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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害怕,她终究还是不能逃掉的,到了,到了……
“红棂,你故意的对么?”
故意抬首,不解的看着他:“爹爹何意?”
一掌打在红棂脸上,不去看那苍白的脸上流出的血丝,男子恶狠狠的说:“本王在此候你多时,你却故意让本王等如此之久?”如今,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了,一次次的违背了自己意思。
“没有,女儿如今身子不便,爹爹也知道。”撑了撑手,红棂缓缓的站起身来,唇角的鲜血并不拭去:“爹爹找女儿有事么?”
看看她的腹部,男人生气的开口:“本王当时就不让你留下这个孽种,你倒好,如今难不成想要以这个孽种为借口,打乱本王的计谋么?”那个孩子,本在预料之外,谁知道这孩子竟然听了夜七寂的话而将孽种留下了。
“没有,爹爹多想了。”会留下孩子,并不仅仅是师兄的不允许,更有着是对林昊的一种不舍,似乎害怕这一种牵连就这样断了,而后……
“做事做到现在,你也就抓连伊的那次比较干净利落,你难道不觉得对不起本王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么?”
想想那次自己抓连伊后,匆匆的将她交给在外面的爹爹,而后赶回营帐躺下,不想慌张赶回的林昊,紧张的拥着自己。那一刻,她看到的只有他那双绝望的双眸,从此再也无法对他视若无睹了,一次次的背叛爹爹,一次次的不听他的吩咐:“女儿很抱歉!”
满意的点头,男人紧盯着红棂开口:“那好,现下你给我去杀了夜七寂。”似试探,若真话,无论何种,红棂似乎都无法承担其后果。
倐的抬首看了一眼,忙又垂下,想必他现在还不知道师兄受伤的事:“可是以我的能力,要杀师……夜七寂,并不是易事。”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走近红棂,冷冷的看了她许久,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反掌打上红棂的脸颊:“你还敢说?当初本王让你给夜七寂下药,你偏生不下,如今倒好。”怒火,渐渐燃起,若不是因为红棂是他的女儿,也无须等到今日。
没有开口,红棂只是抬首失望的看着男子,十多年来,娘亲离去后,只让她跟着舅舅一路走来,对他不闻不问:“爹爹,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利用工具。”
微眯双眸,男人沉声问道:“红棂,你在跟本王讨价还价?”深邃的眸光,里面暗藏了波涛汹涌,一个猝不及防,便是粉身碎骨的代价。
“没有,我只是不想害师兄。”不再犹豫,她傲然的挺起胸膛,或许,在遇见林昊之前,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开始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当时连伊中毒时,故作漫不经心,逼迫师兄打去连伊的孩子,幸好后来师兄没有如此;但在夏国时,她再一次的故作无心,让连伊陷入了那层层险境;而上次,她劫走了连伊,让连伊遭受师兄的一箭。
“不想陷害?如今你倒是想退缩了?你以为以夜七寂的残暴就能饶了你?”
“不希望,但是女儿不希望将来的孩子跟我一样。”手,轻轻的抚上腹部,这个小小的家伙,一日日在腹中长大,林昊每日晨起与孩子说话,那点点滴滴的温情,才是她今生追求的东西。
“很好,你不希望他跟你一样,那好,我先下就解决了他。”身子倐的前进一步,猛地推开红棂,紧接着拔出腰间佩剑。
被他推倒在地,红棂没有反击。如今想来,那种种的过错,都是自己的傻,相之于杏儿被明白着的利用,她这个以父之名的利用,更加的淋漓尽致,伤得人鲜血直淋。直直的望着那攻来的一剑,红棂开口:“爹爹就真的没有爱过娘亲么?”那样的一名女子,很是骄傲自负,但却这样毁在这名男子的手上。终此一生,郁郁而去。
剑未停,声未闻,影长飞……
将要落于红棂腹部之时,林昊的身影飞了出来,单掌挡去他的一剑:“红棂,快快起来。”心疼的拉起她来,原来,他的红棂是如此的委屈:“你他奶奶的,竟然敢打我的红棂。”
虽不知对方功力如何,林昊却仍然不顾一切的插出腰间佩剑,上前与男子缠打起来。
两名功夫上乘之人,你来我往,便是风起云涌,落叶翻飞。
风未静,影成双,交错缠……
林间的风,呼呼从耳边飞过,无影无踪,惹得树叶沙沙作响,那便是它凌厉而行的痕迹。
被风吹得飞扬起的青丝,丝丝缠绕,让红棂都快看不清两人的缠打,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林昊微喘的气息。对了,无论如何,单纯的林昊自然不是爹爹的对手,毕竟爹爹的功夫可是深藏了几十年的。
顾看之下,红棂心下不免担心。林昊也不知怎么会前来,估计来了也有一会儿,不然不会正好赶上这个时候出手。想想他适才一成不变的关心和对爹爹的愤怒,她又感到稍稍的安心。
如今自己有孕在身,却也不敢鲁莽行事,只得围着二人团团转着。
偷眼看到红棂的心急,林昊不免担忧不已,而眼前之人,又太过难缠,心下大骇:难道我林昊今日便命丧这厮手里么?
红棂双眸四处看着,如今自己身上,未带任何药物出门,若在往日,或许还无须担心。想想咬牙,从地上寻了一块火石,而后细细看了一番,正欲扔出火石,但见爹爹的剑已刺入林昊的胸膛。
“啪”的一声,是红棂转身用燃起的火折子伴着两个火石用力相擦击出的声音,一片烟雾大起,男子下意识的退出一丈开外。
飞奔至林昊身旁,红棂当下开口:“爹爹,您还是回吧,这是天伦石爆火毒,您若及时赶回,师父或许会为您解毒,晚了女儿就不能担保了。”抱着林昊的身子,她脸色甚为慌张。
“好啊,还是本王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伤本王。”说不心痛也是假的,适才会刺红棂,无非也是作势让红棂妥协,不想却落得这等地步:“你等着好了,即便是你护着夜七寂,他照样会死。”
一个挥袖,男子飞身而起,迎着月光,伴着轻风,飞扬而去。
他人刚走,红棂便急急的按住林昊不断流血的身子:“林昊,林昊,不要昏迷,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如此,不可以。”心爱的男子受伤,她显然忘记了自己是神医。
“没……有,不会……昏迷……”大口大口的喘息,男子的那一剑,正好刺中胸口,让他很想睡去,但却不敢睡,不敢呵……爱一个人,爱到如此对自己没心没肺的地步,估计就跟七寂一般吧?
“好,不要啊,林昊,你要跟我说话,不要睡……”说着竟然撑着八个月的身孕,硬是将林昊背了起来,腹部微微的疼痛,但却不及为了背上男人而有的痛楚:“林昊不睡,听红棂讲小时候的事。”
思绪好混乱,渐渐的眼睑有些撑不起来了:“你讲,我听,若……不回答,你唤……我。”短短的一句话说出,他硬是停顿了好几次。
“嗯。”他身上的血,一点点的染上她的衣衫,透过衣衫沾上后背,温暖而又灼热,烫得她整个人都颤抖不止。顿了顿自己的嗓音,不让他听出心酸:“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只知道娘亲长得很美,是那种很傲然的美丽,世人皆说她长得像倾城女皇,可是谁又见过倾城女皇?只不过是因为她是这世间的绝色,因此也就成了他人争相形容美人的一个比照。但现下想想,娘亲应该还是漂亮的。可是自我有记忆以来,娘亲似乎不曾笑过,似乎没有多少喜怒哀乐,但我却能从她每次看到爹爹带了别的女人回府时,娘亲眉宇间缠绕的哀愁,这样的日子久了,再一次与爹爹的争吵当中,娘亲竟然服毒自尽了。林昊,你醒醒,醒醒。”
“你说,我听着……”
“好,后来我才想起,似乎争吵的那日,爹爹说娘亲只是替身,只是谁的一个影子。虽听得不真切,但仍然能够明白,骄傲的娘亲,本是清天门骄傲的副门主,因为恋上了爹爹,不得不放弃门主之职。当时自然受不了那样的侮辱,因此自尽而亡。自那以后,便是舅舅一直带着红棂,因为有杏儿一同相伴,幼时也算是过得不错。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舅舅会一点也不怪爹爹?反倒为爹爹做了很多事,甚至是为了爹爹得罪倾城女皇。”
昏迷的意识,因着她的言辞,渐渐变得清醒一些:“为何七寂会……恨倾城女皇?”这个心结,是七寂十几年来缠绕的噩梦。
虽然担心他会责备自己,但仍然很高兴这个问题能让他稍稍清醒。恨就恨吧,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当年冉伯泱在皇城因为不平杀人,被倾城女皇判为死刑,而师兄当年是自己迷昏了冉伯泱,主动为他去死的。行刑那日,倾城女皇拼尽一身功力,放弃救兴元皇的内力,换了一场天象大变,从而掉包,将要斩首的师兄换了,送出皇宫。不想刚出皇宫不远,便被爹爹劫去。后爹爹和舅舅等人,用了催魂大法,改变了师兄的以前的一些记忆,因为能力有限,后来师兄醒来,才发现只有一部分改变。也就是本来自愿的刑罚那件事,变成了冉伯泱陷害师兄,让师兄去替死,其实只有这一点,便已经能够缓缓动摇师兄的想法。”
“后来经历了那些,估计师兄也跟你说过,爹爹安排我跟着师父,从师兄的正面,一直攻入师兄的心房。”其实那个时候的一切,她似乎都是没有生灵的,虽然偶尔有着对师兄的一种依恋,但仍然敌不过师父反反复复的强调和提醒:“经过我和师父二人合作,再加上整个皇城爹爹不断的追杀,麻木的师兄接受了那样的想法,因为做得滴水不漏,师兄也无法找出任何破绽。”
耸了耸肩,红棂回头喊道:“林昊,我是不是很坏很坏?”
“不,不坏,你……是我的妻。”柔柔的回望她的视线,林昊并未发怒,这一切,乃至她和杏儿,不过都是迫不得已:“杏儿呢?”
笑着流出泪水,这个傻男人,或许也是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呵!我好残忍,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杏儿从进入伊人天下开始,都是在陷害师兄和连伊,而我,却是跟她们一起的。开始的杏儿,不过是埋伏在山庄,她的目的是盗得宝藏,后来寻了许久没有着落,舅舅只得让她产子,用以威胁师兄。可是谁又能知道,中途会冒出一个连伊,颠覆了师兄整个人生道路的女子。以致后来夏国发生的一切,还有连伊失踪时与你打斗的红梅人,那双紫眸无非是我用药水过后才有的,只是为了混淆你的视线,如今也跟你说了。”苦笑了一声,当初以为师兄和连伊那样的爱,不过是师兄寂寞时的谎言,如今看来,那是一种心灵的交合。
“没有人能知道,为何爹爹会做得如此的周密,滴水不漏,现在才明白过来,倾城女皇的丈夫以及孩子,没有一个是平凡之人,若真要以爹爹自己的力量来造反,恐怕难如整天。但若以倾城女皇其中的一个孩子为工具,用以与倾城女皇和兴元皇争锋相对,胜算该是不小。而后再让我和师父,另外加上清天门的势力在一旁时时注意师兄的动静,届时一切大成,也不怕师兄能够逃出掌心。”
一路上,红棂不停的说着那背后的一切,而林昊断断续续的询问着,知道这一切,并未对红棂产生恨,反倒是更加深了那道爱的印迹。她隐忍后的平静,浑身散发出来的哀伤,他都懂,也都明白。
直到回府,伯泱久候在门口,看到红棂背上的林昊,大骇。
“你快些带他进去。”红棂扶住门,大口大口的喘息。
愕然的看着他,伯泱接过林昊。
“不……红棂,不走……”林昊看着红棂那闪烁着的泪花,却无奈自己没有过多的力量:“不走。”
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伯泱仍是另一手抱过红棂:“谁也别走!”一手一个,抱着两人便匆匆进府。
本来只是因为要例行检查一番七寂的伤势,却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便着急的在门口等着,不想却等来了林昊的一身是血。他没有问任何原因,只是成全着两个相爱人的相聚。
薛太医过来的时候,红棂已经昏睡过去,连日来的疲倦再加上适才的过多体力,让她透支而睡。
虽然医术不及红棂的高超,但薛太医多年的行医技术,还是较为精湛的,更何况林昊所受的伤势,只是迎胸的一剑,与当时七寂三掌奇击相比,委实算不得什么。
因此,当薛太医宣布一切已经无碍时,伯泱吩咐薛太医不要走开,另派了近百名侍卫在此守候,这才急急的赶回七寂那里。
忙碌着的身影,没有人能知道他已经是四日四夜不曾休息,淡漠的脸上,绝尘的容姿并未憔悴半分,只有偶尔从他微肿的双掌,才能看出熬夜后的结果。但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