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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的姬妾。此事另表!),另一位是执拂的便是红拂。杨素叹了一声,说∶「你两
人也站出来吧!或左或右,是应该有个去处。」
乐昌公主只是涕泣不语,红拂则开口道∶「老爷隆恩旷典,让众妾出来择配,
以了终身,也是个千古奇逢,难得的快事;但我听古人言∶『受恩深处便为家。』
况且,我不但无家,视天下并无亲人,既不站左,也不站右,乃觉得老爷身後,是
最佳去处也。」
杨素听後,不觉开怀大笑,点头称善。接着,杨素吩咐总管领事,开了内宅门
,任那些站左的粉黛娇娥自寻方便,她们一一感恩叩首,泣谢而去。
这时,杨素心中反觉十分轻松自在,此後,自然将千般宠爱,都加在红拂和乐
昌公主身上了。谁知她们却也未能久留杨府,各自也以不同的方式,寻到了最终的
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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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素酷爱下围棋,当年戎马生涯之中,在军帐里他尚且要寻一对手,小试几局。自从遣散众姬妾後,更常要着红拂陪他对弈。
这日,朝阳倾泻在落虹馆里,在宽敞的听堂之上,杨素正与红拂对奕。
「老爷,此局您又输给我五个子儿了,您近日是心绪不定吧,还来不来?」红
拂一双深潭般的大眼睛斜望着主人。红拂看上去不过二十,姿绰约,娇娜无比。
杨素乾笑几声∶「再来,再来!老夫几日不与你对弈,你倒长进不小,莫非有
高人面授机宜?」
「哪位高人能赵过您这位国手呢?不过┅┅」红拂继续说道∶「若要说长进,
那还得感谢老爷您啊!」
「我何曾教你?」杨素不解。
「老爷请看!」红拂从身後拿出一本发黄的书,封面上写着《弈律要旨》,说
道∶「是在老爷的藏书阁中寻到的。」
「原来如此,这是我多年前摹得的孤本哪!」
「老爷,我再陪一局,不过,我若能连胜三局,您当以何赏我?」红拂歪着脑
袋,那手举棋不落,一副憨态先叫杨素醉了三分。
杨素隐约知道红拂欲求何物,便回答∶「你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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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说∶「就是前日我向老爷索要过的┅┅」
果然不出杨素所料!杨素不待红拂说罢,插着说∶「┅┅是那本魏武帝亲手疏
注的《孙子兵法》原本吗?┅你一个女子要它何用?」
「有用!」红拂坚定的说。
「好,就依你的!来,摆棋!」
俩人棋兴正沈,不觉红日当顶,杨素已连输两盘了。忽听侍者来报∶「老爷,
有客人到!是播州刺史薛大人。」
「啊!薛大人,请见,请见,就请到这落虹馆来吧!」
薛道衡这位襄州总管,播州刺史,论官职还同杨素攀附不上,可是论才情,他
是当时最富盛名的诗人,他的《昔昔盐》中的名句「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
杨家歌妓均能弹唱。杨素也喜欢同他切磋诗艺,其边塞诗也无不受他的影响。
薛道衡来到落虹馆,杨素已到门前迎候∶「玄卿兄是从东都而来的吧!上书之
事想来不会有什麽结果吧?」
薛道衡坐下後见案上的棋盘,便调笑道∶「越公竟有闲情如此对弈。岂不闻陶
侃有言∶『诸君国器,何以为此?』」
杨素叹道∶「老夫朽矣,何谈国器,每日只不过虚度时光,颐养天年罢了!」
红拂却在一旁插嘴说∶「薛大人岂不知,弈棋虽小,其义颇大哩!」
薛道街一向喜欢杨素身边这女子。杨家姬妾成行,佳丽众多,唯有这女子非同
一般,她说话软语轻声,尾音带吴腔越调,俨然一江南娇女,然而说话却带须眉之
豪气。这时听红拂插话,他的兴致又来了,忙问∶「红拂姑娘,我今天倒要听一听
,你这弈棋的妙旨的高见了!」
红拂一甩拂尘,娓娓道来∶「薛大人!我何曾有什麽高见,只是从书中得知班
固有弈旨之论,马融写过围棋之赋;费对弈之间,指挥若定,打退魏军;谢安领
略了弈旨之妙,而攻破秦军。这岂非弈棋虽小,其义颇大吗?」
「哈哈!有理,有理!」杨素听後不禁得意地拍手称赞。薛道衡一时兴起,接
着问道∶「红拂姑娘此话甚妙,我还想斗胆问你一事,切莫怪老夫唐突。」
「大人请讲。」
「红拂姑娘,老夫喜作诗赋,体事察物颇为入微,我素见你那株红拂尘,朝来
相执,暮不离手,你又非佛非仙,非儒非道的,不知其中有何典故?」
「这┅┅红拂吗?」红拂支吾不语。杨素却频频点头,这也是他一直觉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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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便说∶「老夫也想知道其中的堂奥啊!」
只见红拂略一思索,朗声说道∶「大人们问我这红拂吗?我随身相携,只不过
每日拂除烟雾,拭却尘士,打灭蜉蝣,扬去柳絮;清扫庭院以明窗,净扫帘幕以
窥星斗罢了!还可以挥去闲愁,洗却旧恨,舒心理气,调和性情,也并非有什麽神
秘难解的。」
「唉呀!红拂你这张巧舌,真是越说越玄妙了。」杨素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红拂转了个话题说∶「薛大人,今番又带来了什麽新作,东都又有何见闻
哪?」
薛道衡道∶「见闻实是不少。前番我京洛上书,苦等月馀,皇上竟无暇上朝听
政。羁留在礼部尚书许善心府上,正逢元宵,在那里,老夫却大开了一回眼界,观
见了人间的一桩奇事。」
「薛大人,你快讲!」红拂急问。
「正月十五那天,皇上命令在京洛的天津街上盛陈百戏,宴会歌舞,那皇城内
纵横十数条大街,一百又三十街坊里,以彩锦缠树,以火炬陈列,光地耀天,直到
天明。整夜金石炮竹之声,闻数里之外,街衢里坊里所放的炮竹烟火,馀烬堆积如
塔。我沿皇城巡迳一番,见东头街上演跳丸舞、胡旋舞、假面舞、剑器舞,兼以燕
东、清东、西凉东、高昌东,是弹弹唱唱、沸沸扬扬;南头有扛鼎、吞刀、履火等
杂艺幻术,兼以五禽戏、百兽戏,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据闻,那一夜,弹弦拉
管者是一万八千馀人。偌大一个东都皇城,变成了一个戏场,那商质市集也成了舞
榭歌台了。」
薛道衡叹口气,继续道∶「皇上这麽费资亿万,就只是要向外族炫耀,我朝的
富庶殷实、兴盛繁华!」
听到这里,杨素心中很是不畅快,皇上命他镇守西京,朝廷却在东都行宫御苑
,办喜庆大典,又没召他去,把他冷落一边。杨素愈想愈气,却有一个主意冒上心
头,他讲道∶「玄卿兄,元夕之夜,皇上在东都盛陈百戏,与民同乐,这可冷落了
西京正都,明日我即启奏皇上,中秋之时,我也要为皇上在西京摆它一街戏,倾城
同欢,以示我朝昌盛,到时你不可无诗啊!哈哈┅┅!」
薛道衡摇手连连,急着说∶「杨公!不妥,不妥!只怕有僭越之嫌哩。」
「不妨事,不妨事!」杨素胸有成竹。自那一日以後,杨府里吹吹打打,笙歌
弹唱,昼夜不绝。杨素也绝少迎见宾客了,只说排演要紧,每日让红拂陪着他东看
西查的。这下却苦了在门外求见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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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求见的这人,便是日後声震天下,初唐开国的名将李靖。他本名药师,
是雍州三原人氏,出身於仕宦人家,从小喜读兵书,当年及弱冠,即备文韬武略,
而且身材魁伟、挺拔,相貌堂堂,力大无穷。可惜,他少时,舅父韩擒虎便去世,
十几年来,李靖无人提携,只做了个偏僻小地,马邑郡的郡丞,虽然十次上策皇上
以图进取,也如石沉大海,全无消息。他思索再三,决定求见越国公杨素,以抒胸
襟。
这天,李靖带好奏策,直奔杨府而来,门前禁子见他是布衣,竟冷落了半天。
後来李靖灵机一动,将求见书附上青龙剑一起递上去,直到晌午,才得进入那高门
深院。
李靖进得听堂,只是杨素身着常服,倨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两名美女正跪着
替他捶腿,案上不知燃着什麽香料,幽香撩人。
李靖拜见後,杨越公似乎连动也没动一下,半天,鼻子里才哼出一句话∶「是
我那故人韩柱国的外侄嘛,老夫记得你,是从马邑郡远道而来吧,就在老夫这宅园
住几日,中秋之夜,我请你赏长安街上的灯会┅┅」
「大人,晚生有大事与您相商。」
「有急事,过了中秋再言吧。」
李靖闻言十分焦急,便急忙递上奏策说∶「晚生有兵策一封,请大人过目。」
「红拂姑娘,你代我收下书策。」杨素说罢,就有一位美人轻摇莲步,接去了
兵策。她没有说话,然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盯着李靖直瞧。
可是,李靖哪有心思去窥视佳人啊,他生伯扬素转了话题,紧接着说∶「晚生
还有一言,斗瞻进谏给大人。」
「讲!」
「晚生在门前求见时,只见还有不少贤土被拒之於门外,今天下方乱,英雄竞
起,大人为帝室重臣,威加海内,德昭天下,应以收罗豪杰为心,不宜拒见宾客。」
杨素一听这话,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也就没有了,他略带歉色地说∶「此话甚有
理。」
「晚生还想浪言几句。」
「请讲!」杨素不觉中加了“请”字。
「大人可知,我朝虽富庶,有太仓、含嘉、永丰、太原等仓,储粟千万,布帛
如山,但皇上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穷兵黩武,连年征战,使得民不潦生,白骨遍
野,丁壮凋零,田园荒芜。而那些逆子贰臣,啸聚山林,呼朋引类,争相思乱,有
窥测天下之心,今万民渴望安定,以休养生息,乐业安居,切盼一人力谏皇上罢役
休兵,扶危定乱。但愿,只有一人能当此任。」
「谁?」
「那便是挟不赏之功,戴震主之威的大人您了!」
「哈哈,哈哈!痛快!老夫许久未听此畅达之言了。」这时杨素面露喜色,容
光焕发,一阵大笑,直笑旁咳杖起来,流出了眼泪,颓然跌坐在榻上,摇了摇头、
摆了摆手说∶「摆宴,我今逢知己,要与公子同酌琼趐酒,共倾鹦鹉杯,一醉方休。乐师们,起奏我新制的《怀君曲》,红拂姑娘,你持班姬扇,替老夫舞一曲《惊
鸿出落水》,也让李公子领略你的姿。哈哈┅┅!」
於是,钟声鼓乐四起,玉盂珍馐并列,在侍者姬妾穿前拥後的陪侍下,那杨素
一边豪饮,一边吟诗唱曲,絮絮叨叨,接着便是烂醉如泥,倒在一旁陪侍的那位绝
色美人怀里,呼呼地睡去,再也没有搭理李靖,李靖只好怏怏地回到了客舍里。
红拂打从李靖进门,一双黠慧的眼睛,就没离开他过。直到李靖怅然离去,红
拂一闪坚毅的眼神,心中便有了一项重大的决定。
(二)
客馆萧瑟,灯孤衾寒,李靖没有睡意,杨素老爷的举止像谜一样,使他扑朔迷
离,想不明白,窗外传来几声凄厉的雁鸣,怕是已敲二更了。
忽然,听有人敲门∶「李公子,李公子!」
李靖急忙起身开门,定眼一看,只见一位峨冠博带、紫袍黑帔的少年,侧身闪
进屋内。李靖看他白晰、清秀的面庞,彷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在何处见过,疑
疑问道∶「足下是┅┅」
「我是越公府上的┅┅公子不认识我了?」声音有如银铃清亮。
「是杨老爷遣你来的吗?莫非他┅┅」
「不!是我自己来的。」说罢,摘去冠带,脱掉紫袍,露出高高的发髻,绕衣
罗裙。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李靖心中呼呼直跳了几下,忽然眼前红光一晃,那
女子将藏在身边的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