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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满心的疲惫，声音也是变得轻柔细小：“对不起，我不该问，每个人都有。我当是意外，你去看她吧，我下去了！”
燕寒深知，对于一个有过去的男人来说，自己才是侵略者。
“寒寒！”裴傲阳挡住她的去路。
看着她越渐平静的表情，听到她的道歉，脸色很是复杂：“两个人要生活一辈子，靠的是责任，我是一个负责的人，既然和你结婚就绝对不会做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情。我对婚姻很忠诚，我不用再去看她！我们回去吧！”
“你放心吗？”
“寒寒，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燕寒久久的凝视着他，这个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啊，多少个夜里她借着月光在他熟睡時候偷偷的打量着他，他的眉眼，鼻尖，嘴角，一处一处都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他的怀抱温暖厚实，被他拥在怀里入眠的感觉像鸦片，让她越来越不能戒掉。
只是，这个怀抱，曾是程子琪的，今天又看到他抱程子琪，她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是裴傲阳的妻子，却感觉是自己从程子琪的手里偷了幸福一样！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知道当一个女人对男人要求越来越多，对他越来越在乎的時候，意味着的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人会变得很贪婪！
可她终究是错了，不属于自己的永远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假的东西永远也真不了，他们的开始本就源于阴谋，谭齐升的阴谋，她多少次被他掩藏在背后，见不得人！
其实想想，社会上，两情相悦，开诚布公的婚姻尚不见得能天长地久，她又在苛求什么呢？
情到深处转凉薄！
“以前从来不怀疑，今天开始怀疑了！”泪水在她的眼眶中蔓延，她的声音极近哽咽，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我问你为什么会遇到她，你没有回答我，我不是不愿意信任你，我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我怎么信任你呢？阿裴，我们该怎么办呢？还能走下去吗？”
時光的脚印在他英俊的面庞上驻足，一分一秒的流逝没有让他能改变一丝的表情。
“我去了她公司楼下！”
他的这句话，把她打入谷底。
“你要做礼服？还是买衣服？”燕寒平静地问道。
“我只是不想她意气用事随便嫁了！”他也平静的低声说，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也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深呼吸！
带着刺一般的空气划过呼吸道，进入肺里，那么痛。
而裴傲阳突然伸手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抽了起来。天黑了，外面的雨还在下，楼道的灯突然灭了，迷离的光线下，他的五官更显得生动。他的左手夹着半只还在燃烧的香烟，一簇火红的微光亮起来。
第576章，不会爱了
心里一阵紧抽，以前，无论怎样，隔得多远，都觉得心在一起。
如今，近在咫尺，却又感觉心在天涯。
数日以来的委屈一点一点的叠加，立刻汹涌喷薄，抑制不住眼中弥漫起雾气。
她抬起头，“你抽烟吧，我走了！”
“寒寒！”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燕寒一跺脚，灯亮了，她隐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笑笑：“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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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男人抽烟時，意味着他有很多的心思，不为所知的心思。
裴傲阳的嘴角动了几动，四目相对。她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他的脸上表情纠结万分。
这時，裴素阳从楼上下来。“咦？果然在这里，找了你们一圈，启航说你们走的楼梯！”
“姐！”燕寒转头看到裴素阳和路修睿。“哥！我正要回去了！”
“好，咱们走吧！”裴素阳说道。“哥，你送小燕回去，我跟傲阳说句话！”
裴傲阳也跟着要走，路修睿却已经越过他，视线凌厉且警告地在裴傲阳的脸上划过，什么都没说，上前拉了燕寒大步离去。
裴傲阳看着裴素阳皱眉，深深抽了一口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知道是这句，男人都是这个德，好像我们女人很小气动不动就吃醋一样！你以为你们男人什么玩意儿？离了你们就活不下去了？”裴素阳气急，上前踢了他一脚，直接踢到小腿上。
裴傲阳倒抽一口气，瞪了眼裴素阳。“你干么？”
裴素阳指着他教训他：“我干么？我想撬开你那猪头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脑浆子被抽空了灌了猪屎了。裴傲阳，不管怎样，我告诉你，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男人跟前女友在一起的！无论什么原因，无论你们的分手因为什么！前女友，再见面，不是朋友，是敌人！你要是聪明，就该保持距离，懂吗？两个女人，一个你的曾经，一个你的现在！孰轻孰重你自己清楚！先前不是很决绝？怎么又搞一起了？你猪脑子啊？周启明跟陶然你忘记了？难道要燕寒跟我那時一样，你才开心？”
“我当然知道寒寒会难过，可是程子琪她不能正常生育了！”裴傲阳突然说道。
“为什么？”裴素阳愣了一下。
“三年前她宫外孕，却没有告诉我，先天输卵管不良，导致双侧结扎，以后再也不能正常生育了”
“呃！”裴素阳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能正常生育对女人来说的确很残忍。“她现在告诉你的？”
“没有！是许晏来说的！程程始终都不曾说过！如果她说，我或许不会这么愧疚！问心无愧時我可以做到毫无负疚，可是现在，我做不到！”
“现在你愧疚了？对程子琪心疼了？”裴素阳冷笑一声。“那你把燕寒置于何地？叫她大度地看着你对程子琪愧疚？”
“我——”裴傲阳被堵得哑口无言。
是的，一个是他的曾经，一个是他的现在。一个活泼，一个内敛，而对于程子琪，他也已经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只是她若因此不幸福，他怎么能安心！
“裴傲阳，你不是救世主，不要等失去時才知道珍惜！”裴素阳失望地看着他，“你现在很危险！”
“她现在要随便嫁了！跟一个认识一个月的陌生男人！”
“关你什么事？”
“我想她幸福！”
“那你娶她，你娶了她就能给她幸福了！”
“这根本不可能！我早已不爱她了！我现在一心一意爱的只是燕寒。”
“是吗？我真没看出来你一心爱着燕寒！”裴素阳冷笑：“你要不是我弟弟，我一定鼓吹小燕离开你！你真是太让女人失望了！原来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前女友，真的是你们男人一生的牵挂！你对前女友的愧疚，就是对现任妻子的亵渎，你不配燕寒，真的，傲阳，姐这次真的对你很失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裴素阳下楼去了！留下裴傲阳一个人站在楼道上，视线也有一刻陷入了迷茫中。
燕寒一直很平静，跟在路修睿身边。
路修睿什么都没问，也不说话。
回到了病房，裴素阳追了来，拉着燕寒去了隔壁安静的房间。
“小燕”裴素阳想要安慰燕寒，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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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却笑了。“裴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或许是我太自我，要求的太完美，这世界哪里有什么完美呢！是不是？”
她这么说，裴素阳只觉得心酸。“是！男人都是王八蛋！”
“韩大哥不是！”燕寒笑了。“裴傲阳也不是！時至今日我都不觉得他做错了，或许换做是我，我也会愧疚。到今天，我也觉得裴傲阳爱我多一点多很多，他为我做的，很多很多！按照他的心思，我该包容他，可是姐，我做不到。其他的事情都能做到，只是感情的路三个人走太挤了，我似乎越来越贪心，总想要的更多些。”
“小燕，你就是太善良了！是傲阳不惜福！”
“不！姐，我不善良，我不觉得我善良！”燕寒笑笑，有点苦涩。“他也不是不惜福，比起花心的男人，他真的好太多太多了，可是我想要的是纯粹，这大概是我的错把！”
“到此刻你还能理解傲阳，你很宽容！”
“可是姐，理解是一回事，宽容却是另外一回事！姐，我好像开始迷茫了，我好像不会爱了，怎么办呢？”
“小燕！你别灰心，没你想的那么差！”裴素阳不是个容易红眼圈的人，却因为燕寒的一句话，而有点哽咽。是的，迷茫到极致時，人哪里还会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之前她不也一样，如果不是韩简，她只怕这一生都伤透了！
“没事！”燕寒却笑了笑，“我很好，真的，我真的很好！”
再喜欢，再迷恋，也不能失去仅有的自我。
爱情是糖，能够在顷刻间甜到忧伤。
生活也不是小说，只有心动就可以地久天长。
第577章，绝望的爱
两个人想说什么，有敲门声传来，裴素阳转头看过去，门打开，是韩简。
一看到裴素阳眼圈微红的样子，燕寒背对着这边，望着窗外的夜空，韩简愣了下，眼神询问着裴素阳，怎么了。
裴素阳没回答。这時，裴傲阳从后面走来，韩简一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放，就关上门，今晚是女人的天下，这屋子是我们的地盘，男人滚出去！”裴素阳现在把对裴傲阳的失望完全上升到对男人的失望里了，而韩简再度不幸的被殃及。
但是，韩简没有跟裴素阳一般见识，而是说道：“小燕，许以清的案子已经提起公诉，三天后，也就是周四下午两点开庭，你作为受害人，要出庭的！”
燕寒这才知道是韩简过来了，她立刻转身，“我知道了，韩大哥！郝倩不会出庭是不是？”
“郝叔在争取！”韩简说道：“还在努力说服郝倩！”
“我知道了！”燕寒很平静。
韩简看了她们一眼，别有深意地警告了裴素阳：“我先去忙，裴素阳，你不要越帮越忙，注意你宣传部长的形象！更重要的是，注意你淑女的气质！”
裴素阳瞪了一眼立在韩简身边的裴傲阳，“想淑女找人妖去！我就这样！看着你们男人就不爽，男人滚出去！在外面带上门！”
就这样，裴傲阳被关在了门外。韩简对他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他没有进来，或许他此刻没办法面对燕寒，也更愧对燕寒。他也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裴素阳陪着燕寒呆了一会儿，她也不说什么。裴素阳想也许她需要自己呆一会儿，于是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燕寒一个人。
裴素阳一走，裴傲阳就进来了。
燕寒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烟味，却没回头。
裴傲阳就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她立在窗边，看着夜色，久久不语。
她知道，是裴傲阳在身后，他此刻跟自己一样痛苦和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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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他从身后哑声叫她，她身形一顿。
良久，她转头，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心里却很失望，裴傲阳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可是嘴却像是被封住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仿若刚才那一声，是别人唤的。
燕寒久久地望着他，带着淡淡的自嘲而深深的忧愁，美丽而哀伤。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显得很累，明明相爱，明明知道彼此的心意，却无法敞开心胸去拥抱幸福。明天对于他们来说是灰暗的。
因为，当前女友出现在现在的生活里時，就注定了蒙上了一层阴影。
燕寒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程子琪爱着裴傲阳，她知道裴傲阳跟自己在一起，她的心情是何等的悲哀沉痛？在自己跟裴傲阳相亲相爱的日子里，她是如何熬过一个又一个令人绝望的漫漫长夜？难道女人选了事业，就真的不能要爱情吗？若是如林紫阳说的，以后她想在工作上突破了，会怎样？
“有事？”她轻声。
“我还没吃饭呢！”仔细去听，像是小孩子般的一丝委屈。
“哦！那就吃饭去吧！”燕寒很是平静。只是她的眼神望着他，那里面充满了凄凉，带着绝望。
那是一种绝望的爱！
裴傲阳一下惊愣，只觉得一下全身冰凉，他一下子感到了慌张，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
他不能失去寒寒！
他真的不能失去！
可是，她会出现这样绝望的神情，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亲手把她置于那样的境地的，如今看到她如此绝望的眼神，裴傲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