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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一起，杀声震天，天龙营数千柄武器在火光下一齐挥展时的情况，纵有生花妙笔，也难描写万一。
凌云手持银枪，运转真气，时而坐在马上，时而站起，时而凌空，身形矫如游龙，穿行在敌人之间，每隔瞬，便必定有人被他关入地府。
凌云势不可挡，所过之处，但听一片兵刃折断声，惊叫惨呼声，片刻间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他剑下残废、死亡，点点鲜血，再次染红了凌云的铠甲。
在凌云的带动下，环转冲杀，将各处被围困之人接应，宋兵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聚越多，一时声势浩大，阵阵吼声如同惊雷一般。
※※※※※※
这边虽然势不可挡，但种凝烟那边，却陷入苦战，被阻在帅营附近，在数千兵锋压力之下，却是苦不堪言！
苦战之下，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活着的俱是血满征衣，有的固是饮人之血，却也有的仍是他们自身伤口中流下来的。
帅帐，已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尸体，到处是士兵在激烈的撕杀。鲜血已染红了翠绿的草地，东面、南门大营俱已失守，大理的士兵见宋军的帅旗摇摇欲坠，个个勇气倍加，正源源不断的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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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士兵一次次的试图堵住缺口，一次次被凶猛的大理士兵狠狠撕开。营门口的尸体已堆积如山，宋朝的士兵用最后一样工具――自己的尸体来阻挡大理士兵前进的脚步。他们不能退缩，因为他们尊敬的种将军就在他们的身后，他们知道，只要他们一退缩，这一次种将军将会魂断疆场，下一闪，他们的父母妻儿将被敌人辱杀。
种凝烟浑身是血，她不知道她已杀了多少人，她的手已经毫无知觉，只是贯性的挥动着手里的剑。身边的亲卫也一个个的倒下了，她们都还是花一般的年纪，还没有为人妻为人母，就这样惨死在异乡。
围向种凝烟的士兵已越来越多，因为上面下了命令要活捉种凝烟。而宋朝的士兵已被敌军分割开来，无法前来救援。
“爹爹，女儿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都是我的过错，让士兵受此损害。凌云，你在哪里？你会来救我么？”种凝烟的神智已有点模糊了，只有凌云那带着坏坏笑容的俊脸在她脑海里依然清晰。
※※※※※※
凌云率众扫除最后的障碍，凝目一看，帅营方向火光冲天，杀声正浓，高喝道：“兄弟们，速速营救种将军。兄弟们，虽然大家都很累，但是还有更多的兄弟需要我们的去援助，拿起男人的勇气，给我杀他娘的。”语毕，又是带头冲向帅营。
“杀他娘的！杀他娘的！”士兵高声应和，他们都是新兵，此刻已经于生死考验中瞬间成长起来，眼中血丝遍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他娘的！杀他娘的！
数万宋兵挥舞战刃，全力跑向帅帐。
临近帅营，呼喝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凌云脸色一变，大吼：“兄弟们，随我杀他娘的。”他率先冲进了营里，看到营里惨烈的景象，怒火一阵阵的从心里冒起。随手挥出一道气劲将十几个辽金士兵分尸了，而此时数万宋兵卫也结成大阵形，专往大理士兵多的地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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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大呼道：“兄弟们莫怕，救兵已到，大家齐心把敌人杀光啊。”带着真气的声音传向整个帅营，在草原上不住回响。
所有士兵听说援兵到了都个个精神万分起来，拼尽全力杀向大理士兵。
种凝烟神恍惚中似乎听见了凌云的声音，心神不由一震，手也变得灵活起来。而天龙营的士兵们正疯狂的带走一条条敌兵的生命，队形如一把尖刀一样刺入敌军的心脏，转眼间已砍死砍伤上千人。
为了达到震摄的作用，凌云凌空而起，左枪右剑，专朝厉害的敌人杀去，飘在空中，剑气枪芒如箭雨般脱手而出，如长眼睛一般，击杀敌人无数，留下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
看着飘在空中腾挪移动的凌云，呆了，双方士兵都不由自主呆住了。直到凌云又是挥手收割掉几十个敌人的生命，双方士兵这才如梦初醒。不过反应可是天差地别，宋朝士兵是满脸狂热的欢呼声，而辽大理国的则是见到鬼般的抽气声。
“魔鬼，他是魔鬼啊。”大理的士兵惊恐的喊道，一些胆小的士兵在见到满地碎肉的时候已昏了过去。
看着凌云向自己冲杀过来，种凝烟芳心一松，软软的倒了下来，凌云于远处见状，全力冲去，丢弃长枪，轻舒猿臂将她拥入怀里。右手重剑一挥，想偷袭捡便宜的敌军无不刃断身亡。
远处，山林中，百余人将此地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他们正是高升泰等人，今夜，是偷袭，也是第一次正面交锋，一切都远比他们想象中困难，今夜，两败俱伤，没有谁赢也没有认输、。
见凌云及威若猛龙的宋兵在屠杀着。一人不忍的道：“侯爷，凌云的号召力太强了，大势已去，撤军吧！不要再牺牲兄弟了，我们经不起拼啊！”
高升泰点头道：“凌云果然是不凡之人，你们看到没有，他后面的骑兵厉害之极，想必就是他的天龙营吧！如果不是这一万士兵的出现，那么种凝烟一定会带着这十多万宋军长眠于此了。此战我们是有心算无心，而且差不多两三万宋朝士兵已经拉得没有了还手的余地，只能任我们宰杀。凌云，他到底有什么能力，居然练出如此厉害的军队？而且那一万士兵居然没有一如他人，病恹恹的。你们记着，日后面对天龙营，当百倍小心。传令兵，速速打鼓，全力后退。”
鼓声如雷咚咚响，大理士兵作了最后一搏，有序的退去，而天龙营策追击，能逃走的只有寥寥几百人。
天龙营杀意正浓，忘记了逢林莫八的古训，待要追击，凌云连忙下令收兵，让天龙营统一由关胜、花荣、杨志带领，前去布防。让余下的士兵打扫战场，救治伤者。
天色微明，草原上尸积如山，血染大地，真是触目惊心。
经过一夜苦战的宋军，惊累之下，早已全身乏力。若非还有兄弟等待着自己的帮助，恐怕他们早已闭目沉睡了。然而此战也让他们真正的成熟了起来，战场无情，他们充分的体验到了。然而他们也见识了天龙营的能力，见识了凌云威若天神的勇气，特别是他最后虚空而击的样子深入人心，在士兵相互告之后，魔将之名传遍整个军营。不通武学都还以为凌云是天神下凡呢！毕竟他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人的范围。种凝烟的士兵对他再无怨恨之心，同时也想到了凌云谨慎不让大家喝水之事，逝者已然含恨而去，而活下来的却更加懂得了军纪如山，若不听从苦的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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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伤离别，精忠报国
更新时间2009…3…16 18：45：57 字数：4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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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然而却见不到天空有丝毫朝霞。阴沉的天空越来越重，密云更低了。天上下起了凄冷的小雨，似乎是老天爷在哀叹生命的脆弱。
轻烟滚滚，浓云低压。大战过后，原本美丽平静的草原尸积如山，一片狼籍残破，火堆里不时传来焦臭的味道。
凌云浑身血迹犹未洗净，指挥士兵重新安营扎寨，在凌云安排下，军营呈三角之状，若一处遭遇袭击，别两处可以及时救助。
各色战马焦燥不安，悲鸣嘶叫……混合成一种苍凉悲壮的音乐，宛如数十万大军挺进。
凌云只觉心中热血奔腾，不能自己，忍不住撮口长啸起来，啸声穿云，混合在那苍凉然悲壮的原野之声里。
望着前方浑身是血的凌云，徐宁双目绯红，神情悲愤之极，他走了过来，沉痛的道：“将军，已经统计敌我双方的损失了。”
凌云止住啸声，平静道：“我方损失如何？”
徐宁惨然一笑，哽咽道：“将军，我大军阵亡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余人，重伤且日后不能上阵者有四千余人，轻伤无数。其中我天龙营阵亡足足七百人，人人带着轻伤，重伤者都已经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凌云心下沉痛，然而作为主将之一，却不能表现出心中的沉痛，强自镇静道：“敌方呢？”
徐宁傲然一笑，高声道：“敌人虽然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也讨不到好处去。他们死亡之人共有两万有余。”
“善后之事安排得如何了？”凌云宠辱不惊，心里百感交集，双方士兵伤亡惨重，虽然心里更向着宋军这一方，但是他心里对大理依旧怀着一份牵挂，毕竟自己在大理生活三年，和善的大理民众让他尤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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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首已经堆好，士兵般来柴火，正等将军前去。”除宁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凌云，说道：“士兵们都说，希望将军亲去送兄弟们最后一程。”
火把一投，雄雄烈火将士兵尸首淹没。凌云见肃穆的士兵泪流满面，厉声道：“我们都是新兵，这是第一次经历战火的洗礼，因为我们的不察，导致了如此损伤，其中有我的错误。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你们不遵军令，我让你们不要食用泉水，你们偏偏不听，也许你们心里还认为我这是在变相的报复你们。正是因为小小的拉肚子，军营混乱给敌人有了可乘之机，若非我让天龙兄弟强守清溪，人人去饮，你们说，后果将会如何？我告诉你们，那绝对是全军覆灭。”
士兵们羞愧的低下头去，是啊，昨天自己心里都在痛骂凌云着呢！原来他一切都是作了算计的，日后，只要是凌将军的号令，一定遵从到底，这是大家共同的心声。
“我要你们永远的记住，你们是士兵，服从上极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这些昨天还活生生的兄弟，一日间成为塞上冤魂，他们将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英雄。正是拥有无数英雄的前仆后继，所以有了中原的安宁，他们也应当含笑九泉了。但是，活着的我们要记着，战场是杀人与被人杀的地方，为了好好的活下去，你们必须训练自己，增强体魄，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在战场上活下来。昨夜之战，是对新兵的考验，若你们还不警醒，纪律败坏，那么下一次躺在异地他乡将是我们。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死亡面前还麻木不仁，以为这是在演习场上竞技。我并非是在诋毁逝去的兄弟，而是以此为鉴，让大家记住，生命是可贵的，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是男人的你说自问一下，你究竟是想要轰轰烈烈的永垂不朽，还是碌碌无为的虚度？死去的兄弟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也许你心理暗自就庆幸自己昨夜没有倒下，但是我要告诉你，那是幸运，那是死神与你擦肩而过。在这个世间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生存、享受的权利。你们告诉我，想不想成为强者？”
“想！想！想！”士兵们高举武器，放声长吼。声势如雷，低迷的士气顿时恢复无余。
“好，你们都不错！我们在逝去的兄弟们面前，告诉他们，我们人可以死，但是我们的志气却永远不灭。就让如此士气送走逝去的兄弟们吧！他们也可以在阴间骄傲的说：我是来自英雄的军队，我就是英雄中的一员，昨夜，虽然我们被攻得措手不及，但是，敌人也留下了两万余具尸体。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也算是两败俱伤，火化后，将兄弟们的骨灰洒在草原里，让他们永远宁护这片美丽的土地，天龙营的兄弟何在？”
凌云情绪激昂，随意发言，语言通俗人人皆懂，平白的话语充满着缅励、悲壮，煽情的演说让士兵们精神大震，弥漫军营久远的悲伤之云气尽消无余。
天龙营昨夜已经成为了全军的明星，此刻见凌云询问，九千余人异口同声的回应，激情飞扬，已经成熟的脸上现着自豪的光辉，他们知道自己活着是因为将军平时对他们实行的残酷训练换来的，现在对凌云更是死心塌地。
“天龙兄弟，让我们全唱一曲《精忠报国》，送兄弟们最后一程！”凌云高声长啸，十余万人清晰可闻。
“狼烟起江山北望，……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嘹亮，数千人高声合唱，豪迈之气震慑云宵。歌词平白，直抒胸臆，连唱几遍，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声势浩大的合唱中来，直接此符合自己一行，想起逝去的手足，眼泪潸然而下，这是告别的仪式，也是发誓褪变的起点。火花渐熄，特别的告别仪式在以特别的方式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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