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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冷道:“宋国内政自有宋国治理,圣王师出无名,请回吧!”
极乐圣王淡笑道:“连天命亡宋,天师亦不肯承认,想做困兽之斗?”
张天师冷道:“宋国虽有乱臣,然百年来仍屹立不摇,任谁亦难伤根本,何况纵是朝廷出乱子,我等草莽英雄亦全力以赴,光是天师派及丐帮弟子即超过十万人之多,且个个武功高强,金人胆敢来犯,必定重创回去,何况一切全是圣王主导,你难道不怕中原武林千万人群起剿之,任圣王武功高强,恐仍难逃败北命运。”
极乐圣王即是顾虑此点,方亲自前来分化,且收服妙佛禅师以对抗,然瞧张天师实是冥顽强硬,若不下下马威,日后恐更嚣张,遂道:“天命已定,任谁皆抗不了,纵有中原武林联合,却也是强弩之末,本王不只灵修功夫已臻天人之界,就是武学亦呈天下无敌,诸位联手恐亦奈何不了本王,何又想作困兽之斗,实无意义,望诸位三思!我国全为除六贼着想,实是助大宋而非害大宋!”
玉东皇喝道:“助也好,害也好,看你口气大得夸张,今日说什么也要掂掂你斤两,方知中原岂是好辱!”架势一摆,喝道:“赐招吧!”
秦晓仪暗自喝采,原则想帮夫君邀他合作抗敌,看来是免了口舌之祈,省去不少麻烦及人情。
极乐圣王有意威吓众人,淡然一笑:“岛主好气魄!”声音未落,身形却若纸张般飘浮起来,无法捉摸,玉东皇纵知此乃武学高超之“意动形动境界”,不易对付,仍一身傲气,冷笑道:“只顾玩儿花样么?”霸龙仙掌凝足十成功力,暴打过去,欲抢先机求胜,以在仪妹妹身前显功。
极乐圣王淡然一笑:“好功夫!”他原可以意发功,然心念一转,突地伸手迎来,那掌影现处,竟若千手观音幻化无数,而其身上喜撒金粉,一时散开,直若天女散花,混着白雪四弹,煞是好看。其虽让人感觉美妙,却是无限凶险。那霸龙仙掌已是天下一绝,岂知遇上“千手金掌”似无用武之地,每每欲击穿防线,总被封打回来,砰砰暴响不断,玉东皇咚咚后退,他乃一派之尊,何时曾受此瘪气,怒喝:“你耍邪法么?”
极乐圣王淡道:“岛主想多了,本王乃以佛门掌法应对,根本未发神功!”说话间一式大手印,硬将玉东皇迫退,打得他血气翻腾,方才内伤又自引起,呃地挂出血丝,怒道:
“想乘我之危!休想,跟你拚了!”他怎肯在心上人眼前丢脸,怒劲再起,又自抢攻。
极乐圣王淡笑道:“岛主莫要不自量力,或该养好伤势再说!”说话间四处闪动,不愿再战。
玉东皇冷喝:“不耍妖法,铁定将你劈成两段!”总觉对方飘忽身形乃妖法所致,故不服输。
战况一时紧张,掌劲叭叭暴响,瑞雪四散乱飞。然玉东皇受伤在身,总处下风。
张天师自知玉东皇非敌手,然以众敌寡又非正派行径,但此时不斗圣王,何时有此良机?至少先斗一回,日后亦知斤两,心念一转,有了借口,说道:“圣王武功既是通玄,且懂灵法幻术,玉岛主受伤在身,恐不易突破幻术,待我破去一二,也好公平决斗!”忽地举剑刺来,加入战圈。
极乐圣王哈哈虐笑:“好个以破幻术为借口,本王根本未耍灵法,你也想混合一战么?
也罢,今日便让诸位心服口服!”加入张天师如此绝顶高手,极乐圣王不再托大,已凝心应战,免遭意外。
妙佛禅师冷目以观,虐声道:“张朝英、胡天地,你俩若是不顺眼,本人亦可奉陪!”
他尤好美色,目光亦瞄向秦晓仪,若她亦参战,多少轻薄一番,以爽淫心。
胡天地最是看不惯对方,冷道:“你叛少林还不够,仍想出卖大宋江山么?留你不得!”一式天罡掌暴打过来,浑不惧死。
张朝英自知妙佛得到阴阳老怪魔功,胡天地万万不是敌手,对方既是出言挑战,岂可放弃机会,冷道:“禅师既邀战,在下自奉陪!”利剑一抖,“碧水剑法”耍得剑气无数,威劲万千,竟然迫得妙佛禅师手忙脚乱,詑道:“张朝英你学何妖法剑招?放着天师派武学不练,专学旁门左道?”此时方感觉出张朝英武功竟然不在张天师之下,其和胡天地联手,自己武学虽得自阴阳老怪,然却未完全纯熟吸收,一时间恐不易赢过双人,尤其自己一身锦袍,且美女在前,怎可露了猩毛,坏得形象,引招劈掌间,多少弱了威风。
张朝英道:“武学一门,变化无常,死守苦练,终难突破进步,且邪不胜正,你自个小心吧!”利剑再挑,刺得妙佛禅师狼狈逃开,兽性不禁被引开,咆哮道:“老子不发威,还以为我是病猫么?”闪电魔指突地暴打开来,十道电蛇猛扫劲刺,一时扳回颓势。他原学得“无上魔经”,心性已残,只要被引起,必是烈斗难忍,哪还顾得优雅,若非张胡二人武功了得,且对敌经验丰富,恐遭不测。
双方以二战四,竟也落个平分秋色局面。
宋两利一直潜在百丈开外观战,毕竟极乐圣王淫威作祟,他始终压力沉重,不敢靠近,然观战十余招后,突又觉得圣王若不施展先天“凌空摄力”或“念力成形”武学,以及摄心摄脑大法,看来张天师和玉东皇联手,倒也能与之抗衡。只是圣王感应灵敏,总能抢先机以防敌手进攻,此局面不知仍能撑多久?万一他熬不住,大展妖法,自己是否参战?亦或调头开溜?
眨眼二十余招已过。极乐圣王终捺不住,淡笑响起;“两位好功夫,然光靠掌拳剑招,又怎能臻武学化境?先天后天总有差别,尔等既然执迷不悟,本王可不客气了!”
忽地哈哈畅笑开来,那声音似若魔魂现形,捣得在场诸位血气翻腾,脑门眩晕。秦晓仪、玉天君功力较弱,纵是两手掩耳,仍自轻飘飘已跟着起舞。
张天师见状大骇,喝道:“别中了圣王‘九邪摄心魔法’!龙虎天师阵快快发动!”自己亦念起“醒神咒”以对抗。
玉东皇亦曾向方虚默学得“醒神咒”,乘机念起。然圣王威力何其强巨,仍觉脑门深沉欲晕,攻势为之变缓。
极乐圣王哈哈畅笑:“极乐心法,天下无敌,诸位还是快快臣服吧!”笑摄中,仍以“念力成形”强功,摄得张天师、玉东皇不敢动弹,盘坐地面,强功以抗。
妙佛禅师亦趁胡天地受摄,以及张朝英分心对抗之际,强功再发,抢回颓势。嚣张之际,狂笑不断。
宋两利见状,怎肯袖手旁观,喝道:“圣王怎可以灵法摄人?那自胜之不武!”哪顾得是否得罪对方,猛地展开“通灵大法”迫向圣王。他原是“绿龟法王”转世,灵力甚强,随又经过鬼域“长生胎鼎”启迪,后又经九龙宝鼎淬炼,一时脑波大炽,纵未达佛陀八万四千法门,然比起先前之灵功,何只强上数倍?此时集成一束往极乐圣王捣去,竟然捣得圣王心浮气躁,吓得圣王怔诧不已:“宋两利你当真炼得先天法门?!”
宋两利喝道:“是又如何?莫要犯我大宋,否则跟你拚了!”虽外表装凶,心头却是惧忌不已,暗忖若圣王反追过来,说什么亦得先开溜才行。
极乐圣王冷目瞪来,诧然中,忽又感应宋两利惧意,登有所觉,暗道:“他是增强不少灵力,然还是惧于我,难道只是作个样子?”突地舍弃张天师等人,猛地转身掠来,吃吃畅笑:“小神童过来过来,咱较量较量!”那笑声早存先天摄力,且是强功而发,寻常之人早闻之而心摄难挡,然宋两利早有准备,见人反转,拔腿即逃,喝急道:“我哪敢跟圣王斗?”心想法王若不现形,说什么也斗不得,五行飞渡术拚得如风似箭,逃之夭夭。
极乐圣王追得百余丈,暗自诧讶宋两利武功精进如此之快速,此时此景,非得花上一时半晌,恐不易追捕对方。他修行已臻化境,自知状况,当机立断,不再追掠,暗道:“由你去吧,你我早是有缘,迟早斗得!”其话中隐含和绿龟法王相斗之意。不再多言,身形一掠,凌空大翻觔斗,直若苍鹰回掠,又飞回战区,露得一手炉火纯青功夫。他虽是往回掠,声音却追着宋两利传去:“小神童,别忘了,你是惊容丈夫,迟早要拜入我门下!”宋两利暗诧,此事的确负担沉重,然却是后事,且碰着再说,仍不肯吭声,逃得更为快速。
极乐圣王摄笑再次传来,久久不绝于耳,宋两利知乃摄心魔功,一味摒除于外,落个自保。
圣王甚快掠回战区,然经此喘息,张天师早已指挥龙虎大阵,严以相抗,见人返回,张天师喝道:“自来佛道各逞玄机,圣王既以邪功相对,天师派自该以道家法门还击!尚请接招!”大喝一声,龙虎阵势立即发动,霎见脚踩七星步,手持降妖剑,口暴狮子吼,每吼一声,利剑即相互撞击,藉以发出锵鸣,以挡对方摄魂摄脑邪功,正是天师道法中之“钟魁剑鸣”足可斩妖魔。
极乐圣王笑道:“好功夫,好气势,本王便接你几招!”笑声未落身形飘入阵势,赫见其幻影更炽,穿纵如龙以虎,如入无人之境。方一过招,龙虎剑阵即备感压力,张天师见状,知若绊之不了圣王,此阵将破,终喝向玉东皇:“玉兄回愿助阵?”
玉东皇最是受辱不得,方才被打得难以招架,一股怒火焚心难灭,闻言冷道:“我自有我斗,不助你啦!”仍掠入战圈,拚着受伤身子,大打出手,心头却仍想着,要助亦是助仪妹妹,不帮这老头。
张天师知其心性,不便多言,见其动手,更不敢怠慢,掠入战圈,利招尽展,终又牵制极乐圣王,暂时不被击破,稳住阵脚。
极乐圣王突地哈哈畅笑:“好个天师阵法,厉害厉害!”身形却东钻西掠,似若感应对方攻势般躲着强掌利剑,直往后退去。待退至悬崖尽头处,突地顿住,双手猛往空中扬高,咆哮一记:“万流朝宗——”声音未落,却见双掌发出两道劲气直捣天空,看似往上冲去,却若神龙捣天,复将空中云雾瑞雪纷纷吸下,一时宛若狂风暴雨怒打开来,捣得天师剑阵运行受滞。忽有一名跌地,两名互撞,这一打跌。剑阵顿乱,只这一乱,圣王强劲吸力冲窜捣来,打得多人身倒剑飞,狼狈不堪。
张天师暗暗轻叹,极乐圣王先天“念力成形”功夫的确了得,完全以意念发功,迫出劲道实无人能挡,自己龙虎剑阵虽厉害,然除非每个武功皆在绝顶之流,否则一有弱处,必被各个击破而瓦解,今日局面即如此,后悔未把天师阵带来,否则或可以双阵硬拚。然纵使败阵,他仍不肯认输,冷道:“圣王虽能击败其一,却未必能败龙虎山正宗奇阵!”不再抢攻,掠在众人之前以守护,毕竟他乃一派之尊,得顾着手下性命。
极乐圣王笑道:“天师阵果然名不虚传,本王见识了,他日必定登门求教,唯今日来此,乃告知天命之事,并无较量叫阵之意,天师自知一切,何又做无谓之争呢?难道如此即可挽回大宋命运?难了!”
张天师冷道:“大宋天命如何,毋需圣王指点!否则金国将付出惨痛代价!”
极乐圣王道:“孰是孰非,此时争论无义,话已带到,天师若不顺天命而行,迟早会赔上性命!今日局面乃本王得胜,你得向天下宣布天狗吃日一事,以守信诺!”
张天师冷道:“我的老命仍在,何言败战,除非你杀了我!”
极乐圣王道:“杀了你,如何能让你开口说话?也罢,本王早猜知你抱必死决心相抗,逼你亦无用处,唯天命如此,谁也改变不了,留下诸位做见证就是!告辞!”说话间,意念传向妙佛禅师,身形凌空掠过东倒西歪之龙虎阵,从容而去。
妙佛禅师唯被张朝英、胡天地缠住,然张朝英认为一时难收拾对方,尤其极乐圣王已从容脱身,若反打过来,恐又是败战一场,终仍决定放走妙佛禅师,一切待从长计议再说。胡天地亦同此想法,招式放软,妙佛禅师得以脱身,冷虐道:“下次必定剥你皮肉!”身形一掠,闪身而去,他纵使兽性狂发,然斗招受挫,又岂肯拚死拚活,尤其受伤初愈,先保元气再说,故始甘心逃去。
至于玉东皇最是按捺不了,见得圣王掠去,怎肯认输,吼着别逃别逃,拚命追去,然其受伤在身,圣王又何等身手,追及数百丈,对方已消逝无踪,他始想及仪妹妹,突地清醒,暗道:“不可追之太远,让张继先有机可乘,还是回去看着便是!”故又返身掠回,发现仪妹妹仍在,满心安慰,笑道:“妖人已走,仪妹妹可放心啦!”
秦晓仪冷道:“你说过三年之内不得骚扰天师派,想食言么?”
玉东皇一愣,随又欣笑道:“哪有食言,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