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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尘土。待到尘土散去,众人便看到在大门后面正站着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家丁护院,这些往日里在大街上作威作福的家丁们此时如同受到惊吓的鹌鹑,瑟瑟发抖的看着门外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
看着这些家丁护院,吴成枫策马上前几步喝道:“奉圣上旨意。应州军在京城筹粮,限尔等在一炷香内交出五万两银子、一千石粮食,否则时间一到,我等就不客气了,有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站在一众家丁最前面的一名头领模样的人壮着胆子喝道:“放肆……你们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你们竟敢强行闯入民宅搜刮钱粮,该当何罪,还不快速速退下,否则等朝廷大军一到,尔等必然会灰飞烟灭!”
“呵呵……”吴成枫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历芒:“朝廷大军?看来尔等是不愿意交东西了,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要怪我们了,火铳手准备!”
“哗啦……”
门口数百名火铳手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的火铳对准了大门后的那些护院,黑洞洞的枪口闪着死死在阳光下闪动着令人心惊的寒光。
一名百总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将军有令,若有阻挠大军筹粮者便以通敌罪论处,我等数到三息,若还不退下格杀勿论!”
“三……”
门外的众家丁面面相窥,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为首的那名护院头子。这名护院头子此时也是脸色苍白,兀自强撑着道:“大伙不要慌,这些官兵不敢胡乱开枪,都顶住。老爷说了,只要护住了府邸老爷重重有赏!”
“二……”
外面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了进来,吴成枫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杀机……
正当那声“一”字正要喊出声的时候,远远传来了一声喝声。
“住手……所有人住手……”
吴成枫扭头望了过去。只见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名穿着传统鸳鸯战袄的骑兵这个朝着他这个方向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正拼命的冲着自己挥手大喊。而在这名骑士的后面。几名轿夫抬着一顶绿呢小轿拼命的朝这个方向跑来,在小轿的旁边还紧跟着一群气喘吁吁的官兵。
很快,轿子被抬到了吴成枫的跟前,轿子落地后一名年穿着朱红色官服的中年官员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当看到来人身上的官服和胸前补子上绣着的锦鸡,他的脸色先是一凝,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只见这名官员约莫四十来岁左右,国字脸、黑浓眉,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只见他下了轿后把手一扬,将一卷丝绸模样的卷轴高高举起,大声喝道:“山西北路参将、镇国将军岳阳接旨!”
“山西北路参将、镇国将军岳阳接旨!”
两声过去,面前的那些军士们没有一个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嗯……”来人浓眉一掀,大声喝道:“岳阳何在?速速过来接旨!”
看着来人,吴成枫朝来人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大人,您还是别费口舌了,岳大人不在这里!”
来人神情一动,对着吴承恩大声喝道:“什么……岳阳去哪了,速度将他喊来,圣上有旨!”
来人一身的官威,一般的官员若是看到都会被其威严所压迫。但吴成枫和手下的军士们显然不在此列,对于他来说这位官再大也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吴成枫突然扑哧一笑:“这位大人,我们家大人道杨柳胡同筹粮去了,您要想传旨的话得赶紧过去,否则我们家大人说不准待会又会跑到哪去。”
“你是何人,竟敢跟本官如此说话!”
看到吴成枫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来人怒了,向前走了一步,威严的眼神瞪向了吴成枫。他很有自信,当了近二十年的官,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官威,一般的官员看到他都会情不自禁的吓得心惊胆战,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
但很可惜,这一套今天却是失灵了。对于吴成枫这些人来说,他们可从来没领过朝廷的半文钱的俸禄,吃过半粒米。在这个吃谁的饭就为谁干的年代,是岳阳发给了他们良田,是岳阳发给了他们军饷和粮食,岳阳才是他们的恩主和衣食父母,如今的岳阳已经用良田和丰厚的粮饷将麾下的将士们牢牢的绑在了他的战车上,至于别人嘛……不好意思,跟他们又半毛钱的关系吗?因此,吴成枫接下来的说的话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大人,烦劳您让让,没事的话我们要开枪杀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大明的天要变了
“没事的话我们要开枪杀人了!”
这句话就象一记铁锤重重的砸在了那名官员的心口,他不可置信的指着吴成枫颤声道:“你……你在说什么?你竟敢当着本官的面杀人!你知不知道本官是是谁?”
吴成枫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摇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这跟我们杀人也没关系!”
“放肆!”
一声从心窝子吼出来的怒吼终于从这名中年官员的嘴里喊了出来:“本官乃兵部尚书杨嗣昌,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本官倒是要看看谁敢当着本官的面杀人!”
“是吗?”吴成枫冷笑一声,他一转身看了看旁边一名百总,重重的一点头。这名百户会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只见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斜指着前方的大门,嘴里大喝了一声:“第一队听令,开火!”
“砰砰砰砰……”
阵阵白色的硝烟伴随着炒豆子般的清脆枪声立即响起,紧接着就是阵阵凄厉的惨呼声,当硝烟散去后,那些原本站在挡在门后便企图阻止军士进入的家丁们犹如被狗啃过似地少了一大块,十多名家丁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七八名家丁当场死亡,剩下几个没死的也躺在地上不住大声的哀嚎着,剩下的人先是呆滞了一会,随后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官兵杀人啦,快跑啊!”
随着这声大喊,剩下的二十多名家丁全都哭喊着朝后面散开四处逃窜,很快原本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大门豁然敞开。紧接着那名百总把手一会,数百名军士手持米尼式火铳紧跟着那些家丁们的脚步追了过去,他们的任务是争分夺秒的找到这座府邸的银库和粮仓,然后赶紧将它们全部打包装车运送出北京城。
这一切的事情都做得是那么的自然和熟练,却是将杨嗣昌和他身后的十多名官兵看得目瞪口呆。
此时的杨嗣昌已经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情形了,他只能用颤抖的手指着吴成枫骂道:“反了……反了……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拿下!”
“来人,将他们通通拿下!”
杨嗣昌一连喊了两声,却无人应答,他扭头一看,看到后面十多名官兵正在象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他这才想起,对方可是有上千名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军士,自己这十多名士卒真要和人家打起来人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自己淹死。
杨嗣昌的顿时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自己平日里自诩为机智过人,又是一名在官场上打滚了数十年的老油条。竟然连眼前的形式都看不清楚。说出去真是要让人笑死。
不过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杨嗣昌虽然知道他眼下阻止不了吴成枫,但还是沉着脸道:“本官不知道你拿来的底气竟敢如此大胆,公然掠夺他人财物,但本官可以告诉你,这事没完,朝廷不会坐视不理的!一旦皇上追究起来,砍头都是轻的,搞不好就要被灭九族。你可要想好了!”杨嗣昌在话里公然威胁起吴成枫来。
吴成枫从鼻孔里哧的一声,淡淡的说道:“这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卑职也是奉了圣旨来征集粮饷。而且这些富商一个个在府中囤积了大批的粮食和银两,准备趁着鞑子围京只之时趁机再行涨价。这样只会囤积居奇发国难财的奸商就应该好好教训一顿,况且,卑职也是奉了圣旨筹粮,难道这也有错吗?”
“你……你……”
杨嗣昌气得一下说不出话来。他这个堂堂大明的兵部尚书跟这个丘八讲话竟然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皇上给你们的旨意确实是筹粮,可没让你们胡乱杀人啊,难道你不知道人命关天吗?要知道在大明就连处死一名普通的犯人也得经过皇帝批准。谁给你们的权利胡乱杀人的?不过杨嗣昌虽然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他也知道,别看他贵为兵部尚书,但这些粗鲁的丘八可不会买他的仗,毕竟双方的地位悬殊太大,也隔得太远,自己若是太过计较只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杨嗣昌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吴成枫喝道:“老夫不与你计较,岳阳呢,赶紧把他叫来,老夫要找他说话!”
吴成枫懒洋洋的说道:“不好意思杨大人,岳大人领着人马去拐子胡同筹粮去了!”
“这些人竟然还兵分两路了?”杨嗣昌只觉得头都要大了,此时的他也顾不上多说话了,赶紧转身跳上了轿子,大声喝令轿夫朝着拐子胡同飞奔而去。
等到杨嗣昌走后,吴成枫也赶紧对旁边的一名百总下令:“这里不能多呆了,你们赶紧带着兄弟们找到这户富商的银库和粮仓,赶紧搬东西然后走人!”
“大人,咱们不去下一家啦?”一旁的百总不解的问。
“去个屁,连兵部尚书都来了,你以为朝廷会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把京城搬空吗?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岳大人肯定会命令咱们收兵回营,咱们见好就收吧!”吴成枫很肯定的说。
不得不说,经过几年的历练,吴成枫成熟不少,眼界也宽了,看待问题自然也成熟了许多。
如同吴成枫所料的一样,半个时辰后,一名骑兵带来了岳阳的命令,让吴成枫他们押着筹集来的银两和粮食赶紧出城。
北京朝阳门外已经落到山顶的夕阳用余晖将人影拉得老长。
岳阳骑着一匹神骏的白色骏马站在城门口,在他的身后是数千军士和数百辆装得满满的大车,而在他的面前则站着兵部尚书杨嗣昌。
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将领,杨嗣昌的眼中明暗不定,里面夹杂了愤怒、惊讶、懊恼、悔恨等等情绪。就是眼前这个家伙,用他的实际行动给崇祯和北京城的所有官员好好的上了一课,什么叫做引狼入室,什么叫做嚣张跋扈,区区一个参将,竟敢带着数千军士闯入城内数十家富户将其银两和粮食席卷一空,更加令人发指的是他们还对那些反抗的家丁痛下狠手,上百名胆敢反抗的家丁被打死打伤,这样的事情大明开国两百多年来连听都没听说过。
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这个家伙在抢了那么多东西后就在他面前大摇大摆的要回去了,这实在让杨嗣昌感到无法接受。
此时的岳阳神情很是平静,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圣旨,这是杨嗣昌刚给他的,上面是让他赶紧出城的旨意。接到圣旨后的岳阳很是痛快的遵守了崇祯皇帝的旨意,带着他的军队停止了筹粮,带着筹集来的粮草和银两出了京城,而杨嗣昌则是带着数千名紧急赶来的官兵亲自沿途“护送”他出了城。
岳阳朝着杨嗣昌拱了拱手,轻声说道:“杨大人,末将告辞了。”
仿佛是从牙缝里喷出来的话一般,杨嗣昌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你走吧,莫要再来了!”
岳阳拱了拱手轻笑:“大人过滤了,末将不过是奉了旨意进京筹粮而已,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看着岳阳脸上淡淡的笑容,杨嗣昌此时恨不得立刻在他脸上来上一拳,但他却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因为他是兵部尚书,是管理着大明上百万军队的长官,过了一会他好不容易才憋了一句:“尔等既然已经筹到了粮饷,待到鞑子过来时务必要尽心杀敌,皇上和百官都在看着你们!”
岳阳很是自信的回答:“大人尽管放心,末将必然会让鞑子见识到我大明将士的厉害,绝不负皇上和诸位大人的厚爱!”
“厚爱你个头!”
看着一脸自信满满的岳阳,杨嗣昌真想吐他一脸的唾沫,就是这个家伙在京城放了一把火,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把一地的烂摊子给了崇祯和朝中的众位大臣,杨嗣昌可以想象,等到明天,崇祯皇帝的龙案上弹劾岳阳的奏折肯定会垒得象小山般高,而自己和温体仁几位内阁的大臣肯定又会听到崇祯那熟悉的咆哮,而这个始作俑者却拍拍屁股在城外军营里继续当他的将军。
“杨大人,末将告辞!”岳阳显然也不想和这个家伙多呆,一拨马头朝着大营的方向慢慢走去……
杨嗣昌摸了摸腰间的包间,他突然有种当场拔剑将这厮砍死的冲动,不过他也知道这只能是想想而已,且不说自己腰间悬挂的这把装饰用的宝剑能否刺穿他身上这套看起来就很厚重的铠甲。不过即便自己能刺死他,杨嗣昌估计还没等自己把剑刺到岳阳的身上自己就会被岳阳身边的亲兵们用乱刀砍成肉酱。
虽然心里恨不得将岳阳砍成十八段,但脸上却不得不努力保持着平静,因为杨嗣昌知道,岳阳的问题已经解决,他待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