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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为何此事从未向朕禀报!」月凤善毒我当然知道,但舅舅与贤王之事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并不清楚与月凤国那边的情势居然有如此转变。舅舅的死该不会…是月凤那边做的吧!想到这点,我有种被人利用的愤怒!
「请皇上恕罪!」吕墨辰跪在地上请罪。
看着跪在地上的吕墨辰,我并没有说话。如果贤王是无辜的,那么他人现在会躲到哪去?我咬了咬嘴唇…只怕他在等,等一个离开的机会。下定决心,我开口「吕墨辰听令!」
「微臣在!」吕墨辰连忙从地方爬起来行军礼。
「不问出生、不问来历,即日起边关募兵四十万人。」世人皆知麟国重兵且挑选严格,现在放宽条件,只会让一些存心混水摸鱼或心存歹念的人有机可趁,但现在边关缺人,而我任性的想知道舅舅是怎么死的。
春初!受过训练的新兵已经加入战场,而新地的人民也开始重植稻谷、米粮,只是由于抄家的缘故,九成的货物全握在从麟国这里起家的商人们手中。因为我的任性,父皇这阵子忙得天昏地暗,一边要扩展生意取得最大的经营权,一边要监视边关的动向,时常一回到宫里倒头就睡。
半夜三更,父皇一脸疲惫的回来了。有走到父皇的身旁亲吻他的脸颊「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父皇的声音有些沙哑。
微微一愣,伸手扣住父皇的手腕。把完脉,我担心的看着父皇「风寒…我去叫太皇叔来。」
「不用,休息几天就行了。」父皇拉住我的手。
见父皇这么坚持,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炉上正热着粥,等你梳洗完一起吃。」
我话才说完,父皇马上转身走进细帘后。静静的看着父皇的身影,我回身走进内室打开火炉上沙锅。沙锅里的粥在炉火的烘培之下变得浓稠,伸手倒了些清水到沙锅里,再走到柜子边拉开一格格的抽屉拿出一些药材磨碎倒入粥内。既然父皇不想找太皇叔,那我只能在粥里加些养身的药材。
「好香。」父皇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捡了些碎肉干丢进粥里,盖上盖子「饿了?等一会儿就好。」我走到父皇身边,帮他擦头「仗也打了一年,差不多该收手了。」
父皇握住我的手「听说边关吃紧。粮草还够吗?」
收回手,我继续帮父皇擦发「只能撑到夏初,萧国那边一年两收,若赶得急粮草就能撑到秋收,要不就只能找机会与月凤谈和。太傅是说,至少要狠狠的剥月凤一层皮,毕竟我们也付出不少代价。」这场战争虽然扩张了版图,却也凸显了麟国目前的问题。由于新领地的官员不够,才短短几个月强盗的数量不断的增加,又由于现在仍在打战,实在是找不到人手剿灭他们。唯一可能的是贴皇榜,求助于江湖人士。
父皇点头「想攻下月凤的确不是这一朝一夕就能做到,即然火裔炫有意求和,暂且签下五年。」
笑着靠进父皇「嗯…」
夏初,战线已推至靖江与万年山边,此时边关传来月凤再次求和的消息!江灿坤写了封军函,让人快马加鞭的送至皇城。这次我直接决定谈和,让大臣们推举三名人选到边关。
太傅坐在书房里,瞪着跪在地上接旨的张承哲,嘴里凉凉的说「小子,能从月凤那里挖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丢了李夫的脸。」
张承哲铁青着一张脸「学生明白。」
黄穆突然跪了下来「皇上,微臣希望能与张大人一同前往边关。」
张承哲紧张的撇了黄穆一眼「皇上,先父与黄大人的父亲是世交,若黄大人与微臣同行,恐怕会让人发现,我等的身份。」
「既然如此,黄卿你还是留在皇城为佳。朕记得你才成亲不不久,现在正是新婚燕尔不是吗?」我笑着问道。
黄穆脸红,尴尬的低头不做声。
等人都离开,我开口「太傅,剿匪之事如何了?」
太傅摇了摇头,呈上一本奏折,有些无奈的说「已有不少江湖人士参与,不过都是冲着赏金去的。」
翻开奏折,我看着里面的人民,突然发现殷家的殷青语、焰帮的吴大、风月儿、柳余风也在里面。以前那段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在聚宝楼遇见的人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毕竟见了面也只剩下客套的寒喧,那…倒不如不见。
「皇上…皇上!」太傅唤了我好几声。
回过神,我扬起一个微笑「太傅,我想在明年举办殿试与武试。」
太傅举手行礼「微臣遵旨。」
夏末,张承哲与林季化带着谈和书回到朝中,同时监国等人以叛国罪名入狱。在定案后,我让奶娘到赵家解释舅舅的死因。奶娘回来后告诉我,赵老夫人打算迁府,搬到边关舅母那边与两位表弟同住。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萧然与刘成贺似乎打定主意留在边关,只传了几封信回来。江灿坤也开始整顿边关,将不合格的士兵饬回并发给军饷。对于他的举动,我举双手赞成,因为白澕洲现在正需要人手整顿河川。故萧国的领地仍然存有水患的疑虑,而且因为战乱许多灌溉用的渠道被毁,实在是需要整修。
这天晚上,我与吴相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聊天…
「冷辅觉可有送信回来?」吴相喝了口酒不经意的问道。
摇了摇头「再来就是秋收,他正忙着处理产业。」
「云,以后走时别忘了上我。」吴相看着我的脸,认真的说「我打算收名徒弟,以后与你们一同离开。我可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虽不像云你一般有冷辅觉做伴,但至少能如钟老与狐狸太傅一样吵架打发时间。」
我噗的笑了出来「你该不会是吵架吵习惯了?」
吴相嘿嘿一笑「这几天没动动嘴皮子还真不习惯。」
喝了口茶,我慢慢的开口「反正你也知道了,以后就住在宫里,别再搬来搬去了。」
「我也这么想。」吴相灌了口酒。
轻笑,我不再说话…吴相已经不反对我与父皇的事了。真好…
秋末,天气越变越冷…
我看着手中的图纸,一个人轻笑出声。前天早上收到父皇的信,再过几日他就会回来了,不知道当父皇看见我设计的房子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不禁让我想起中秋发生的事。
中秋时,我突然想起那位盲眼琴师,一时兴起让楚寒找了他过来弹琴给我听。没想过楚寒回来时告诉我那琴师病重,昏迷不醒已有几日,口里还不断的念着我。让太皇叔到琴师那把脉配药,得知琴师已经时日不多,并希望见我最后一面之后,我好奇的走了一趟琴师的住所。琴师告诉我,他早就知道父皇仍出没于皇宫之中,他还劝我,其实不必等皇子们长大,若是我想大可在皇宫附近整理一个住所,闲暇之余即可在那儿度过。毕竟人生苦短,与其寄望未来,不如把握现在…没人能确定未来会是如何。听完琴师的话我有种感慨,或许我与父皇太过钻牛角尖,想离开皇宫的确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只要准备一个安静的地方,平时有空搬过去小住几天,这未尝不是一种选择。不过,从琴师的话里,我也明白他早就知道皇宫深处的“秘密”。
琴师死后,楚寒在整理遗物时发现琴师除了那把琴之外身无它物,而琴师在死前曾希望我能将那把琴送至一位故人的手里。查了之后才发现,琴师所谓的故人竟是武林盟主的夫人。我向太皇叔询问时才知道,琴师曾是江湖上著名的高手,武艺精湛相貌不凡,但偏偏爱上当时已有婚约千金小姐,在私奔不成后被年轻气盛的武林盟主毁去相貌,最后流落为琴师。为了感谢琴师的提醒以及保密,我让壳尧峥将琴送到盟主夫人的手里,再将琴师的骨灰送回他兄长的手上。
冬初…地面被霜给覆盖,风吹过,落在地上的叶子不停的打着圈。而父皇…还没回到我的身边…
朝中琐事不断,原萧国的臣子被我请到朝中为明年的殿试做准备,而白澕洲早就领着麟国的臣子到淹水的地方查看。每日接见着一批又一批的臣子,心里等待着父皇的归来,怎么迟了这么多日。
「气死我了。」吴相大步跨入书房,不顾门外侍卫的阻拦。黄穆则站在门边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深怕我会怪罪他们拦不住吴相。
放下手中的奏折,我抬头看着火冒三丈的吴相「你不是去官卖场,怎么气冲冲的回来?」
吴相一屁股坐到茶几旁「那官卖场的馆事真是狗眼看人低,也不想想是托了谁的福才让他有得吃喝。居然告诉我今日官卖场已经被包下,要我改日再去。」
「包下?朕还不知道官卖场还能包的。」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包官卖场。
「是刘娘娘的兄长。」吴相一脸不屑的说。
刘妃…我笑了「看来刘家在她生了皇子之后挺嚣张的。黄穆带人去查官卖场,把人押下来。朕要看看,刘卿要怎么向朕解释。」
黄穆行礼退出书房…
「好累…云,我说你要杀鸡儆猴干嘛把我也拖下水,还专找国丈下手。」吴相没好气的问。
瞥了吴相一眼「因为你太闲了。」成日在皇宫里晃来晃去,看了真是碍眼!
吴相椅子没坐稳,踫的一声掉了下来,怪叫道「不是吧!我好命苦~你这么搞,万一刘娘娘记恨找事整我怎么办?我冤、我比谁都冤!」
楚寒听见书房里的吵闹声,站在书房外出声「国师大人,您若是没什么要事,先让皇上处理政事。」
吴相坐在地上,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嘴里碎念「好像我有多吵似的…」
「谁让你这么大声,小声点不就得了。」我好笑的说。
吴相清了清喉咙「咳、咳!云,嗓子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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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到太傅那儿看他有什么要帮忙,等我忙完五再一同到温室赏花。」我无奈的摇头。
「顺便带上你那几位娃娃。」吴相提议。
点了点头,我拿起奏折不再理会吴相…
下午,楚寒到各妃子那儿接了娃娃过来。雪华蹒跚的在铺了毯子的地上扶着我让人做的学步机跌跌撞撞的走路。煜澄已经爬得很好,任何东西只要被他抓着,全放入嘴里咬。煜虞与煜楦还不太会爬,坐在地上把吴相当成靶子不停的朝他扔东西,嘴里则还出娃娃特有的笑声。而煜琦与春华则在奶娘的怀里睡的香甜,完全不受几位兄长制造的噪音所干扰。
吴相坐在椅上承受着玩具的攻击,他有苦说不出的看着煜虞与煜楦「他们…一直这么有精神?」
「娃娃不都是这样。」我拿铃鼓逗弄着雪华,看她兴奋的睁大双眼又叫又跳的抢铃鼓。
「早知道,就不让你带他们来了。」吴相后悔的说。
我静静的看着孩子…三男二女差不多够了,只要好好培养他们,我与父皇就能安心了。
在地上乱爬的煜澄爬向吴相,将满嘴的口水抹向吴相的衣襬…
「我的衣服~~~~」吴相惨叫。
而始作俑者煜澄看着吴相嘻嘻的笑着。楚寒看着吴相欲哭无泪的样子,不给面子的笑了出声。
用过晚膳,照护娃娃们的宫女与奶娘将孩子带回去时,吴相看着轻烟袅袅的池子松了一大口气「还好我没有孩子,要不早疯了。」
我在一旁偷笑,吴相这种个性,让他养孩子只怕养出个无法无天的霸王。
吃了些水果用了些酒之后吴相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不行了!云,我先回去休息。」
我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吴相的肩膀,人也往寝宫走去。走到皇宫里,远远的看见国库那边灯火通明,几百人的侍卫守着那几座仓库,心里突然有种感慨。从萧国的国库里搜出来的,全是些名贵的摆饰,真正能当钱用的实在不能算多,怪不得在打仗时萧王会拿不出钱来。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寝宫里那一本本的功绩录,该让人将国库的目录送到房里,哪天好好的挑选东西赐给臣子,反正那些华美的摆饰我用不上、也不喜欢。
「皇上,您可要歇息了?」楚寒突然出声问道。
回神,应了一声「嗯…」看着华美庄严的寝宫,我突然有种感触…生在皇家、长在皇家,离开这里我以后要做什么才好?我即不会行商、亦不会教书、更不会种田,离开皇宫岂不是变成废人一个!难不成出了宫要当父皇养的小白脸!?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会变成一条米虫,忍不住皱起眉头。
仔细想想我除了治国之外还真的什么都不会!我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似乎是父皇的潜移默化与太傅的刻意栽培,我上辈子除了必需学习如何控制能力之外,什么也没学到。这辈子除了君王之道之外,只学了保命的武功、救命的医术、打发时间的琴,再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楚寒唤了几声疑惑的看着我。
回过神,我站在寝宫门口动也不动。向楚寒挥了挥袖子「无碍。」我踏入寝宫。
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