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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雅尔丹忽地满脸飞红,偏过头去,看着光滑如镜的月儿弯湖,几尾鱼儿〖自〗由自在地摇头摆尾在湖里游动,不时冒出头来,吐出几个泡泡。
“这些东西其实是感谢你当初俘虏我之事,待我以礼,并且后守信放了我而已。”雅尔丹挣扎着说出了几句连自己都有些不信的话。
“利人利己,为了活命而已!”云昭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盘。道:“不瞒你说,当时好几次我都想杀了你的。”
雅尔丹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你不是没有杀我么,我不是还好好地活着么。那这几盘糕点倒也值得,要知道我的命可值钱的紧!”
云昭哈哈一笑。“那你还敢孤身来见我,就不怕我又绑架了你,去勒索你哥哥?”这几句声音恁大,那一边的林牙面sè大变,转身向这边跨出几步,但看着两人之间说话的神sè,却又不似要动手的样。
雅尔丹哧地一笑“你很缺粮?”
“不瞒你说,缺得很,如果没有充足的粮食,安庆要饿死人。”
“我们的确需要你的成药,你的食盐,但你要的价太高了,要知道,没有药,不一定死人,没有食盐,也还可以吃饭,但没有粮食,你可就不行了。”雅尔丹道,一旦谈及正事,雅尔丹立刻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云昭脸sè不变“这就是我特地往潭州派了两个人,就是要与你们好好地谈一谈。”
“你不是极为仇恨我们蒙人么?”雅尔丹问道。
“要杀你们,总得自己先活下来。”云昭脸sè不变,淡淡地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给你粮食,把你养壮?”
“因为你们需要我的东西!”云昭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我在你们眼中,只不过一条小杂鱼而已,你们想要收拾我,似乎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你们一定会答应做这桩买卖。”云昭胸有成竹。
“你错了!”雅尔丹冷笑一声“我皇兄将你视为心腹大患,认为如果任由你成长,将来必会威胁到我蒙人的大业,所以准备一鼓扑杀了你。”
云昭一惊“能让兀达如此看重,倒是我的荣幸了,这么说来,我倒要感谢你了,想必是你一力主张与我做这桩生意吧!”
“不错!”雅尔丹道:“便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从怀里掏出早已草拟好的文件,放在小几上,轻轻地推了过来“你签了这一份文件,我们这桩生意便算是做成了,否则,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回安庆安心备战,想必用不了多少天,我们jīng锐的大帐兵便会杀到安庆城下。”
云昭拿起文件,眼睛却盯着雅尔丹,对方话里倒底有几份真,几份假,还真是难以判断,对面这个女人太难以琢磨了。
雅尔丹一双眼睛明如秋水,没有丝毫的作伪之sè,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没有说谎,兀达是想干掉云昭。
浏览了一遍文件,云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雅尔丹“好大一个坑,这是要硬逼着我签么?”
“没人逼你。这是我们双方交易的前提条件。云昭,我们没有让你投降,只是一份与安庆的停战协议而已,如果双方不停战,那生意怎么做得安稳?”雅尔丹轻飘飘地道。
“我一个小小的安庆镇将,有什么资格与你们签定这样的停战协议?”
“我们认为你有,你自然就有了!”雅尔丹轻笑道。
“这是要断我的后路,置我于死地啊!”云昭叹息道:“雅尔丹,你用心可真歹毒。”
雅尔丹听了这话,却是有些着恼了。“云昭,你不要不识好人心,如果不是我,你面对的将是我皇兄的大帐兵。你可能挡得住?”
云昭撇了撇嘴,兀达将压箱底的大帐兵派来对付自己,他还真不相信,了不起就是支援脱脱再来找自己的麻烦罢了。
拿起文件,再一次地看了一遍,笑道:“签便签吧,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先顾眼前好了,雅尔丹,你也不要指望我遵守这份停战协定。我知道,你只不过是想拿我一个把柄而已,这个把柄我送给你,不过仗我照打,你回去后嘱咐那个什么脱脱,让他自己小心吧!”
“你倒是信心十足!”雅尔丹案几之下拿出笔默。
“你倒是准备的周全!”云昭冷笑,提笔,蘸墨,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我签了这个东西,那我们的药。盐价格都要长一成。”他伸手按住文件。
“没有任何问题!”雅尔丹满口答应,从云昭手里取回文件,贴身放好,提起酒壶,将两个杯倒满。“来。祝我们合作愉。”
“各取所需而已!”云昭拿着杯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雅尔丹亦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将玉杯往桌上一顿,笑道:“好了,正事谈完,我们说说其它的事吧。”
云昭冷冷地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雅尔丹大怒,手一伸,道:“拿来!”
云昭莫名其妙“拿什么来?我可不欠你东西。”
“我的丝巾!”雅尔丹怒道“当时给你包扎伤口了,走的时候,我要你好好保管,我会要回来的。”
云昭顿时想起,但那条丝巾早已不知被他扔到了什么地方,不由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看着对方怒目圆睁的样,心一横,道:“不见了!”
“你?”雅尔丹心中一痛,眼中顿时泫然yù泣。
“喂,一条丝巾而已,堂堂的一位公主,值得么?在我们大越,这样的丝巾是不值钱的,你喜欢,回头我一百条给你。”
雅尔丹霍然抬头,看着云昭,半晌,忽地笑道:“你当真送我一百条?”
对方忽然哭,忽而笑,云昭不由大摇其头,女人脸,果然是六月天,当年柔娘亦是这般模样,上一刻还喜笑颜开,下一刻已是大雨滂沱。
“好,我送你。”
“还有一件事情。”雅尔丹道。
云昭大感头痛“还有什么事?”
雅尔丹从怀里摸出一根绳“你得教我,这个同心结是怎么打的?我琢磨良久,仍然没有打好这种样的。”
握着这个同心结,云昭不由感慨起来,这个结是他当初拴雅尔丹是用绳打的,倒想不到雅尔丹还留着。这种结的打法还是柔娘教他的。
接过绳,云昭缓缓地道:“教你没有问题,但你的告诉我,柔娘到底在那里?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雅尔丹叹了一口气“相信我,云昭,柔娘现在过得很好,比你相像中的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我劝你还是不必知道,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危险。”
“我自己的妻,为什么我知道了她的下落却有危险,雅尔丹,你不要危言耸听!请告诉我她的下落。”
雅尔丹伸手取过了云昭手里的绳“算了,我不要你教了。”转身便走,连铺在地上的毡毯案几全都不要了。把云昭凉在原地,看到雅尔丹走了过来,林牙赶紧牵着马车迎了上来。
雅尔丹一步跨上马车,却霍地转过头来,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云昭,大声道:“云昭,我不想你死,因为我喜欢你!”言毕,跨上马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林牙深深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鸡地云昭,一跃上了车辕,马鞭一扬,马车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五章:目瞪口呆
原创“我喜欢你!”雅尔丹清脆的声音在月儿弯湖畔回荡,还在心里细细咀嚼着先前雅尔丹几句明显有深意的言语的云昭被震得头昏眼花,抬起头来,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оΟ
“这个小魔女!”云昭摇摇头,转身牵着乌云踏雪,向着燕小乙等人走去。
雅尔丹的表白声音足够大,远处的燕小乙等一众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看到云昭走过来,除了燕小乙,其它人都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将军,这个女人说喜欢你,你怎么不把他带回安庆去做老婆?也好生几个小将军出来。”蒋旭拄着陌刀,靠在马上,傻笑着问云昭。
蒋旭的话又激起一阵哄笑。燕小乙yīn沉着脸,喝道:“傻大个,你知道个屁,闭上你的臭嘴!”
蒋旭转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燕小乙,“小乙哥,我们都听到了,那个女人说喜欢将军,你怎么这么不高兴,莫非你也喜欢这个女人?嗯,你肯定是抢不过将军的。”
燕小乙大怒,呛地一声,腰刀出鞘半尺,又重重地还了回去。
“老大!”他看着云昭,“我们几百个兄弟都折在这女人手里,我亲眼见着她下令砍了好几个兄弟的脑袋。”
云昭点点头,拍拍燕小乙的肩膀,“你想多了,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她的话,你也能当真?也不知她心里在转着什么注意呢!我们与她,也就是现在生意上的往来。等到了秋后,我们安庆粮食收起来,不再为粮食发愁,那时候与他们就只剩下仇敌的关系了。”
一行人上马。向着安庆飞奔而回,敲定了与对方的生意上的事情,接下来便会有粮食源源不绝地流向安庆,有了这些粮食,熬过chūn夏,rì就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蒙人要集中力量应付泰州,益州的威胁,暂时顾不上安庆的云昭。而负责安庆方向的脱脱又被云昭打寒了胆,是以今年必然是云昭难得的一段喘息之机,错过这段发展的大好时机,一旦益泰两地决出胜负。抑或是打成了相持,那兀达必然会将目光注视到安庆之上来,那个时候,rì可就不好过了。
“我们有一年的时间!”云昭看着燕小乙道,“回去之后。我们要好好地思谋一下,我们到底要怎么做,能撑下去,而且能有较大的发展。安庆,毕竟太小了。”
“老大说得不错。安庆现在就如同在虎狼窝中,虽然苦苦支撑。但发展前景有限,我们必须要想法走出去,但说实话,老大,我们的前景并不妙,一旦蒙军将注意力转移到安庆,我们恐怕撑不住,好的还是泰州那边能迅速击败蒙军。”
“恐怕这个希望不太现实。”云昭摇摇头,“根据简述所说,四皇抵达泰州之后,麾下也只有骁卫与武卫两支jīng锐力量,六万余卫军,加上泰州军队,以及临时征召的部队,总人数不会超过十五万人,而在他们面前,光是阿斯兰的扎儿赤兀惕部就有五六万人,再算上大帐兵,还有其它的部族兵,想要迅速击败蒙军几无可能。”
“将军,还有益州的潘浩然呢!他可是有十万军队呢!”燕小乙道。
“正因为他有十万军队,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这担心呢!”云昭眉头皱了起来,“一州之地,潘浩然为什么拥有这以多的jīng锐部队,难道他未卜先知,晓得蒙军要打进来?我就怕此人心有异志,那就不是助力,说不定反而要坏事了。”
“不可能吧?”燕小乙被云昭的大胆假设说得有些脸上变sè。
“一切皆有可能!”云昭双腿一夹,乌云踏雪蓦地加速,“司马仁为了替大皇争位,连放弃潭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你,我,当时可曾想到过?要不是简述为我分说,至今我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这些人太黑了!”燕小乙愤愤不平地道:“他们的眼中,那里有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福祉和利益?为了一己之私,连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也敢做。”
“这些人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要能达到他们的目标,小乙,不要对那些人抱有什么幻想,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他们那些人身上,我们,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这就是我为什么甘冒大不讳也要与对方签定这样一个条约,争取到至少一年与对方交易粮食的原因。”
燕小乙呐呐地道:“老大,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燕小乙话刚刚落地,乌云踏雪已是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却是云昭猛勒马缰,云昭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远处的巴颜喀拉山郁郁葱葱的山脉,半晌,大声道,“我们与他们有什么区别?不,小乙,我们还是有区别的,我这样做,是为了让安庆的人都能活下来。”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为了生存!”
“只有先活着,能谈其它!”
“他们是为了富贵,为了财富,为了权势,而我们是为了活着,这是我们的权利!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权利,为了得到这一点权利,我什么也不会害怕。谁想剥夺我们这一点点权力,我就要了他的命!”云昭反手一掌击在乌云踏雪的臀部,利箭一般向前奔去。
一行十余人回到安庆城的时候,已是暮sè时分,太阳早已沉了下去,城头之上,气死风灯已经一盏一盏地依次点亮了起来,城头之上,一直在翘首以待的苏定方急步走了下来,伸手替云昭挽住乌云踏雪的缰绳,“将军,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
云昭翻身下马,“出什么事了?”
“上京来人了,皇帝陛下的旨意到了。”苏定方道。
“到了便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云昭淡淡地道:“钦差除了圣旨,不会是光着手来的吧?我们现在可是什么都差,岳将军一身殉国,皇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