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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有长子豪格勇武过人,应当为帝!”
豪格的话说完后,图尔格、索尼、图赖、锡翰、巩阿岱、谭泰、塔瞻等七人也齐齐站了起来大声道:“我等臣子,吃的是先帝的饭,穿的是先帝的衣,先帝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有如天高海深。如果不立先帝之子,我们宁可从死先帝于地下!”
这些人站起来后纷纷按剑而立,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代善这才眯着眼睛沉声道:“够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在逼宫么?”
代善的话说完后,一个声音冷笑起来:“呵呵……鳌拜你在吓唬谁呢,在座的诸位大人哪位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真以为这套能把人吓倒呢呢?”
鳌拜一扭头对对此人喝道:“豫亲王,莫非你不同意我的话不成?”
说话的人正是如今镶白旗的旗主豫亲王多铎,只见多铎嗤笑道:“鳌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如今先帝驾崩,你们这些上三旗的人生怕若是别人登基你们这些人就会被降旗,这才急吼吼的想要扶豪格上位,我告诉你,若是豪格上位我多铎第一个不服!”
多铎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齐齐变色,看来多铎这是摆明车马的跟豪格以及一众上三旗的人对上了。
提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满清的一项特殊的制度,这项制度叫做抬旗。满人虽然分为八旗,但地位却不一样。最尊贵的是上三旗,也就是所谓的正黄、镶黄和正蓝三旗,其他的镶白旗、正蓝旗、镶蓝旗、正红旗、镶红旗则统称为下五旗。但是要说明的是上三旗和下五旗并不是绝对的,也是可以互换的。
比如现在的上三旗当中的正蓝旗在努尔哈赤时期原本只是下五旗之一,那时的正白旗才是上三旗之一,后来皇太极登基后才把正白旗给踢到了下五旗里。因此换句话说上三旗是可以换的,这要看皇帝的心情。虽然上三旗和下五旗只有“上下”之差,但在待遇上的区别却非常大,因此为什么刚才站出来拥立豪格登基的鳌拜、索尼等人全都是上三旗的人马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着鳌拜等人默不作声。多铎又冷笑:“什么‘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这只是那些懦弱的汉人用来骗人的鬼话,我们满人从来就没有这个规矩。如果真要按照这个规矩来的话当初继承太祖大统的就应该是礼亲王而不是先帝了。”
多铎这话一出。鳌拜等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多铎这句话正好戳在了他的软肋上。满人原本就是游牧民族出身,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也没多少年,至今还处在奴隶社会阶段。他们崇尚的向来就是强者为尊。对于那些什么‘立嫡以长不以贤’的东西向来不感冒,最敬畏的还是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这套,因此多铎这话一出即便是鳌拜等人也有些无言可对。
不过鳌拜虽然无言以对。但也不甘弱了气势,他站了起来沉声道:“那招你这么说就是不把先帝放在眼里啰?”
“先帝!”多铎呵呵冷笑一声指着多铎蔑视道:“你也别拿先帝来压我,当初我也是跟着太祖打过仗的,也没听太祖说过这些屁话,莫非你以为先帝比太祖还大不成?”
这纯粹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鳌拜处处用已过世的皇太极来压多铎,多铎立刻便还以颜色,你不是总说皇太极怎么怎么吗?那我就把太祖抬出来,看谁厉害!
“你……”
鳌拜气得身子直颤,握着长剑的右手也是青筋毕露,只听到噌的一声,他腰间的长剑弹了出了一截,一道寒光立刻闪过了众人的眼睛。
“砰……”
多铎也拍案而起,呵呵笑了一声:“好你个鳌拜,说不过就想动手么?你尽管放马过来,看看我是不是怕你!”
多铎这么一站起来,他身后好几名镶白旗、正白旗的将领也站了起来怒视着对方,眼看着一场混战就要发生。
“够了!”
这时,从未说话的大玉儿站了起来,一身盛装的大玉儿凤目含威看着众人脆声喝道:“怎么,你们还想动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是太祖皇帝亲建的大政殿,是用来商议国事之所,不是让你们打架的地方,如果你们想要打那就立刻出去,带上人马到城外杀个人头滚滚,我绝不拦着你们,届时我们大清也用不着明军来攻打,自个先行解散就好了。”
大玉儿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这么凤目含威的一瞪,还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原本一触即发的怒气平息了不少?而出乎众人意外的是大玉儿这么一喝,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相互看了几眼后竟然又重新坐了下来。
等到众人重新坐下后,大玉儿这才说道:“诸位,我只是先帝后宫里的一介无权无势的嫔妃,对于这种军国大事是万万没有资格说话的,但看到诸位竟然要在这里动手,实在忍不住才说了几句,往诸位大人不要见怪。”
听到这里,不少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付道:就你还无权无势,真要无权无势的话你和你姑姑能坐在这里参与这等大事?早就不知被赶到那个角落里去画圈圈了。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多尔衮朝隐晦的在自家亲弟弟的衣襟上扯了一下,多铎立刻会意起来,他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庄妃娘娘,您和硕福妃娘娘(哲哲)是先帝最宠信的人,您给说句公道话,这章程到底应该怎么定下来?”
大玉儿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这等军国大事岂是我等妇道人家所能搀和的,不过既然老十四你不同意鳌拜大人的意见。你自己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早就等着这句话的多铎心中一喜,立即大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满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汉人那些丑规矩,那个帝位从来都是有德者而居之,我看和硕亲王智勇兼备,对于这点大家都是清楚的,所以我看让和硕亲王继承大统那是最好不过的。”
“哗啦……”
多铎的话音刚落,大殿内的不少人都哗然起来,而不少人脸上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站在鳌拜一旁的正黄旗都统谭泰冷笑道:“怪不得豫亲王你适才说了那么多话呢。感情你是要为和硕亲王铺路啊!”
多铎昂首道:“和硕亲王身为太祖第十四子,自然有权继承大统?抡起谋略、勇武他哪点不比豪格强,豪格都能被你们推出来继承大统了和硕亲王怎么就不能继承大统了?”
“哼……”谭泰决绝的说道:“正所谓子承父业,先皇不在了大统自然要从先皇的子嗣中选出。除非我们上三旗的人全都死绝了,否则我决不同意!”
谭泰的话说得非常坚定,目光中透露着一丝决绝。
事情到了这里便陷入了僵局,众人全都看出来了。若是非得强行在豪格和多尔衮当中选出一个人登基,恐怕事情就会迅速演变成一场兵变,八旗也会陷入一场内乱之中。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礼亲王代善。毕竟代善在这群人当中是资历最高,也最为德高望重。
代善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望着众人道:“大家先静一静,我且问几句话。”
说完,代善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面色有些激动但沉默不语的豪格缓缓问道:“豪格,我且问你。先前先帝率领亲征察哈尔部落不幸大败,十多万大军几乎损失过半,先帝也积劳成疾不行驾崩,你若继承帝位应如何带领我大清前行?”
豪格脸色蠕动了一下,随即露出一道厉色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大清虽败,但底气尚存,只待休养生息两三年,三年之后我们便可重新召集大军杀向大明,将那岳阳抓起来碎尸万段为先帝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大殿内的众人都暗暗苦笑起来,这个豪格还是这个性子啊。
代善不动声色,将头转向了多尔衮道:“和硕亲王,你若为帝将如何时政呢?”
多尔衮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很简单,立即跟大明朝廷议和,签署协议,先稳住明国,并多派细作探听大明虚实,加紧派出人马跟那些晋商购买粮食、兵器、食盐等物静静发展。我观明国此时流寇四起,用不着我大清动手,他们自己就得灭了自己,届时才是我大清动手的好时机。”
听到多尔衮这么说,豪格立刻冷哼道:“那应州军怎么办,难道先帝的仇就不报了吗?”
“报仇?”
多尔衮似笑非笑的看着豪格,“肃武郡王,你想报仇没人拦着你,可问题是你打得过应州军吗?”
“你……”豪格一下就被噎住了,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代善看到多尔衮和豪格身后各站着一众武将,知道无论是谁登基为帝都会立刻引发一场大战,一时间他也不禁为难起来。
正在这时,大玉儿款款站了起来脆声道:“诸位,我这里有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讲?”
若是别的女人来说代善早就叱喝她了,可这个大玉儿可不是简单人物,她的身后的父亲和哥哥可都是手握重兵的人,是以代善只要无奈的点头道:“你说!”
大玉儿轻声道:“我这个方法就是可以先让和硕亲王登基为帝,但和硕亲王要在此当中立誓,待到他百年之后要将这个帝位还给先帝的子嗣!”
“轰……”
大玉儿的这句话一出,全场何止是哗然,简直就是要地震了,一时间整个大政殿都乱成了一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何等的悲哀
正当盛京里的满清高层为那把椅子争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回到了北路的岳阳也开始了他的大动作。
岳阳向来都不是一个打掉了牙还往肚子里吞的人,既然洪承畴做出了这种事那么就得付出代价。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朝廷的反映竟然这么快,还没等他到家呢,就抢先一步将洪承畴给调走了,而洪承畴也很没骨气的接到命令后立即带着他的几千人马连夜离开了大同,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的岳阳干脆下了两道令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命令,而这个命令又把整个大明给震得目瞪口呆。
“岳阳贼子,简直是目无王法,朝廷应当宣布其人为叛逆,并派兵剿灭此獠!”
在京城内城西侧的狮子胡同的一座幽静的大院里,七八名官员坐在宽敞的书房里齐声痛骂千里之外的岳阳,在他们的上首则是坐着当今次辅兼兵部尚书的杨嗣昌。
今年还不到五十岁的杨嗣昌原本是个挺精神的人,在下属的面前也一向很有风度,但今天他的脸色却十分的难看,起因就是因为刚从山西送来的一份……嗯一摞情报。其实也不算情报,你说它是一堆弹劾的奏章也可以。
这些奏章的内容大同小异,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岳阳这厮又开始大肆征兵了,而且还征得光明正大,丝毫不顾及朝廷的反映和面子,随后岳阳突然兵分两路,分别派出胡老三和岳顺宝这两名手下大将各率一万大军朝分别朝大同和太原进发。而沿途的明军毫无准备,他们不是被缴了械就是被吃掉,而大同和太原这两座城市也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岳阳给占领了。这还不算,岳阳还派兵不断的占领沿途的县城、州府,由于事发突然,不少州府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些地方很快就落入了岳阳的手中。换句话说此时的山西已经有大半落入了岳阳的手中,剩下的那部分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不过令那些官员们感到一丝欣慰的是岳阳虽然强行占领了这些地方,但并没有对他们举起屠刀,而是把占据了城池后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直接就无视他们,自己则是在各大州府驻扎了下来。当然了,这一举动很快就被文官们定了性质,那就是造反。
随后,雪片一般的奏章便飞象了京城,身为兵部尚书兼内阁次辅的杨嗣昌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杨阁老。岳阳那贼子如此张狂,明日早朝皇上必然会大发雷霆,咱们现在总得拿出个章程来才行啊,否则皇上一旦询问下来咱们如何答复?”
说话的这个是叫程国祥,是户部新任的户部尚书,此人能接替干练的侯恂担任户部尚书完全是杨嗣昌的支持,只是此人却无多大才干,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
杨嗣昌抬起了头没好气的看了程国祥一眼却没有说话,礼部尚书姜逢元在一旁接口道:“你急什么。此事压根就是洪承畴惹出来的,谁让这个蠢材竟然胆大包天竟然派人去暗杀那忠勇侯的手下大将,这还不说,竟然还想趁着忠勇侯不在派兵进入北路。现在被人报复也属活该!”
说到这里,姜逢元便是一脸的怒气。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而在官场上混和人结下恩怨是在所难免的,但官场自有官场的游戏规则。派人暗杀这种事是最为人所不齿,被人发现后也是要被人痛恨的,毕竟大家都有仇家。如果所有人都派人搞这一套那还不乱套了。所以不管是封建社会还是现代社会,官场上的人不管有多大的恩怨,都不会直接派人暗杀对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