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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维莉娅(Servilia),这个恺撒昔日的情人,如今可称得上是尼俄柏第二了。她的家庭就是罗马这场内讧的缩影;布鲁图是她的一个儿子;另一个女婿与乱党为伍;她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婿是军人,发誓要替恺撒报仇。所以,她的两个儿子互为敌人,自相残杀。克娄巴特拉女王能够想象得到当塞维莉娅得知他的儿子参与刺杀了恺撒时,这个老妇人遭到的打击有多沉重啊!当她将自己的命运同塞维莉娅作比较时,一种完全陌生的情感打动了她的心灵,或许这就是个中缘由吧。
最重要的是,在这新出现的非常局势下,福尔维娅这个女人的恨恶之心和权力欲被彻底地煽动起来了,所以,对福尔维娅的一举一动,她要求她的密探都要密切地注视着。对福尔维娅来说,在她还很年轻时,她就目睹过男人的英才与阳刚之气被白白地葬送了;即使是她同安东尼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岁月中,在恺撒和安东尼之间,她也只能从中斡旋,促使他同恺撒重归于好。所以,这些年来,她不得不扮演妻子的角色,关注周围发生的一切,从而时时点醒安东尼,这个当权者的大红人。然而,随着恺撒之死,实际上也就是在他遇刺身亡的当夜,她就玩起了更大的政治游戏。单凭她自己的力量,就足以让安东尼把那一套灯红酒绿的生活方式收起来,转而让他的野心更加膨胀,期望谋取罗马的最高统治权而不是甘居次位。她先取得了她弟弟卢西乌斯的支持,然后,他们共同来收拾这个荒淫无度的家伙,让他把对肉欲的追求转化为追求政治野心的动力———在他的恩人面前,他的这个野心已被压抑了很久了。
这并非由于安东尼太轻视自己的缘故。对年轻的屋大维,每当有人提起他,安东尼总摆出一副军人的架势,对屋大维不屑一顾;他从不肯听取屋大维和李必达的意见。至于那些叛乱分子,安东尼认为只要他拒绝承认他们,就能打倒他们。他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然而,真要叱咤风云,真要改写罗马历史,像安东尼这样人还差得远呢!这个狄俄尼索斯并不拥有宙斯那样的威力,不能像宙斯那样能把自己的形象投射在时空之上。但是,他正好是福尔维娅理想中的男人。宙斯空出了自己的宝座,福尔维娅就指给她的狄俄尼索斯看,想尽办法使他坐卧不安,无心肉欲。在福尔维娅的煽动与挑逗下,安东尼一下子聪明起来了———似乎他只要学学恺撒,就可以像恺撒那样坐享天下了。
福尔维娅的这种蛮横之举,克娄巴特拉女王知道后,心里很不安定。凭着女人的直觉,她马上有了一种预感,威胁安东尼因而同时也威胁到她自己的那种危险即将出现了。虽然她的梦想已成为了历史,但是,她必须当罗马的盟友,而不应该变成罗马的敌人。这是一条基本准则,她自幼以来就牢记在心中。她所希望安东尼只是一个执政官、一位荡平叛乱分子的统帅;而安东尼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始爬向恺撒的宝座,尚未打过一个胜战,就想独裁天下。对安东尼本人和对她来说,一个这样的安东尼,都是极端危险的安东尼。
对克娄巴特拉女王来说,这种危险就特别严峻了。因为还有一个强大有力的福尔维娅,她希望赶走他身边所有其他的女人,而且,她已动手这么做了。况且,就像克娄巴特拉女王根本信不过她这个罗马###一样,福尔维娅自然也极不信任她这个埃及人、罗马独裁者恺撒的###。尽管她们两人都憎恨屋大维,但是,对屋大维的憎恨并不足以构成她们建立友谊的基础。这位福尔维娅年仅二十就两度守寡,如今也还比克娄巴特拉年轻。在前两次的婚姻中,她已尽情地享受到了美妙的欢乐。所以,不论是论她的天赋,还是论她的经验,她显然都可能成为克娄巴特拉的强大敌手。很明显,她的妒火已被最近在罗马所发生的一切事点燃了。安东尼现在身为总督,难道福尔维娅就不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安东尼看到他自己的儿子要比那个野种恺撒里昂———尽管他的母亲竭力证明他与恺撒是父子关系———更合适当恺撒的继承者吗?在一些公共场合,她们两人见面时,在福尔维娅向她投来的目光背后,隐藏着一颗什么的心呢?克娄巴特拉当然很清楚;所以,她敢肯定福尔维娅情愿让卡普妮娅晋升为恺撒的###,因为卡普妮娅膝下无子,人老珠黄,也决不会让她这个埃及女王沾上边的,因为她年纪轻轻,身边还有一个令人烦恼的恺撒之子;特别是克娄巴特拉,这是一个很可能讨得她丈夫欢心的女人。假如说,安东尼被克娄巴特拉女王视为她在罗马的惟一的一个朋友,那么,她早就把他的妻子福尔维娅看成了她未来的劲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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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俄尼索斯 二(2)
福尔维娅能够影响、左右罗马政局,克娄巴特拉所获取的所有情报都证实了这一点。福尔维娅还在逐月发布印有恺撒图章及其姓名住址的最新文告,那些上当受骗者肯定会被福尔维娅这副天真的模样召拢起来,尽管他们眼下不敢直言。法贝里尔斯,这个恺撒生前的私人秘书,还在用恺撒的名义继续不断地编造他生前遗留下来的大赦与放逐令;最后,如同把###院的律法和裁决拿出来拍卖似的,她甚至把一切都化作了一种金钱上的交易。安东尼用以还债和高价收买凡是愿意支持他上台的每一个人,就足以花掉恺撒的全部家当(值现在的100万镑)。
然而,安东尼根本控制不了罗马政局。另外两位执政官多少总是对那些叛乱分子带点偏向,所以,为他们所逼迫,他最后采取了一些极端措施。在摩德纳被打败之后,他只好从意大利逃了出去;而在罗马,西塞罗指控他的妻子犯了诈骗罪,西塞罗的控辞还是无可辩驳的。这个西塞罗,总是惯于见风使舵:在恺撒遇刺当日,他撰文表示只为一事而遗憾———因为他未被邀请参加那次众神盛宴;仅在一个月之后,他又发出了一封感人肺腑的信,说他对安东尼是如何如何地敬重;可是,不过几个月,他又发现:同安东尼相比,真正了不起的罗马人还是那个屋大维呢!西塞罗摇唇鼓舌,一心谋取实际的好处,而他又缺乏勇气,不敢率直地行动,所以,虽说他的文采并未因他那匠心独运的左右奉承而逊色,但是,却使他的声誉不时蒙羞受损,而且,最终把他自己导入了死亡的不归路。
另一方面,克娄巴特拉对安东尼有一片同情之心,而且她也并不愿意让坏消息动摇她对他的同情。她的直觉远比西塞罗来得更准。凭着她的一种强烈的爱,一种对恺撒的情人之爱,如今是对恺撒里昂的母爱,那些舆论界的震惊消息决不会动摇她的这种直觉。她在罗马的敌人是屋大维,她在国外的敌人还是这个屋大维,他是另一个恺撒里昂。甚至早在谋杀恺撒事件发生之前,她就看清了这一点,而且,在接下去直至她死去之前的这14个漫长年岁里,克娄巴特拉女王一直意识到这一点。与此同时,她也感到她特别关注安东尼的命运;只要他与屋大维为敌,她的这种关切就会与日俱增。但是,安东尼与屋大维之间的关系有时也会十分友好;出现这种友好局面时,对克娄巴特拉女王来说,连安东尼也是毫无用处的。
然而,根据密探的消息,如今这个战败的安东尼才是一个同她心心相印的人。他们告诉她安东尼怎样翻越阿尔卑斯山去寻找他昔日的朋友李必达的军团,因为安东尼曾帮助他同恺撒握手言和;他们还描述了安东尼当时是怎样扮演了一个遭受邪恶势力迫害而又对恺撒忠贞不渝的角色,找到李必达军团时,他蓬头垢面,身着黑衣,一身泥水。他隔着一条小河同李必达谈话。李必达的手下都认识他,也拥护他。安东尼想通过花言巧语来打动他们;为了淹没他的声音,李必达无计可施,不得不下令锣鼓大鸣!他们还告诉克娄巴特拉,在罗马露天广场上,福尔维娅为了大力指责屋大维,展开了各种演说,说屋大维不采取任何行动去替恺撒报仇,不把恺撒的遗产分给罗马人民,而是去追索安东尼的性命,愧为恺撒的后裔。每当克娄巴特拉听到这些消息时,克娄巴特拉女王虽然远在天边,有时甚至于对那个凶霸的福尔维娅有点喜爱了。对罗马人这些奸诈和虚妄的行径,她知道得清清楚楚,简直就像她能隔海而望,把一切尽收眼底一样。在罗马那四类人中间,他们谁都在使诈,想把别人引诱出洞,然后把对手吞并掉;在前5次内战中,虽然西塞罗有时表现还不太坏,但是,他现在却滔滔不绝地劝诫众人,要大家勿发起第6次内战;恺撒年轻的侄子屋大维冷酷无情,为了讨好他所瞧不起的人民,他让恺撒的家门大开,暗地里却同他那个放高利贷的祖父一样,把遗嘱给他的钱财藏了起来;人们都想巴结那些曾英勇无敌的老将士,指望能把他们的刀枪兵器买到手!所有这些都让这个在埃及洞悉一切的女人觉得好笑至极。
可是,才过了几个礼拜,新的情况就传来了,说那些军团由于不愿意打自己人,所以他们希望同恺撒的后人谈判。克娄巴特拉女王一听,不禁大惊失色:她克娄巴特拉的死敌就是谋刺恺撒的叛乱党派,如果那些替恺撒复仇的势力要去和恺撒的养子屋大维讲和,那该如何是好呢?然而,事已至此,而且仅仅在安东尼兵败被逐后的半年之内就发生了。这一次还是在意大利的北部,两股敌对势力开始合作,并且要同李必达联袂结成罗马新三头政治。14年前,恺撒及其敌手庞培联合大富豪克拉苏组成了罗马旧三头政治,如今,它却为这一帮忘恩负义的家伙提供了结盟模式。他们这伙人都想利用假结盟协约来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然后,尽早寻机背叛对方,并迅速把对方置于死地。在老百姓眼里,这是在上演一场政坛滑稽剧;但是,这些老百姓毕竟还是具有利用的价值:是他们来当兵,是他们去纳税,这些头头的权利欲是用他们的鲜血和财富来填餍的。
狄俄尼索斯 二(3)
人格堕落到这种田地,是多么可悲啊!恺撒的替代者只是恺撒的一个外甥;而大贵族庞培大帝的替代者却是一位淫荡好色的中将!然而,重组旧三头政治的各方都满以为未来的恺撒就是他自己,盖尤斯·尤利乌斯·恺撒甚至于被屋大维加在了自己的名字前面,指望30年之后,天下人都相信在他之前从未曾出现过一个世界霸主尤利乌斯·恺撒。
在一阵无声的痛苦之中,克娄巴特拉听完了她的一名密探有关新三头政治缔结情况的汇报:当时,双方军队会聚到波隆那附近的河流两岸,作为结盟的目击者和担保人;李必达先来到河中央的一个小岛上,他站在岛上朝两岸发出信号,于是,安东尼和屋大维分别坐上船,来到这个中央小岛上;为了证实各自身上都未暗藏武器,在雷声欢呼的步兵面前,他们接受对方的搜身检查;士兵们仍然相信这种关系是一个结盟条约,所以他们都派出了代表,上前去会见刚接受调解的对方,并且力陈政治联姻的必要性:屋大维必须迎娶一个年纪最多不超过###岁的孩子,这个孩子是福尔维娅同她的第一任丈夫的女儿,而这时,26岁的福尔维娅必须以岳母的身份来拥抱屋大维,可她从未把希望寄托在屋大维虚弱的身子上,并且一心指望他早死就好。年仅二十的屋大维准会私下里寻思,他如果是娶了这个岳母做妻子的话,一定会更有趣得多。
克娄巴特拉也真有点希望他们联姻,但是,她的心思完全不一样。她只希望他们认清他们的联盟维持不了很长的时间,他们3人来岛上的目的是:李必达脾气暴躁,性情懒散,自以为是,他不希望被人打扰;安东尼生活无节制,淫荡好色;屋大维呆板冷漠,看上去神经过敏、病态十足、胆小如鼠而又刻薄残忍,有时放荡不羁,有时故作节制。这三个人的体力和想像力都不及福尔维娅,他们把恺撒的天下视为祖传遗产,分而享之。
很快,一份长长的财产清单就被他们共同拟就了———列出两千多个最富有者的名单,这就是他们要暗杀的敌人———其中未涉及到克娄巴特拉女王。当听到西塞罗死去的情景时,克娄巴特拉看上去很快活:士兵们从垃圾堆中拖出西塞罗的头,然后慢慢地将它锯了下来,如此这般!但是,听说福尔维娅后来又朝西塞罗这个死敌的头颅吐痰,并且他那根恶毒的舌头被她用发夹戳穿了;女王认为,如此行为显得太卑鄙无耻了。她还听到大家仓皇逃命时的狼狈相:为了躲避检查,###院议员们装扮成了奴隶,以掏粪为借口,躲进了公共厕所;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