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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手都酸了。不擦啦！”梦魇揉着酸麻的手腕，苦笑道。
叶飘零透过细小的嘴缝，长长地吁口气。心道：噩梦总会过去，绮梦总会到来。
“等一下再帮你擦。你看看你，又流汗了。”梦魇望着他，眼里满是温柔。
“‘‘‘‘‘‘不‘‘‘‘‘‘要！”叶飘零一脸惊恐，强忍住嘴角传来的阵阵剧痛，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两个字。刚才梦魇帮他擦汗时，手帕老在嘴角附近移动，令到鼻子以下的地方伤得更严重。
“你要啊！那好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手酸就手酸啦！至多回去擦点药酒。”梦魇拿起手帕，又再为他擦汗。大概是叶飘零说得太小声，“不”字没听见。
这次，她可没打算轻轻的，柔柔的——汗流得太厉害了——要用力擦才行‘‘‘‘‘‘
叶飘零终于在惊恐和疼痛中晕厥。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
奇怪的是，鼻端闻到一阵奇特幽香，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那种撕裂的疼痛感也荡然无存，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劲。只是眼睛像被缝了针，依然睁不开。
他幻想着，那股幽香的源头肯定就是梦魇；便凌空跃起，伸着舌头，向着那幽香飞扑过去，还含糊地叫嚷：“哼妮，我来啦！”想测试一下自己在黑暗中的方向感。
只听得“砰”的一声，头部重重地撞中一个异常坚硬的庞然大物，立即长出一根又红又肿的“萝卜”。他用手摸了摸那大物，“哧”地立即缩回——很烫。
“你醒啦！怎么爬下床了呢？刚刚复原，要多休息。”耳边响起梦魇那温柔的埋怨。接着，一根暖和柔软的东西，又沾着点冰冷的液体，抹了抹他的眼睛。
叶飘零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她的手指。而面前滚烫的庞然大物，只是一具正袅袅冒着清烟的铜鼎。
“铜鼎里焚烧的，是疗伤圣药‘茶芜香’。用它熏枯骨，枯骨上就能再长出肌肉来。你，没事吧？脸色青得很吓人‘‘‘‘‘‘”
第二十四章 龙女珍珠膏
梦魇看到叶飘零额头肿起的“萝卜”，便从左手的小瓶子中，蘸了一点透明的液体，抹在那“萝卜”上。顷刻之间，额头已变得光洁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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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来的？好神奇！”叶飘零忍不住赞叹。
梦魇微微一笑：“这是用‘茶芜香’挤出来的汁液。‘茶芜香’是波弋国的特产，后来传到了中国。如果把它焚烧，味道附在衣服上，一个月之后香气不绝。如果让它与地面接触，土块石头都香。如果让它经过朽木腐草，朽木腐草就会枝繁叶茂，吐穗开花。”
“波戈国？没听过。”
“它是曾经将‘茶芜香’进贡给轩辕黄帝的国家，现在叫什么名字，存在还是不存在，我也不清楚。这‘茶芜香’，在我们美人鱼聚会的地方，也有。”
“美人鱼聚会的地方？在哪里？！！”叶飘零眼睛放光，“可不可以告诉我？拜托！”
梦魇浅浅一笑：“当然——不可以。如果让你知道那里，我的姐妹们就要遭殃了。恐怕连大姨妈三叔婆四表婶也不放过。”
“没那么严重。超过三十岁的，可以考虑不骚扰——我闭嘴。你们女孩子，怎么都喜欢拧耳朵呢？换点有创意的好不好？喂，喂，喂！开个玩笑而已，不用捏鼻子吧！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茶芜香’附在衣服上，一个月之后，真的还会香气不绝？”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确定？”叶飘零邪邪一笑，上半身向着她凑过去。
“‘‘‘‘‘‘应该是吧。”梦魇疑惑地看着她，居然有点发抖。他的目光‘‘‘‘‘‘
“是就行啦！那我就不客气了！”叶飘零坏笑着，突然将她拦腰抱住，一个劲地狂吻起来。心道：有这种味道做掩饰，云霄仙子就不会再怀疑。留下一点点，应该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忠诚的绝对不偷腥的好好丈夫！耶！我实在太聪明了！
又是“砰”的一声，他搂着铜鼎狂吻去了。
梦魇惊魂甫定，有点气喘。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她心神为之一荡。如果对方再温柔那么一点点，嘴巴也不那么臭——连苍蝇也能熏死，她恐怕真的会抵挡不住。
“拜托！下次揍人的时候，不要这么用力好不好？方向也要看准啊！”叶飘零挣扎着爬起来。嘴巴与铜鼎亲密接触过，变得又黑又肿，宛如两根烤焦的香肠搭在脸上。
“知道！下次我会轻轻的，柔柔的，至多帮你增添两个熊猫眼。”梦魇强忍住笑，用“茶芜香”的汁液为他擦拭。
叶飘零现在可安分多了，没有再动手动脚；只是觉得很无聊，盯着她的胸脯欣赏风景，揣测是左边的大一点，还是右边的大一点。根据相对平衡和绝对不平衡的原理，她的胸也应该是不平衡的。照估计，左边的应该比右边的，大零点零零零一厘米。
“你在看什么嘛！都十五分钟了，眨也不眨眼。”梦魇嗔道。
“啊——没什么！我在研究婴孩的能量来源。这对下一代的健康发展，有深远的历史意义。”他微笑着抬起头，揉揉发涩的眼睛。心里盘算着，既然“霸王硬上弓”式的突然袭击不行，那就改为“鸳鸯蝴蝶派”式的诗情画意。
就在他已经打好腹稿，准备高声朗诵时，门外走进一个女弟子，恭恭敬敬地道：“叶大哥，三个渔民和那胡人求见。”
“又是那些家伙！”他低声骂着，又向那女弟子道，“进来时要敲门！这是基本礼仪。”
那女弟子一脸疑惑：“不是你特别吩咐，要和我们坦诚相见，不用理会世俗那些繁文缛节的吗？上次小芳姐姐在浴室里洗澡，你也没敲门就冲进去，结果被云霄姐姐‘‘‘‘‘‘”
“停‘‘‘‘‘‘啊哈！是这样的呀！那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去。”叶飘零望着梦魇，尴尬一笑。梦魇摊摊手，一副“可以原谅——本性难移嘛”的表情。
出到大厅，三个渔民和那胡人已在等候，似乎有点焦急。
那胡人一看到改变装束后的梦魇，脸上立即泛起红光；但被叶飘零瞪了一眼，赶紧低下头去，用行动来表示“我是好孩子，我知道错了。大人妻，不可欺”。
“有事快说，没事就走。”叶飘零坐着软绵绵的椅子，双脚交叉，摆放于办公桌上，显得很不耐烦。梦魇站在他的左侧，被他搂着。
那胡人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地道：“大人阁下，乌龟‘‘‘‘‘‘”
“不要在我面前提‘乌龟’，好不好？”叶飘零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不是，大人阁下，那乌龟‘‘‘‘‘‘”那胡人欲言又止。
“你还说！”叶飘零的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心道：那天晚上的事，还没跟你们计较呢！什么‘大人阁下万岁，乌龟万岁；大人阁下万岁，王八蛋万岁’？！我呸！
“不是，大人阁下，那乌龟‘‘‘‘‘‘”那胡人脸上满是惊惶，又带着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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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叶飘零咬牙切齿，扬着拳头就要揍人。幸好有办公桌挡着。
梦魇微微一笑，用手轻轻将他按回椅子：“先让他说完嘛！”叶飘零望着她清澈明亮的水汪汪大眼，顿时为之一愣，乖乖地坐了下去。
那胡人偷偷擦去额头的汗：“大人阁下，那乌龟——啊，不是！那乌龟，大人阁下，我想请你送一只给我。我家乡有很多水蛇，有些还成了妖，真的很需要。”
“你是需要大人阁下呢，还是需要乌龟？”叶飘零冷冷道。
“我既需要大人阁下，也需要乌龟，大人阁下和乌龟一样重要！”那胡人显得愈发恭敬。良久，才轻声补充：“我家乡更需要乌龟，大人阁下。”
“既然你那么需要乌龟，那就跟乌龟谈判去吧，来找我干什么？！”叶飘零的声音冷得能将空气凝结。若不是梦魇一直按住他，恐怕那胡人已经被揍成肉饼。
“可是，大人阁下，你是乌龟的头子，不找你，那怎么‘‘‘‘‘‘”胡人看到他那血红的眼，吓得将“‘‘‘‘‘‘说得过去”吞回肚子里。
“你这家伙，扮猪吃老虎，居然敢变着法儿来骂我，还这么低级恶俗，真是活腻了你！梦魇，你再按住我，我就跟你翻脸！”
“‘‘‘‘‘‘我按不住你啊！你不是已经掐着他的脖子了吗？”
“哦。说错台词了。再重复一遍：‘你不要拦着我，我会翻脸的！’好了。”叶飘零向着梦魇歉意地笑笑，又恶狠狠地望着那胡人，“要我送乌龟给你？没门！”
身子微侧，遮住梦魇的视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有没有更出众的美人鱼？有的话，可以商量。或者，带我们去她们聚会的地方，也可以。”
吓得差点撒尿而蹲在地上的那胡人，立即露出灿烂笑容：“没问题，没问题！除了美人鱼，还有很多水族妖精呢！花妖也有。在我的家乡，就有很多妖精。大人阁下，如果你能送我回去，我会万分感谢你的！”
“你说得太大声了！小声点。要我送你乌龟，那是不可能的；送你回去，可以考虑。”
“大人阁下，求求你，送我一只乌龟吧！船上有很多珠宝，都可以送给你。”那胡人恳求道。
“船上有很多珠宝？！！怎么不早说呢！”叶飘零将那胡人拉起来，笑吟吟的大声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这个忙，我是帮定啦！走，去你的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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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艘普通渔船，藏在茂密的树丛中，掩饰得非常巧妙；纵使是叶飘零这种经常出没于丛林，伺机偷袭美女妖怪的家伙，不仔细观察，也很难发现。
船上有四个墨绿色的大麻包袋，胀鼓鼓的，散发阵阵光彩。
叶飘零也不由得咋舌：“在袋子里已经这样了，要小心眼睛。”掉转头，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可在阳光的的照耀下，竟然一点光泽也无。
他大是惊奇，又将大麻包袋扎紧。很快，它又再散发阵阵光彩。
“究竟是怎么回事？”叶飘零苦笑道。岛上虽然珍宝遍地，但他对美食与美女更感兴趣。要不是为了应付云霄，才懒得要这些石头呢！
梦魇微笑道：“大部分的宝石，它的光华都来源于太阳。所以，是不敢与恩主对抗的。越是黑暗，它反而就越明亮。你要多了解这些东西啊，哄你老婆也很有用。”
叶飘零懒洋洋地挥挥手：“这些东西很麻烦的。既不能吃，又不能做，我想拿来骗吃骗喝吧，她又不舍得。算啦，看起来好像挺有价值的，我就马马虎虎收下啦！各位，帮忙抬回去。”
三个渔民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都望着那胡人，用眼神向他求救。
那胡人干咳一声，赔着笑脸道：“大人阁下，这些宝石只能送一袋子给你。其他的三袋，是他们的。请你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条活路吧！那是他们用命拼回来的。”
叶飘零佯怒道：“怎么，想跟我谈条件？区区几个渔民，藏着这么多宝石，肯定有问题！说，你们是不是海盗？这些东西是不是抢回来的？不送你们去官府已经很好啦！还这么多嘴！”
“不是，大人阁下！我们绝对不是海盗！他也不是。”三个渔民中的老者，忽然开口了，声音沧桑而有力，“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三个是邻居，因为穷，只能共用一条船出海打鱼。有一次，遇到台风，迷失了方向。不知漂了几千里，漂到一个海岛。
在岛上，我们遇到这个胡人，见他穿着用草和树叶编织的衣服，便很惊诧地问他。
他说：‘从前和自己一起的几十个同行伙伴，漂在海上沉没了；只有自己随着水流，才能到达这个地方；因此就采摘树上的水果和草根吃，这才能活下来。’
我们很可怜他，就让他乘坐我们的海船，还将备用的衣服借给他。
他这才说：‘这个岛上的大山，全是宝石、玛瑙、珍珠等各种宝贝，多得数不过来。’
所以我们能取得这些东西，还遇到她。装满船后，他叫我们赶快开船；如果水蛇妖发现了，一定会痛惜丢失的宝贝和美人鱼。于是，我们顺着风挂上船帆，漂到这里。还差一点点就被它追上了呢！大人阁下，我说的全是真话！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那胡人和另外两个渔民，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不信，当然不信啦！他们都是你的人，叫我怎么相信？”叶飘零笑嘻嘻的，“不过呢，官府离得太远，我也懒得走一趟。既然这些都是不义之财，那就送我好啦！拿它去救济广大的多灾多难的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穷苦老百姓，可以帮你们积阴德呢！快谢谢我吧！”
“‘‘‘‘‘‘”三个渔民面面相觑，唉声叹气，如丧考妣。
“别，别！你们别这样！看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