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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冷哼了一声:“张爱卿,朕的桌上有一摞你们都察院送来的奏折,这些东西朕只看了几本,剩下的朕打算让你带回去自己看,爱卿以为如何啊?”
张延登立即走了出来朝崇祯跪了下来道:“皇上,臣惶恐,臣约束下属不力,臣有罪!”
“有罪?”崇祯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讥讽之色。“你们何罪之有啊。太祖皇帝设立了监察御史和给事六科就是让你们挑刺的,现在看来你们干得还真欢啊!连诬陷忠良这种事都干出来的,你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就在崇祯说出诬陷忠良的时候,张延登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脸色愈发的苍白,他挣扎着说道:“皇上,此时确实是微臣未进到监督之责,但臣等也是按照祖宗之法来办事,臣有错。但也无错啊!”
说到祖宗之法时,崇祯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明朝的言官和御史有一个特权,这个特权是开国皇帝朱元璋特别赋予他们的,那就是风闻奏事。
所谓“风闻奏事”,就是举报人可以根据传闻进行举报,不必拿出真凭实据,也不署名,即便是说错了皇帝也不得追究举报人的责任。
哇……这个权利就牛了,从洪武年间开始。大明朝的言官和御史们就象打了鸡血似地,满朝文武的只要他们看不顺眼的东西都可以说,反正说错了也不要紧嘛,就象现在这件事一样。张嘴就骂人。骂错了也不打紧,反正都是风闻奏事嘛!
想到这里,崇祯就是一阵无奈,虽然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人和那些成天吃饱了没事逛茶楼打听小道消息的家伙们通通赶回老家吃自己。但截至目前为止他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下来,谁让他们的权利是老祖宗给的呢。他最多也就是换个人来干而已,可换了又能如何呢?不管是谁坐上这个位子。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深吸了口起,把目光转向了兵部侍郎陈新甲开口道。
“陈爱卿,你身为兵部左侍郎,清点首级和核查战功是你份内的职责。你现在告诉朕,岳爱卿送来的那些首级数量是多少,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帝发问,陈新甲赶紧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臣于昨日奉旨查验岳阳送来之首级。经清点,共有两千一百二十七枚,所有首级皆为鞑子首级,并无杀良冒功之举,臣等为陛下贺为大明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陈新甲还特别的拍了崇祯一记马屁。看到陈新甲献媚的样子,周围的人不由得一阵恶心,这个家伙的马匹拍得还真是时候啊。不过虽然心中对此人一阵鄙夷,但他们还不得不也跟着跪了下去把刚才陈新甲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边。
崇祯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万历皇帝的孙子,天启皇帝的弟弟自登机以来为了支持这个摇摇欲倒的江山,妄想使明朝的极其腐朽的政权不但避免灭亡,还要妄想能够中兴,他自己会成为“中兴之主”,因此他不断的拼命挣扎着。
在他的祖父和哥哥做皇帝时,都是整年不上朝,不看群臣奏章,把一切国家大事交给亲信的太监们去处理,到了他继承大统,力矫此弊,事必躬亲,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个人的意志力为转移。
今年已经是他登基的第七年了,可国事依旧溃烂低迷,从崇祯二年开始,鞑子开始频繁犯关又屡屡得手。杀人抢夺财物后扬长而去,而偌大的大明对此却毫无办法,这也让崇祯丢尽了脸面。
原本这次后金大军犯关,崇祯已经打算罢免几个大臣甚至是杀几个人来出出气了,但没想到在一片惨败中却看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个种地种出了亩产千斤的家伙竟然带领着他的军队打了个一个大胜仗。
是的,就是大胜仗。原本大明初年最重斩获蒙古鞑子的军功,到了明末后最重的军功就是斩获鞑子的首级了。按照规定,斩获一枚首级便可以领赏银四十两,斩获三枚首级便可以升一级。
现在岳阳所部斩获的可不是几枚几十枚首级,而是两千多枚啊,崇祯是听得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大明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扬了国威,担心的是这两千多枚首级要是全赏下去需要的银子可就海了去了,没有十万两银子根本就搞不定。
既高兴又苦恼的崇祯一时间陷入了幸福的烦恼当中,一时间都忘了在他面前还跪着一群大臣。
最后还是侍奉在一旁的王成恩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低声在崇祯耳边说道:“皇上,大人们都还跪着呢。”
王成恩的话终于把崇祯从沉思中惊醒,他抬起了头,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随意的摆了摆手。
王成恩见状赶紧尖声道:“诸位大臣平身!”
“谢万岁!”
众人起身后除了张延登外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崇祯,崇祯沉吟了一会才对杨嗣昌问道:“杨爱卿,此次对有功将士的奖赏你们兵部是什么章程?”
大明军功,向来由巡按御史勘报,大功限两个月内核查完毕,小功一月内核查完毕,然后上报兵部,兵部再派人下来查核,最后的结果,往往要好几个月。
但是象这种歼敌数千的功劳一般都是特事特办的,兵部也知道崇祯的心思,早就做草拟出了章程。
杨嗣昌轻咳了一声道:“启禀皇上,臣等商议了一下,岳大人此次立了大功,斩获无数。不赏不足以振人心,不赏不足以显示朝廷赏罚之分明。但是……”
说到这里,杨嗣昌偷偷看了看崇祯的脸色,看到对方微微上扬的眉角,赶紧接着说道:“但是目前国库空虚,朝廷也不宽裕,因此兵部以为先行发放赏银一万两银子,其余的待国库有银子后再行补上。”
“这个杨嗣昌简直是太明白朕的心思了!”
此时的崇祯看向杨嗣昌的眼神已经不止是欣赏,而是极为满意了。为君者最喜欢的不就是象他这样善解人意的臣子吗?
崇祯心里虽然大喜,但表面上还是得装作沉吟的点了点头,矜持的说道:“这个岳阳,上次不但上缴了十万两银子的盐税,而且还上缴了六万担粮食,如今更是斩获首级两千余,与国有大功啊,朕心甚慰!”
说到这里时,崇祯的话语里再也掩饰不住对岳阳的欣赏,点头笑道:“按理说如此大捷朝廷无论怎么褒奖都不为过,但杨爱卿说得对,谁让咱们缺银子呢。这么着,朝廷先从国库调拨一万两银子下去,朕再调集内帑银两千两褒奖给岳爱卿。另外再赏赐给他绸缎十匹,金花六对!”
说到这里,崇祯又想了想,还是觉得赏赐有些单薄了,又跟着说道:“另外再晋升岳阳为宣威将军,他的正室为五品宜人,他不是还有两个小妾吗,朕这回也大方一回,封她们为七品孺人,他家里的奶奶朕也一并册封为明威夫人!嗯暂时就这么多了,诸位臣工以为如何啊?”
众人一听,好嘛。咱们这位皇帝可真够抠门的,说了一大堆,全是一些不费一文钱的东西。老板,咱能不那么抠门吗?
不过崇祯毕竟是大老板,他们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个岳阳这段时间也太出风头了,把他冷一冷也好。
不过说到最后,崇祯又想起了那位新任的宣大总督卢象升。卢象升此次的表现虽然不太好,但人家刚刚上任,崇祯也不好太过苛责他。最后只是去了一道旨意,责令起立即加强宣大地区的防守。绝不能再让鞑子犯边云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视察(上)
岳阳上报的功劳为原本感到面上无光的崇祯挽回了一点颜面。
欣喜之下的崇祯一口气给岳阳封了一连串不花本钱的赏赐,最后崇祯还派了陈新甲为宣府巡按御史,即刻前往山西赴任,最后崇祯还把褒奖岳阳的旨意也通通让陈新甲一并顺道带走。
朝廷都为这事震动了,身为宣大总督的卢象升自然不会不知道。
九月下旬,山西新任宣府巡按御史陈新甲来到了大同府,不仅卢象升率领山西布政使、按察使以及众将在总督府门前迎接,就连山西巡抚许鼎臣也特地从太原府赶了过来。
按理说,宣府巡按御史只是个三品的官员,卢象升和许鼎臣一个身为宣大总督、一个身为山西巡抚,根本用不着亲自出迎。
但是官场上的事情是不能只是简单的看品级的,还得看他干的是什么事。
大明每地的巡按御史巡历时间一般只有一年,如无朝廷特准,不得再巡第二次。而且巡按御史都有代天巡狩,纠举地方,惩治贪墨,还负有勘报功次的职能。
这个职位可不简单,简单的说巡按御史就是皇帝派到各地的耳目和助手,比起皇帝派到各地方的太监镇守更具有官方的权威性,更重要的是陈新甲还是兵部的左侍郎,按照现代的官职来说那就是国防部副部长,最重要的是这次陈新甲来宣读上谕,代表的可是崇祯皇帝,因此尽管卢象升和许鼎臣的品级比陈新甲要高一点,但依旧得亲自出迎。
大同宣镇总督府内,卢象升、许鼎臣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首座上,陈新甲和诸将则是分别坐在他们的下首,众人齐聚一堂,数十名参将以上的将领将不大的地方挤得满满当当的。
卢象升手缕长须双目微闭。自从鞑子入侵后,原本就清瘦的脸庞上颌骨更明显,只是旁人也更难从他的脸上看出表情了。此时在他的面前放着两封信,分别是岳阳送来的报捷战报和崇祯发来的旨意,而陈新甲则坐在了他的右侧,正捧着一杯清茶慢慢品尝,他正等待着卢象升或是许鼎臣二人先行开口。
而下面的众将们脸上则是五彩缤纷,什么神情都有,羡慕、嫉妒、不屑、吃惊、钦佩等神情都能从这些人的脸上找到。
最后卢象升终于说话了,细长的双眼睁开后露出了一丝不怒自威的神情。他转过头率先对许鼎臣说道:“许大人,此番陈大人奉命来我宣大任职并宣读上谕,实乃我三晋之地数百万百姓和数万将士之幸,依本官之见不如先让陈大人代表万岁给咱们宣大将士们说几句如何?”
“此言甚好!”许鼎臣点点头,此时的他由于连日赶路,脸上还有一些疲惫之色,精神也不是特别足,他勉强笑了笑道:“卢大人所言甚是,陈大人携旨而来。自当先由陈大人代表圣上训话,诸位以为如何啊?”
“正是!”
“自当由陈大人先训话!”
在场的将领们哪个不是在官场上打滚了多年的老油条啊,这里头的规矩他们全都门清得很,自然纷纷表示赞同了。
陈新甲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起来。在京畿里是谁说卢象升是个愣头青来着,看这情形也不尽然嘛。
其实陈新甲这么想却是有失偏颇了,卢象升再怎么说也是天启二年的进士,说他满腹经纶也不为过。虽然性格上较为耿直,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做人做事。
“那好,本官就先和诸位行完公事再论私交好了!”
陈新甲说完便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本折子高声道:“众将起身,宣上谕!”
“哗啦啦……”
包括卢象升、许鼎臣在内的众将全都集体起身,走到陈新甲跟前跪了下来齐声道:“臣等聆听圣谕!”
陈新甲缓缓的念到:“上谕:贼寇入侵,犯我边关、屠戮我百姓,朕思之倍感痛心,然边关将士却力有不殆,朕也徒呼奈何……”
念到这里,陈新甲偷偷望了眼卢象升,而卢象升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这句话就象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身为宣大总督的他在后金军的此次南侵中毫无作为,这让他如何不感到羞愧难当。
“但朕也知晓卢爱卿刚到宣镇,兵微将寡,因此朕也能谅解爱卿之难处。而此番鞑子退去,还望爱卿能速速整顿军务,勿让鞑子再度犯边。朕听闻应州有一将名岳阳,善于屯田,而今又立下大功,斩首两千有余,朕心甚慰,特擢升岳阳为宣威将军,其妻海兰珠为……”
听完了圣旨,众人才纷纷落座,陈新甲将上谕交给了卢象升笑道:“卢大人,下官在出京之前皇上曾经说过,此次来宣大后一定要去应州府看看,看看那应州府五里寨是否真的如同旁人所说的那般千里被经营得如同鱼米之乡那般。不知卢大人和许大人是否有那个兴致陪下官一同前去啊?”
卢象升和许鼎臣对视了一眼,心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若是不去岂不是要让人说我们不把皇帝放在心里吗?”
许鼎臣点头笑道:“要是说起那五里寨,本官倒是去过几次,近两年那里确实被经营得非常之好,陈大人没有说错,那里确实可以称之为鱼米之乡啊,本官听闻再过几日五里寨那边可是要进行秋收了,陈大人若有性质不妨到五里寨去看看,保证您大开眼界啊!”
“哦……果真如此?”
陈新甲大喜过望,当即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一起去五里寨看看,诸位大人以为如何啊?”
“去五里寨看看?”卢象升和许鼎臣对视了一眼,两人缓缓点了点头,不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