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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他们平时在一起,不免总是争吵,才会相看两厌的吧,可是,若非太子心里纵容,又怎么会忍受她尖酸的话语。这一点,两人都忽略了,或是潜意识里,不愿去想。
一说到此,她不免有些心虚,身子猛地绷紧,小声而婉转的将小花那番说辞道出:“竹林中的姑娘说,她想要离开这里,如果王爷不同意,她便不服用那药物。”
寒风萧萧,屋中顿时一片冷情。良久,太子竟然发出一声轻笑。
小丫鬟心里一颤,暗道不好--太子不会被她气疯了吧!
只听得离沐笑完,眸中凝结的冰雪,恍然如冬日:“她是不是接着说,如果我要让她死,她便将秘密告诉一个人!”
看到她轻轻地点头,离沐掀了掀嘴角,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霍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去竹林,我倒要看看,她想怎么个死法!”
小丫鬟手忙脚乱的给手上的灯笼换过蜡烛,又扯上一件披风,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太子爷,慢上一步,夜深露重,先把披风系上吧。”
“太子!”
“太子……”
白色的背影越走越远,小丫鬟望而兴叹,将披风抱在怀中,无言的想:
太子爷,这可是大半夜,就算她想寻死,也会等到白天您亲口说不同意吧,至于这么大半夜赶过去吗?
板着指头数了数,先是入夜送药,又是深夜不眠等她回来通报,现在倒好,直接杀上竹林,亲自看望。
果然,太子的心思,她揣测不清啊!
抬头望月,恩,今晚天气不错,果然适合谈情说爱,看了眼手中的披风,太子大概不需要了。
这几日,身畔没有那清幽的熟悉的气息,小花本就睡得不大安稳,一张铁掌掐上她的脖颈,她一瞬间便清醒过来。
烛台没有熄灭,光亮闪烁,小花勉强睁开眼,看到那张正对着自己的面容时,又颓然阖上。
紧涩的喉中,勉强挤出一句话音:“太子,你动手吧,还省得我再受折磨!”
浓烈的窒息感逼迫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也是,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她只不过是一张有着一样面庞的女人,若是离沐愿意,用那种狠毒的药,他也能制造出来无数个替身,哪一个不比她乖巧听话。
恍惚中,时间仿佛倒退回了那个令她永远难以忘记的日子。
被一个黑衣人从苏小晓的房中带出,脱掉那一身婢女的衣服,她便知道,下一个任务,就要来了。
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冒充小晓,还要,亲手杀死自己肚中的孩子!
被浸在药水中,浓烈的腥臭扑鼻,脸上被蒙上一层带着药渍的牛皮纸,那呛人的药水堵住鼻子和嘴巴,她这才知道,有一种酷刑,并无疼痛,却只想快一点解脱。
因为那一刻,连呼吸都是奢望。
接着,一层又一层的纸覆上,头脑中最后一丝清晰被空气的压榨带走,昏昏沉沉中,一滴泪流下她的面颊,无人知道。
这样,便可以结束了吧。
可笑的是,她没有死在那无数层水淋淋的纸下,没有死在梁国的军营中,却死在了离沐的手上。
这副残破的身体,终于可以解脱了。
掐着她脖子的手,蓦然松开,离沐冷冷的看着那张涨成红紫色的面庞,寒声道:“记住了,你的命在我手里!我没有让你死,你没有决定的权利!”
小花扶着床榻,大口的喘着粗气,等到呼吸通畅,这才挑眼,鄙夷的盯着离沐:“我的命,从来都在我的手里!你要不然放我走,要不然就掐死我,否则说不定天一明,我就会想方设法的将消息传给小晓,以她的性格,我要求救,她必会前来,到时候,让她看一看你这丑恶的面庞!”
离沐掰着她的下巴,指节泛青:“不要试图惹怒我,乖乖的做你的奴隶,药呢?我看着你服下。”
两个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离沐不把小花叫做苏小晓,却只是叫--我的奴!
一眼剃过,小花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扔了!”
扔了?
离沐的眼神,蓦然变得深沉危险:“看来,这几天没有教训你,你的胆子大了不少嘛。”
小花撇过头,不欲与他对视:“太子早就应该知道我胆子不小,我又不是真正的苏小晓,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讨你喜欢吗?哼,我又不是傻子。”台响离福话。
“很好,她的贤良淑德,你就算装也装不会!”
离沐的手上忽然冒出一只瓷瓶,拇指顶开瓶盖,反手将药丸倒入自己的嘴中,一只手攥住小花的脑袋,头猛地低下。
火热的唇碰触,纠缠,灵活的舌头顶开那紧闭的双唇,将药丸灌了进去。
离沐抬起头,俯视着身下之人,目光炙热的令她莫名生出几分恐惧:
“奴儿,你休想逃出!”
第153章 命垂一线知心意(将完)
更新时间:2013…6…2 22:49:27 本章字数:3585
笃定的声音,令小花心悸,离沐的手猛地抬起她的下巴,脖子一直,药丸便咕噜一下子滚进肚子。爱殢殩獍
苦涩在唇中蔓延,一团火从腹部升腾,灼烧到全身,小花的神色蓦然一变,抬眸清冷的问道:“太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离沐盯着她赤红的双眸,眉头微皱,心不安的猛烈跳动了一下:“就是解药,怎么?你想让我给你喂什么药?”
热气的烘烤,席卷而来,几乎要淹没了她的理智,一股血腥汹涌而上,那张方才还略显灰白的面容,眨眼便变得妖艳如盛开的红梅,血色弥散。
她吃力的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纠缠不清的男子,唇角绽放一片朦胧的笑意。
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颤动,小花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句话:
“太子,我大概,终于可以自由了!”
她的二十几年青春,她的全部性命,都耗费在黎国,她是军妓,被花花将军搭救,却沦落为也许比军妓更不如的杀手,卖心卖身,已经是一具空壳。
多么荒凉可笑的人生,她的手轻柔的抬起,五指微曲在空中虚抓,却什么也留不住。
手无力的垂下,小花头一沉,便深深昏死过去,任离沐抱着她,嘶声在耳畔吼叫。
“你怎么了?醒醒,你怎么了?”
一只手攥住她的掌心,手指与那轻微蜷起得四指紧紧扣在一起,毫无间隙,真气探入她的躯体,所到之处,毫无生气。
另一只修长的手在她的唇角胡乱涂抹着,企图止住那蔓延而出的嫣红鲜血,却是徒劳。
心慌乱的找不到着落,离沐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想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御医!宣御医!”
“不!”离沐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泱王爷!”
他一把抱起小花,才发觉那身体翩然的如同一片秋日的落叶,消瘦脆弱的仿佛他稍稍用力,便会从中间折断。头微微仰着,干枯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皮肤透明,红艳褪去,面色愈加苍弱无力,像一具没有气息的瓷娃娃。定的蔓唇道。
足尖一点,离沐便弹身飞上屋檐,向凉泱的院子掠去。
“站住!抓刺客!”
看到这呼啸而过的黑影,王府隐秘的暗卫纷纷露身,上前纠缠住离沐。
“滚开,是孤!”
太子?
侍从们一愣神,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离沐抱着小花横冲直撞, 眨眼便站在了那座宅院的门口,也不管半夜三更,大声喊道:“泱王爷,出来!”
声音里,惊恐难掩,怎么听都有点撕心裂肺。
凉泱与小晓面容相对,沉静的睡着,孩子躺在中间,生生的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却挡不住那只手探过楚河,搭在苏小晓的腰肢上。
直到这静谧的睡梦,突然被离沐的喊声打断。
凉泱一下子翻身坐起,双眸精亮的望着窗外,侧耳细听:“泱王爷!”
似乎是离沐的声音,那个总在苏小晓面前装出一副温柔的男人,他本能的厌恶。
苏小晓似乎也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勉强睁开一条细缝,憨憨的模样,让凉泱心中一荡,低下头在她耳畔讨了个吻,柔声道:“乖,再睡一会,我出去看看。”
熟悉的气息拂过面颊,凉凉的话,轻易的让她放松了警惕,努了努唇,也在凉泱的面颊上印上一吻,阖上眼睛半睡半醒的嘀咕道:“穿件衣服,出去小心一些。”
说着,又陷入了沉睡。
凉泱轻轻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将外衫披上,向外走去。
虽然内功在身,不惧寒暑,小晓却总是爱这样说,他也乐得听娘子的话,享受这番尊贵的独属于他的体贴和甜蜜。
拉开门闩,外面的场景,却令凉泱的眉头蓦然皱紧,盯着离沐怀中的女子。
“蚀骨散?”
只用一眼,他便看出了小花所中之毒,锐利的目光猛地指向离沐:“太子,这样阴毒的药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离沐闻言,只是心中大喜,忙一把拉住凉泱,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泱王爷既然知道这个毒药,一定能解了是吗?”
流光闪过眸子,凉泱淡然的点了点头,冷声道:
“但是,在这之前,太子是否应该解释一下,这个和小晓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空气蓦然抽离,离沐心中一慌,只觉自己从来没有这般左右为难,垂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答。
凉泱的目光扫过,手背在身后,淡淡的道:“太子可要想清楚再回答,本王自然有办法查出个来龙去脉。”
离沐在那压迫的目光中,手臂不由得紧了紧,神情一顿,坚定的道:“这是孤的女人。”
是的,这是他的女人,这一刻,离沐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
“你的女人?”凉泱抬起眸子,讽刺的扫过他的面庞,“太子是没有理解本王的意思,还是无话可答?既然是太子的女人,自然是太子的内眷了,本王是外人,怎么好冒昧打扰呢?”
说着,一甩袖子,转身欲离。
身后,离沐闭了闭眼,严肃得道:“泱王爷,留步,孤分得清她和苏小晓!”
他拉着那瘦弱的看得清血管的小手,很难想想,这样单薄的身躯却有那般以死抗争的决心。
第一次这样清晰地认识到:“在我心里,她和小晓是不同的。小晓是我的朋友,无人可以替代,但是亦没有人可以代替她,连小晓都不行。”
苏小晓被莫名的贬低,凉泱心里不快,却也转过头,目光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渐渐幽深。
他听得出来,离沐的话是认真的,也许开始这个丫头是小晓的替身,但是现在不是,在离沐心中,她绝对有着不一样的地位。15397450
也许,让这个替身活着,是更好的主意。
手隔着衣袖,探上小花的脉搏,片刻后,凉泱的眉头紧紧皱起,换了她的另一只手。
这具身体内,不止一种毒药,换句话说:“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座毒库!”
几十种毒药错综复杂的盘踞在身体内,凉泱一声感叹:“她能活到今日,真是个奇迹!这些毒药,一种都不能解,他们巧妙的维持在一个平衡,一旦这种平衡被我打破,这女人将会有性命之忧。”
若是换了自己的二师父在这里,他定然会极为欢喜,抓住这个女人探究一番。
恩,有一种毒药似乎很熟悉,凉泱眯起眸子,蓦然想起这个女人是谁。
那个曾经冒充苏小晓骗过他的女人,这种毒,正是她给自己下的,若不是擅长毒药的人定然不会知晓,那个腹中的孩子,便是她用这般残忍而不宜发现的药除掉的。
心狠手辣的女人,凉泱有些厌恶的放下她的手腕,正对上离沐焦虑的神情。
离沐忙问:“泱王爷,怎么样?她为何会一睡不醒?”
凉泱抬头,看着他,眸中带着一种看多了生死的平静:“太子不该找我,你现在去叫这里最好的几个产婆,说不定还能抱住她一命。”
产婆?
离沐的眉毛扬起,蓦然吃惊,而后反应过来,竟是神采飞扬:“你是说,她有孩子了?”
凉泱盯着他痴傻嬉笑,完全不同于往日儒雅的样子,一盆凉水泼下:“孩子保不住,如果不将孩子取出来,她也要保不住了。”
离沐跳起身,几乎失态的喊道:“快!去城中找最好的产婆,一个人百两银子!快去,就算是用刀逼,也要将她们逼来太子府!”
他抱着小花,有些欢喜的道:“没事,你好着就行,孩子我们还可以再要。小花,我们以后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我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手掌贴上小花冰凉的面颊,离沐有些失神的在她耳畔喃喃道:“我一直想着,我爱的人是小晓,可是不知不觉,脑海中便满是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