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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白析皓点头微笑,一双眼睛,却定定看着林凛,柔声道:“纵有千军万马,我也定保你周全!”
林凛摇摇头,笑道:“错,是纵有千军万马,我也与你共同进退。”
三人正喝得热闹,全然将皇帝一干人抛却脑后,就在此时,却听得楼下锣鼓震天,林凛往下一瞥,却见舞龙耍狮的队伍蜿蜒前来,周围百姓阵阵欢呼,彩带彩纸,撒了满头。舞龙耍狮之后,却是戴面具一排精壮男子,手持木板,叩击起舞,试是模仿那远古的神将行列;林凛瞧得眼花缭乱,正在此时,却将一对对妙龄少女,手持花篮,且唱且跳,慢慢行来,后面簇拥一驾花车,车上立着一个白衣美貌少年,想是扮成春神,手持花篮,朝人群频频抛洒花瓣。林凛正觉着这少年无比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抬起头,却见白析皓与袁绍之二人盯着少年的目光,也有些古怪,便道:“怎么了?”
“他很像一个人。”袁绍之道。
“我也觉着眼熟,像谁呢?”林凛皱眉道。
袁绍之笑了起来,道:“小凛,你不觉着,这少年有点像你么?”
林凛吃了一惊,这才仔细端详,固然,那少年身形相貌,倒真几分像自己未易容之时的模样,而且那一身文士装扮,乍眼看去,简直就是从前的公子晋阳。他疑窦重重,却听得白析皓冷笑道:“像个屁,他连凛凛一成的风采都没有,刻意学的有如何,不过是个赝品。”
电闪雷鸣之间,林凛忽然低呼道:“不好,这少年就是个赝品。”
那二人面面相觑,忽听得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声,三人一看,原来那少年如玉般的脸颊上忽然淡淡一笑,看向众人,似有似无之间,当真颠倒众生。就在此时,却听得那边雅座一声惊呼:“爷,不可!”
林凛循声望去,却见皇帝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专注地看向那个少年,王福全大惊失色,站起试图拦住他,却被他伸脚踹开,身子往前凑近,似乎想极力看清那少年的脸。
这当口,白衣少年却款款浅笑,花车已慢慢行至皇帝所在雅座的楼下,林凛手心冒出冷汗,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正面直视皇帝那边。就在此时,皇帝的视线,竟然也转移过来,四目相对,林凛忙退后一步,皇帝却神情大变,目光痴狂迷乱,高大的身形,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双唇微启,那吐出的两个字,便是不用看,便是湮没在鼎沸人声中,林凛也知道,那是在喊“墨存”。
千钧一发之际,白衣少年忽而身形一跃,一把长剑自衣内抽出,直直扑向失魂落魄的皇帝,周围众人,齐齐惊呼,那州府大人吓得浑身发抖,尖叫声脱口而出:“快护驾——”
第79章
白衣少年姿势美妙,每一步宛如行云流云般,配上那般容貌,倒真是蹁跹飘逸,宛若天人。只是那张脸此刻狠厉得有些狰狞,手中长剑宛若吐信毒蛇,闪电一般疾驰而来。皇帝虽然气势摄人,可自身无一却不高强,这等狠招,功的又是致命之处,当真不易避开。眼瞅着那柄长剑,明明已经刺中皇帝,那少年脸上,已经带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底下尖叫声,呼救声响成一片。皇帝此刻已回过神来,面上略带吃惊,却冷哼一声,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讥讽嘲弄,冷冷瞧着那名刺客。
眼见那剑尖已刺入皇帝衣襟,那少年手腕使劲,却怎么也刺不穿他的胸膛。他不由脸色大变,却听得咔嚓一声,旁边银光一闪,那柄长剑竟然被生生折断。紧接着那银光再度重现,于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形,少年惨呼一声,肩、腹、手同时数道血箭射出,整个人宛若断线风筝,直直跌下楼去。再看皇帝身前,站了一个面带寒霜,手持银刀的瘦削矮小男子,此人相貌平凡,一身葛衣,真是放入人群中再也寻不出来。然一旁观望的人却认出,这人正是才刚第四顶轿子中出来的,只是委实太过平凡,众人视线均集中在皇帝王福全等人身上,不曾想遗忘了他,却不知,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离魂刀郭荣,嘿嘿,这许多年未见,却原来,躲入大内当了皇帝身边一条狗。”袁绍之一见之下,脸上带着意味未明的微笑,淡淡地道。
林凛在宫中时间不算短,却从未见过这位离魂刀郭荣,想来是皇帝得意爱将,否则不会出任离京侍卫。他再一看,王福全已跃下楼,指挥官并封锁当地,一应嫌疑不得放走,不由暗自叫苦。那少年刺客扑倒在地上,呕出好几口鲜血,眼见毙命再即。王福全一把上前,点了好几处大穴,放他自杀,再扯下他的面具,果然是旁人装扮而成。王福全哼哼地踹了那刺客一脚,却听皇帝在楼上冷冷发话:“杀了。”
“爷,此人尚未审讯……”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狠厉,冷声道:“哪里来的下贱东西,竟然也敢假扮天潢贵胄,罪无可恕,杀!”
“是。”王全福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顷刻砍下,咕噜咕噜滚了下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围观百姓中抽气连声,均吓得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有那胆小的登时便吓昏了过去。
皇帝面不改色,那眼底却隐含怒气,目光凛冽地扫了一遍与那刺客一同游街的男男女女,那一干人全都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敢作声。忽然目光一闪,瞧上林凛他们那边,定定瞧着,林凛早吓得退后三步,不敢在栏杆处露面。白析皓与袁绍之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底看出忧心忡忡,却又装作镇定,袁绍之甚至微微一笑,拱手朝皇帝抱了抱拳。
皇帝微微一笑,侧头对身边那犹自擦着满头冷汗的州府周大人耳语几句。却见那周大人满脸惶急,竭力反对什么,皇帝面色一敛,顿时又把他吓得忙不迭点头称是。随即爬起,屁滚尿流地奔了出来。袁绍之暗叫不妙,沉声道:“不好,他注意到小凛了。此人莫非看出小凛才是真身?白老弟,你的易容术,何时变得如此不济?”
“无妨,我正好想领教领教离魂刀的厉害。”白析皓眼中冷光一闪,握住林凛的手,柔声道:“莫怕,此地非皇宫大内,咱们斗得过他。”
林凛眼中的惊慌渐渐平复,想了想,道:“我觉着,他未必认出了我,只是,看我长得像。”
“若是这样,咱们就更不必轻举妄动。”袁绍之微笑道:“打也打得过,对方若设下毒药迷药,咱们这有的是比他厉害千百倍的,怕他个鸟。便是对方调兵遣将,可奈何咱们能擒贼先擒王,我说,不若稍安勿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林凛却微微发抖,颤声道:“可我,我不想见他。”
白析皓忙将他揽入怀中,抱着道:“不见就不见,咱们回吧。”
他当机立断,立即替林凛罩上狐皮大裘,揽着他的肩拥了出去,袁绍之道:“莫急,那人来了。”他话音未落,却见雅座之门被哗一下推开。益华州府周大人领着一干手下官威十足走了进来,哪里有才刚半点谄媚之状。见了他们三人,也不寒暄,打量了林凛几眼,见不过是个满脸病色的少年,冷哼了一声道:“你走了运了,那边那位爷请小公子过去聚聚。”
“哥,我不去,他们刚刚还杀了人,他们是坏人。”林凛躲在白析皓怀里哼哼唧唧地道。
白析皓暗自好笑,却紧搂了他,道:“莫怕,哥在这,不会让坏人欺侮了你。”他眼内精光一闪,道:“承蒙错爱,可在下幼弟顽劣,又身子单薄,不能冲撞了贵人,还是不见了。”
那周大人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也没强拉人孩子见什么贵客的道理。”袁绍之笑笑道:“我听闻益华州府大人最是公正严明,爱民如子,治下三年,百姓安居乐业,政务清明,不知阁下这等于强盗无异的行径。你再纠缠不清,小心我一纸将你告到周大人那,管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周大人只觉被人扇了一耳光,脸上不觉悻悻然,这下倒不好出言威吓,强行拉人了。可那上头的命令下来,他有几个脑袋敢挡着?想了想,不觉缓和了脸色,闻言道:“小兄弟,那边那位,可是京城里来的贵人。如今只是邀你过去叙叙,别无他意。”
“我不要!”林凛将头埋入白析皓怀里,闷闷地道:“我不要离开我哥半步。”
那周大人瞧林凛模样,却是一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做派,更兼看着年纪尚小,一脸病容,只怕是被那当哥的捧在手掌心疼着。如今贸然让人孩子过去,不请大人,如何肯依?他立即便道:“那是自然,大公子也请一并前往。”
“谢了。”白析皓淡淡地道:“舍弟身有弱疾,不能断药,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还得回去喝药,这位先生美意,我兄弟二人心领了,就此告辞,请借道。”
“想走?”周大人笑道:“只怕不行了。才刚刺客的事,诸位也瞧在眼底,这里人人脱不了嫌疑,待城防军并京里大人们一一盘查,洗了嫌疑,方能离去。几位不若移步那边,喝杯暖和酒,尝尝益华醉花楼的名肴,待诸事已毕,在下亲自遣人送你们回去便是。”
“这么说来,您的意思是,若我们执意要走,便是今儿个凶徒的同党了?”
周大人嘿嘿笑道:“不敢,三位如今是在下的贵客,请贵客移步吧。”
白析皓微眯双目,眼中寒意积聚,冷笑道:“甚好,如此贵客,我们当得起,在怕你未必请得其……”
就在此时,却听外头一声清亮的嗓门喊道:“佐良兄,怎的让你请个客人,请了半日还请不过来?”
话音刚落,一个英挺少年踱步而入,正是随皇帝南下的王福全。只见他扫了室内众人一眼,目光略微停驻在林凛身上,骤然一亮,随即又恢复如常,淡淡道:“既是这些刁民不待用请的,便用拿的好了。来人!”
外面立即闪入四名军士,王福全看着白析皓怀中的林凛,淡淡道:“拿下。”
四人蜂拥而上,白析皓面露冷笑,一个袖风,便让一人转了个弯,踉跄扑向另外一人,两人扑在一块,登时乒乒乓乓摔倒一块。另二人见势不妙,立即拔刀,霍霍生风,砍向白析皓,白析皓微一侧身,还未动手,却见从袁绍之那边飞过来两支筷子,正擦中那二人腿间跳环穴上,那二人脚下一软,直直扑倒,撞翻桌椅板凳无数,引起好大一声巨响。王福全似是气坏了,二话不说,撸了袖子亲自上阵,便想亲自与白析皓过招。白析皓一手揽着林凛,单手与他打斗,过了几招,却觉此人拳下毫无内力,目光中带了隐约的焦灼。他微微蹙眉,却听王福全一个近身,耳语道:“以我为胁,快走!”
白析皓不再迟疑,一掌打在他胸口之上,再一反手,将之丢给袁绍之。袁绍之叹了口气,抓了一只筷子对准他的太阳穴,喝道:“谁敢拦着,我便不客气了!”
周大人当下呆住,让他放人,那皇上的旨意怎么办?不放的话,难道眼睁睁看那二品侍卫王大人命丧此地?他心里对王福全自作自受,擅自动手恨得咬牙切齿,面子上却只能道:“二位莫要冲动,贵人只是想请各位过去喝杯水酒,略聚聚而已,何必动手伤了和气?你们先放了这位小爷,咱们万事好商量。”
“商量个屁!”袁绍之押着王福全,一步步退出雅座,白析皓半抱着林凛,一步步跟着他。周围冲上来好些军士,个个提刀,却瞧着他们不敢妄动,想来王福全这一年地位蹿升甚快,颇有影响。袁绍之与白析皓相对一眼,却不将这些军士放在眼底,只是此刻带着林凛,既要保他周全,又要保他不受惊吓,颇有些难度。他二人无心恋战,均想着快快将林凛带走为好。
就在此时,却听耳畔一声风响,银光一闪,银刀以至眼前。袁绍之嘿嘿冷笑,拉着王福全东倒西歪,避着那银刀攻击,他身形笨拙,瞧起来甚为狼狈,可却总也堪堪避开银刀招数,倒让那持刀的郭荣低低“咦”了一声。他一柄离魂刀成名已久,十多年前,武功便已位入当世一等高手之列,此十余年从未松懈,一柄银刀,早已使得随心所欲,比之当年,又入一个新境地,已经很久未遇到敌手。此时一见袁绍之身法,便大感兴趣,手下再不顾及王福全性命,招招狠毒,倒似乎恨不得与袁绍之拼个你死我活一般。袁绍之“哎呦”之声大起,顷刻之间,一幅衣袖已被削落。他大喊大叫,后退一步,一把掐住王福全咽喉道:“再他妈攻击老子,老子就捏死这个小杂碎!”
郭荣却不理会,正要上前攻击,却听得一声低沉威严的喝令:“住手。”
他一听此言,立即收刀,毫不犹豫,随后侍立一旁,面无表情,仿佛适才龙争虎斗,从未发生。二楼围着的军士纷纷散开,一个身材魁梧,不怒而威的男子缓步走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