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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圣王道:“比武和杀敌不同,你仍输了!”
粘飞鹤倒服从,然火气更炽,去了厚背刀,喝道:“没刀斗力,你没便宜可占!”
一拳捣来,虎风啸卷。
李纲不斗,东躲西门。
粘飞鹤几拳未中,气得哇哇大叫:“尔是缩头乌龟只会躲人么?”话未说完,李纲趁此反击,他虽战术见长,内功底子亦不弱,趁此一拳打来,迫得粘飞鹤强力反攻。
双拳互撞。
砰!
劲道裂震传脚底,地面深陷三寸印。
粘飞鹤身形不稳,又自摇摆,李纲一劲推来,对方终晃退闪去。
极乐圣王道:“第二回合仍是李将军获胜!”
粘飞鹤哇哇大叫:“他偷袭怎算数!”
极乐圣王道:“兵不厌诈,愿赌服输!”
粘飞鹤道:“那我岂非输家!脸上无光!”气得想撞墙。
极乐圣王道:“此次比斗采六战四胜,你且把握最后一胜,仍未落败!”
粘飞鹤稍安,心想对方鬼计多端,还是别碰为妙,灵机一闪,道:“比快马!谁先绕过半里那松树再奔回,谁便获胜。”
李纲同意,立即掠跨上马。
粘飞鹤暗笑:“耍我两道,还你一道!我这黑龙马可从未逢敌手,你输定了!”掠向黑龙马,虐样抚着马鬃。
两人排定后,宋两利一声令下,双马快奔冲去。
黑龙马果然了得,方冲前即领先半个马头,狂奔下,已差一马身,转弯处更见差异,黑龙马一扭即过,奔回时已差两马身,终能得胜。
粘飞鹤一阵欢呼,随从鼓掌连连。
李纲风度拱手:“我输了!”退于一旁。
极乐圣王转向宋两利:“贵方三战两胜,你只要再一胜即立于不败之地,可准备妥当?”
宋两利道:“且请圣王手下留情。”
极乐圣王含笑而立,挺起胸脯,准备接招。
宋两利知机会稍纵即失,已将阴阳老怪所传功夫逼至极限,双掌青筋暴胀,猛往圣王胸口印去。
砰!
宋两利双手暴疼,硬被弹摔数丈远,跌得昏昏沉沉。
极乐圣王虽未移动半寸,然血气竟然翻腾,脸面冲红,胸口隐隐作疼,他从未想及短短数月间,对手武功精进如此之强,且是阴阳老怪绝学,若非仍带生疏,差点栽了筋斗,还好试过一次,有了底子,深深吸气,平复气息,淡笑道:“小神童好掌力,本王佩服之至!假以时日恐天下无敌!”
宋两利苦笑道:“圣王简直天神下凡,世间无人可挡啊!”甩着手,抚着头,着实狼狈。
极乐圣王道:“你认输了?”
宋两利道:“怎能输,好歹也要赢一场!”甩着手,仍呼疼,对付这家伙,的确棘手。
极乐圣王道:“接下来比什么?”
宋两利脑袋一转,道:“比喝酒!”
极乐圣王诧道:“喝酒?这也是功夫?”
宋两利道:“当然,千杯不倒,谁能争锋!”
极乐圣王笑道:“来吧!恐怕你准备不够多!”心想只要运功化去,自可畅饮无数。
宋两利自恃少年郎喝酒,酒量至少可拚斗,否则实不知拿什么去挡这老怪物。已从车上拖下两坛老酒,道:“一人一坛,喝不下或先醉者算输!”
极乐圣王道:“若是两人皆没事,如何算法?”
宋两利笑道:“不可能没事,若真如此便再喝,直到有人倒下为止!”
极乐圣王道:“行!”吸来酒坛,截穿封口,仰头即喝。
宋两利不甘落后,立即跟进。
双方抓着合抱粗酒坛,咕噜咕噜直灌,粘飞鹤瞧得喉头发痒,塞外英雄最流行此道,心想若他来比,或可得胜,然又想及如此大坛,恐得醉去,这小娃儿竟然好酒量,咕噜灌个不停,气势仍旺。冉瞧圣王稳若泰山,悠雅喝去,酒箭不断落嘴,却从毛细孔仕焉而出,酒香扑鼻,羡煞粘飞鹤,咽喉跟着咕嘟直吞。
宋两利勉强吞得半坛,肚子胀若孕妇,脸红若胭脂,贼眼瞄向圣王,竟然神不动气不喘,暗道苦也,只好拚命吞去。李纲瞧来不忍,暗叹不已。
拚斗间,五更已过,东方渐吐红,然乌云仍重,随时将大雨倾盆。李纲瞧及军阵已消逝甚远,稍稍安心。
极乐圣王已将烈酒喝下,倒立酒坛于地,道:“小兄弟你可要努力了!”
宋两利拚命喝光,身形却晃荡不堪,形若醉人,一时不稳,终将酒坛打破。
极乐圣王道:“谁胜了?”
宋两利红着脸:“你胜,你胜!快帮我逼出酒气,下回比斗才公平!”
极乐圣王毫不避讳,立即行来,抵住宋两利命门穴,运功逼去,鼻孔白烟直冒,酒嗝直打。双方合作,哪像敌人。好一阵,酒气方去,宋两利肚皮已消,这才醒神过来,拱手直道多谢。
极乐圣王道:“下一场如何比法?”
宋两利头疼不已,若第三关再输去,岂非平白失宝?道:“能不能明儿再比,我脑袋空空。”
极乐圣王道:“行,但宝物本王保管!”
宋两利道:“那不必了,现在比吧!”心念一转,拿出纸人,道:“来点法术,我们各自催动纸人相斗,看看谁胜谁负!”
极乐圣王道:“高招!”
催动纸人全凭念力,除了修行,且靠天份,圣王虽知宋两利乃灵童转世,灵力必强,然他有心比斗,若中途绿龟法王现形,趁机一掌灭他元神便是。当下一运脑门,纸人已被吸站起来,且能击拳劈脚,神灵活现。
宋两利道:“我乃修道心法,得要它两记才行!”从行头抓出摄魂铃摇耍开来,直若乩童起舞,瞧得金军好奇万分,中原法术竟是如此多采多姿?
宋两利耍得一阵,但觉圣王已显不耐,这才喝令逼功,纸人弹跳而起,他乃黄色纸人,神灵活现跳动,圣王则驱动白色纸人,强追不放,只见黄白双纸人奔闯地面,煞是神奥,黏飞鹤叫道好把戏!盯目不放。
黄白纸人每一追逐,亦见得宋两利吆喝以及圣王抽嘴甩头举止,灵功挥展极限。
忽见白纸人一拳打中黄纸人,却只是凹腹了事。极乐圣王始知耍拳根本无用,应是撕扯手腿方为上策,心随意动,猛一运功,白纸人扑向黄纸人,双方扭成一团。宋两利不肯认轮,喝着我扯我扯!纸人扯得厉害,极乐圣王喝道:“岂可让你得胜!”白纸人动作更灵活,强扯不断。众人全神贯注两纸人,两国相争竟然凝聚七寸方圆。
厮杀一阵,白纸人终扯下黄纸人左臂,宋两利不甘心,驱动黄纸人扯断白纸人左腿,哈哈畅笑:“你断腿了!”
极乐圣王喝道:“我先断手,应该算赢!”起了意气之争。但见黄纸人又想扯右腿,他冷喝斥叫:“断头!”不知哪来神力,猛驱纸人扯去,黄纸人脑袋终被扯下。
金军一阵欢呼。
宋两利唉呀惊叫,赶忙摸及脖子,暗道好险。
极乐圣王登觉爽快,然却发现失态,黯脸稍热,调息平去,淡声道:“本王赢了。”
宋两利无话可说,瞧向李纲,一脸苦瘪。
李纲轻叹:“你已尽力了。”
极乐圣王道:“请遵守诺言,将宝鼎留下,免伤和气。”
李纲无奈,让于一旁,转向手下,挥手道:“撤!今日败阵,明日再抢回!”手下感伤退开。
极乐圣王笑道:“果然守信,英雄本色,有本事尽管要回去,本王等着便是,绝不躲藏!”
粘飞鹤立即喝令手下占领马车。道:“圣王,任务已成,该可返行了。”
极乐圣王领首,粘飞鹤喝动手下,大军浩荡而去。
宋两利感叹不已。
极乐圣王安慰道:“别太难过,败予我手,乃是件光荣之事,好好照顾夜姑娘为是,后会有期!”施个佛号,扬长而去。
宋两利叹道:“到头来一场空。”
李纲轻叹:“走吧,找机会夺回便是!”
宋军垂头丧气调头而行,离开这伤心地。
东方渐吐白,乌云仍沉,骤雨似将打下。
两军错开,渐行渐远。
宋两利直到快近大宋关城时,终忍不住笑出来,顿觉不妥,圣王通灵,莫要让他发现才好,登又敛去笑声,装回一副苦脸。
然只此一笑,极乐圣王心神顿颤,但觉不妙,搜向宋两利脑门,虽觉不断悔恨,然却掩饰居多。他回想先前种种,已窥出破绽,李纲拥有大军,又岂肯不用而平白交出宝鼎,甚至将命运交予小毛头手中?
“其中必有诈!”
极乐圣王喝向金军:“将车篷掀开!”
金军不解,粘飞鹤更疑,乃将军篷掀开,数球精钢仍在,只是颜色较暗,且球体较小。
粘飞鹤道:“宝鼎仍在,不知圣王?……”
极乐圣王冲掠宝鼎,一手劈向鼎身,陷入数寸,气得火冒三丈,“这是假的黄龙精钢铁!”突地咆哮:“宋两利敢耍本王——”举掌劈得宝鼎裂碎。
远处宋两利感应吼声,怔急道:“圣王发现了,快逃!”和李纲策马强奔。
圣王怒笑:“想逃,没那么容易!”喝令快追,身形一闪,电射追去。
粘飞鹤搞不清状况,然事情突变,他只好照办,丢下铁球,引军反追。
原来宋两利早知极乐圣王厉害,李纲又奉命前来夺取宝鼎,在其深思盘算后,已准备一份膺品,以备不时之需,当时在得知宋两利提及圣王欲夺宝鼎之际,他已用上移花接木之计,将真假调换,再策及假货直冲逃亡,真货则藏在数万大军之中。当时乃四更,天色又阴沉,马车混充其中,谁又能轻易察觉。且宋两利一出比斗戏码耍来入木三分,让极乐圣王信以为真,而忘了搜心感应,种下败因。宋两利则不断拖延时间,甚至以拚酒及斗法来蒙混,圣王简直得意而失了方寸,栽得冤枉万分。
极乐圣王岂能忍受如此侮辱,极尽功力强追过来。他甚且驱动法术迫向天云,一道道闪电猛劈落下,直冲宋军边城。
宋两利可管不了许多,除了逃命仍是逃命,心想若被逮着,非死即伤!
眼看城关不及三里,快马催逼更急。
李纲犹自护驾,冲得忒猛。
极乐圣王掠如鬼魅,飞闪如电,一掠百丈,再掠半里,如箭如光,十数里竟然一追即至。眼看已迫近宋两利不及三百丈,再一欺身,必能成擒,给扳回颜面般哈哈狂笑:
“谁都无法逃出本王手掌心!”
宋两利如芒刺在背,岂敢回头,眼看城门不及三十丈,拚命迫马想躲进去。
极乐圣王笑道:“躲入城墙又能如何?拿你交换宝鼎!”掠腾上空,天马跨步就要擒来。
宋两利直叫妈呀,直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小命休矣!
眼看极乐圣王就要手到擒来。忽见城墙快影一闪,狂笑声起:“圣王岂可向小辈下手,我来会你三百招!”强势拦下圣王,双方连击数掌,各自错开。
极乐圣王诧道:“阴阳老怪?”
来者正是阴界魔王阴罗,他对黄龙精钢早存必得之心,岂肯置之不顾,早已动身潜至此处,等待机会出手护航,原以为没事,谁知圣王却追及此,他只好出手迎击,正巧解得宋两利等人危机。吓得他差点瘫软于地,却直道老天有眼,拚命叫向阴阳老怪:
“师父快击败他,否则徒儿性命难保!”
阴阳老怪哈哈大笑:“放心去吧,此处由我来挡!”宋两利道谢连连,几乎以爬行逃入边城。阴阳老怪转瞪极乐圣王:“想抢我东西,且来大战三百招!”化成青光闪电冲去。
极乐圣王不肯示弱,喝声来吧,双方交战空中,边击边斗,直往远山掠去。
粘飞鹤策军赶来,然失去圣王助阵,一切变得弱势,敌军又进关,他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驱退五里以埋伏,等候消息。
宋两利穿出关城,仍往内陆逃奔,希望越早逃回京城,小命越有保障。
想及遭遇圣王追击之可怖,他终身难忘。
一口气逃奔五十里,终确定后头已无追兵,方始安心不少,直道要命。随又想及夜惊容,自己逃得发慌,竟然不知对方去向,实感歉意。四处望去,无影无踪,立即运起感应神通,竟发现对方远远跟随自己却不敢靠近,登觉不忍,向李纲说项后,已往左林奔去。及至近处,果然见及夜惊容感伤神态。
两人相视,竟是同声说句“对不起……”百转千肠尽在不言中。
宋两利因私自逃命而道歉,夜惊容则因师父添麻烦而致歉,然双方有情,又岂会责怪对方?
宋两利干笑道:“我不该耍你师父,下次回去,不知是否责怪你?”
夜惊容轻叹:“师父非量小之人,只是各拥国主,不得不对立罢了,若宝鼎被抢,我心更心疼呢!”
宋两利知她站在自己这头较多,遂又道谢连连,“下次碰上此事,你少参加,免得为难。”
夜惊容默然不语,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