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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盛子并不起来,直挺挺地跪着,道:“许多食物过于寒凉或过于燥热,经常食用会有损胎气。因饮食不当以致胎动不安,甚至小产也是常有的。另外有些食物搭配不当也会伤了身子。奴才想着娘娘凤体万万不能有什么差错,所以奴才不敢由了娘娘随着性子。求娘娘恕罪。”
我命浣碧扶他起来,道:“本宫并无怪你之意,只是奇怪你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些东西?”
小盛子道:“奴才祖上也是行医的,祖上传下来一部书,便是讲这四时饮膳的搭配。”
我笑道:“既有这样的书,便取来让本宫看看。”小盛子忙应着去了。
不多时小盛子捧来了一本纸页有些发黄的旧书给我,面上用篆书写着《饮膳正要》。我命浣碧接过来让他退下了。
才翻了两页,眉庄便来了。
见我坐在窗下看书,笑道:“都病了也不晓得保重些,这么大的肚子,亏你坐得住。”
我笑道:“偏我刚拿起书,姐姐便来了。”
眉庄拿过书看了一眼,笑道:“妹妹越发好学了,什么怪书都看。昨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夜深人静的就听着这边忙忙乱乱地闹了一夜。今天一早听着宫里议论纷纷的说妹妹怕是小产了,可把我吓得够呛。还好只是谣言。”
我冷笑道:“皇后又出手了,可惜没有得逞。若是得了手,昨夜的事便是真的了。”
眉庄惊诧道:“莫非皇后在你的庆生酒宴上动了手脚?”
我点头不语。眉庄蹙了眉,道:“皇后越发急燥了,只是她这样不计后果,恐怕也是难应付的。这倒不像是她行事的风格。”
我冷笑道:“当初她迫我出宫便已是和我撕破了面皮,还需要顾忌什么?况且这次她也险些得了手。原是一条天衣无缝的好计,偏偏运气差了些,让我逃过一劫。她也知道我与她已是势不两立,若我生下皇子,便是她的心腹大患。如何能不拼死一搏?皇后心思缜密,手段老辣,只是她棋错一招,我出宫四年,她竟没有下手斩草除根。”
眉庄叹道:“只有平安生下孩子才是最要紧的。有了皇子她更要忌惮你几分。”
我苦笑道:“只怕下手就更狠辣了。”
眉庄握着我的手,道:“嬛儿,不要想那么多,无论如何还有我在你身边。”
我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一酸几乎落下泪来。这深宫里,除了眉庄还有谁可以和我同生死,共进退?
窗外暖风卷着西府海棠丝丝缕缕的芬芳飘进屋来,心中渐渐觉得宁静起来。
便岔开这压抑的话头,向眉庄笑道:“姐姐的储元宫可收拾好了,乔迁的日子选定没有?嬛儿可要送一份厚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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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庄笑道:“明日便搬过去,可要忙乱好几天呢。”
我立起身来,揉揉酸困的腰,笑道:“姐姐若嫌烦,不如搬过来和我同住几日,收拾好了再过去。”
眉庄想想点头依了,口中却笑道:“就怕皇上过来不方便,可又是我的罪过。我瞅着皇上现在几乎一天也离不了你,也不晓得你挺着个大肚子又不便侍寝,皇上只管在这里缠什么?”
我红了脸啐道:“又胡说,我倒是好几次劝了皇上去你那里,偏你一幅不冷不热的怪样子,却来挖苦我!”
眉庄淡淡一笑,道:“我可是真不耐烦服侍他呢,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才好。其实皇上来了也没什么兴致,倒是肯和绾绾玩一会。”
我竟无语,半晌方道:“前两日听说太后身子不大好,可是又着了风寒么?”
眉庄叹道:“倒不是着了风寒,太后这一年多总是头晕、手脚发麻,用了好些药也是好一阵歹一阵的。”
正说着佩儿带了白苓进来,白苓请了安,道:“太后那边找娘娘呢,让娘娘过去陪太后用午膳。”眉庄只得匆匆去了。
接连几日我只在宫里看书赏花并不出门,凡前来探病请安的,槿汐皆替我回了,只说我静心养病不便见客。因眉庄、绾绾这几日住在这里,便索性连玄凌也回了。正是乐得清静自在。
转眼已是四月末了,皇后和我各自相安无事。陵容、婉愔、眉庄皆已搬入了新殿居住。一日敬妃来看我,只管抱怨存菊堂空了出来好生寂寞。
我知她来意,便笑道:“既是敬妃姐姐不习惯存菊堂空着,妹妹便跟皇上说说,让那陈良娣过来陪你如何?”敬妃果然十分欢喜。
过了一日,午后玄凌来看我,我便故意问起那小皇子为何还没有赐名?
玄凌笑道:“是该赐名了。只是他母亲原是因其家族获罪才入宫为奴的,身份太卑微。朕是想着过些日子寻个理由升升她的位分再赐名。不然这孩子难免从小要被人轻看了。”
我点头笑道:“皇上想得周到,只是以她的身份,恐怕一时很难升到正三品以上的主位。与其这样为难,让敬妃姐姐做了这孩子的养母岂不更好?敬妃姐姐入宫多年膝下却无一男半女,这样可不是两全其美?”
玄凌笑道:“这却是个好法子。”
我笑道:“既是皇上允了,何不索性命陈氏迁入存菊堂居住?也省的小皇子离了亲娘可怜。”
玄凌颔首笑道:“嬛嬛行事却是面面具到,待嬛嬛生产后朕让你协理后宫如何?”
我一怔,旋即笑道:“嬛嬛还要照顾自己的孩儿,又不是三头六臂,如何顾得上这些事?皇后娘娘的身子好了许多,有敬妃姐姐协助皇后也足够了。”
玄凌不置可否的笑笑,不再多言。
第二日玄凌便传旨,晋陈良娣为正五品宜嫔,赐住存菊堂。小皇子赐名予湉,由敬妃抚养。
敬妃得了予湉抚养喜不自胜,终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抱歉哦,来晚了。)
[甄嬛番外:满月(一如)]
不觉已是初夏时节,我的身子越发沉重。虽是懒得动弹,奈何温实初再三叮嘱了要多多走动,只得每日扶了浣碧去太液池边散步。
天气还不是十分热,一路捡了树荫浓密之处行来,却也走不了多远额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浣碧忙拿帕子帮我拭了,道:“小姐素来禁不得热,哪里受得了这大毒的日头?要不去那边的亭子里歇歇?”我摇头道:“原就是要出来走走的,去那边坐着还不如在宫里歇着呢。”浣碧笑道:“既如此,小姐何不索性去看看胧月?正好逛逛眉庄主子的储元宫。”我笑着依了,半道路过畅安宫,却想起宜嫔带着予湉已搬了过来,便携了浣碧摇摇摆摆的走了进去。
这时辰宫中一片静谧,二门上三两个内监无精打采的立着打盹。被我和浣碧的脚步声惊着了,忙不迭地请了安要去通报。我摆手止了,和浣碧径直向昀昭殿去了。含珠坐在寝殿门口一颗老杏树的树荫下绣花,见我们来了忙起身请了安。我含笑道:“敬妃姐姐在睡觉么?”含珠悄声笑道:“在哄小皇子睡觉呢,方才奴婢进去伺候茶水,娘娘还醒着呢。”我便和浣碧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只见敬妃斜倚在榻上,合了眼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予湉,一手支着头打盹。
我见她困得前仰后合,不禁轻笑了一声,正要退出去,敬妃却醒了。见我立在榻前忙蹑手蹑脚地起来,低声笑道:“妹妹怎么没个声响就进来了?”说着携了我的手去西暖阁,一边吩咐含珠沏茶。我笑道:“姐姐这些日子照顾予湉可是辛苦了,原该让乳娘去哄了睡觉的。”敬妃感慨道:“不承想照顾孩儿竟是这般辛劳,我原想着这辈子恐怕也没了这福份,却不料竟也能作上一回母亲,如何舍得让乳娘去照顾?妹妹不知道看着予湉那粉嘟嘟的小模样,看着他对我笑一笑,我的心都恨不得揉碎了给他。”我心头一酸,这滋味我可不是不晓得么。那年生下绾绾我便出宫去了,并不曾体会这做了母亲的辛劳与幸福,只是在无穷无尽的思念中想象着她一天天的成长。
我暗暗叹了口气,敬妃拉了我的手,红了眼圈道:“谢谢妹妹成全,这情份姐姐会记一辈子。”我不觉也红了眼圈,只是握了敬妃的手,却没有一句话。
半晌敬妃方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可是累得我要散架了,偏皇后不许我辞了协理后宫之责。虽说皇后待我不薄,我该听她的吩咐,但这般日夜辛劳,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其实皇后的身子也好多了。若有机会妹妹帮我跟皇上说说可好?”我笑笑,道:“原也是皇后娘娘倚重姐姐,这事妹妹可没有把握,只能瞅个机会试试。”敬妃笑着谢了,道:“只要妹妹开口,在皇上那里必没有不成的。”我笑道:“妹妹尽力便是。”心中暗忖,若是去说这话,皇上必定以为我也觑着这协理后宫之权,若依了他那日的话,必要我去接这烫手的山芋。我却不傻,何苦与她明火执仗地斗起来两败俱伤让他人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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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片刻喝了一盅茶,便辞了敬妃向储元宫去了。储元宫与畅安宫相去不远,也是极宽敞的一座宫殿,虽比不上延禧宫华丽,却别有一番端庄大气的神韵。
朱红色的宫门紧闭着,便命浣碧上前叩门。一个小内监开了门,慌忙请安道:“太后凤体欠安,召我家娘娘去永寿宫侍奉,还不曾回来。”浣碧斥道:“糊涂东西,你家主子不在莞妃娘娘便不能进去吗?哪有主子站在门口听你回话的?仔细你家娘娘回来剥了你的皮!”小内监忙挪到一侧,道:“我家娘娘吩咐,她不在宫中时一律闭门谢客。不过莞妃娘娘例外。”我笑笑,温言道:“本宫来看看胧月。”小内监叩头道:“端妃娘娘派人接了胧月帝姬去披香殿和温仪帝姬玩了。”我却不想扑了个空,怏怏不乐,只得携了浣碧回去。
太后又凤体欠安。这几个月太后竟一直缠绵病榻,我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刚用过晚膳眉庄便来了,说起太后的病势也是愁眉深锁。我亦蹙眉道:“依你看,太后的身子到底怎么样?”眉庄叹道:“不太好,太后的几样老毛病今年春天发得尤其厉害。今日请脉的刘太医吞吞吐吐地说熬过了夏至便有望好起来。这话听着却不好呢。”我叹口气,道:“别的太医怎么说?温太医呢?”眉庄神色有些古怪,道:“温太医忙得紧,除非旁的太医都不在我才请他。”顿了顿又道:“其实都是一样的太医;医术也不差什么。”
这话说得奇怪,我看她一眼,眉庄低了头只管翻着手中的书。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温实初来请脉,我跟他说眉庄也受了点寒,让他顺道去看看。温实初也是这怪怪的神色,只说安昭媛也传了他去请平安脉,恐怕误了时辰。还惹得我心里不痛快了两日。
连在一起想了想,我不禁心中乱跳,便道:“莫不是姐姐对温大人……”眉庄勃然变色,通红了脸,羞忿道:“我对他什么也没有,他原是一心钦慕妹妹的,和我什么相干?”我暗暗惊心,这便是了,只是眉庄聪明一世怎么这样傻起来?后宫的女人对不相干的男子动了心,唯有把那份心思牢牢藏在心里带进棺材去,稍有差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眉庄傻,自己何尝不傻?早知自己终究要回到这深宫中,该早早对他冷了心肠,也省得心里藏着这一生一世的苦楚。
我心中涌起万般感慨,半日才醒过神来,道:“我是说温大人是咱们自己的人,姐姐如何对他起了疑忌之心?”眉庄怔了怔,道:“我只恨他忘了安陵容当年的所作所为,给那贱人安胎倒是十分尽心。”我淡淡地道:“也是皇上吩咐的,有什么法子?只是这温大人也是命苦,安陵容如今是众矢之的,若是哪天真的落了胎,他怎么脱得了干系?”眉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转瞬即逝。她抬头看看殿内无人,冷笑道:“容不得她的人可真是不少,此事万不能脏了你我的手。只等着看好戏便是了。前次皇后等了六个月不见我动作只好自己下了手,只可惜她白白设法子让我知道了舒痕胶的秘密。却不知这回她能等上多久。”
我冷冷望着烛台上那一簇跳动的火苗,道:“稚子无辜,她虽是害了我的孩儿,我却下不了这毒手。能否留住她的孩子,且看她的造化了。只是我仍要送她一份大礼,否则岂不是不懂礼尚往来?”眉庄笑道:“皇后等着螳螂捕蝉自己做黄雀呢。无论如何不要让她抓了把柄。”我冷笑道:“只是还不晓得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二更天了,更鼓声在这沉寂的暗夜里格外令人惊心。眉庄去了,我却了无睡意,隐隐嗅到似真似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
夜半时分下起雷雨来,伴着声声炸雷,道道森冷的白光划过夜空瞬间照亮这座沉睡的宫殿。我望着幔帐上明灭不定的光影,心中唯有麻木与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