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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严重，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头骨看不出损伤，耳鼻也没有出血，应该没事。”力扒开大猫的眼皮，瞳孔也是正常的：“你们刚才做什么去了？”
做什么，还不是你吩咐去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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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垣没好气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边，力才恍然大悟。晕倒是转圈转晕的，大出血应该是一直低头旋转，血液都冲到脑部了。不过终归接地这件事是他弄出来的，就算是力也没办法随便忽悠过去，他必须道歉：“陆垣，我很抱歉，生孩子的事情是我胡编的。我没想到团团真的信了，还去照做，他受伤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
“对不起。”王低下头，也很内疚：“你打我出气吧。”
陆垣愣了几秒钟，怒火爆发！
大猫那么相信他，从头到尾都满怀期待地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生孩子，而力居然骗他。现在团团受了伤，他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吗？
“为什么骗他，你难道不知道他了解真相以后会有多失望吗？他一直把你当成父亲一样崇拜，凡事都以你为榜样，可你居然骗他！”陆垣不是容易激动的人，但只要遇到团团的事，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大猫躺在地上，不知还能不能醒过来，会不会留下后一直，他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力。
“要是打你就能解决问题，我真想把你杀了。”陆垣负气地说，但他知道，力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眼看陆垣情绪越来越激动，希尔只好上前劝阻，谁知更是让他火上浇油：“希尔，连你也跟着力一起耍我们？很好玩吗，现在弄成这样你们打算怎么办。”
也许是声音太大，昏迷中的团团渐渐转醒，他虚弱地喊了一声陆垣。
“团团，头还痛吗？”大猫醒了，陆垣立刻扑上去，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别乱动，你头摔伤了，得好好休息。”
“我没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因为牵扯到后脑的伤口而痛得嘶哑咧嘴，看起来有些狰狞。他顺了顺呼吸，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些。刚才他虽然处在昏迷状态，却隐隐约约听到大家的对话，于是对陆垣说：“你不该对力那么说话。”
“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帮着他。”不知道大猫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这种情况下还护着力。
“你和希尔先离开一会好吗，我想和力谈谈。”大猫想坐起来，被陆垣按住，他只好躺在地上哼哼：“我真的没事，看你紧张的，我就和力说几句话，好吗。”
不知他葫芦力卖的什么药，但是陆垣也拗不过他，一步三回头地朝山洞走去。
“我想坐着。”这样平躺着很不舒服，后脑接触地面硌得痛。力见他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就扶着他坐起来，背靠着一颗大树。团团挪动四肢，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后长舒一气，这才对力说：“其实我刚才摔下去的时候，就知道你在骗我了。”
本来以为他会对自己发脾气，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话，力忽然不知道回答他什么好。
团团接着往下说：“熊的尾巴那么短，怎么可能叼在嘴里，我真笨。”
力说这个生孩子的方法是熊族代代相传的秘方，可是熊的尾巴就那么一小团，怎么可能含在嘴里还能转圈呢。大猫摔倒之前，才猛然想到，他很可能被力坑了。
“而且那样子太滑稽了，真想让你看看，保证能笑破肚皮。”回忆起那个搞笑别扭的动作，大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力老头，我说你真的很过分，麻烦你下次整我的时候给个帅气点的姿势，不要害我在陆垣面前丢脸。”
虽然嘴上抱怨，团团却没有生气，他看着力说：“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内疚了，一族之王露出这种表情真难看。”
“我知道这次的事做得太过分，我不该那么骗你，你有权利愤怒。”这种事情换成别人，估计要气炸了，可大猫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他摇了摇尾巴，眼睛盯在水壶上，力立刻把水递了过去。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感觉冰凉的液体顺着他干燥的喉咙下滑，一直凉到心里。头上的疼痛也减缓了一下，没有到不能忍受的程度，不过这几天可能就不能生龙活虎地行动了。
“你不生气吗？”力不太确定，如果团团发怒，要他离开或者做别的什么，他都会照办。
“有一点。”大猫老实地回答，可是他还是做不到对力发脾气，他多少也能理解力为什么这么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前太幼稚，控制能力很差，做事不成熟，不知道珍惜陆垣。我老是动不动就发脾气，任性，这些我都明白。其实你是想通过让我做事的方法锻炼我的意志力，让我学会担当和责任，对不对？可是光让我做事我不会乖乖听话，所以得弄点诱饵，比如生孩子的秘方。”
“我懂你的苦心，你想让我变强，因为我太弱小了。”不等力开口，团团继续说下去：“我不能永远生活在你们的羽翼下面，不能靠你和陆垣来照顾我，我必须成长为强大有用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小家伙，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长大了。”力人不知像以前那样搓揉他柔软的头发，忽然觉得小猫咪终于断奶成人了。
“不，还差得远！”大猫摇头，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你要好好训练我，让我成为超越你的强者。”
“当然，你一定会比我更强大，更出色。”力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他一直想训练大猫的各种能力，让他变得成熟稳重，没想到因为这样一个乌龙事件达成了。
虽然受了点伤，可是，结果还不坏。
“我的训练很严格，你要做好万分的心理准备。”力忽然严肃起来，不仅是身体要变得强壮，意志力也必须如钢铁一边坚强：“好了，小家伙，你必须赶紧好起来。学会体谅陆垣，照顾他，保护他，这是你们在结成伴侣时许下的诺言。”
“我当然会那么做。”大猫小声地回答，又说：“喂，这是父子俩的对话，不能告诉陆垣。”他脸上浮起一团红晕，大概是怕力告诉陆垣，觉得不好意思。
“好，这是男人的约定。”力笑了，两人碰了碰拳头，结束了男人的对话。
我要变强，我要成熟，我要学会体谅和照顾陆垣——这是团团现阶段最大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大猫终于意识到，他必须成长了，接下来吃吃喝喝的日子彻底结束咯。
他们要翻越长坡隧道，到这片大陆的另一边。
57、回家的路
尽管陆垣认为他们应该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直到团团伤势好转再上路，可大猫坚决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这里远离水源，呆得越久就越危险，在旱季中断水，就是等死。
力表示离这里一天左右的路程，有一个湖泊。如果运气够好，湖水还没有干涸，可以在那里稍作停留，直到团团的伤势好转。
他们仅仅休息了一个白天，便赶在在太阳落山之前再次上路。
力仔细地精简每个人的行李，只带上必要的东西，这样可以减轻负担。他负责了大部分的重物，就连希尔也帮忙拿了不少东西，队伍再次换成王和王子在前，陆垣和团团在后的队形。
此时大地的余热已经散去，长途跋涉变得相对轻松，晚风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迎面扑来，陆垣差不多已经忘记争吵和各种不愉快。最重要的是，得知团团的伤势不重，没有性命之忧，终于让他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他主动握住大猫的手，嘘寒问暖，生怕他有任何一点不适。
“你别生力的气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见陆垣还对力的行为耿耿于怀，大猫适时地劝解：“要是没有他的全力保护，我们很难在这么危险的世界生活下去，可能在我长大承认之前，你我就丧命了。”
大猫说的是实话，陆垣当然明白力对他们的付出，可是他心里还是对他骗了团团感到很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应该欺骗他！
“难道你不在乎吗？他可是骗了你啊，你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不感到失望吗。”他不明白，对生孩子那么执着的团团，为什么在知道自己被骗后还那么坦然。
陆垣感觉大猫变了，但是究竟有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团团扭头看了他一眼，郑重地说：“我出来没有把你当成生孩子的机器。”
不用说也知道是力那个大嘴巴告诉他的，陆垣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狡辩：“我那是气话，当不得真，力怎么能跟你说这些。”
见他误会了，大猫赶紧解释：“明明是你自己说得太大声，别忘了我的听觉比你灵敏好几倍呢。”
他露出一个坏笑，得意地看着陆垣因为尴尬而变成猪肝色的脸：“从清醒到现在我想了很多，关于你和我，关于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事。你看看力，他和我们不同种族、而且毫无血缘关系、甚至不算是多年的朋友，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你以为他为什么肯当我们的顶梁柱？我觉得不光是因为你曾经救过他，这中间还有许多原由，至于是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可是我明白一点，我们彼此信任，相互关心，才能组成这样一个奇妙的家庭。”
抬头望向远方，落日的余晖把天边染得成了瑰丽的橘红色，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在这个世界生存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不是一个人可以活下去的。我以前太过于执着拥有后代这件事，甚至对你大发脾气，现在想想真的很愚蠢。没有孩子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可以收养肉团子，就能再收养一个其他种族的孩子，一样能组成充满欢乐的家庭。对我来说，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力就是我的父亲。我想，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另一个孩子的父亲，那个孩子不一定就得是只小老虎，不是吗？”
“其实有很多东西超越了血缘，比如你和力，你们都是我最珍贵的亲人，不可取代。”团团的中文不是很好，有时候很难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愿，他不知道这番话有没有触动陆垣。
他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你没有摔坏脑袋吧。”陆垣担忧地看着大猫，这家伙摔了一跤，为什么就变了一个人。总觉得柔柔软软的小毛球一去不复返了，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一夕之间长大成人，终于拥有和他健壮的身体相匹配的大脑了吗？
“难得我说出这么感性的一番话，你居然说我脑袋摔坏了！”大猫知道，以前那种任性长不大的性格已经深深留在陆垣脑海里了。他现在必须努力证明，他是个强大的男人，而不是一团萌物：“其实我觉得你应该给我改个名字，这么强壮威武的大英雄站出来，居然叫团团，成何体统！”
大猫渐渐长大，对团团这个带有浓烈可爱气息的名字越来越不满。
“我觉得挺好的，你不喜欢吗？”听说团团想改名，陆垣急了，他已经失去了毛茸茸的小家伙，难道连这个名字也不许他叫了？
在陆垣心中，他始终无法割舍那个巴掌大的小毛球，无法忘记他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呼呼直叫的场景；他曾经口对口给他喂奶，用毛巾替他清洗屁屁，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这些美好的时光都一去不复返了。
他有时候会要求大猫变成老虎，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撒娇，可是，感觉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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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团团居然连名字都想改，让他最后一点幻想都破灭了。说实话，他很不高兴。
但事情的关键是，幼稚可爱长不大的团团已经不见了。
“那叫霸王团子怎么样。”陆垣没好气地说，反正要他起名，他可不会给他起什么好听的。
“这个听起来是很威猛，可是怪怪的，还有别的选择吗？”不知道陆垣为什么忽然生了气，大猫只好赔笑，另外霸王团子怎么听都像某种食物啊。
“团鱼。”想也没想，又吐出一个神奇的名字。
“……”团鱼绝对是吃的，他就不能从被捕食者升级到威猛的捕猎者吗？
“不喜欢？”陆垣挑眉：“想要威猛的是吧，那叫王八团好了，简直是霸气外露，威震远方！”
“王八团？”大猫重复了一下，感觉还挺好，一股王霸之气涌现全身。他满意地点点头，差点就决定以后用这个名字了，幸亏多问了一句：“王八是个什么玩意，是说非常霸气的意思吗？”
“王八啊，就是团鱼。”陆垣淡定地说。
“……”还是食物……
大猫幽怨了，他才明白过来，那家伙根本不想给他改名，估计团团这个名字要叫到老死的那一天。
而陆垣则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心情愉快地继续上路。
他们就这样白天休息，夜里赶路，又在力所说的湖泊边停留了几天。尽管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湖泊，只能说是个干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