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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当女服务员。
第二十六章 暗香疏影(八)
冬去春来,翻开了*年的日历。
学校开始放寒假了。白薇薇也从省城的大学里返回南疆市了。胡小静一见到白薇薇就高兴的不得了,在假期里又有伴儿陪着她玩耍了。平时,陈佳林有空就开着他的丰田轿车陪着胡小静和白薇薇四处去游玩,带着这两个活蹦乱跳的女孩上舞厅去蹦迪斯科,去桌球室玩台球,到游戏机室打闯关游戏。在陈佳林的游戏机室里,胡小静渐渐喜欢上一种名叫“街霸”的比武打斗游戏。没啥事的时候,胡小静就会拖着好友白薇薇跑到市中心街区,两人待在游戏机室里颇有兴致地玩上半天。
这天下午,陈佳林手里握着砖头般笨重的“大哥大”,带着几个人来到中华电影院旁边他自己开的游戏机室,一眼就看到胡小静坐在一台游艺机前玩得起劲。白薇薇正在室内另一处玩着那种叫“抓奖布娃娃”的游艺机。陈佳林先是悄悄地走到白薇薇身旁,跟她不知说了什么,白薇薇听完后向他点点头,不吭声地独自离开了。
“玩的好高兴呀,”陈佳林来到胡小静身边,用手里的“大哥大”捅了一下她的腰部,责怪地说道:“哎,今天是大哥哥结婚的大喜日子,你连面都不去露一下,过份了啊。”
“不去,”胡小静握着游艺机的操纵杆并不停手,却朝他翻着白眼,嘟着小嘴儿说道:“哼哼,懒得去。”
“白天你不去帮忙就算了,”陈佳林对她的恶劣态度还真没折,只好板着脸叮嘱她:“今晚的酒宴,你可一定要去呀。”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胡小静狠闭着双眼地乱叫道。
“这么大的人了还耍赖皮,你这是目无兄长,懂不懂呀,”陈佳林用手敲击着她的脑袋瓜,生气地说道:“我告诉你,要是不去参加酒宴,回头别说我跟小哥哥和你翻脸呀。”
胡小静低着头,鼓着两个腮帮子,闷不吭声。
“拿着,你自己给大哥哥。”陈佳林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封包,拍放在她手掌心上,哄孩子似地说道:“大哥哥结婚是喜事,你给我高兴点,别垂头丧气的,有点笑脸好不好?……好了好了,快起来,跟我走吧。”
胡小静极不情愿地跟着陈佳林走出游戏机室,走到停靠在街边的轿车旁,陈佳林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胡小静鼓着一肚子的郁闷气,无奈地把自己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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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自强和赵一萍的新婚宴席安排在陈佳林开的“好再来”餐厅。陈佳林领着胡小静到来的时候,新郎和新娘早已站在饭馆门口外面喜迎宾客了。由于赵一萍父母坚决反对这桩婚事,女方那边几乎没有宾客前来贺喜,来的大多是男方这边的亲朋好友。
“大哥哥,”胡小静扭扭捏捏地勉强挪到毕自强面前,脸上挤出生硬的假笑,胡乱地把红包塞过去,有气无力地说道:“恭喜你了!”
说完,胡小静望也不望新娘子一眼,径直地向餐厅里走去。毕自强瞧着她那副模样不太放心,给陈佳林点燃了一支喜烟后,又跟他耳语了一番。随后,陈佳林跟着走进餐厅找胡小静去了。席间,陈佳林一直把胡小静带在身旁。胡小静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菜也不吃,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闷头往肚子里灌酒。
“哎哎,少喝酒,多吃菜。”陈佳林不时地劝说着她。
“喝,大哥哥的喜酒为什么不喝?”胡小静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举着酒杯对着陈佳林,嚷道:“二哥哥,来,干。”
陈佳林拿她没有一点办法。酒席中途,胡小静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独自坐在那儿,不知嘴里嘀咕着什么。见状,陈佳林只好将她扶出餐厅,抱着她上车并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让一手下开着轿车送她回家。
在车上,胡小静晃晃悠悠地要呕吐,司机只好把轿车刹停在路边。胡小静跑下车,扶着路边的一颗树干,呕吐了一地。陈佳林赶忙走上前,把纸巾递给她,又轻轻地替她拍着背部。
“我自己走回去。”胡小静乱喊着,手舞足蹈,头重脚轻地刚走出几步路,就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人行道上,孩子般“哇哇”地哭了起来。她趴在陈佳林的肩膀上,悲切地哭喊着:“我喜欢大哥哥,从小我就喜欢他……呜呜呜……我心里好难过哟……”
“嗯,”陈佳林搂抱着她,动容地说道:“你知道吗?二哥哥也是真心喜欢你呀……”
“二哥哥,”胡小静扑倒在他怀里,不住地抽泣着……
第二十七章 从恶如崩(一)
*年,深秋。
这天午后,一辆崭新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减速后驶进了“十里亭”水果批发市场。
这个市场是南疆市专门销售北方水果的最大集散地。每逢节假日,特别是中秋节和国庆节前后,周边县城里的果贩子、市内的许多单位和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批购或零买从北方贩运过来的苹果、梨、葡萄、哈密瓜等水果。那时候,整个市场里车水马龙,人头涌动,热闹喧嚣,因进出的车辆争先恐后,行驶无序,以至于市场内的道路时常被堵塞。走进市场只见到处是人们跟那些果贩子问价、讨价还价的情景。一旦交易谈成,有整车的水果被人包要的,或是几箱水果被人用自行车架走的,只要一箱的干脆就是肩扛手提。待到中秋节和国庆节相继过后,人们来争购水果的热闹场景已不见了。
刚过完国庆节不久,这时偌大的水果批发市场里空荡荡的,异常冷清。在各个水果经销部和批发点的店铺门口,果贩子们一个个都懒洋洋地守着自己的水果“样板”箱。一天当中,恐怕也不会有几个顾客来询问水果的价格。而下一个销售水果的旺季要等到临近新年元旦,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在“鸿发”北方水果经销部的店铺门前,这辆桑塔纳轿车刹停了下来。它是田志雄刚买了不到两个月的专用轿车。这辆车除了田志雄自己开着外,能拿到车钥匙开着它出门办事的,也只有他的最信任和得力的两个手下,谓之左膀右臂的“老宝”和“亮仔”。
之前,田志雄的师傅胡大海拥有一辆走私进来的兰鸟牌轿车,而他二师兄陈佳林的专车就是从胡大海贸易公司从广东方面弄来的一辆走私丰田轿车。按理说,田志雄想搞辆走私车坐坐,本来并不是难事,可他为什么却偏偏搞辆国产的“桑塔纳”呢?这里面是有一些原因的。走私车进来后,一般是很难在当地上车牌的,而能在交管部门办理入户手续大都是经过不正常的渠道取得的,这便是社会上人们所指的“套牌车”。除了那些在社会上有权势、有关系、有门路的人以外,一般的老百姓谁敢整天开着“套牌车”满大街胡乱晃悠?而像田志雄这种混迹于街边市场里的小商贩,也没有必要跟别人显阔摆谱比气派。在这所谓“下九流”的商贩堆里打拼生意,他如今买了这辆“桑塔纳”,也只不过是为了做买卖、办事情能方便些罢了。其实,在整个水果批发市场内,这时买有各种货车做运输生意的个体户都早已不在少数了,可轿车在当时果贩子的眼中尚属奢侈品。尽管是蛮低调了,但这辆“桑塔纳”轿车的出现,无疑使田志雄在整个市场里还是先冒了个尖。
从“桑塔纳”轿车里先后走下来三个人,正是水果市场的经营“霸主”田志雄和他的两个手下“老宝”和“亮仔”。不知他们是从哪个饭馆里刚吃过午饭回来,田志雄嘴角上咬着一根竹签,他的衣着整洁光鲜,右手里握着一个笨重如砖头的“大哥大”,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迈着八字方步走进自己的店铺。“老宝”和“亮仔”两人一左一右地紧跟其后。
田志雄进屋一瞅,见于老板正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坐着呢,而跟他来的一个年轻随从也坐在一张折椅上。
“啊,于老板,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田志雄热情地跟于老板握了握手,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说道:“刚吃完饭,听说你来了,我就赶回来了。”
“老宝”和“亮仔”跟着田志雄进屋后,见老板有客人应酬,知趣地转到店铺隔壁房间去了。隔壁两间屋子是相连通的,一直都有人在看守着。此时在这间屋里,田志雄的一帮马仔正围地而坐,用扑克牌“锄大地”赌钱玩呢。那四个手里各自拿着十三张扑克牌的人,一个个都在屏气息声地看着牌,然后挨个出牌比大。旁边不少观看的人,有的还不时指手划脚地提醒着、评说着,真是一片乱哄哄的情景。另一间屋里,有七、八个兄弟正闲坐喝茶、抽烟、瞎扯淡呢。其中,夹有两个梳马尾、穿花裙子的街边女陪着他们。
“我是今早上才到的,”于老板接过田志雄敬给的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咧嘴一笑,说道:“哈,田老板真阔气呀,都坐上轿车了,看来你是发大财了哟。”
于老板自称是从云南大理过来的。这个果贩子年近五十,有些秃顶,个子不高,长得不胖也不瘦。他衣着随便,并不惹人眼目,就是混在大街人群里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不过,田志雄内心对此人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他一双浓眉下的目光内敛,脸上的表情平和,喜怒哀乐似乎藏得很深,无形于色。听说话的声音,让人能感到他的底气十足。再细观他走路时四平八稳、不紧不慢的样子,总是透着一种“不倒翁”似的稳重。
“哪里,哪里,发大财那是谈不上喽,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田志雄谦虚地应付着,然后将话题一转,问道:“呵,这回你发来了多少货?”
“我是小本买卖呀,还是两汽车的石榴。”于老板坐在沙发上往前欠了欠身子,说道:“上午,你的工仔接货后已经帮我办好了手续,暂时都放进冷库了。来晚了一些,没赶在节前,这会儿也不急于卖了,等到旺季时还请田老板多多关照哟。”
“好说,好说,大家一块发财嘛。”田志雄露出一副憨笑的模样,用手挠了挠头,十分友善地说道:“住下了吗?这样,今晚到我兄弟开的饭店里,我为你接风洗尘。”
第二十七章 从恶如崩(二)
“田老板太客气了!”于老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住下了,我在‘铁道饭店’包了一个房。”
“那就好。晚饭时,我会派人过去接你的。”田志雄转过头,冲着隔壁房间,高声喊道:“亮仔,你过来一下。”
“来了,”亮仔急忙从隔壁房间跑过来,恭敬地问道:“田老板,什么事?”
一般在外人面前,“亮仔”对田志雄总是很恭敬地叫“老板”,若是无外人在场,大都亲近地叫他“雄哥”。
“你先把于老板送回饭店休息一下,”田志雄把轿车钥匙扔给他,交待道:“回来的时候,你顺便找一下‘赖皮三’,到时让他带几个靓女过来陪陪酒。”
“亮仔”点头应承着,打开桑塔纳的车门,坐上去调转了车头。田志雄很热情地把于老板和他的年轻随从送进车里,一直站在店铺门口,目送着这辆轿车驶出了市场门口。
“雄哥,你这么给他面子?”老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田志雄的身后,迷惑不解地问道:“这老家伙不就是两车石榴吗,我们也挣不到他几个钱呀。”
的确,装满两辆东风货车运来的石榴就算全部卖个好价钱,这位云南大理来的果贩子连本带利也不过三万多块钱。在一般情况下,对如此小本经营的果贩子,别说田志雄出面跟他客套了,就是“老宝”和“亮仔”也都懒得出面搭理,多是把这类小本生意交给手下那些“接货”的马仔们去处理。这一千二百多箱的石榴,不论怎么“卖力气”地帮对方销完,定额不多的代销费加上“暗吃”买货人的价格回扣,撑死了也只能从这批货物上“榨”它千把块钱。实际上,这个云南大理来的果贩子比起那些贩水果一次就发几个、甚至十几个火车皮的北方大客户来说,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啦。
“你懂个屁,”田志雄瞟了他一眼,扔掉手里的烟头,说道:“你跟我进来,有事跟你说。”
田志雄和“老宝”一起回到店铺里,在木制的长沙发上并肩坐着私下交谈。
“最近风声很紧,又开始‘严打’了,”田志雄表情严峻,放低了声音:“你和‘亮仔’要盯紧手下的兄弟,让他们都给我收敛一些,平时少喝酒、多干活,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知道了,”老宝点头应承着,挺直了腰板,说道:“雄哥,你放心,我会看紧他们的,保证出不了什么事。”
“还有,最近你暂时不要组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