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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说你的心里话吗?我觉得有太多的人,甚至夫妻,交往了很长时间,也不会掏心窝子说话,而有些人虽然只是短暂的交往也会成为知音。为什么?因为他们有共振的频率。”
“没错。我觉得你是我的知音,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实话的。既然谈到这份儿上,你又那么真诚,你跟我的关系能不能再升一级?”她说话还挺幽默的。
我更幽默,说:“升到什么级别?我就盼望着哪。”
我唱起革命样板戏《智区取威虎山》的选段来——
早又盼,晚也盼
望穿双眼
怎知道铁树开花
枯枝发芽,
竟在今天……
我突然来了灵感将下面的歌词改变成——
从此我跟定马利娅
把虎狼撵
不管是水里走,火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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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身碎骨也心甘
纵有那千难与万险
为了保护你
我一马当先。
“看你这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架势,就晋升你为未婚夫妻吧。咱们对外就说是从小定的娃娃亲,你这次是来商量如何完婚的。这样,你就可以保护我,就是住在我这里也没有人说闲话。”她说得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我马上反映过来了,她肯定遇见了非常棘手的麻烦事了,不然,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绝不会求我干这宗事的。
“行,这么求之不得的事,傻小子才不干呢。可是,如果你看错了人呢?如果我是个坏人呢?”
她唱起了歌曲《一条大河》——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有猎枪。
她突然从身后的裤腰带上抽出一把蒙古刀子,嗖地将刀从装饰漂亮的刀鞘中拔出来,那刀子寒光闪闪,晃眼睛。
“哼!别以为姑奶奶我是怕他,其实是我不想惹他,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办呢,犯不上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她此时俨然是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女神。
“你说的他是谁?”
“是这个生产大队的造反派头头,村革命委员会主任郭三全,他才死了老婆没有半个月,就动手动脚想上我这里找便宜了。晚上,他是准来不误。”她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让他来吧,我正想扮演一个英雄救美人的角色哩。
十。可疑!她为什么只和我做未婚夫妻?(3)
3.晚上,大约11点钟,我和马利娅已经睡下了。我们睡在一个炕上,我俩都是合衣而卧。这次,我挨着个美女,却没有像在吴恙家那样欲火中烧,而是琢磨今天的奇遇,一连串的不可思议的事,让我想不出答案。我想跟她探讨,她就小声说:“别说话,小心魔鬼在外面听见。”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咚的响了一声,像是有人跳墙而进,脚步声沉重地到了屋门。
果然听见有人敲门,声音轻微,大概是怕惊动邻居。
“谁呀?”马利娅问。同时靠近我,浑身发抖。
“是我。郭三全。快开门。”
“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别骚扰我。”
“我骚扰你?小美人,是你的漂亮脸蛋时时刻刻骚扰着我的心,你听好,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我每天这个时候来。”
“你这个人咋这样?”马利娅提高了声音,“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你总不能强迫我吧?”
“你说得对。俗话说:烈女怕缠郎,我这人可有耐心哩,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咋样。我可是响当当的造反派,革委会主任哇。”
我悄悄掀起窗帘一角,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借着他划火柴点烟的亮光,我看见他四十多岁,细高挑,两腮无肉,瘦得就像大烟鬼,胳臂上还别个造反派的红袖章。他歪叼烟卷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小声对马利娅说:“你千万别出声。看我的。”
“你要干什么?”
“我要治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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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乱来呀,我怕。”她的嘴几乎贴着我的耳朵了,她呼出的气息使我觉得痒痒。
“别怕。我有分寸。”我使劲搂着她,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我悄悄从后窗子跳出来,鸦默悄声地走到那个姓郭的背后,我使劲往他的耳朵根子上一打,那家伙就昏过去了。这一招还是我从书本上看见拳击运动员用的呢,没想到这家伙成了我的试验品。
我将他背在脊背上,曾经扛过二百多斤麻袋的我,背个瘦猴,简直不在话下。我两脚生风,疾跑如飞,把他弄到村西头的渠背上,解下他的裤腰带,将他结结实实反捆在一棵小杨树上,我托起他的下巴,说:“老兄,别恨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这是给你一个警告。别怪我,你还应当感谢我,因为这里夜深人静,有利于你反省罪过,同时,这里凉快,可以使你的发热的脑袋瓜子清醒清醒。哥们,这样,你醒过来以后就能找着北了,再见吧您哪。”我估计他缓醒过来,恐怕要到天亮啦。
当我告诉她是怎么整治那家伙以后,马利娅既高兴又担心,说;“那家伙可恶着哪。一提起他,人们就恨得咬牙切齿,听说他在造反的时候趁机调戏五类份子的女人,在抄他们家的时候,将不少值钱的东西据为己有。我怕他不会接受教训,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事。对付这种人的唯一办法就是一个字:恶。不是跟你吹牛,我这种人你要是谁对我好,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要是不尊重我,欺负我,我可以想出各种馊点子,治他,甚至卖了他,他都不知道去哪里使钱去。”
“这么说,你又是天使又是魔鬼了?”
“对,别怕,我这个未婚夫将永远做你的守护神。”
“听明白了?我可是只晋升你为未婚夫啊。”
“可是我可以通过努力,从非转正呀。”
天刚麻麻亮我就扫院子及路上的脚踪,一直到大路上。等到我回身关大门的时候,我从门缝里看见郭三全揉搓着手,趔趔趄趄,像败兵一样从门口走过去,还恶狠狠地往这边剜了一眼。一副凶神恶刹的模样。
中午,那个郭三全带着两个佩带‘民兵小分队’袖箍的青年闯进马利娅的家。
“喝!吃饭哪?小美人儿。”郭三全笑嘻嘻地打招呼。
“你来我家有何贵干呀?”马利娅问。
“哟,还有客人哪。哪里来的?”
“从口里来的,是我姑姑的外甥,我表哥。”
“多会儿来的?”
我镇静地说:“才进门还不到一个钟头,来,坐下一块吃吧。”
“干甚来了?”
“他是我的未婚夫,跟我商量结婚日期来了。”
“未婚夫?你来我们这里大概有七八年了吧?你从来没有回过家,咋就突然冒出个未婚夫?你哄鬼去吧。”
“真的,从小两家老人给订的娃娃亲,不信,你问问我表哥。”
那家伙转过脸,凶巴巴地问:“你知道她是甚地方人?”
“河北献县马家堡村人。”
“她爸爸叫甚?她妈叫甚?家里几口人?”
“她爸爸叫马明,她妈妈叫王芳,家里三男四女,她是老三。”
他倒背着手,在屋子里溜达,又像狼狗似地闻闻嗅嗅。
“喝!看望未婚妻还带着手艺哪,刚来就动手打磨板箱啦,够勤快的呀。咦,还带着油漆材料哪。”
只见他突然一挥手,凶狠狠地说:“给我把这个孙子捆起来。到地方他就说实话啦。”
那两个青年就要动手。
马利娅急忙上前伸开双臂拦住我,大喊:“你们这是干吗?”
“干吗?你窝藏不知底细的野男人。就为这。”
“我说了,他是我表哥,是我的未婚夫,来看我了,咋呀?犯法呀?”
“为甚不向民兵小分队报告?”
“他是画匠,来河套搞副业,顺便跟我商量结婚的事。”
“那是父母包办,不算数。”郭三全指指我,说,“有介绍信吗?”
“怎么?串亲戚还要介绍信?”我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能给他看介绍信,那上面有日期。
“对了。目前是非常时期,天安门暴动你听说了吧?那些反革命份子四处流窜,我怀疑你很可能是逃窜来的,我要把你送到收容站审查。给我带走!”姓郭的下了命令。
那两个青年就把我五花大绑捆起来,姓郭的还特意用脚瞪着我的后背,使劲将绳子紧了紧,疼得我出了一身汗,但是,我咬紧牙关忍受着。我心里骂道:“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小心明天拉清单。”
“你们不能把我表哥带走,他是好人呀。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我要告你去,姓郭的你不得好死,你是流氓、无赖。”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好好想想吧。美人。”郭三全又使劲踹了我屁股一脚,“带走。”
他们把我带到民兵小分队队部,这是一间用破被子挡住窗户的黑屋子,只点着一盏古老的酥油灯,冒着黑烟,人影在墙上晃动,呲牙咧嘴,像是到了地狱。不容分说,他们就把我吊在房梁上,用皮带抽我,使我疼痛难忍。我感到我现在是到了关押革命者的渣滓洞了,我将像小说《红岩》里的许云峰似的面对敌人的审问与拷打。
“说,你是不是参加过4月5日在天安门纪念周恩来的活动?”
“我是来与表妹商量结婚的。”
“不说实话?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郭三全索性脱掉褂子,赤臂上阵,用皮鞭对付我的硬骨头来。我知道姓郭的是想把我打跑,以实现他占有马利娅的目的。他知道马利娅就在外面听着呢,这是杀鸡给猴看,以达到让她屈从的目的。
我也知道马利亚在外面呢,因为我听见了她撕心裂肺地叫我表哥。我虽然忍着疼痛,而心里却很美,我觉得通过这次事件,一定能够得到她的芳心。我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晚上,姓郭的就让那两个青年押着我进了县城的收容站了。这年月哪有什么人权啊。
是福是祸悉听尊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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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可疑!为什么她只和我做未婚夫妻(4)
4.我被关在收容站的号子里,没想到我还尝到了牢狱铁窗的滋味。窗户没有玻璃,只用十几根指头粗的钢筋铁棍阻挡着,从门缝里可以可见一把大铜锁锁着门,无情地吊着,使我知道我跟犯人没有什么两样。屋子的旮旯有一只生了锈的铁桶笑纳着囚徒的尿液,散发着辣眼睛呛鼻子的臊味儿,以袭击囚徒的人格。后炕有一个大窟窿小眼儿的炕席,人一动,便灰尘飞舞,提示着这里没有好果子吃;苍蝇如轰炸机似地俯冲盘旋,落在哪里就黑压压一片,只有绿头苍蝇点缀其中,也算添了些带色的风景。不到20平米的屋子,关着20个人,使我体会到一平米的住宅面积究竟有多大。
这里关的人五花八门,有盲流、小偷、流氓,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受了嫌疑的嫌疑犯,以及不知道为什么被审查的审查对象。
我身上的东西包括皮带被全部被没收。仅仅一天,我的脸上就被尘垢、蝇屎和蚊子叮咬的大包小蛋布满,皱巴巴又疼又痒。
不时有被提审的人发出声声惨叫,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屋。让皮带和自行车链条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甚至流了血。有的还被上了背铐子,铐得腕子有一道深壕,磨出血印儿,胳臂回不了弯儿。
我看了听了以后,不禁毛骨悚然,原来民政部门办的收容站竟然比监狱还惨无人道,还暗无天日。
当天晚上,我就被提审了。
提审室的墙壁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还挂着皮鞭、车链、手铐。他们不容分说,就用皮鞭抽打了我一顿,我只觉得皮开肉绽,五脏俱焚,疼痛难忍。他们先来个下马威,就像《水浒传》里写的杀威棒。然后说:“知道厉害了吧,回去想想这近五天你究竟在哪里,干了些甚?不要怀着侥幸心理。”
“我是好人,是郭三全陷害我。”
“告诉你,来这里没有什么好人。刚才打你是轻的。”那个戴眼睛的文质彬彬的提审员说。我真怀疑他这种气质的人的否入错了行,还是故意过过虐待他的同胞的瘾。
我伤痕累累地回到号子里颇犯思索了。这五天的行踪我当然记得啊,我二姨去了解放闸管理局去报销,我在家照顾我二姨夫和表弟妹四天,在马利娅家呆了一天。可是如果我照实说了,那不就跟她编的未婚夫的事对不上号了吗?肯定会露馅儿,这可怎么办呢?要知道我已经夸下海口,说是要保护她呀,我怎么能当叛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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