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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希翼的心情,陈石星站在山头高处,纵声长啸,宛如虎啸龙吟。跟着朗声吟道:“家住苍烟落照间,丝毫尘事不相关。斟残玉湿行穿竹,卷罢黄庭卧看山,贪啸做,任衰残,不妨随处一开颜,原知造物心肠别,老却英雄似等闲。”
陈石星用上传音入密的内功吟这首词:初起时音细而清,宛如游丝袅空,若断若续;一忽儿,渐高渐远,吟声更为清峻,那声音就好似从半空中降下来似的,当真是有如鹤鸣九霄,响遏行云。念完了这首诗,兀自余音袅袅,在山谷之中回响。
他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在高处朗吟,空山寂静,声音更能及远。估计丘迟若是在这山头十里之内,应当可以听得见他的声音。
果然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刻,便听到有脚步声来了。但听这脚步声,来的却不只一人。
陈石星吃了一惊:“怎的竟似有四五人之多?”
转眼之间,心念未已,那些人已是出现在他面前。果然一共是五个人,却并没有丘迟在内。
五个人之中他认识四个,正是那日追踪到丘迟的茶馆来捉拿他的呼延四兄弟。
另外一个是年约五旬的汉子,又高又瘦,长相特异,一张马脸,脸如黄蜡,好似病夫。但两边太阳穴坟起,落在武学行家眼中,一看就是练有怪异邪派内功的高手。
呼延四兄弟见是陈石星,也都不禁吃了一惊。老三呼延豹对那枯瘦的汉子说道:“这小子正是屡次和咱们小主公作对的那个陈石星。他和丘迟也是同一党的。”那汉子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说得他那么厉害,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怎么,是不是要我亲自出马?”言下之意,大有自局身价,不屑与陈石星交手的意思。呼延家四兄弟中的老大呼延龙面上一红,上前喝道:“那姓云的丫头呢?”
陈石星道:“云姑娘与我何关,我又不是给你们做包打听的。你们要找岔子,尽管冲着我来。”
呼延四兄弟不见云瑚与他同来,又听得他这么说,登时放下了心。
他们四兄弟最害怕的是陈石星与云瑚双剑合壁,倘若只是陈石星一人,虽然他们也曾领教过陈石星剑法的厉害,却还不是怎么忌惮的。
当下呼延龙哈哈一笑,说道:“好个狂妄的小子,你以为我们当真怕你不成。今天没人帮你的忙,你可别跑!要跑谅你也跑不出我们的掌心!”然后回过头对那枯瘦的汉子说道:“令狐先生,割鸡焉用牛刀,请你老人家替我们押阵,提防这小子还有党羽。待我们擒了这小子献给你老人家就是。”
那复姓令狐的枯瘦汉子哈哈笑道:“就是丘迟亲自到来,我也不惧。你们只管放心上去捉拿他吧!”
呼延龙把手一挥,四兄弟同时拔剑,分占了龚离兑坎四个方位,把陈石星困在核心,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好,臭小子,快来送死吧!”四柄长剑,一齐指着陈石星,却不立即动手,静待陈石星出招。陈石星明知他们布成剑阵,采取后发制人的战术,却也傲然不惧,冷笑说道:“很好,且看阎王贴子,派给谁人!”话犹未了,对方已是四人齐上,四柄长剑,织成一道剑网,把他罩在当中。
他们四兄弟若然单打独斗,谁都不是陈石垦的对手。但他们练有一套四人合使的剑法,却是威力极大。单独来说,他们只能算是二流角色,剑阵一合,四人联手,则可以和十六个一流高手相当。
陈石星心头一凛,“这四个鹰爪孙的剑阵似乎比在大同初遇之时,又更厉害了些。他们还有高手在旁,我可不能把内力都消耗了。”不觉想起云瑚。“可惜瑚妹不在这里,我用什么方法破他们的剑阵呢?”
那老头儿袖手旁观,作出一副拈须微笑颇为欣赏的神气,心里却是在欢喜之中也有几分懊恼,“呼延四兄弟的剑阵果然有两下子,看来是用不着我出手了。”原来在他的心里毋宁是希望他们四人先败下阵,然后他再把陈石星手到擒来,这才能够大显威风,压服同僚的。
不过在失望之中他也有几分庆幸。“这小子的剑法也确实精妙,要是一上来就由我对付,纵然能够擒他,恐怕自己也得多少受点损伤。如今虽然失了一次争功的机会,却也避过一次风险,两相比较,还是值得。”
原来这老头儿名叫令狐雍,是龙文光新近礼聘出山的高手,继承章铁夫的。
呼延豹叫道:“大哥,这小子就快抵挡不了啦,咱们加一把力,不用害怕他了!”
哪知话犹未了,只听得“当”的一声,呼延豹给陈石星重重一击,长剑几乎脱手。
片刻之间,陈石星接连使用重手法,闪电般的反击,四兄弟中功力较弱的呼延虎呼延蛟的虎口被他震得隐隐酸麻,呼延龙呼延豹业已大汗淋漓了。原来陈石星无法突破他们的剑阵,但却想到了各个击破的方法。那次他在莲花峰和“一柱擎天”比武,“一柱擎天”固然从他的剑法得益甚多,他也从“一柱擎天”所使的刀法进一步领悟了上乘武学的诀窍。
“一柱擎天”的刀法刚猛之极,但并非一味纯刚,他的诀窍是选择最道当的时机才给以敌手重击,这时机就是在对方强攻之际,招数已老,第一招的力道即将用尽,第二招的力道尚未发出之时,倘若能够把握这一纵即逝的时机,给以对手重击,当可事半功倍。说来这个诀窍也很平常,不过是兵法上“避其朝锐,击其暮归”的道理,不过要使用得恰到好处,那就难了。
好在陈石星在石林苦练三年,对张丹枫所传的“玄功要诀”与“无名剑法”已是甚有心得。上乘武学的原理本就相通,是以他如今一旦领悟,立即便能运用得得心应手。
要不是他要留一半气力好对付敌方那个未曾出马的高手,呼延四兄弟的剑阵早已给他破了。
令狐雍看得皱了眉头,说道:“你们退下,让我来吧!”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陈石星滴溜溜一个转身,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呼延豹呼延蛟手中的长剑飞上了半空,呼延龙倒退了七八步,在地上直打盘旋,兀是未能稳住身形;呼延龙的长剑倒还没有脱手,不过却“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令狐雍冷冷说道:“叫你们退下,你们不听,好在还有我在这儿。你们去歇歇吧,看我给你们擒这小子。”
陈石星一击得手,立即横剑当胸,静观敌势。令狐雍本是想要偷袭他的,见他已有准备,倒是不敢鲁莽。
两人像是斗鸡似的,彼此盯着对方,谁也不敢轻发。要知高手搏斗胜负间只争一线,若是没有相当把握,鲁莽抢攻,反而会给敌人找到破绽。
过了一会,陈石星冷笑说道:“你一把年纪,原来是只会吹牛皮的么,为何还不动手?”
令狐雍“嘿”了一声,作出一副不屑的神气说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和你动手,已是看得起你了,你还要我先行出招?”大言炎炎,似乎要陈石星恭恭敬敬的向他说声“请教”,然后出招请他“指点”才对。
呼延豹忽地冷冷说道:“这小子不横礼貌,你老人家也不能勉强他把你当作者前辈啊!趁早给他一点厉害瞧瞧,他才会服你的。我们都在等着看你怎样擒这小子呢!”
“自己人”亦已发话,令狐雍的面子挂不住了,当下双掌一搓,说道:“好,你们瞧着!”不料陈石星也在这个时候,一声冷喝,说道:“好,那我就请老前辈指点啦!”
免起鹮落,鹰翔隼刺。两人在距离十步开外,几乎是同一时候发招,令狐雍还稍稍占先的,但陈石星快剑如电,却是后发先至。
只听得“波”的一声,陈石星的剑尖好像刺穿一个皮球似的,却并没有刺在令狐雍的身上,剑尖即已荡过一边。原来他是受到对方的掌刀所压,那“波”的一声,是两股气流冲击所发出的声响。陈石星力透剑尖,虽然冲破了对方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是差之毫厘没能伤及对方了。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雍掌挟劲风,一个“大手印”向着陈石星的胸膛“印”下来,陈石星捏着剑诀的左掌突向中指一伸,戳向他掌心的“劳宫穴”。这是败中求胜的险招,以指代剑,使出无名剑法的刺穴剑招。
这刹那间,令狐雍不由得心头一凛:“这小子不知是什么来历,武功如此怪异。”饶是他见多识广,焉能识得前代武学大师张丹枫所传的剑法。
呼延四兄弟在那间茅屋前面观战,呼延虎所受的内伤较重,但也还没有性命之忧。呼延龙已经给他推血过宫,并给他服下了大内秘藏专治内伤的药丸,不过性命虽无忧,面对这场恶战却是令他们不能不心惊胆战。
呼延豹叫道:“你老人家怎的老是在后退呀?为什么不赶快把这小子拿下?”他本还要讥讽令狐雍几句的,呼延龙瞪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别乱嚷嚷,扰乱了令狐雍的心神,倘若他打不过这个小子,咱们可不妙!”呼延豹翟然一省,他虽没有受伤,可也是跑不动的了。看见令狐雍步步后退,不由得心头有如打鼓一般。看了一会,呼延龙这才转忧为喜,吁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
呼延豹愕然问道:“什么好了?”呼延龙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若有前辈如今已是稳操胜券,大概在百招之内,就可以打败这个小子了。”呼延豹左看右看,兀是看不出胜负的转机。不过一向相信兄长的说话,听得呼延龙这么说,稍稍放下点心。呼延龙没有看错,果然话犹未了,只见令狐雍便已反守为攻。
原来令狐雍是以守为攻,消耗陈石星的内力的。他脚踏五行八卦方位,虽然是步步后退,但守得极为沉稳,每退一步,就消耗陈石星一分内力。
斗到难分际,令狐雍双掌一搓,忽地同时发出两股不同方向的力道,左牵右引,陈石星身不由主地打了一个盘旋,说时迟那时快,已是给令狐雍反夺先手,逼退几步,令狐雍喝道:“好小子,如今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原来他练的是一种邪派功夫,名为“阴阳掌”,一刚一柔,相辅相成。功力稍差之辈,碰上他的阴阳掌力,就好像一叶轻舟被卷入漩涡之中。
不过呼延龙也只是说对了一半,令狐雍不错是反守为攻,稳占上风了。但陈石星却并不如他想象那样的容易被击败。
陈石星在石林所下的三年苦功并没白费,在这个最危险时刻显出它的神奇效力来了。令狐雍双掌翻飞,越逼越紧,好几次看来陈石星已是绝难躲过,不料他有如一叶轻舟,随波上下,虽然是载浮载沉,却并没有给狂涛骇浪吞没。他得到张丹枫所传的内功,功力或许还比不上令狐雍,他所练的正宗内功,却是比令狐雍精纯得多。持久的能力大大出乎令狐雍的估计。
不知不觉,已是过了一百招了。令狐雍暗暗吃惊:“这样下去,恐怕非得三百招开外不行。我纵然击毙了他,过后恐怕也要大病一场。”
呼延豹低声说道:“形势看来可有点儿不妙,咱们怎办?是跑呢还是再打?”
呼延龙在呼延虎耳边问道:“二弟,你的伤怎样?”呼延虎道:“好得多了,不过恐怕还未能施展轻功。”呼延龙听了,默然不语。
呼延虎知道大哥的心思,说道:“你们不必服我,大哥,我想知道的只是,有没有把握帮得了令狐雍这个忙?令狐雍即使比不上这个小子,想来也不至于相差太远。”他由于吃了陈石星的大亏,心里倒是赞同兄弟们上去助令狐雍一臂之力的,呼延龙迟疑不定,半响说道:“这很难说。是打是逃,恐怕都是在赌运气。
他们说的话声音虽然很小,但令狐雍与陈石星可是都听见了,陈石星暗暗吃惊:“他们四兄弟倘若再来联手围攻,我恐怕是要跑也跑不了。”
令狐雍则是又惊又怒。他其实已占了上风,不过呼延龙看不出来罢了。“或许他已经看得出来,却存心要我和这小子两败俱伤!”要知,呼延兄弟此时若然立即来帮他的忙,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陈石星。否则,他纵然能够杀了陈石星,自己也得大病一场。可是他自大惯了,恃于身份,他可又不便厚着脸皮说明真相,央求呼延兄弟赶快来给他帮忙。
呼延豹忽他说道:“我想进去再搜一搜。”他们是坐在丘迟这间茅屋的门前,这间茅屋他们是已经搜过一次的了。
呼延龙道:“你还要搜什么?”
呼延豹笑道:“我想喝酒,丘老头子的美酒那天我喝不成,如今想起来还是嘴里流涎,或许他还有一两坛酒藏在什么角落,咱们未曾发现的。要是给我喝了半坛,我的气力就会马上来了。”
呼延龙怒道:“你这酒鬼,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
呼延豹笑道:“你都未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