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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事可不能乱讲,传出去可是滔天的祸事啊!”哲哲也吓得粉脸刷白,连伸出的手都有些发抖。
“孩儿没有乱讲,此事是有依据的。”豪格咬着牙道:“此次出征父汗虽然被气得病倒,但孩儿曾听太医说过,父汗病情虽重。但至少支撑个半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就在大军就要抵达盛京时,那天夜里我由于连日赶路太过疲劳,吃过晚饭后便睡了会。可……可当孩儿睡到半夜时便有人跑来告知孩儿,说……说父汗驾……驾崩了,这……若非是有人加害父汗,父汗怎么可能突然驾崩呢。而且孩儿后来还听说。就在孩儿离去后,那多铎曾来过一趟,而且还亲自喂了父汗一碗粥。随后父汗就不明不白的驾崩了,若是这其中没有鬼打死我也不信!”
说到这里时,豪格咬牙切齿,脸色也有些扭曲起来。
而和豪格不同的是大玉儿听了这话后却是摇头苦笑道:“肃武郡王,太医早已为大汗验过了,大汗身上没有一丝中毒之迹象,你现在跑来告知我们也没有半点用处,事情已然发生,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的。”
豪格咬着牙扭头问哲哲道:“额娘,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哲哲此时也是面沉如水,“肃武郡王,庄妃娘娘说得没错,大汗此时已然下葬,咱们再翻旧账确实没有无半点益处,不管大汗是被多铎害死还是暴毙身亡,都已然宣告天下,若是再拿出来说事确实不妥。”
“什么?额娘你也是这个意思?”
豪格怒了,他站了起来喝道:“难道……难道我父汗就这么白死了不成?”
大玉儿也站了起来大声道:“那你待如何?”
豪格也顾不上许多,狞声说道:“我以为应该立即派人将多铎抓起来,严加审讯,逼问其谋害父汗的因果缘由,让其交待幕后主使,并将一干人等处死以正国法!”
看到面目扭曲的豪格,大玉儿已经连喝骂的兴趣都没有了,她失望的摆了摆手,低声道:“罢了……罢了。我二人乃妇道人家,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你还是下去吧,不过你尽管放心,此事我二人会替你保密绝不会外传的。”
“你……”
原本兴匆匆而来,却被当头浇了一头冷水豪格愣住了,在他看来,当一个女人知道丈夫是被人害死后不是应该勃然大怒而后便发动一切力量为丈夫报仇吗?这两个人怎么会如此冷漠呢?看着神情冷漠的两人,豪格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人就是自己父汗的妻子。她冷笑着说道。
“好……好好……你们两个既然不肯为自己父汗报仇,那我自己来!”
说完,豪格豁然起身,大步向外面走了出去,只留给身后两名妇人一个愤怒的背影。
良久,哲哲的声音才幽幽的响了起来:“唉……原本刚才你说豪格谋略不足,现在看来何止是谋略不足的,他简直……简直就是愚蠢!”
哲哲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痛心摇头道,“这家伙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是大汗么?还说要将多铎捉起来审讯,堂堂一个镶白旗旗主就算大汗在位时都不敢随便乱动,他如今只是区区一个肃武郡王,也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难道真以为多铎和多尔衮两兄弟是白给的吗?”
“姑姑你别理这个笨蛋。”大玉儿面色阴沉的说道:“豪格如此狂妄自大,迟早有一天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看来豪格我们是不能指望了,否则我们迟早要被这个蠢货给拖累死!”
哲哲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大玉儿,看来她这位侄女心里对豪格是彻底失望了。否则不会连蠢货这个词都冒出来。
轻叹了口气,哲哲点头道:“姑姑知道你素来有主见,只是此次事关重大,你能不能跟姑姑说说,你到底想如何做?”
大玉儿咬着银牙道:“以我估计,靠多铎那个蠢货是不行了,此番我要和多尔衮见一面然后做个交易才行。”
“多尔衮?”
“是的!”大玉儿郑重的点了点头,“纵观我大清,如今能继承大汗位子的也只有他了。今天晚上我要出宫一趟……”
“什么……你要出宫……”哲哲惊呼了起来……
夏日的太阳落得很晚,直至戌时夜幕才开始降临。由于皇太极新丧。盛京实行了宵禁,夜幕下的盛京城显得格外冷清,街道上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兵丁外便再无一人。
两名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子在一名带着瓜皮帽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飞快的穿梭在一条条小巷里,带路的中年人仿佛很熟悉巡逻兵丁的行进路线似地,带着轿子在小巷里快速的穿梭着,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随后快速的进了一个院子,大门也很快关上。轿子落下后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的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虽然从面容被遮盖得很掩饰。但从其窈窕的身形上却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此人是一名女人。
这名女子走进了院子后直径的走进了一间屋子,当她进了屋子后原本黑黝黝的屋子突然亮起了一道灯光,很快就是第二道,不多时屋子里便开始变得亮堂起来。此时一名中年人的身影便显现出来。
只听来人轻笑道:“庄妃娘娘,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只听见来人淡淡的说道:“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小心无大错。谨慎点总是好的,老十四你不也是如此吗?否则你也不会让多铎干下那等灭九族的事了!”
来人正是庄妃大玉儿。而坐在那里等着的人就是如今的正白旗旗主和硕亲王多尔衮了。
只见多尔衮冷笑道:“诛九族?真是笑话,在大清朝谁敢诛我九族,我的阿玛是大清太祖。真要诛我九族的话庄妃娘娘你以为你就能逃脱吗?”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没用的话。”大玉儿明显有些沉不住气,喝问道:“有人对我说,大汗的死于你有关,你老实告诉我,大汗是不是你害死的?”
多尔衮明显沉默了一下,随后才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察觉了,不错……四哥是我害死的。怎么,你想替他报仇么?”
多尔衮如此直言不讳的承认皇太极的死是他干的,这让大玉儿愣了愣,随即大怒起来厉声喝道:“你……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他……他可是你的四哥啊!”
“四哥?”多尔衮冷笑起来:“当年他害死我额娘的时候他想过我是他十四弟了吗?我和多铎两人刚死了阿玛,他就又让我两兄弟成了没娘的孩子,怎么?我们兄弟为额娘报仇难道不应该吗?况且我们不抢先一步动手,难道要等他回到盛京再把我们兄弟害死不成?”
多尔衮的话里充满了怨毒和愤恨,那张国字脸上充满了狰狞和扭曲,看得大玉儿也心惊不已。
良久,大玉儿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她知道,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说多尔衮说的全是实情,以他对自己丈夫的秉性来说,当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时,他绝对会把对自己儿子有威胁的一切东西都铲除掉的,而多尔衮兄弟就是首当其冲的两人。
“好了,此事的对错我们不要再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我姑姑可以祝你登上帝位!”
大玉儿的这句话如同通过一道惊雷,把原本激动的多尔衮也给惊呆了。
“你……你说什么?助我登上……登上帝位?”
多尔衮喃喃了几声,过了一会眼中才透出犀利的神情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吧!”
“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待你登上帝位后,我要和我姑姑回到科尔沁草原去住。第二:此时我腹中已经有了孩儿,明年我若诞下的是男孩,待你百年后你要将这个帝位还给我孩儿!你若答应我这两件事,我便姑姑全力助你!”
大玉儿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放在桌下的手不住的搅动着,由于太过用力而露出了青筋。
多尔衮沉吟良久,一双鹰目中寒芒不住闪动,显然心中的十分激动,不知过了多久,多尔衮才猛的抬起了头干脆的说道:“好……我答应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乱成一团
崇祯十年六月二十三日,清国的心脏盛京充满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在偌大的盛京城里,即便是白天也有不少骑兵在巡逻,今天盛京城内所有人都不允许上街,若是被巡逻兵发现后就会被抽鞭子,当人了,这只限于满人,若是汉人的话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立即砍头,之所以如此严厉残酷,那是因为今天是清国的高层要召开一个会议,这个会议叫做八王议政。
满人和蒙古人一样都是从游牧部落发家,然后开始逐渐鲸吞蚕食周围领土,她们一方面要大肆屠杀反抗敌对群体,另一方面要团结分封内部的各军事群体。还要为财产上的均贫富和政治上的权利平衡而努力,因此大家也很有必要坐下来讨论一下如何分赃的问题。
事实上另外一个游牧民族,也就是三百多年前蒙古人就已经发明了“布里尔泰会议”,而数十年前,努尔哈赤也学蒙古人开创了这个八王议政制度,其实这实质上就是由极少数的几个皇亲贵胄共同协议一些军国大事,包括推举皇位汗位的继承人等等,所以在元朝初期和清朝前期,按照当时的传统和法律来讲,皇帝或是大汗是没有独断专行的传位权利的,即使指定了继承人也要经过议会的选举才能成为合法的统治者
现在皇太极这个老大死了,清国的人自然要重新选举一名带头大哥,大伙商议一下,看看谁能带领着大伙一起继续愉快的进行抢劫大业,由于这个会议实在太重要,因此不但八旗各个旗主和其他清国的高层都参加了,就连汉臣宁完我、范文程和一些蒙古的部落首领和王爷也参加了此次的会议,当然了,这些蒙古部落首领和汉人的大臣们只有旁听的资格。并没有决策权。
大政殿是盛京皇宫的最重要的一座宫殿,由于他是一座八角重檐亭式建筑,因此也俗称八角殿,这座由努尔哈赤建立起来的宫殿是盛京皇宫里最重要的一座建筑,同时也是举行大典,如皇帝即位,颁布诏书,宣布军队出征等活动的重要场所。
今天,上百名清国的高层、投靠满清的汉人高官以及蒙古部落的首领王爷在这座宫殿里齐聚一堂,他们要商议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选举出清国新的皇帝。
今天大政殿的宝座下放团团坐满了多尔衮、代善、多铎、阿济格、杜度、阿巴泰、图尔格、索尼、图赖、锡翰、巩阿岱、谭泰、塔瞻等数十名高层,而在他们的下面则是坐着吴克善、宁完我、范文程、恩格图、布颜代、尚可喜、耿仲明、孔有德等蒙八旗和明朝降将,值得一提的是皇太极的两位遗孀皇后哲哲、庄妃大玉儿也凛然在坐。
此次会议由年纪最大、资格也是最老的大贝勒代善主持。今天的代善穿着正蓝色的蟒袍,蟒袍身前身后和两肩各有一团五爪正龙,头上顶着红缨帽,帽顶上一颗硕大的东珠闪闪发光。看上去端的是威风凛凛,可即便如此,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疲惫和憔悴。
看着大殿上的众人,代善站了起来望着众人沉声道:“诸位。今天召集大伙在此齐聚一堂的目的想必诸位都是清楚的,自打太祖皇帝定下了八王议政制度后,这数十年来咱们满人就一直执行着这个规矩,靠着这个规矩咱们选出了先皇。靠着这个规矩咱们决定了许许多多的的大事。前些日子先皇在出征察哈尔部落的途中染上了重疾,归途中不幸驾崩。今天咱们又要靠这个规矩挑选出新的大汗人选好带领咱们大清奋勇向前,望诸位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说完后代善重新坐回了位子闭目不语。
看着重新坐下的代善,坐在最前端的一众满人亲贵仿佛约好了似地没有一个人吭声。大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坐在前段的众满清王公大臣尚且如此,另一群在下面的汉蒙大臣和王公就更是如此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们能够插嘴的。否则一旦说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反正今天他们只是带了一双耳朵来当看热闹的,至于谁当皇帝那压根就不是他们能管的。
大殿内死寂一般的沉静,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作为此次会议的主持人,刚承受了丧子之痛的代善原本就心情不佳,此时看到众人的模样,一股无名火便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看了看众人冷笑道:“怎么,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么?”
看待代善这么说话,镶黄旗护军统领鳌拜有些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大声道:“礼亲王,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能不能也说两句?”
代善郑重的点头道:“鳌拜你身为镶黄旗护军统领,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鳌拜大声说道:“礼亲王、两位娘娘、诸位大人,我鳌拜年轻时追随太祖皇帝,之后又跟着先帝,深受两代帝王大恩,虽然咱们跟汉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但汉人有句话我认为还是说得很对的。正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这句话我认为说得很有道理,如今先帝驾崩,而先帝有长子豪格勇武过人,应当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