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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语说得绣楼里众人娇笑不已,寅时差一刻,鞭炮声近,未几,唢呐锣鼓声远远传入池府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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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花轿来了。”池家大夫人快步跑来报信,男主傧相已将对雁送到庭院里,她打量室内,新娘子的红绸盖头还未遮全珠冠,露着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池大夫人惊道,“哟,好个天仙般的人儿。真是谁讨回家谁有运道。”
宁章氏笑回道:“可不是,咱世子爷可有福气了。”她推着池老太到绣楼外,西向面南。
喜娘扶着新娘子出阁,拜礼。
按笄礼父母辈人员安排,依旧是永谦王代行父职,他嘱道:“往之汝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
池老太代表母系长辈,告诫新娘:“必恭必戒,无违舅姑之命!”
顾家琪再拜,出府,喜娘扶她入公主制婚轿。
长号声再响,轿起,顾家琪托腮微微打盹,头上戴的二十来斤重的百珠花冠微微向前滑动,一缕头发扣在花冠之中,揪得她头皮发疼,一点点的隐忍中,咚一声,顾家琪坐正,扶扶重冠,问道:“怎么了?”
“姑娘,到了。”喜娘回答。
顾家琪还没动,轿帘微掀,寒风吹入,司马昶韧长的手握住她手腕,有点微凉,力道坚定。顾家琪正要起身,身体一轻落入他的怀里。
“喂,放我下去。”顾家琪小声道。
司马昶笑道:“洞房前,新娘子不能跟新郎讲话。你说什么?”
顾家琪磨牙,司马昶抱着她,走出房桥,外面围观的人哇哦鼓掌起哄。
司仪宣布吉时到,新郎新娘行婚礼,高堂长辈坐有人,宾客窃窃私语,顾家琪不知其人身份,但她可以猜得到。
礼成,两人入洞房。
司马昶在她耳边道:“你睡会儿,要是饿,床柜有点心,晚上我来看你。”隔着红盖头,亲了下她的嘴角。
顾家琪隔空伸手打,自然没打到,红影朦胧中,那人早溜出婚房招呼宾客。
这会儿,顾家琪反倒不困,叫鸳鸯珠玉拿来积压的文件,一份份处理。夜色落,红烛光摇曳,外面传来阵阵喧哗声,窦鱼龙、贺五陵两人声音最响,卢总管在劝酒,石画楼的清笑声穿插在闹洞房的闹声中,清越分明。
顾家琪推开杂物,坐回婚床边,鸳鸯珠玉麻利地收拾干净。
须臾,房门推开,一双黑绒马靴停在床前不远处。
喜娘道了声喜,递上金杆称,司马昶手微扬,红盖头掀落。司马昶站得很近,顾家琪得微微后仰才看全他今日打扮,深色新郎袍上一团红花,却搭着一张标准胡人面容,顾家琪只觉得不伦不类,傻得要命,忍不住大笑。
“笑什么,什么这么好笑,”等着闹洞房的宾客们张头张脑地跳脚叫,“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啊。”
司马昶恼得瞪新娘,厉眼命喜娘继续下面环节。
顾家琪好不容易压下满肚笑意,喜娘端正酒盘,请新人喝交杯酒。
“一起喝,我们白头到老。”他和她的交缠在一起,另一句话,司马昶用气音压成细线送入她耳里,“不准再笑。”
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一)
顾家琪本来不笑了,却觉得新郎扮相的司马昶这刻表情可爱到爆,真是不笑都对不起自己。顾家琪咯咯笑,连交杯酒也因为笑意,抿了一小口就没法再咽第二口。
她想大概是因为心情好吧,无缘无故地也能笑个不停。
司马昶伸手卡住她的颈部,俯身吻住她,外人看来就像他挡不住新娘娇艳动人的美。
顾家琪却知道不是,她有点慌,手脚不由自主地微微发凉发抖,她睁眼看着他,司马昶微微退开,脸色微白,神态尚安,他冲她安抚地一笑。顾家琪紧缩地心轻轻放松,手掌缓缓松开,朝旁边使个眼色,鸳鸯珠玉开始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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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鱼龙等人还想再闹,但见赶人的是新娘的近身丫环,心里先怵了,稍说几句恭喜的话,众人转向正厅继续转宴席。
门关合,屋里仅剩他们两人,顾家琪站赶来扶住他:“怎么样?”
司马昶抿唇笑看他,轻轻摇头。
顾家琪顺着他的意思,把人安置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司马昶的指尖逼出几滴黑汗,她用水晶杯接着,心里大骂特骂,可能是景帝,更可能是太后,说不定是二皇子,更有可能是自己这边的人。
顾家琪从暗袋里拿出解毒丸化水,喂他喝下,司马昶脸上血色微微回转,他眼里没有行礼时的精神,他气弱地说道:“抱歉,我答应给你一个无忧的婚礼。”
“犯傻呢,这样已经很好了。”顾家琪倾身在他微冷的唇上吻了下,看着他的眼微笑道,“我很高兴,也很开心。从来没人像你这样待我这般好,谢谢。”
“真的?”
“真的,你好好休息。有话明天再说。”顾家琪帮他拉好被子,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
烛火结噼剥一声,顾家琪猛地惊神睁眼,摇头甩去脑中的迷雾,暗道好厉害的毒。她吞下两丸清毒剂,看向床上青年。司马昶脸色半黑,因为手握手帮她驱毒,他体内残毒反扑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顾家琪发怒,重新给他喂药。
司马昶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沉静,目光温润,忽然道:“我在想,你要是这样只念着我一人,我就是毒死了,也欢喜。”
顾家琪莫名地心软又心酸,低语道:“我答应你便是。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做了,你该好好爱惜自己。”
“你骗我。”
“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都敢去嫁人了还不许我算账?”司马昶愤愤地喊了声,忽而醒悟,又逼黑脸色,装出一副虚弱的寻死样。
顾家琪忍不住笑,狠狠地拧了把他的手,站起身。
司马昶一把扣住她的手,忽地又急急放开,眼神有些慌乱后悔,恐惧地看着她手腕上的红印,好像他又一次谋杀了她一样。
只是一个小玩笑,竟伤害他至此。
她强迫他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明知他的心意,搅混一团水,最后又另嫁他人。
他也忍了,还自己编理由给她找台阶。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世上唯一用最简单的理由关心她的人,不会为名利权或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伤害她的人,她可以相信的人。
她对她的敌人,都比对他好。
顾家琪心里钝钝大动,深吸一口气,指头上珍珠凤冠,道:“帮我取下来。”
司马昶照做,顾家琪又动手脱霞帔,司马昶以为她要睡觉了,能帮忙的时候帮一把,解掉束缚,他起身下地,让出象牙大床。
顾家琪差点儿笑出声来,她拍拍床沿,司马昶听话地坐下来,顾家琪环揽住他的劲腰,埋首在他的腹前,轻嗅深呼吸,说道:“很抱歉。”慢慢解释,她那里把手脚都裹上绷带,是在捉弄他,没那么严重。
“我一掌就把你煽晕了。”
“你要记得对我更好。”
“那我们不吵架。”他什么也不愁,只怕她再惹火他,他没控制住自己而伤害到她。
“嗯,我们不吵架。”顾家琪合眼答应道,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软柔得叫人沉醉。
顾家琪睁眼,司马昶很尴尬地移开几分,对上她,他的自制力总是为负数。顾家琪笑,吻他的脸,吻他的唇,手脚轻快在他身上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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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昶跳起来:“我出去。”
顾家琪怒拍床板,丫的敢让她成为全天下的笑柄,这辈子都别想进她的房了。
司马昶背转过身,脸色青红速换,不敢看她,道:“你、你身体不好。”确切说,他需索无度,她无法长期承受。
顾家琪下地,舒展手臂勾住他,在他耳边轻舔低低诱惑道:“那你轻点,嗯?”
司马昶欢喜地抱起她,换了个体位,变成女上男下,他扶着她的腰,乐滋滋地注解道:“这个姿势你不吃力。到天亮吧?还要,那到中午好了。”
顾家琪瞪他,司马昶无辜状,自己答应的嘛,不许生气的。
丫的怜惜这小子,倒霉的是她自己。顾家琪磨牙,咬他的肉,要是能咬下一口下来就解气了。
天色微亮,外面响起轻微的动静,一道辩不出男女的粗嘎声传入室内:“东宫。”
什么意思?
顾家琪瞬间清醒,使劲推还在兴奋折腾她的强人,司马昶不满足地咕哝,是说昨晚下毒是太子的人。
“那你还不去搞清楚!”顾家琪火大,有完没完,搞得好像上辈子没玩过女人似的。
司马昶气哼哼地放开人,随便披了件袍子,走出门,吩咐事。
外面守卫的人纷纷惊动:不可能,东宫和海郦两府是合作关系,有海郦支持,东宫太子才有足够分量的筹码,在太后、二皇子的逼迫中,立于不败之地。
换句话说,没有海郦支持,不出半日,东宫太子就会被太后、二皇子玩死。
司马昶不快骂道:“问我,要你们干什么?”
众人安静,速离。司马昶喜滋滋地爬回床,抱住新娘啃,道:下面人会查的,咱们到晚上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浪费大半夜,要补全。
顾家琪恨恨地磨牙,他给她等着,等她有力气看她怎么收拾他。
就在司马昶以为这天没事能打扰他们两人的新婚头天时,外面又响起一道声音:“爷,夫人,鸳鸯珠玉来报,池老夫人被害。”
卢总管站在楼外小道,运气问,怎么回东宫。
司马昶咒骂了一句,没好气道:“就说我们死了。让他看着办。”
“等等,”顾家琪全身酸软无力,嗓子也发不出多少声音,司马昶心疼她要拉伤声带,给她喂了点莲子蜜润喉,道:“我知道分寸,你急什么。”
“我怕啊,咱们那位皇帝陛下派个刺头调查老太太的死因,闹得全京城皆知,不利。”顾家琪安抚他道,“呐,以后再补,今天先忙这事。”
这京城是景帝、太后的地盘,司马昶也没绝对把握控制局势,同意顾家琪的话,起身处理此事。
等到两人收拾整齐赶到池府,刑部已责成大理寺丞卞衡安、六扇门捕头谢天宝、锦衣卫等三部联手调查池老太被害一案。
池府里闹哄哄的,哭声争吵声阵阵。池老太师推开人群,迎向两位新人,道:“贤孙婿辛苦。”对于女扮男装的顾家琪,意思到就成了。
司马昶微点头,责道:“如何报官了?”
池太师苦笑,他怎么不知道这事报不得官,奈何啊,宫里自有安排。他一生尽忠朝庭,如果他自己被贬官被抄家,不过宦海沉浮的归宿,却是八十老母亲遭罪,真是叫人心灰意懒。
“你选的好皇帝。”司马昶不客气地说道。
池太师神色一惊一白,眼里闪烁,没再说话。
“先封锁消息。”顾家琪吩咐其他人,“叫她们滚回自己房间。留点气力,分家产时嚎,现在装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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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琪的话干脆直接,就像在池府女眷脸上煽耳光一样,让人感到火辣辣的羞。
池家三位夫人低缩头,把闹场的人赶回各大院落。
池家大院空静,卞衡安吩咐六扇门衙役捕快,先问昨夜巡房守卫,搜查池府各角落,忤作抓紧时间验尸。
池老太师走过去拦道:“住手。”
卞衡安向老长官行了个礼,池老太师沉声道:“家母寿终正寝,不要查了。让她安安静静地去吧。要有话,让你上司跟老夫说。”
池老太师以母亲德高望重不该受辱要求时人尊老爱老为由,阻止案查。
卞衡安态度不好强硬,锦衣卫这边可以不卖太师老脸,但不能不顾忌海陵王府郦山府,两位新人以晚辈之态,大清早赶到这里,总不会是欢迎他们查出案情真相的。
就在这时,有个烧火丫环喊道:“三太太干的,昨晚奴婢起夜,看到三太太在老夫人的汤里加东西了。”
“谢捕头。”卞衡安吩咐道,并冲老太师揖礼,尸骨可以不验,这有人证指证,疑犯却不得不查。
池老太师脸色灰败,摆摆手,让池家家仆让开路。
谢天宝带着人冲向太师夫人所在院子,一阵嘈杂的女子惊叫怒骂后,潘氏院落的一个老婆子喊道:“花盆下面,灯笼桔那盆,三太太在那里埋东西了。”声音之类尖细,生怕外面的刑部官员听不到声音似的。
六扇门的人翻找出一包药粉,拿到卞衡安前头,经验证:砒霜。
另有丫环道:顾小姐嫁了,池家三位太太就开始报复老夫人,不给吃喝,老太太自己出院落,又拿藤杖抽人,还在院子里喊,要老太师休掉太师夫人。
她确实听到:三位夫人在说一定要整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