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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泊坐了将近十个小时,平静了些,迅拿着体能饮料过来给他喝。
席德说:“欧泊,要不以后我们一起加入你的佣兵团……”
迅看了席德一眼,示意他现在别说太多。
欧泊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雷蒙应该还活着,说不定没死。”
席德说:“欧泊,你……”
迅说:“要不你再去问问看。”
欧泊说:“我想自己走走。”
迅说:“把这个穿上。”
欧泊接过他的风衣穿上,步伐有点不稳,穿过战魂广场,花园被毁得一团糟,几只波姆无家可归,在雨里瑟瑟发抖。
欧泊注视周围,忽然觉得这个地方是这么陌生,他连走路都没有力气,只想把自己埋在这个星球上,与大地融为一体。
他的信念崩溃了,灵魂就像在这一场战火中被焚烧殆尽,生命里空空如也。
许多佣兵在辨认遗物,大部分都是牺牲者留下的纪念,有不少团队连整个团都牺牲了,物品只得由佣兵工会暂时收纳。
欧泊道:“烟与剑佣兵团的。”
办事员在寻找遗物,一堆佣兵日记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泛发着微弱的蓝光。
“是那个!”欧泊马上道:“在你右手边的!给我!”
窗口后把雷蒙的佣兵日记递过来,欧泊难以置信地翻开,里面夹着雷蒙的项链,吊坠刚刚还发着光的,怎么回事?现在又不发光了?!
“雷蒙,你在吗?”欧泊说:“是你?回答我!”
周围的佣兵看着欧泊,都以为他一时精神失常了。
“过来喝点水么?”有人道:“兄弟,休息一会儿。”
“不,不。”欧泊道:“我很好,我没事。”
他拿出项链,收起佣兵日记,说:“雷蒙?听得见我吗?”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雷蒙的项链,吊坠很平常,就像他一直看到的那样,没有半点变化。
欧泊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它,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旁佣兵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没事吧?”有人问道。
欧泊摇了摇头,攥着项链出了广场,找了个地方坐下,把拳头凑到面前,低声说:“雷蒙,你还活着?还是死了?”
他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接下来他在细密的雨点中一动不动,注视着项链,期待它会再次发光。
他就像个雕塑,在雨里坐了将近十个小时,全身被小雨淋得湿透,由里至外全是冰冷的水。
科洛林与雷克特的一场大战令烈星的大气层内产生了烟尘,雨越下越大,阴霾不知何时才能散去,整个烈星陷入了有史以来最迷茫最绝望的时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走向何方,痛苦笼罩着佣兵之国。
未来一片黑暗,只有那永远下不完的淅淅沥沥的雨。
“欧泊,找到你了。”银垨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坐下。
欧泊在雨里冷得发抖,说:“你还好吧。”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眼眶通红。
银垨道:“你要睡一会儿吗,到这边来。”
他带着欧泊到屋檐的遮挡下,这个大厅很空旷,原来是新兵学院的报名点,墙壁坍塌近半,现出远处灰暗的中央广场。
银垨脱下自己的外套,让欧泊换上,自己穿着迅湿透的衣服,去找了个原子炉,生了堆火,外面有几个佣兵过来烤火,大家都沉默不语,没有交谈。
“你团员呢?”欧泊道。
“死了。”银垨说:“都死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娱乐区赌钱,老大带着其他人出战,我没赶上,回来的时候科洛林已经升空了。”
欧泊点了点头,和银垨彼此靠着,烤火的一名佣兵说:“他为什么这么强,他犯下这么多恶行,宇宙中就没人能制裁他吗?”
“后来出现的那人是谁?”又有人说:“你们知道吗?银色的机甲,要不我们去请他给王报仇。”
欧泊说:“他也办不到,他被科洛林打败过一次。”
众人沉默不语,又有人说:“他迟早会灭亡的。”
“难说。”一名高大的佣兵朝这些人说:“连王也死在他的手下,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会有人让他血债血偿的。”银垨说:“活下去吧,希望我们大家都能活到亲眼看到科洛林灭亡的那一天。”
欧泊道:“希望很渺茫,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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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能确定科洛林来这里做什么了,除了暗杀亚泽拉斯,更多的可能或许是为了诺兰的那把小刀。
如果小刀是一件太古机甲,那么科洛林手上就有两台机甲了。
莱杰森说过,星辰骑士一共有五名,科洛林有两台机甲,其余的三台如果联手,说不定能战胜他,但他们一直没有联合,以后只怕也不会一起去对付科洛林。
而且剑齿虎已经死了,现在单靠雷克特与莱杰森,或许也不再是科洛林的对手。
那么科洛林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他不可战胜,连雷克特都无法打败他。
“烈星的未来怎么办?”有人问道。
另一名佣兵答道:“不知道呢,老大和S级佣兵们在开会,听说海棠也回来了。”
“我看到海棠的机甲了。”银垨说:“就在停机坪后面。她和乌尔卡,扳手,罗森他们在开会。”
欧泊疲惫地出了口长气,倚在银垨的怀里,说:“雷蒙上机甲的时候还朝我说,‘会活下来的,我会保护你’。”
银垨说:“我知道,死亡总是突如其来的,能够得到一个告别的机会,是上天对你不薄,许多人总是突如其来地分离,一点预兆也没有,你还记得阿燧么?”
欧泊嗯了声,银垨说:“烈星保卫战之前我还和他在一起喝酒,喝完玩了一晚上的幻想乐章,早上醒来时我在睡觉,他先去机甲队报道,我醒来以后他已经走了,后来牺牲在战魂广场……就这样,这就是永别。”
“我妈妈也是。”一名在烤火的佣兵说:“我离开家出来当佣兵,回家度假的时候还和她吵了一架,过了几周有人通知我回家接收遗产,因为她被我爸爸开枪杀了。有时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后一面,每一次分离或许都会是永别。”
“后来呢。”欧泊问道。
“后来我想把我爸杀了。”那名佣兵面无表情道。
“你确实应该杀了他。”银垨说。
佣兵耸肩道:“可是共和国警察抢先一步,把他关了起来,现在蹲在监狱里,过着有吃有喝的好日子。好人总是没有好下场,坏人却都在长命百岁。”
“等他出狱。”另外几个佣兵说:“我帮你报仇,杀了他给你妈妈偿命。”
“算上我一份。”银垨说。
欧泊道:“也算上我一份,反正活着也没多大意思,大家一起蹲监狱吧。”
“行啊。”那佣兵说:“关他八十年,出来以后记得,都好好活着,以后等帮我妈妈报仇。”
“好。”
“没问题。”
数人纷纷承诺。
欧泊实在太疲劳了,他在大厅里注视了一会儿原子炉的红光,沉沉睡去,红光幻化为蓝光,梦境里雷蒙抱着他,低声说:“你一笑起来,我的心脏就砰砰地跳。”
他回到了飞船上雷蒙肢体残破的那个时候,那一天他吻了雷蒙,而他的原子炉心脏焕发着蓝光,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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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多么美好。
“醒醒!”银垨说:“都醒醒!”
睡觉的佣兵们纷纷睁开眼,以为袭击又来了,纷纷捡起武器跑出大厅外。
欧泊道:“什么事?”
佣兵们从破碎的建筑里纷纷出来,雨停了,三十六个小时的白天过去,临近傍晚,天边的夕阳把云层染得鲜血一样的红。
黄昏的光线笼罩了整个战魂之城,映在战魂广场的地砖上。
战魂大厦的大门开启,罗森,海棠,乌尔卡走出来。
扳手紧随其后,在他的身后是近百名A级佣兵团的团长,团长们纷纷散开,站在第二级台阶上,数十万佣兵聚集在广场中,死寂般的安静。
“过去的三十六小时内。”扳手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我们遭到了最严重的一场挫败,佣兵王亚泽拉斯驾崩,S级佣兵灰狼壮烈牺牲。与此同时,阵亡的战友数以万计。”
广场上哭声响成一片,扳手的声音回荡在烈星的每一个角落。
“而根据S级佣兵们与A级佣兵团长的决议。我,因莱科·卡其斯,被推举为第六任佣兵王,继承亚泽拉斯的遗志,带领你们继续战斗。”
一阵肃静。
扳手:“我承诺在未来的某一天,将为各位报仇雪恨,让科洛林偿还他犯下的所有罪行,将成为我从今以后活着的唯一意义。”
“现在,请将你们的信任交予我。同时以最高的敬意送走亚泽拉斯,送走我们伟大的王,他的英魂将永远留在烈星,庇佑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成长。”
“他将再次见证!我们在鲜血与战火中的重新崛起!”
“这是我们最艰难,最痛苦的时期!烈星的长夜即将到来,我们没有任何倚仗,内忧外患,但我恳请各位不要恐惧,不要逃离,不要抛弃烈星,请你们以生命作为回报!”
“母星将赋予每一位子民无尽的荣耀,我们都是佣兵,为战斗而生,也为战斗而死!”
扳手躬身,行佣兵礼,继而站定,握拳平伸,声音低沉而悲伤。
“无畏的勇气,将在我们的生命里薪火相传。”
三名S级佣兵握拳,紧接着是一百四十九名烈星保卫战以来升阶后的佣兵团长朝扳手躬身行礼,握拳平伸。
接着是广场上犹如潮水般的佣兵们握拳,肃穆无声的广场上,无数佣兵双眼通红,噙着泪水,握拳平伸。
扳手沉声说:“战斗永不止息,每一位战友,战神与你们同在。”
三小时后,整个星球上所有人前往落日之城,参加亚泽拉斯的葬礼。
第一个棺材里躺着亚泽拉斯,他的双S级佣兵日记放在胸前。
第二个棺材里放着一本S级佣兵日记,象征死去的灰狼。
接着是所有拿着牺牲战友佣兵日记的佣兵,高能焚毁炉的炽热烈焰直冲天际,周围是旋转着的龙卷风,他们将佣兵日记放进风墙里,狂风把日记卷入火柱中央,焚烧殆尽,灰烬冲向天空,洒向大地。
他们的灵魂与整个烈星融为一体,永远留在洒下无数热血的星球。
一切都结束了。
欧泊保留了雷蒙的佣兵日记本,他回到停机坪里,面对长时间的黑暗安静坐着,注视着雷蒙的吊坠。
它自从回到欧泊的手里就没有再发过光,漫长的黑夜中只有E7的指示灯在发亮,欧泊在夜晚低声道:“E7。”
E7嘀嘀嘀地过来,欧泊说:“现在又只剩下你陪着我了。”
欧泊躺在沙发上,不吃也不喝,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静静地躺着,一闭上双眼就想起雷蒙,他仿佛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房间里出来,拿一听咖啡,坐在中央控制台的转椅前,把脚搁在控制台上,自顾自地喝咖啡。
又或者等到欧泊入睡后,过来抱着他,两人睡在柔软的毛毯里,雷蒙的手臂很安全,很舒服。
70、第七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欧泊听到外面有人在叫。
“开门!”迅怒吼道:“你他妈的想逃避么?胆小鬼!出来!难过就去给雷蒙报仇!”
“E7,开门。”欧泊说。
舱门打开,迅冲了进来,揪着欧泊的衣领就把他朝地上摔,飞船里响成一片,欧泊浑身又脏又臭,满身汗味,迅在他耳边大吼道:“起来!振作点!你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欧泊说:“道理我都懂的,我明白。我会继续努力。”
欧泊踉跄起身去洗手间,迅本来准备了一大通说辞,一时间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跌跌撞撞地去洗澡,席德在客厅坐着,随手给他收拾东西。
迅憋屈地出了口气,欧泊在里面刮了胡子,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迅说:“你加入我们?还是我们加入你?我无所谓,或者申请并团也行。”
欧泊说:“不,我有自己的打算。”
迅蹙眉看了他一会儿,席德说:“先出去吃个饭吧,晒晒太阳,会好一点。”
三人走出停机坪,外面阳光灿烂,灰暗的日子已经过去,烈星又恢复了阳光。
在这苍白的阳光下总带着一丝难以言状的悲惨与伤痛,这场战争带来的痛苦,或许只有等候时间来逐步抹平。
欧泊戴着雷蒙的项链,吊坠贴在他的心口处,感觉到上面的情绪起伏。
他甚至说不清楚雷蒙是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