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拉氏陪着几位嫡福晋,其他几位侧福晋各个玲珑剔透,陪着来府的侧福晋正在谈笑风生,一个个皆是娇容满现。
一时间,人坐定了。满人没有汉人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众阿哥,众女眷济济一堂,来访的官员不会久留,礼到人就走,谁敢搭上这结交阿哥的名声!况且,不过一个阿哥的生辰,所以在坐的都算得是自家人。
笙歌响起,觥筹交错,男人们谈着各自的见闻,女人们谈着家长里短,自然都有分寸。
“八嫂,你看那台上的戏子是不是很像一个人啊?”九阿哥的福晋扯扯八福晋,指着那正在谈唱“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的一个旦角说,声音刻意降低,却又刚好在座的人都能听见。
八福晋一看,心领神会,“果然像,尤其是那眉眼儿,刚才那回眸顾盼更像了!”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过那拉氏的平静的脸。一桌子的女人们都掩唇笑了起来。有的用帕子掩住嘴,看不出笑未笑,不过那眼里的讥嘲却表露无遗。
那边,男人们也注意到了,看了一眼举酒相敬的老四,老十一拧眉,忽然拍拍老九的肩膀,大声地说:“那们看,那台上的优伶像不像方苞的女儿?”风吹草动哪能逃过这些人的耳目,与十三的牵扯,手中的休书都在第一时间传到他们的耳中。男人们一齐抬头,细细一瞧,十个到有十一个笑了起来。
胤禛看了一眼身后的秦福儿,秦福儿遥了遥头,他是真没注意到这一点。攥紧了手中的酒杯,胤禛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脸却更加苍白。他始终不能明白遥尘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却去了十三那儿,虽然知道她心中只有自己,可这离开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夜夜痛着他的梦。
兄弟们的议论毫无顾忌,甚至已近不堪。明知道遥尘与十三清清白白却故意添油加醋,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炒得沸沸扬扬。昨日,父皇还似无意中问起过,我当然不许别人污蔑她。可她种种惊世骇俗的行为谁人理会,即使理会这些人还巴不得多扣几只粪桶,哪会放过到手的机会。
想起父皇那片刻的沉默,胤禛突然心里不安。遥尘行事任性,全不顾礼俗,她的真可没几人能欣赏,父皇只说了一句“倒是个奇女子!”现在看来,他似乎不是我所希望的赞赏了。
一桌子的玩笑不断,句句不离遥尘。老九还把那个女戏子唤了下来,让众人一一评品。看我的脸色越来越冷,那女伶茫然不知所措。女眷那边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回过头,那拉她们娇容中掩不住的黯然,见我回头,各个挤出一缕笑。招了招手,那女伶来到了我的身边。
“眉目是有些像”,我暗想。漫不经心地问她,“可愿意留下来?”她羞怯地点了点头,一示意,秦福儿带她下去了。
又一个节目登场了,众兄弟才饶过了我。
真个是“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胤禛心想。想到遥尘的翘首,想到十三的囚禁无期,心里一痛,一仰头,有杯酒灌进了涩涩的喉咙,定定神,对上了老八若有所思的面孔,举杯一敬,面又冷如初。
夜色中,京城灿如白昼。徐徐的风吹来,慵懒中又似乎夹杂着些许的风声鹤唳,隐隐的桂花香飘来,终是带来了一点人间的气象。围墙外面,宽广的街道向前延伸,酒楼中喧哗声不断;红翠阁中,娇声软愈依稀似可闻。
霸气书库(Www。87book。Com)txt电子书下载
站在门口,拱手相送众弟兄;那拉氏并排而立,女眷们纷纷登上香车宝马,香风过去,音迹全无。
看了一眼爷,那拉氏默默地进去了。那眼中的方向该是十三那儿吧!只不知那眼里的痛楚是为十三还是为她?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起点中文网 www。87book。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正文 第二十章 朝也干戈,暮也干戈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7…6…1 13:40:00 本章字数:3715)
冷清清人在西厢,叫一声张郎,骂一声张郎。如水的月华掩不住刻意掩藏的黯然神伤,与十三赏过月饮过酒之后,我回了房,十三善解人意的命人带走了颜若。
心里闷闷的,如有所失。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颠三倒四。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找来几块木头,用十三给的匕首细细刮削着,不久片片酒筹似的木片就出手了。戒尺一样宽大,薄薄的,其实与清时所用的铜戒尺相似,只没那分量。
提起笔,小心地在第一根木片上书写“荡悠悠梦绕高唐,萦一寸柔肠,断一寸柔肠”,写完后一审视,还不错,倒也别有韵致。将匕首尖在烛焰上烧红,小心地钻着,一个小洞就成了,找出一根淡青的缎带细心地穿过,成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书签诞生。兴致来了,我趴在桌前,用心制了好几个,胤禛应该会喜欢吧。
十三告诉我,胤禛生辰之后还得去宫里请安。本来是应该先去的,娘娘发话,让他们兄弟先乐了再去不迟。
德妃娘娘!她不会是因为今日不想见胤禛吧。生他的那日满心欢喜,接下来的日子是不是悔不该生他?
听说今日康熙也有赏赐。物不多,却足显示胤禛的不同。看来,胤禛这几年确实在韬光养晦,康老爷子怕是越来越满意吧。
我常常想起方苞,一代大儒,死于天牢,算不上不幸,因为他是寿终正寝的;可也算不上幸,功成却不能全身而退。看来好人是不能长命的,何况一个才高八斗的好人呢?
我开始给颜若启蒙,《三字经》我是不会教的。我的女儿品行淳厚,自不会勾心斗角,太礼教的东西我是不会灌输的,但才艺一定得通。人生太漫长,得能娱乐自己,当然也可娱乐别人。
不管十三的双眼如何如何的瞪大,也不管府里的人如何如何的口呆,我先从拼音发音教起。告诉颜若所有的字音都是从这些调皮的字母变来,它们到处乱跑,跑一次就蹦出了好多字。
颜若很是喜欢,拿着我准备的卡片跑起了拼音游戏。先将几个声母放在地上一溜儿排开,再拿着韵母(这概念我当然不会说,只教用法和读法)东边跑到西边,居然误打误撞,事半功倍地快速地掌握了好多读音。我欣喜若狂,十三若有所思,“有意思,有意思!这倒有点像《康熙字典》的索目。”
十三的几个通房丫头这几年已沉寂下来,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在这蚊子也难飞出的府里传递消息的。自胤禛接掌内务府之后,这府里的人基本都换成了他的家生子儿奴才。当然十三和康熙的人未动,凡是能换的都换了,这几个无名无份的小老婆也算不上的女人却原封未动,都搁在十三的房里。
四爷进来的第一天,就训斥了她们一顿,“你们几个小心侍候着,可别妄想动什么歪心思,使狐媚手段!”千年寒冰的脸吓得那几个或妖艳或清秀的女人簌簌发抖。我听了却好笑,“人家本只有这一种本能的本领,即使不有心也会无意表露啊。”
十三快三十了,不知他是否沉溺于声色,不过,据我的观察,他似乎较为节制。也奇怪,这几个女人几年了,居然一致笼统地都没有一男半女,奇哉怪也!
生了颜若之后,有一次我无意中问十三,十三莫测高深地一笑,没答我,反问道:“你有了颜若,怕是对四哥更血肉相连了吧?”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禁同情地望了望那几个女人,作为棋子已够不幸了,居然连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十三,你待她们好一点吧,她们也太不幸了。”
十三一拍胸口,“待她们不会坏到哪儿去,可这东西是不能给的。”他指指胸口里的心。
是了,我是妇人之仁,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十三有一个丫头叫嫣红,据说是十四送的,很会做点心,颜若尝过一次她做的松松脆脆的馓子之后,念叨了好长时间,十三偶尔也叫她做一些。我们日常的饮食都很小心,这院子里的都是胤禛的人,可小心使得万年船,本不惯使心机的我往往大大意意。十三却不同,那可是真正的皇家血脉。有时候想一想,这天家骨肉确实无趣到了极点。明明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看着一个老太监拿着一根针这里戳一下,那里戳一下,再好的胃口也荡然无存了。
颜若在花园里,十三习完了功课也来了。我拿着一本书在树影下默看,旁边有几个丫头仆妇,自有人照料她,所以,我能躺就不会站了。据我的观察,凡是站的人大多是辛苦命,就像那几个人。
十三头上别了一朵大大的菊花,那花若是白的便也罢了,偏偏却是一朵典型的金菊,我书一丢,笑着走过去,指着十三左摸摸右摸摸得自得样,取笑他说:“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十三笑瞟了我一眼,跑过去呵颜若的痒痒。
“呵呵,呵呵、、、、、”颜若四肢乱扭,“咯咯”笑过不停,边笑边想跑,可怎么逃得出十三的“魔爪”。
“哎哟”,“哎哟”,颜若叫了起来,揉着肚子,我赶过去从十三的手里救下来,“快别闹了,她笑岔了气了。”十三笑着罢了手。
不对劲!我忽然慌张起来,心也要跳出了嗓子。一把抓住十三,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了。十三吓了一跳,我心急如焚,“十三爷,你看颜若她!她怎么了?”
霸气书库(www。87book。com)好看的txt电子书
小颜若揉着肚子,娇嫩的粉红面颊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小脸儿煞白,正止不住地抽搐着,这显然不是肚子笑疼了。
十三抱起颜若,疯狂地跑去,边跑边喊:“快叫太医!”我已经狂乱了,跟着十三跌跌撞撞地跑,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十三将颜若放在他的床上,又一迭声地问:“太医来了吗?”我绝望地扑在床边,死死地盯着颜若,颤抖地摸着她的脸蛋,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十三的眼睛也红了,“该死的,太医还没来吗?”太医?这圈禁之地虽有胤禛,可也来不了这么快啊!
我跳了起来,突然向门外跑去。十三一把拉住了我,“遥尘!遥尘!”
我目光迷乱,人却是清醒的,挣扎着大叫:“绿豆汤!绿豆汤!”十三眼睛一亮,飞奔而去。
给颜若灌下绿豆汤后,她呕吐了起来,黑黑的污血满地都是。我早已吓呆了,只知抱着她一动不动。
胤禛来了,脸色跟颜若一样的惨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所幸,可能估计这是一个孩子,所以没下什么剧毒之药,只是一点药老鼠的药,可份量对于颜若来说还是不低。太医说,幸亏先喝了绿豆汤。
胤禛抱着我和孩子,心痛地挨擦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查出来了吗?”问向十三,目光阴冷,十三也一样。十三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交代人之后,胤禛也随着去了。
我清醒了过来,“谁?是谁下的毒手?”叫进一直跟着我的丫头红莲,我第一次拿出了主子的身架,“给我好好看着小主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否则我要你的命!”红莲含着泪直点头。
我亲了亲颜若,她的小脸蛋已红润了些,呼吸均匀。
带上那把极少离身的匕首,我向十三的主屋走去。
一群女人颤抖地站在胤禛和十三的面前。
我走了过去。
“遥尘!”胤禛喊道。我没理他,径直问十三:“是谁?”
十三脚一踢,一个女人踉跄地颠倒出来。
是她!那个言语不多,温婉可人的女人!我心抽搐了一下,一股愤恨陡地涌起。一种被骗的屈辱,一种被害的愤怒腾腾窜起,嫣红,果然狼都爱披着羊皮!
走到她面前,嫣红,作为棋子被送进来,又作为工具被十三使用,我本同情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向稚幼的孩子吓毒手!
我掏出了匕首,胤禛上前了一步,又停住了;十三只冷冷地看着嫣红。我用匕首指着嫣红,冷冷的铁光银晃晃地,倒映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和惧怕的眼。我目光阴狠,声音冷如寒霜:“如果你是一个男人,我早一刀捅了你!”手一扬,匕首应声而出,从嫣红的右侧飞过,“噹”的一声钉在她身后的树上,匕首把在风中呜咽了一声静止了。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十三神色未变。
嫣红又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我走过去。假如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早已千疮百孔了,手一轮,一个鲜红的掌印印在她的脸上。嫣红应声倒地,胤禛和十三还是冷肃地站着。
我没料到自己的力气如此之大,抓住她的衣领,扯起她,我“噼哩啪啦”地打了起来,边打边说:“你要下手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向一个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