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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在意了,只在乎你呀。
贾界的心猛地一紧。
房美月哭得落英缤纷,一把拉起贾界,非要见见冯中强。这正合贾界的心。贾界也要看看,这个大色鬼凭什么打房美月的主意?
见了冯中强后,贾界一下就傻子——冯中强竟是个女的。
回来后,房美月一头扑在贾界怀里,梨花带雨加粉拳,弄得贾界光有道歉的份儿。夜幕降临,窗外还大亮呢,贾界就哗啦啦拉了窗帘,把房美月推倒,三把两把就扒光了她……
那天晚上,他们后来做得如火如荼。开始是不行的。不行的时候,房美月的一个段子,又点燃了贾界的激情……
2003年5月,滨海的春意正浓。墓园里蜂唱虫鸣,抢春的花儿争芳斗艳。房美月瞪着空空的眼睛,看着墓碑上贾界的照片。贾界正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笑。这照片拍于浑河边。那天,贾界以“野餐”的名义,把房美月领到这里来。那时,房美月没了工资,贾界还跟眼白鬼混,一顿只有简单香肠、烧鸡、易拉罐啤酒的野餐,已经相当奢侈了。虽然那时已经有了“浑河乐园”,有划船,有云南特色节目表演,有风味小店,他们并没有进去。他们以“亲近大自然”的名义,只在河边走。实际上,他们都清楚,财政一直在赤字边缘徘徊,舍不得买门票,更舍不得那些现在看来还“不靠谱”的消费。看到采沙船时,贾界指着紧挨西侧的一片河滩:看着没?那个地方,就是我干活的地方。
一旦错过第二章(15)
房美月哇地尖叫一声,说你在水里筛沙子?
那个时候,那里还不是水。沙子掏得太狠,岸越退越远,水就上来了。
美月,我领你上这里来看看,就是让你记住,有一天我发达了。我的成功,就是从那片水域开始的。
你一定能发达的!房美月举起相机,“咔嚓”按动了快门。房美月是真诚的。一个公务员,一个国家干部,辞职后居然跟民工一样在这样的地方吃苦力,干起筛沙子的活,了不起呀!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房美月无尚自豪。
知道那个包工头欠贾界2000块钱后,就埋在那片现在差不多成了水域中央的地方,房美月更是感慨。居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说只有生命才是庄严的。
你说什么?贾界没听见。
房美月不想在高兴的时候提那个沮丧的话题,哦,我是说,早上……早上我吃咸了,她又拍拍她的提兜问,你渴吗?
墓碑上,贾界在笑。看着好远好远的地方在笑。
墓碑前,房美月的精神怎么也集中不起来,没办法,她也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是,房美月非常清楚,她的目光跟贾界的目光就向两条平行的铁轨,永远都不能交汇……
1994年,柳明名正打着广告的大旗行骗;佟大志正被个私企小老板瞄着,在建筑工地上高高的架子上拧铁丝;房美月跟贾界打了闹、闹了好,正过着猫一天狗一天的日子;我正急切行走在我人生中比较风光的路上……
“执行主编”跟主编还不是一回事儿,可主编两个字还是挺打眼的。执行两个字,还是“实权”的代名词,说了算的意思。下去采访或交际,名片往出一亮,生人们立刻眉开眼笑的。就仿佛,这张纸片子是个凳子,有了它,我就站在凳子上,立时高出一头。我对部下有个要求,都是自己人,咱们随便玩、逗、扯,说白了,抠腚沟都行。但,在外人面前,一定要主次分明。你们尊重我了,外人才尊重我。外人尊重我是什么,效益。效益是什么?钱!钱是什么?钱就是你们的奖金、房子、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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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在前,这帮小子嗷嗷叫,个个都捧我的场。
立时,我的人脉很旺。我的身边,总有人前呼后应。
咳,当头儿的感觉真好,舒服!
这是我那阵子最得意的感受。上哪个单位,有人先去叫门,门开了,跟客户对接上了,再弯着腰对我说,请吧,洪主编!有人居然还叫我“洪总”,主编跟总编是不一样的,但我也笑纳。男子大丈夫,小小不言的事,我不计较。
进屋后,中间的位置往往要留给我,果盘呀烟呀饮料呀,离我最近。喝酒时,我紧挨主宾或充当主宾,尽显王者派头,一开口便是“我代表杂志社”云云。每个人向我敬酒,都弯着大腰,笑嘻嘻的,特别谦恭。喝完酒了,有人给我递上衣服,甚至帮我穿上。上伏尔加轿车之前,总有只手朝门上头一遮挡,怕撞着我贵为执行主编的头。就连我朝洗手间走去,也有人悄声对我说,洪主编,有“那个”吗?“那个”是指手纸。为了尊重我,捧我场的人,居然以“那个”礼让了不雅的名字……
如果哪个单位有美女上来了,人们总是以种种理由让她坐在我的身边。什么“英雄伴美人儿”呀,满桌就一个像样的男子汉,美人儿当然不能坐别处呀。实际上,这个时候我最难受了。美女坐在身边,就像安个发动机。我的精神头立刻足了,大口喝酒,大声朗诵,大幅度谈国内国外形势……
一旦错过第二章(16)
虽然我貌似“强大”,可我的能量是有限的。当前卫的酒劲还在冲锋陷阵,我的身体却掉队了。在酒桌上“直播”过,上洗手间时钻差屋了,可哪喊宾馆服务不好,连小便池子都没有。结果,里边的女人一说话,才吓醒了我的酒:耍流氓呢?
有一回,我上完洗手间回来,一连喝了三大杯扎啤后,才喝醒了,原来,我进了别的包房……
这些错误犯完了,人们照样捧我。我后来也觉得奇怪:这些家伙真会捧,无论你犯了什么毛病,也能捧成优点……
后来我才悟出来,有些当官的之所以飘飘然,脚不沾地,完全是这些小喽罗们给捧的。这就像炒股票一样,明明不值那么多钱,硬是让人给捧起来了。庄家突然撤了,股价就跌了。大家捧你,是因为你还在官位上,对他们有好处。人要是被这些人捧一阵子,就觉得能量大了。了不起了。实际上,除了“虚假繁荣”外,什么都没变……
大头鱼也会整。趁势给我快马加鞭,说,如果我不在单位,签字报条子的事,就洪主编说了算!洪主编签了字,就好使!
这让我再次找不到北了。谁都知道,哪个单位的一把手都是管钱的。所谓的“一支笔”指的就是这个。大头鱼这样放权,我还能不趵蹶子干么?我甚至激动得连过去的情人小艾都没空理了。小艾向我放电多次,明显是要“干那事”,要是往常,我早就勇往直前了。那回在走廊,我居然对着小艾的十分妩媚的*说,我正忙呢。
我操,真能装。你以为是真事呢?小艾说。
我正要问她怎么回事,竟敢向如火如荼的洪主编如此放肆,前头的门一响,办么室主任“林矮子”出来了。
原来,大头鱼让会计把我签过字的条子重新审核一遍,又以种种理由打了回来。比如,有的条子没有税务章的,下不了账。比如没有销货方经手人签字的。比如“洪飞是不懂财务政策的”。
被打回来的条子中,“洪飞是不懂财务政策的”居多。财务是什么?血脉呀?血脉要是出事了,生命会怎么样呢?然后,大头鱼还对经办人说,不要告诉洪飞,他这样做也不是有意的。洪飞这小子倒是有股子冲劲,但现在看来,他要扛起杂志社的大旗,还不是一天半天的事。
既向我放权,让我干活,又要控制我、限制我、诋毁我,这就是现实。
我后来研究一下中国官场历史,吓了一大跳,千千万万个“大头鱼们”在沿袭前人,这样的官场规则,也必然造成千千万万的后人沿袭“大头鱼们”……
难怪,不少人都说,工作难干,官难当,不是工作和当官有多难,而是“闲事太多”。“闲事太多”,一语道破官场之复杂,也道破工作效率低的“内机”……
“还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大头鱼这话很有力量。人家不说我无能,也不说我工作政绩不好,却一下子判我个“无期徒刑”。最重要的,彰显了他的无尚权威。
后头,还有句更有力量话,“这样下去,杂志社迟早要出事的。”
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一荣则荣,一损则损,谁能盼杂志社出事呢?
跟老板打交道,就是要玩虚实结合。光拍马屁不行,拍蹄子上了,还得挨顿踢。老板不是老板的时候,没蹄子,还好对付;不是老板的人当上老板后,浑身都是蹄子,没处下手。不拍不行,拍又不知拍哪。佟大志的打法是,爱谁谁,不拍。一根筋。一根筋怎么行啊?在这个“以一当十”的泡沫年代,“炒作”都要上大学课堂的年代,满世界都时兴“忽悠”的时代,谁喜欢一根筋啊?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旦错过第二章(17)
佟大志的老板喜欢,这就好办了。
佟大志的老板在前边出现过,叫“大扁头”。大扁头曾以那家“咖啡屋”顶欠款,害得佟大志蹲了半个月笆篱子。两个月后,大扁头又杀个回马枪。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佟大志,向他道歉,向他退款,向他说明情况。一个黑道上的头头跟上他了,不躲不行啊,我不躲,等于把全家性命别裤腰带上啊!一躲,我再甩个举报药包,就给他晃局子里去了,我就脱身了。佟大志还有许多弯弯的问号,大扁头帮他抻直了这些问号。见佟大志问犹未尽,大扁头说,这样做,你是亏点。但很快就扭亏为盈,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我之所以这样做,第一条,我知道你佟大志屁股干净,进去呆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二条,只有你佟大志讲义气,不会往我身上抹稀屎。保存了革命火种,就有燎原那天,这不,我现在回来燎原来了。大扁头指着停在路边的桑塔纳轿车说,你看,车也开来了,什么都整妥了,全带挂。说着,大扁头向桑塔那车子招招手,一个姑娘推开车门,赶紧过来了。大扁头说:“这是我外女,省财校毕业的。”两人一见面,愣了。尽管千千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可佟大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个给他捡干柴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虽然个子高了许多,身材修长,亭亭袅袅,比从前白而圆润了。但只是当年的一个放大样,尺码是尺码,人是人。姑娘也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你是……大哥!”姑娘惊叫着。
“你是千千?” 佟大志同样的惊叫。
大扁头乐了。大扁头说,好哇好哇,认识好哇,你们认识,说明咱更是家里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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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佟大志才知道千千姓姚,单名一个“千”字。姚千再叫他时,也给哥前添个“佟”字。大扁头递过来他承揽的工程合同跟一沓子卡着公章的材料,如同捧给情人一束玫瑰花一样,满面春风。佟大志倒没太感兴趣。可不知为什么,见了姚千,他还是以“技术总监”的名义,收下了这束“玫瑰”。
此后,佟大志几乎跟姚千天天见面。姚千佟哥佟哥地叫,佟大志却不叫他妹妹。而是叫她“姚主任”。跟当年捡干柴的小丫头不同,现在姚千已是大姑娘了,又在一块共事,没法再称她妹妹。
大扁头说,大志啊,还像从前那么干,有啥话就说,咱们还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
话是这么说,大扁头鬼着呢,一切以钱为轴,胳膊肘一弯一弯,只会往里打轮,进钱就好。哪管皇上买马的钱呢,先摁下来再说。往出拿钱,一分都费劲。大扁头有句口头禅:操,宁可把钱捂长毛了,也不能让狼叼去啊!谁是狼?除了自己,都是。世界就这么幽默,好人交好人,坏人也交好人。倒不能说当时大扁头有多坏,但这小子心里长了太多不出头的“火疖子”,却是事实。把这些“火疖子”移植在工程上,不时冒出个把“大疖子”来,也在情理之中。每当这时,该佟大志出马了。挤火疖子。
技术质量上,大扁头让佟大志说了算,大扁头曾这样表白:这方面佟大志可是张大牌,他要是公司的大王,我只是个小二。其实他在挂羊头卖狗肉。一干就错牙。大扁头把偷工减料当成“挖潜”窍门。大扁头幻想着,要是纸代替玻璃,黄泥代替水泥,木棍子代替钢材,老婆代替*才好呢!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这样蝇营狗苟,怎能不激励老婆上错床呢?他的前任老婆离婚前曾多次在一个大款床上大把大把往回捞钱,大扁头就大把大把地收,问都不问。大扁头暗地里有个理念:傍大款就是最好的劫富济贫。妻子实在伤心,说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钱的来路,干不干净啊?大扁头哧地笑一下,说钱是无辜的。有首歌唱的“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指的就是钱。妻子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