拎起了祁宏整理好的旅行包,说:“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吓!黑子的坏心眼来了,祁宏要倒霉!不玩了,赶快闪人!就在夏凌歌见势不妙要跑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