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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就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却时常自称为‘老娘’，还常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自居，不惧惮于任何一个人，即便那人权至王侯将相！她明明就只是一个丑陋一不堪的供人使唤的小丫鬟，却每每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的神情，跟下人可以打成一片，对主子却是万般憎恶……”
“喂，哥们儿，你没事儿吧？”我忍不住拍了拍蓝衣男子的背，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他压根儿就将我的问话忽视个彻底。
“说她贪财吧，她也只是跟我要了两次银票而已。呵呵，很可笑啊，两次冲我要银票都是发生在极端冲突的情况下……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若是好好说的话，我又如何会那么恶劣地对待她？呵呵……”
“喂，你真的没事吗？”我皱着眉头问道。这男人怎么回事，不会被我给捏傻了吧？话说，我刚才只用三分力啊，他不至于吧？
“她一消失就是半年，我曾经想过若是再遇见她，定要狠狠地处罚她，她是怎么做人家丫鬟的，居然放着主子不顾，自己到江湖潇洒去了。我也曾经妥协地想要原谅她，我甚至派人到各家钱庄去查看她兑换银票的记录，但是，没有，统统没有……她消失了，不见了……”蓝衣男子苦笑着说道。
“喂，你……”
“可是，当我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却成了别人的女人。那时我很气愤，但更多的却是伤心与彷徨，我顾不得太多，就这么向她表白了……呵呵，我以为她会感动，会接受，然后很开心地对我说她也喜欢我……”
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男人很少被人揍，现下被我掐了，一时伤心便开始回忆起往事来了。只是他这人未免也太自责了吧？他凭什么认为人家会感动，会接受，会开心地说喜欢他啊？
“可是，她却拒绝了我……”
“好了，好了，她拒绝就拒绝吧，你大可以再找个更好的嘛！”我有些受不了地拍拍他的脸，却被他突然捉住了小手，继而又被他捧住了脸颊，无奈地承受着他那突然之间就变得过份热切的眼神。
“除了这张脸以外，你和她很像，你……”他说着居然开始摩挲起我的脸颊，并在下一秒大力地揪捏着我的脸皮。
“混……”我刚想大骂出声，却被妖媚男子嬉笑着打断。
“哟，我这才刚转身。你们俩就勾搭上了？速度很快嘛！”妖媚男子抱胸倚在门框上，而门外的老鸨以及那帮大熊们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和蓝衣男子，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诡异情形。
空气中劈里啪啦地蹿冒着火花，我觉察到了，那是从妖媚男的眼睛里发射出来的。
我当真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下好了，想嫖俩男人赚点外块的打算也泡汤了，于是，我推开身上的蓝衣男子，气呼呼地走出门外，在经过妖媚男时，我故意在他的脚面上狠踩了一脚，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故作镇定地强忍着脚上的疼痛！
该死的男人，原本让他帮我轰走那帮杂碎的，他倒好，居然给老娘“开门引狼”了！
果不其然，我刚踏出房门，小肩膀就被四五只大熊给按住了。说实在的，他们在我眼里压根儿就不算什么，若非我不想伤及无辜，他们休想挨近我半分。
我正欲挣脱那帮大熊走人之际，却被楼下大堂处的骚动给定住了视线……
当地抹小小的身影被好运帮涎笑着淫秽嘴脸的嫖客给推搡得飘零、破碎、不堪之际，我的心登时便如被人用带着弯钩的利刃毫无预警地锥刺出一个血洞而后又决绝地抽出利刃一般，不敢置信的绝望以及无以复加的疼痛……
苦儿……
不，不可能！！！……
第九十九章 苦儿，我的苦儿……
此一时，【烟雨楼】的大堂内正摊着一伙看热闹的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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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名腆着肥油肚，留着俩撇小胡子的矮胖男人为首的几个嫖客正将一抹灰色的小身影围困在当中，不时地伸出他们那长着黑毛的咸猪蹄去戳戳碰碰着那个小身影。
小身影身上的衣衫已然被他们扯破撕烂，略显苍白的肤色在楼内那满是罪恶风尘味的灯火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凄然无助。
小身影虽被他们推搡得左古摇晃，有好几次都差点踉跄倒地，但是他的小脸上却无丝毫的惧色，仅是瞪着一双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大眼盯着那帮人丑陋的嘴脸看，甚而至于，他的唇角边还漾着一抹不屑的轻微笑影。
“小兔崽子，你还敢嘲笑本大爷？”肥油肚伸出咸猪蹄摸向小身影的下巴，“要不是看你长得俊俏，本大爷早就将你踩死在这儿了！来，给本大爷笑一个！啊！……你他娘的还敢咬本大爷？来人，将这小免崽子的嘴巴掰开，本大爷今儿个就好好地玩玩他这娇嫩的小嘴！”
肥油肚甩了小身影一巴掌，小身影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嘴角当即便流出一道血丝来。
小身影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几个男人钳制住了手脚，并被强硬地橇开了嘴巴。
接着那肥油肚便走向小身影，并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脸上挂着罪恶的淫笑，那行径不言自明。
周边的人在那肥油肚解开裤子之际纷纷张大了嘴巴，发出一阵“哦~~”的起哄声，而他们的眼中刚流露出万分强烈的兴奋与期持的神情。
于是，肥油肚攥着自己那丑陋的分身朝着小身影的面部压上去……
小身影的头发被俩人紧紧揪扯着无法动弹，小脸上现出痛苦扭曲的神情，漂亮的黑眸更是因激愤不已而泪流不止……
“今日，就让你这小兔崽子的小嫩嘴来替本大爷纾解火气，哈哈哈……嗷！……”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刚才还叫嚣得万分猖狂的肥油肚，此刻却抱着自己的下半身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谁？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伤我家少爷？出来，给老子出来！啊！……”
又一声惨叫过后，一家丁打扮的男人像个癞蛤蟆一般匍匐在地上，小腿抽搐了一会儿之后，白沫一吐，眼白一翻，当场晕了过去。而其他几人则立马松开钳制着小身影的咸猪蹄，抖抖索索地退到人群中去躲避。
众人见状纷纷向后倒退，眼睛四处梭巡着，正寻欲找那伤人的神秘之客时，一个身材纤瘦的年轻公子突然就出现在那俩受伤之人的面前。
年轻公子二话不说，抬起他那小巧的厚底靴便踩向那肥油肚的下半身，只听“嗷~~”的一声惨叫过后，肥油肚晕了过去……
然而，尽管那肥油肚已经晕了，但是那年轻公子都没有停脚的打算，依然在狂跺，猛跺。
于是，那肥油肚晕了又痛醒了，醒了又痛晕了，就这么晕晕醒醒，醒醒晕晕的，直到一声低沉的男音传了过来——
“停脚吧，已经可以了！”
来人是一身穿暗红色华袍的俊美男子，其后跟着一温润儒雅的蓝衣男子。
那年轻男子依然不停脚，发了疯似地继续踩，任凭自己的那只布靴沾染上醒目的鲜血。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整座【烟雨楼】居然奇怪地陷入了死寂当中，只能听得见年轻男子那重重的踩踏之声。
“我说够了，你再踩下去就出人命了，他还罪不至死吧！”红衣男子猛地将那年轻男子拉到一边，沉声说道。
“罪不至死？你tmd试过被人玩弄的滋味吗？等你试过之后再来跟我讨论这只下三滥的东西到底该不该死？”我猛地转过脸对上妖媚男的桃花眼，愤愤地大声吼道。
“你……”妖媚男的眸中闪过一抹震惊又怜惜的神情，随即便抬起手欲探向我的脸颊，“你哭了！”
呸！谁tmd哭了？老娘只不过是流泪了而已！
我“啪”地一下甩开他的爪子，胡乱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冷冷地说道：“你的怜惜用错了对象，我tmd不稀罕！”
我转过身朝着那个小身影走去，是苦儿．真的是苦儿……
衣服被撕破了，发丝被扯乱了，小脸被打肿了，漂亮的黑眸被哭红了，柔嫩的唇瓣犹挂着未干的血痕……
苦儿，真的是苦儿……
我抚摸着苦儿的小脸，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飙泪，泪眼朦胧中，我见到苦儿伸出小手替我擦泪，红肿了半边小脸的他居然向我投来安慰的眼神。
为何他会出现在这个烟花之地？我不是让他好好呆在客栈……的吗？
望着他，我忽而发了疯似地狠抽自己的巴掌，tmd，我没大脑，我的脑子让猪啃了，驴踢了，猫抓了，狗吞了……我抽，我抽死我自己！
我压根儿就没跟他说过让他呆在客栈内等我，我压根儿就没告诉他我出去是为了做什么，我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一个孩子在睡醒起来后见不到我时的心情会怎样，我压根儿就没有身为一个孩子监护人的自觉性……
我是混蛋，我是猪，不，我是连猪都不如的蠢货！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
见到他被人调戏，起初我还不相信，尽管自己的心脏血管收缩得厉害，但我依然颤抖着心神，愚蠢地试图祈祷我所见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当苦儿那小小的身躯在人群中踉跄着几乎要跌倒之时，我居然有种我会就此失去他的恐惧之感。
这种感觉来得太强烈，也太迅疾，我甚至还来不及辨清我的那抹情绪到底因由何处而生时，它便消失无踪了，只是我的心中却清楚地感受到那抹情绪到来时的绝望跟疼痛……
我继续甩自己的巴掌，掌掌皆凝聚着内力，说不痛那是骗人的，但是，我必须得惩罚自己的愚蠢，正是因为我的愚蠢才差点害了苦儿，今日苦儿没事还好，若是有事，我一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你这是在做什么？疯了吗？”妖媚男子强硬拉下我自虐的小手，厉声道，“你没见这孩子被你的举动给吓着了吗？”
闻言，我抬起已然肿得半天高的小脸望向面前的苦儿，果然见他吓得泪流不止，小手慌乱地替我擦拭着泪水。
“苦儿，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对不起你，这儿还痛吗？”我抚摸着苦儿肿起的半边小脸，心疼地吻了上去，“姐姐给亲亲就不痛了！”
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我的吻让苦儿尴尬地羞红了小脸。
“这儿还痛不痛？”我抬起衣袖轻柔地替苦儿拭去嘴角的血迹，心疼地问道。
苦儿摇了摇头，眼神慌乱地躲避着我的视线，而我则嘟着红唇打算亲上他的嘴角。然，就在此时，那个妖媚男却突然伸出爪子挡住了我的动作，让我的吻落进了他的掌心。
“你tmd又在发什么神经？”我气恼地拍开他的爪子，低吼道。
“你也注意点形象，居然……”妖媚男似笑非笑地攥起被我吻到的掌心。
“这里本来就是风月场所，怕什么？再说了，我亲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不对？”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对，别忘了你现下的穿着打扮！”妖媚男戏谑地将我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你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男童亲吻像什么样子？”
呃……是这样吗？我看了看苦儿，果然见他低着头，小脸上通红一片。
我有些不自在地闪了闪眼神，待见到妖媚男那似笑非笑的挪揄神情时，我登时便觉面上无光，硬着头皮酸道：“切，你少来，你不会是在嫉妒我们吧？”
闻言，妖媚男偏过脸去偷笑，而他身后的蓝衣男子亦闪了闪眼神假装看向别处，更可恶的是，原先围观的人群居然在悄无声息间走了个精光！
“你笑什么？”我一把揪住妖媚男的衣领口，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咳，我笑，就你这副模样还敢妄言说我会嫉妒？被你亲等于被猪啃吧？！”妖媚男不知打哪里掏出一面铜镜对准了我的小脸……
于是，我满腔的怒火立马就化为了呆滞，而且一呆就呆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我哀叹一声自镜前挪开脸，暗自庆幸道：“还好，比痕丑丑以前的那张脸要好看多了！”
“痕丑丑？”
“嗯？什么事？”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妖媚男。
“痕丑丑！”妖媚男并未搭理我，只是再度出声唤我的名字，脸上的神情似喜似嗔似怨又似怒。
“做什么？”我狐疑地将铜镜塞在他的手中，弯身打算抱起苦儿走人。
“痕丑丑！”妖媚男又一次出声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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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tmd到底想说什么？”我放下苦儿，一个旋身逼近妖媚男，“说，你一遍又一遍地唤我的名字想作甚？”
“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名字比较有趣而已！”妖媚男邪笑着将他的大手轻覆在我的小手上。
“去死吧，娘娘腔！”我猛地抽回手，忽略掉自己的心跳陡然之间加快的事实，暗暗腹诽着自己的没用，居然被一个娘娘腔的美色所蛊感了，真是时代在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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