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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济挥辛恕
我在球场依然卖力的奔跑,积极的拼抢,挥汗如雨。可是我的脑子里却是在想我这样子是为了什么——已经没有人为我加油,没有人为我喝彩,没有人为我担心了。一下子我高昂的情绪万分低落,再一次陷入冷淡。我站在球场发起呆来,六神无主的,丢了魂魄也不过如此吧。队友要时不时的对我大喊大叫来提醒我注意力集中,他们不会知道我魂不守舍的原因,除了唐检。
很长时间我改变不了对张雯思念的情绪,改变不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学习已经被我看做是最无聊最荒诞的事,没有任何的动力和情绪。对着书本我像对着一块幕布,幕布上面会很频繁的出现一个人,我看着看着就会大脑一片混乱。索性把书一合,丢在一边,不再问津。老师们也发现了我的反常情况。一天课上,英语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回答,病了,身体不舒服。老师说,别这样撑着了,给班主任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我说,没事的,我还能坚持。老师说,这样子学习怎么能有效率呢?还去看看吧!磨刀不费砍柴功,等病好了精神好了学习的效率比你这样硬撑要好很多。病了就要看,别拖坏了身体。老师情真意切。我看着老师关心的眼神,说,那好吧。
我给班主任老孟请了假。老孟说:我看你这么些天精神一直不大好,心想你是不是病了,还正要问你,你就来了,那赶紧去吧。别让病拉下了学习成绩,这是次要的,身体重要啊。
我走出了校园。一个人漫无目的漫不经心的游荡着,不时的向四处张望,我很渴望一个身影——我久久忘怀不了的身影——以减少我对张雯没日没夜的思念。天气阴沉沉的,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雨,还是大雨。大街上的行人稀稀朗朗,死气沉沉的,像是被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侵占了一样。这样的环境氛围很让我无所适从。
我又一次走进了街机室。街机室里冷冷清清,仅开着几台机子,有两个儿童在打着“三国志”。他们击打按键的声音很大,是用整个拳头在砸。我们是来打游戏,而他们则是在“打”游戏——将打的对象具体化了。“霹雳啪啦”、“霹雳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夹杂着他们的惊叫声和漫骂声,仿佛这游戏机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又像是他们对游戏里面的人物有着常人不能及其的复杂感情。他们像是希特勒的纳粹分子对待犹太人那样,恨不得拿着刀子冲进机器里挥杀。但聒噪的声音并没有影响老板娘的休息,老板娘真正继承了埃及法老的衣钵,她的样子让人一眼看不出来她还是个活物。似乎也学会了“元神出窍”——自己的身体在这里,而灵魂已经躺在了床上。趴在桌子上,口水一大堆,那似张似合的嘴像极了搁浅的海豚,只是她这种分泌口水的能力目前还无人能及,敢情她的身体就是一个水库?这水库似乎可比加纳的LAKE VOLTA。此时,酣畅淋漓的她正在梦游世界周游列国。我走上前去,敲了敲桌子,老板娘警觉得像是我国西藏高原上的“阿不扎”,颤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眼睛,像澳大利亚的树袋熊,小圆眼睛像是学会了人类的尔虞我诈,让我分不出真假。然后,用袖子扛去桌子上的口水,这口水极具粘性,简直和胶水不相上下,一条条的粘在她的袖子上,像是冬天里屋檐下的冰凌。她一下下的扛,桌子的表面已经被擦的一尘不染,可以照出来屋子里所有物品的影子。这口水像是水蛇一样,沿着桌腿慢慢下游,晶莹剔透,像是剥了皮的葡萄。最终“水蛇”安全的着陆,老板娘也心满意足地将动作收去,同时脸上挂着意尤未尽的神情,看着我。我也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我搜集到的信息是:这是个人妖。说实话,老板娘长得不男不女,假如她不身着艳丽、不化装、不用发卡,我真的分辨不出来眼前这人的性别。我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看样子我并没有破坏她的好梦。我说,给我两块钱的币。老板娘慢慢吞吞地伸出那装在滴着口水的袖子里的手,撸过我给的钱,送出来十个币,学孔乙己排大洋般的摆出这十个币。我看见了她的手,肥白肥白,像是一节节洗净的莲藕——这是从掌心看去。翻过掌的话,从手背看去,这就是一节节的烤肠。我带着强烈谴责的心情拿到她放在桌子上的币,这币上遗留了粘有她口水混合物的细菌,这细菌让我心惊胆颤。我转身走向一台机器,慌莆未定的打起了“拳皇”。
(1)第五章 另有隐情(5)
那天打的真不过瘾,技术动作一点都没发挥出来,平时很顺畅的连招在今天居然通通哑火,连最简单的“草雉京”重脚重手加弐百拾弐式琴月阳的小四连我都打不出来,郁闷至极,我开始心不在焉的瞎打。妈的,这次我用了五个币才打到“大蛇”。又用了三个币,才把“大蛇”搞定。一共浪费了我八个币才打通关,创下历史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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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下时间,离中午放学还有近一个小时。还能继续玩,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家,回家了就吃饭,吃完饭就回学校,穷极无聊。再说我现在是请假时间,还指不定要请多长时间呢,心情好了下午就去上课,心情不好下个星期再去,老孟也说了,把病看好了再来。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一种鼓舞,我可以尽情的挥洒看病的时间。这是心病,心理医生都了解,治疗心病的时间长短不一,可以为一瞬间也可以为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是一年。这样想来,我心里又放松了许多,我告诉自己,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是玩的时间。
我转移了阵地,又投了一个币,玩起了“拳皇98”,打了一会同样没什么感觉,才打到第四组人就被结束了的生命,全军覆没,沮丧不堪。我痛恨那个将我草菅人命的“拳皇”人物。我又一次返回原来的机器,继续“拳皇97”。 打了两组,来了一个家伙,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投了个币,信心十足。我看了他一眼,染了个黄毛,戴个耳钉,一件火红的T恤,破烂不堪的牛仔裤,个不高也不壮,嘴里叼着根烟。典型的地痞流氓,一脸的欠揍样。
他开始选人,第一个,“巴神”。第二个,“草雉京”。第三个,“二阶堂红丸”。选完,他拍下按键,看看是不是借能量,排出一二三,然后抽了口烟。等着我排人,我把“草雉京”排第一对他的“草雉京”,把“特锐”排第二对他的“二阶”,把“坂崎良”排第三对他的“巴神”。我的技术本身就一般,没想到那家伙的技术比我这一般还一般些。过招的时候,他每一个人都差我截,他的“草雉京”只是我那个的替身。没出我的意料,三分钟后,他又一次投币,又一个三分钟,他再一次投币,结果依然复制前一次,他开始气急败坏,有点发毛。但是,这人精神健在,就是不服输,值得赞扬。我想他当时的想法是:就算输也要输的有男人气概,就算输也要输光身上所有的币和能转化成游戏币的人民币,就算输到把衣服都卖了只剩内裤也要和我不屈抗征,血战到底。结果到最后,我们由游戏机屏幕上人物的“VS”转换到现实生活中我俩面对面的“VS”。他输的心不服口不服,心里怨恨,嘴上漫骂。我提醒他:你说话文明点。他瞪了一眼:我他妈就这样。眼睛和驴的可比大小。我回了他一句:你他妈哪样?是欠揍样吧。他立即放下手中的遥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平静地说:把手拿开。他说:你他妈再说一次谁欠揍。我还是用同样的语气说:把手拿开,我不想和你动手。我因为潘庆的事件暗暗的告戒过自己,以后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不许和别人打架。他松手的时候把我一推说:我他妈谅你也不敢和我动手。我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跟他说:你别不知天高地厚啊。他又毛了起来,再一次抓住我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我,这次像将驴的眼睛偷挖了下来,放到自己的眼眶内:你他妈是不是真想挨揍!从口气听来这家伙气焰嚣张的很。说实话,我是真的很看不惯这种人。我头都没抬,看着游戏机的屏幕说,我刚才话已经说了,你别逼我。这时他叫道:老子今天就要逼你怎么了?!说完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凳子随即发出一声“咣当”,再一次进入梦乡的老板娘被从梦中惊醒,又一次拭去嘴边的口水,对着我们叫:打架出去打,别在这里打,打坏了东西你们赔的起吗?没人理会她。那染着黄毛的家伙朝我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说:我他妈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伸出一只手朝我脸的方向打来,我猛地把头往后一仰。我想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和这种人客气了,出于无奈和原有的愤恨,妈的,你先动手的,不就是打架吗。我一把抓住他掐我脖子但被我往后一仰闪出去了的手,双手一拧,他立即背了过来,我腾出一手来,掐住他的脖子,说:想打架是吧?!他两眼放光,气喘如牛,又挣脱不开,瞪着我说:你他妈牛逼,你他妈有种!我听罢,对着他膝盖弯处猛地一脚,他单膝跪在了地上。此时老板娘一个劲的叫着:你们不要再打啦。但老板娘练的是“千里传音”——闻其声不见其人。她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顺便再叫上两句,就是不过来拉开。我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右腿猛一发力,正脚背一脚扫在这人脸上,他惨叫一声,顿时鲜血迸流,从他的嘴里和鼻孔里,成了热带雨林。我感觉我下的这脚太狠了,五秒钟前我的大脑把他脑袋抽象成了一只足球,就一脚扫了过去。他跪在地上不声不响,双手抱着脸,嘴里妈道,妈个X,你有种。我看他这样,心里原有的一丝同情也被他这六个字激变成愤怒,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脸仰了起来,又是一拳,然后对着他的胸口一脚踹去,他躺倒在地上。X你妈,再骂一句!我指着他骂道。他用手撑着站了起来,将尖锐的目光指向我。片刻,他一把抓抱住身边的长凳,向我冲来。这个时候,老板娘终于起身了,速度之快,叫人惊叹,因为有人要破坏她的赚钱的家伙。她迅速的将长凳夺下说:打架到外面去打,别破坏我的东西。看来老板娘真是传说中的得道高人,深藏不露。只待关键时刻,一显身手。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了两个人——高乔和老千。霸气书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第五章 另有隐情(6)
高乔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那个满脸是血的家伙。说:你们俩打架啊?那家伙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像是见到了亲爹一样,连忙走上去说:乔哥,我被人打了。高乔看看我说:是不是他?那人说,就是他。狗X的,你有种。他指着我骂道。我立即冲了过去,高乔将我拦住,我回道:你他妈再骂!说着我又上去揪那人,高乔再次上来拦住,说:好了好了,没什么的,都是自己人。来,过来——赵朔,都是自己人,肯定是个误会,别影响了心情,伤了和气,是谁的错谁道个歉。那人说,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高乔笑着对我说,赔个不是吧,都认识,自己人。我看着高乔说,你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再说!怎么回事啊?高乔问他。那家伙不出声。高乔又问了一句,他还是没有说话。我说:玩游戏机上火了,输了骂人,还先对我动手,就这么个事。高乔听罢笑了,对那家伙说:我以为怪别人呢,原来怪你啊。接着又转向我说: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惹事,这次还没例外。行了,回家玩去吧,以后别这么嚣张了。高乔对那人说。那家伙依然不服气的看着我,没说话,走了出去。
我问高乔和老千:你们俩怎么来了?他们笑笑说,我们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的呢?我说,我病了请假。老千笑着道,请假请到这里来了,有水平。我笑笑,然后说,刚才那家伙有点生硬。高乔说,别跟他一般见识,瞎孩子一个,整天瞎混,就是生硬,今天不被这个打就被那个打的,屡教不改。我又说,其实是这样的,最近遇到了点麻烦,心情不好,跑出来玩的。高乔说,看你踢球时候的样子就知道了,遇到什么事了,能帮你吗?我说,没什么,一点点感情问题,能处理好的。
你不会失恋了吧?!高乔哈的笑了起来,像是出了蛋壳的两栖动物。我说还没恋怎么失。没恋,那以前经常看你踢球的自称是你堂妹的那女的是谁啊?高乔问我。我苦笑,有些尴尬,还有些窘迫,像是几天前被洪传他们揭的伤疤又一次被揭了开来,表情也随着这个伤疤的疼痛变的很不自然,我说,就是堂妹,没什么的。高乔坏笑着说,还不想承认啊,人家姓张,你姓赵,怎么个堂妹法啊?连我自己也都觉得“堂兄妹”这个关系很荒谬,就像费翔说他是纯正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