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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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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自己的脚,真使他惊喜得浑身发抖了。然而他紧紧地绷着脸,作出最愁苦的表情。正是这种表情,使这些氓流子胆战心惊,魂不附体。他沉重地咳了一分钟,又把脖了痛苦地扭了三圈,然后开始骂人了:“15栏,我操你们娘,谁让你们抽烟的,啊?还有9栏,你们昨晚咋不睡觉,鼓捣你娘了个X呀?是不是操屁眼儿哩?”骂得越来越无法入耳,而他,更来劲了。这时,铁丝网外面,早就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闲人,大都是一些孩子。他们知道氓流站每天这时都有好戏看,早早地便等在了那里。于冒眼儿的层出不穷的脏话,使他们震惊,更使他们开心。于是,那帮孩子都笑了。这笑声,鼓励了于冒眼儿,他又对着后排的女氓流们瞪起了眼睛:“还有你们女栏,啊,你们老吵吵娘拉个X呀?啊?!要是X痒痒,老子明儿给你们一筐茄子让你们好好痛快痛快……”下面的可怕的话语,听得那些可怜的女人们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于冒眼儿骂得口沫纷飞,畅快无比,瞧着这些下人都垂头丧气,昏昏欲倒,更加不是人了,自是好不得意。蓦地,他发现在这帮霜打低头的蓑草中,有一根却是直直地挺立着。不仅立得直,而且,那家伙还瞪大眼睛,朝着自己平平地看着,没有半点的惧色。于冒眼儿先是愣了一下,想不到,这氓流子里还有如此之人。细一看,原来是巴兰屯的姜凤友。本来他已将此人给忘了,这时,想起他先前在屋里对自己的不敬,想起姜家没人送来一毛钱,更想起了王助理对他的暗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上,在脸上,却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他低低地叫道:“姜凤友,出列。”凤友站在那里,听了此人污言秽语达半小时之久,心里想:“这是对人类的侮辱,只要有正义,有公理,就不应该容许这样的杂种存在。”忽听于冒眼儿叫他的名字,本能地,他抬起脚,沉稳地走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把空场上映得分外清明。家家户户都吃完了晚饭,便有一些闲人也荡了过来,跟孩子们挤在一起,围观着氓流站里的热闹。站在院中的五排犯人,这时都抬起头,盯着凤友一步步走出队列,站到了众人的前面。于冒眼儿觉得,这里已经成了全世界注目的中心,便朝凤友哼了一声,把怪眼一翻:“姜凤友,你跟大家伙说说,你干啥缺德事儿才进来的?”这话,引起了里里外外所有人的注意,无数双眼睛,齐齐地打在凤友身上,几乎把他打了一个跟兴。凤友的脸,顿时煞白。他嘴唇哆嗦了好几下,很快就变紫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上来。只听于冒眼儿冷笑着说:“听说你是高材生,平常老是看古书,要做大圣人,还时不时地给报纸啥的写稿,真是个正人君子哩。”外面的围观者一闻此言,都好奇地看着凤友,嗡嗡议论起来,显然是不明白如此的大好之人,怎么混到了这里,成了一个“氓流子”。忽听于冒眼儿大声道:“可他娘的谁想到啊,就是你这么一个大圣人,却把人家小女孩骗进苞米地,给操大了肚子,那小孩,还是个哑巴哩!你说你他娘的是人不是人哩,啊?!”

  一句话,把里里外外的人惊得张大了嘴,半晌不能出声。于冒眼儿更加得意,冲着众人,把手一指凤友道:“你们可别瞧他人模狗样的,这小子呀,从小就操狗,刚刚从巴兰屯送来的,是个强奸犯哩,让人家小女孩生了葡萄哩!”人群里发出了“啊”的一声,紧接着,便有人叫道;“俺日他娘的,这白面书生,还看不出,干那缺德事哩!”又有人骂:“越是这种小白脸,越不干人事哩!”更多的人起哄:“揍他,揍死他狗日的!”要不是有铁丝网拦着,便真有些人要冲上前来,把凤友干倒了。凤友面如死灰,对着人们的叫骂和无穷的污辱,觉得自己有一半已经死了。“刑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他的脑子里,忽地闪现出这一句话,可是,眼下自己所遭遇的,又岂是宫刑所能比的,简直是比死还痛苦,比死还痛苦啊。他脸上的肌肉,完全僵住了,使他无法表达出自己的心情。而他又有什么心情?面对着那些指着他鼻子的手,那些嘲笑的面孔,还有那些比刀子更厉害的言语,他的心真地停止了跳动。他应该脸红,出汗,软软地倒在地上,可是,他没有。于冒眼儿一声令下,别的氓流子都排着队,到大锅前面打粥领饭去了,只把凤友一个人干干地晒在了那里。外面围观的人,还在指点着他羞骂个不止,氓流子们也远远地躲开他,到一边去吃饭。就是那些“搞破鞋”的女氓流们,也惊恐地看他一眼,再也不敢看了,好像他是对所有女性贞操的威胁,是一个自古以来从没有过的色魔。



  在那一刻,凤友最大的愿望,就是冲过去,跟于冒眼儿拼个同归于尽。他之所以忍了下来,是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刘颖。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很快就会洗雪这不白之冤。接下来的几天里,于冒眼儿发现凤友的眼光更利,只要他跟凤友目光相碰,便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想:“这小子,简直会杀人……”顿时更气了:“咋的?我怕他?!”便更要调着方地治凤友了。王助理的计划,便是让于冒眼儿把凤友治得没了脾气,那时自己再乘虚而入,不怕凤友不入毂。几乎每天他都打电话,或者打发人找于冒眼儿,跟他了解凤友的情况,给他出主意。于冒眼儿明白,像凤友这样的人最重视的是自己的名声,把面子看得比命还要紧。因此,他千方百计地在众人面前折辱他,让他彻底失掉骨气,再也无法伸直腰做人。氓流子们每天都要出去干活,大都是又脏又累又危险的活,比如开山放炮,打古挖洞之类。凤友多么想干最危险、最可怕的活啊,那样的话,他可以忘掉自己的处境,让灵魂稍稍平静一点。但是,于冒眼儿偏不给他这样的活,却总是让他跟女氓流们在一起,不是掏公厕,便是清洗澡间,有时还搬了一筐从女犯的内衣,让凤友在院子里清洗晾晒。凤友在羞辱中生活着,瘦得惊人,眼中已经失去了一切光泽,看上去,一天比一天像个木乃伊了。

  这天凤友在清洗公厕的时候,突然大冒虚汗,眼前一黑,便掉进了粪池里。极度的臭气把他熏醒,却发现自己正泡在三米深的稀屎中,上面是好几十号氓流子,正在朝着他大笑大叫,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把他拉出来。凤友真想沉下去死了算了,转念一想,这样的死法真是遗臭万年了,又拼命挣扎,要往上爬。谁知那些氓流子都得到了于冒眼儿的赌示,纷纷用脚踢,用棍子拨拉,不让凤友上来。那股多少天来积下的委曲,尤其是,那股对人性的残忍的极度绝望,使凤友这时再也抑制不住,他手在粪池中乱抓,张开了大嘴,鸣鸣地哭了起来。不光别人,就是他自己,也头一次发现他会这样哭,这样伤痛,这样悲哀,一时间,把所有的人都吓住了。几个氓流子最后把他弄了上来,让他躺在院子里,用自来水管朝他身喷水,把他整个的人洗得半透明了一般。完了,人人都离去了,他还是躺在那里,嚎啕大哭,痛不欲生。在这场大恸之后,他便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不洗脸,不跟任何人说话,甚至很少吃东西了。他在想什么,谁也猜不出来。

  女栏里有一个氓流,是江北顶山子屯送来的,在当地,算是一号有名的“破鞋”。她叫徐艳丽,才十八岁。她爹徐大埋汰在整个乡里都是出名的赌棍,在她十六那年,徐大埋汰输了一大笔钱,实在还不上了,便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人家当媳妇,算是顶了帐。可是暗地里,他早跟女儿说好,过一年便跑。果然还不到一年时,艳丽便跟婆家打了一场血架,跑归娘家,再也不回去了。出嫁前,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出的性格,谁知没多久屯里的人便领教了:她已经成了一个大破鞋,谁家的男人她都敢沾,而且,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任何别的目的,只是一个原因:她喜欢。为此她没少吃亏,给男人打,女人抓,头发都给揪掉了几千根,终于,让人家女人给按到炕头上,送到了乡氓流站。

  打她一来,于冒眼儿便跟她对上了眼。这徐艳丽人不大,在这山乡里却真是出类拔萃,十分性感。即使给关在这氓流站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她还是把男人的魂都给勾了去,于冒眼儿一瞧见她丰乳肥臀、杏眼流光的小模样,恨不能立扑上去,把她搂在怀里亲嘴了。不出一天,他就上前要动手动脚,谁知没有成功。以后他又多次努力,软硬工夫都使上了,出乎他的意料,这破鞋居然坚决地绝了他,而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于冒眼儿又惊又怒,简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一气之下,就想狠狠地治这个不要脸的破鞋,把她治个半死。可是,在心里,还真是舍不得,也真是不甘心。于是,他咬牙切齿,决心来个霸王硬开弓,今天一定要把她给办了。当天晚上,他把徐艳丽叫出栏子,领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是要跟她谈谈她的“思想问题”。办公室里陈设并不复寻,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小条炕。于冒眼儿不让徐艳丽坐椅子,示意她坐在小条炕炕沿上。然后,他坐到了徐艳丽的身边。还没说上三句话,灯一灭,他的手就抓到了徐艳丽的胸脯上,另一只手便来解她裤腰带。徐艳丽刚要叫,她的整个身子已经弄倒在炕上,于冒眼儿跟着压上来,把她压得气都没有。突然之间,不知她哪儿来那么大的劲,一下子,把于冒眼儿给掀到了地上,蹦起来就开了门。于冒眼儿哪容她跑掉,在后面猛追。这时候,他真是吓坏了,生怕她深更半夜地大叫大喊。可是,徐艳丽也许是吓昏了头,也许是因为别的,始终没有叫唤。这时候,她分明是要逃出去。为了自己行事方便,于冒眼儿特意把门岗给撒了,院里再没有别人。

  快跑到氓流站的大门前时,于冒眼儿终于抓住了她,两人一滚,便滚到了铁丝网边的草丛里。于冒眼儿挥起手来,就要打她,忽然,借着夜色,看到徐艳丽的眼睛闪闪发光,对着他那样专注地看。于冒眼儿这手就没有挥下去。他又上去,亲徐艳丽的嘴。这一次,她只闪了一下,便没有再躲。于冒眼儿大喜,慌里慌张地便解开自己的裤子,然后,手已经把徐艳丽的手扳开,刚要解她的裤子时,忽听到了一个动静。他和徐艳丽都愣住了,一齐停住了手。他俩都看出,就在他们前边不到两步远的地方,有几棵高草在轻轻地摇动。是夜也,没有一丝的风,不可能是风吹的。于冒眼儿颤声问:“谁?”一点反应也没有,草也不动了。也许是看花眼?于冒眼儿刚要平定心神,再继续自己的事情,下面的徐艳丽猛地把他从身上掀掉了。于冒眼儿再看眼前,只见从草丛中,已经站起了一个人。夜光如水,照在那人的脸上,看得那么真切。那双眼睛,立刻令于冒眼儿打了个冷战。那不是别人,正是姜凤友。没等于冒眼儿说话,徐艳丽轻轻地惊叫一声,像一条粘鱼,从于冒眼儿的身边跑掉了。

  于冒眼儿狠狈地起来,跟凤友面对面地站着。两人互相瞪视,好半天,只听到沉重的喘气声,谁也不说话。

  “你在这儿……干啥哩?”

  于冒眼儿给惊得半傻了,说话也是声音发抖。那些人犯,一到天黑便都给锁了起来,姜风却站在院子里,事情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凤友还是定定要看着他,一声不响。

  在他的脚下,有一个长一米半,宽三十公分的坑,显然是刚刚挖好的,还没有完成。那坑是紧挨着铁丝网挖的,它的方向,是朝着铁丝网下延伸,再挖一会,便会在网下挖出一条沟来,大小刚好可以钻出一个人了。于冒眼儿看着它,好半天,没有言语。凤友却看着远处的夜空,似乎,那里才是他的心意所属。“你想逃,啊?”于冒眼儿小声说,像生怕给第三个人听到,甚至,生怕给凤友听到。凤友还是不吱声,也不看他。逃跑,在这个氓流站是很少见的,除非人犯已经对自己的案情完全绝望,而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犯的都是轻罪,谈不上绝望。凤友的事,还没有到绝望的程度。他的逃跑,显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生活本身没有了信心,对整个的人类产生了绝望。于冒眼儿当然理解不到这种程度,可他凭着自己做人的狡猾,还是感到事情不妙了。他认为,这个姜凤友很不简单,也许,是要逃出去告状。所以,他当下不动声色,叫人把凤友送回了栏子。他自己则思来想去,越想越害怕。如果这个姓姜的小子把他今晚看见的抖出去,再加上别的情况,早晚有一天,老子得坏在他的手里。光是治他逃跑一事,还不够劲,弄不好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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