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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打、杨朴不解。
吴奇买道:“这马脸汉子,当年叫马植,原是辽国汉人,亦曾来到大金国,故通多国语言,臣之属下曾和他碰过头,亦知他对辽国有怨,此次可能归宋,受到重视,才提出两国联军之事,而亲自当说客,想立功劳。”
阿骨打皱眉:“宋国竟然随便听信外人?”
吴奇买道:“他们一向狂大,且自以为是。”
阿骨打道:“能盗走九大车的黄龙精钢铁,的确需要本领才行.。”
吴奇买道:“那是神霄派幻术,和军事实力无关。”
阿骨打道:“也许他们正想以幻术一统天下呢!”
杨朴道:“有圣王在。我方可保不受此干扰,倒是联兵一事,或可先答应他们。”
阿骨打道:“可是如此燕云十六州将被夺去。”
杨朴道:“土地永远在那里,随时可以取回,战事却以损失最少为原则,不战而屈人乃最高超,大王可边战边看状况,至少目前答应,可省去我方不少牺牲。”
阿骨打突地击掌叫好:“对!土地永远在那里,何必在桌上你争我夺!贤弟你可想通?”
吴奇买道:“大王英明,臣一想便通,只要有能力,予取予求。”
阿骨打道:“待和宗翰将军商量过后,立即可定案,而后出兵攻辽,完成多年心愿。”
吴奇买道:“有望王配合,万无一失!”
两人相视,哈哈畅笑。
杨朴待两人笑道过后方道:“大王应注意其他可能之阴谋策略……”
阿骨打道:“杨贤弟发现什么?”神情已凝紧。
杨朴道:“最近不少蒙人︵含突厥及键鞋人︶进入本国,他们几乎部是教徒,恐有目的。”
吴奇买道:“不错,来了不少,却不知有何目的,甚至怎会扯上宋国?”
杨朴道:“如果大宋亦计画联合蒙人,状况又大大不同。”
阿骨打恍然:“对啊!若来一鱼两吃,先让我们灭辽,又联合蒙人对抗大金,咱岂非吃大亏?”
杨朴道:“所以大王得先弄懂密教喇嘛来此目的。”
阿骨打道:“自该弄懂,咱到圣王那里问个明白。”
三人立即动身前往圣殿。
圣殿乃忽汗城唯一金光闪闪之豪华建物。
黄色石块工筑而成,并粉上金粉,阳光一照,光彩夺目,宛若佛光般散射天际,平添不少灵气。
极乐圣王坐于黄金椅上,供信徒膜拜,待阿骨打欲来,信徒方自散去。
自从夺取黄龙宝鼎失利后,他已对神霄派重新评估,后来又派四大护法试其虚实,然仍毁在宋两利手中,他不禁头疼万分,尤其女徒夜惊容这步棋不能操之过急,恐仍得让他嚣张一段日子。
传言宋两利已和赵良嗣前来大金国,他正耐心等待,若有机会使留下他,直到和女徒发生关系为止,然对方又不知溜至何处,竟然连感应皆不灵,难道他神功又增强几成?若真如此,得加快脚步收拾他了。
忽闻阿骨打等人前来,圣王摆出姿势。阿骨打并未在意地位尊卑,以皇帝身分仍虔诚拜礼。吴青买、杨朴相继拜礼。
极乐圣王赐福三人,始说道:“三位为何事而来?”
阿骨打道:“近日蒙人喇嘛不断进入本国,是否和大宋有关?”
极乐圣王道:“不错!”
阿骨打怔道:“那岂非大宋联军作战伎俩之一?”
极乐圣王道:“宋朝庭无此能人,喇嘛全为一名小道士而来。”
阿骨打道:“为此一人,劳师动众?”
极乐圣王道:“灵界之事,大王有所不知,那小道士可能是灵童转世,他们当然要劳师动众。”
杨朴道:“既是灵童,当然全力以赴,却不知那道士就是他们要寻之人?”
极乐圣王道:“也许吧,对方亦是靠感应及猜测,不管如何,必定将专着为止。”
阿骨打道:“既然不是大宋阴谋,自可答应他们联合作战了?”
极乐圣王道:“先找着此人再说,否则对方另有目的而来,岂非自乱阵脚?他便是盗走黄龙宝鼎的小神童,说不定正看上大金什么东西。”
阿骨打惊道:“是他?”
吴奇买道:“大金到底有何东西可偷?”
极乐圣王道:“暂时不知,得先找到人,否则光是蒙古喇嘛亦吃不消!”
杨朴道:“那小神童是和赵良嗣一起到大金国?”
极乐圣王道:“传言如此,可惜中途却失踪了。”
杨朴道:“既是如此,得向赵良嗣问个明白。”
极乐圣王道:“若有目的,他必掩饰;若无目的,他将说实话,大王可依此做参考。”
阿骨打领首:“多谢圣王指点,本王必定查个水落石出。”
立即传令,要手下将赵良嗣带来此处。
三人静默等候,各有期待。
极乐圣王凝思一阵,忽以通灵术感应夜惊容,希望她快快至此,以派她前去寻找宋两利。
一刻钟后。
赵良嗣又被带往圣殿。情势变得特殊,他不禁担心起来,尤其极乐圣王地位崇高,怎会扯上此人?问题必定严重,却不知出在哪里?
他仿似观见君王之礼拜见。
极乐圣王淡然挥手赐他免礼。
阿骨打已等不及,问道:“和你同行可有一名小道士?”
赵良嗣暗楞宋两利竟让对方如此慌张,急道:“他惹了事?”
阿骨打道:“尚不知,本王只想问你他人在何处?”
赵良嗣道:“在怒龙城,早知大王如此关心他,便让他同行了。”
杨朴道:“是你赶他,还是他自愿留在那里?”
赵良嗣道:“他自愿留下,说什么不知如何观见大王,图个轻松才留下;若他真的惹事,以大宋王法必将严惩!”
阿骨打道:“怒龙城是重镇,难道他?…….”
吴奇买道:“此城乃宗翰将军镇守,应无间题才对……”
极乐圣王道:“此事交予本人处理,大王尽可放心。”
阿骨打但闻圣王愿意出面,登时信心十足,拱手道:“多谢圣王助阵。本王且梢个信要宗翰将军从旁协助。”
极乐圣王道:“能免则免,莫要惊动任何人才好。”
阿骨打道:“既是如此,全凭圣王作主。”
极乐圣王含笑挥手,表示送客。阿骨打先让守卫送走赵良嗣,随又拜礼,方和杨朴、吴奇买告退。四人满脑子疑惑,一名小道士却惹得圣王亲自出动,看来对方颇不简单。尤其赵良嗣似看走眼,现在只有祈祷一切平安,否则恐将永远留在此,回不了中原。
极乐圣王耐心等待。
一时辰过后,被惊容终于赶来,其穿上白貂小皮懊,更显得亮丽动人。“师父找弟子有要事。”
几月前离开宋两利乃接到通知,极乐圣母已病,不得不赶回照顾,现在圣母渐渐有起色,终又开始活动。
极乐圣王道:“宋两利到大金国了。”
“他?”夜惊容诧喜:“他当真来了?”心念转着,是否为我而来?
极乐圣王道:“正是为你而来。”
夜茂容顿兑娇羞:“是么?弟子怎感觉不出?”
极乐圣王道:“你俩有缘,迟早将在一起。”
夜惊容困窘了,道:“可是……他人呢?”
极乐圣王道:“失踪了。”
夜惊容诧楞:“在哪里失踪?”
极乐圣王道:“在怒龙城,你师兄正守在那里。”
夜惊容怔道:“小神童失踪和师兄有关?”
极乐圣王道:“为师没把握,因为无群他知道避开通灵感应之术,为师感觉不出他脑门所思,除非兴坛作法,但那岂非自相残杀。”
夜惊容道:“弟子前去查探便是。”
极乐圣王道:“你先走一步,为师再探他处后,若无异状便过去,记得别闹翻了,毕竟同门师兄妹。”
夜惊容道:“弟子省得。”
极乐圣王道:“另外最近许多绿龟法王门徒在搜寻小神童,你能避则避,不能避也得把小神童带回来。”
夜惊容道:“弟子自会小心处理。”
极乐圣王道:“去吧。”
夜惊容恭敬拜礼退去。
想及心上人可能有难,快马加鞭赶往怒龙城。
极乐圣王捏指盘算,黠笑不断:“终要门上绿龟法王门徒了!”
一决雌雄让他莫名兴奋。
第四章 我为卿狂
怒龙城。
夜无群忽得师妹即将来此之消息,一则喜终能和师妹见面,一则忧对方似知宋两利失踪状况,已前来查明。
对于师父感应搜索,夜无群自有所觉,暗暗一叹:“师父终究仍怀疑到我头上了……”
他始终猜不透,为何师父老是故意安排师妹和宋两利在一起?以自己乃皇子身分,难道配不上师妹吗?
得想妥对策,否则师妹追问,将不知如何回答。
唯一能让师妹死心者,只有杀了宋两利,但那将是最后一步棋,且先挽回师妹心意为是。
他骑着黑骏马,牵着白龙驹,一路奔往北国之路。
掠过三山四岭,终见夜惊容切急奔来。
夜无群瞧她漂亮依旧,一股爱意更浓,赶忙驭马向前,远远即唤:“师妹,我来接你了。果不累,换骑白龙驹吧!”
夜惊容惊喜叫声师兄安好,掠上白龙驹,摸着马须,砍笑道:“小白龙还是那么可爱!”龙驹报以亲腻嘶声,对这位女主人爱念仍在。夜惊容拍拍马背,心旷神怡。
夜无群道:“师妹可记得咱共聘草原之快乐童年?”
夜惊容道:“记得啊!每次你都输给我,然后跳着回来呢!”
夜无群道:“咱再来一段如何?”
夜惊容道:“好啊!”
黑龙、白驹猛地放蹄狂奔,其速如箭,直往大冰原中之小草原冲去。
两道劲风啸耳而过,奔蹄如雷,浑重带劲。
白光、黑光穿冲草原,似欲冲向海角天边,奇速不可挡。
数十里眨眼即过。
眼看江河在即。
白驹猛又冲前,抢得第一。夜惊容欣喜笑道:“师兄你又输了!”
夜无群只要见及师妹快乐,自是高兴。仍差十馀丈,终落马地面,学蛙跳补上,其动作滑稽,要得夜惊容呵呵笑声不断。
以夜无群如此身分,竟为对方扮小丑,实是为爱牺牲得彻底。
他满心高兴笑道:“容妹还想看么?我来耍猴戏!”立即翻筋斗,要得猴脸满面。
夜惊容笑岔腰际:“别宝啦!一个大皇子还搞这么小丑把戏,传到皇上耳中,有你好受的了。”
夜无群笑道:“皇上又能奈我何?狗戏我都敢耍!”忽又汪汪叫起。
夜惊容笑声不断。
夜无群更是高兴,忽地抓同被惊容左手,欣喜道:“咱到河口赏飞鱼如何?夕阳下将甚漂亮!”拖着便要走。
夜惊容突若被刺般,惊慌自然反应抽手甩开。
一切僵住,方才快乐气氛顿失。
夜无群诧楞当场,脸再红透,身形微颤。
夜惊容顿觉反应过度,欠声道:“师兄,我们都已长大了,似乎不宜如此……”
夜无辞别过去头去,内心淌血,叹道:“你以前不是如此的……”
夜惊容道:“当时年纪还轻,较无忌讳,现在都已成年了,我有点不甚习惯如此……”
夜无群道:“只差一年,又有何差别?”
夜惊容默然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年的确习惯于让对方牵手邀游,然现在实无法接受,说变心应该是自己,可是感情只有一份啊,又怎能分予第二人。
夜无群叹道:“我做错什么?或者我长的不如人么?”
夜惊容道:“师兄并无做错什么,且长得一表人材,是无数女孩追求的理想对象,只是或许我们太熟了,你一直是我心目中好师兄,我会永远敬重你……”
夜无群道:“太熟也是一种错误么?”
夜惊容道:“它并没错,只是,我的确无法接受亲情变爱情,就像哥哥爱妹妹,永远都是亲情,怎可变成爱情!”
夜无群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啊!”
夜惊答道:“在我的感觉是一样的……”
夜无群慨叹了,这正是他最不愿触碰的问题,如今却落在自己身上,他实恨自己太早认识对方,否则将不会发生今日事,“希望你慢慢会了解我的苦心……”
夜惊容默然不语,拒绝得太彻底恐伤他太重,且慢慢化去便是。
两人沉默半晌,心情甚是低落。
夜无群突然吸气,强自恢复镇定,露出笑容,道:“谈得深了,下次再谈,只要你别分得那么清便不会那么糟了,不管如何,我一定最护着你的,走,看鱼去!”
两人掠向龙驹,往西河下方行去。
先前狂热已失,纵使夜无群极力想闹气氛,却显得僵硬生疏。及至后来双双又陷沉默。
夕阳下,映得河面灯光闪闪或有鱼群跳掠戏耍,一排排逗乐有趣,原是佳景天成,此时却隔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