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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银子的魏同和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岳阳也开始变得顺眼起来。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岳阳给足了他面子,他自然也得给人家一定的方便才行。
魏同和扭头对许鼎臣说道:“许大人。若是咱家没记错的话,岳操守好像是秀才出身吧?”
看到魏同和终于恢复了正常,许鼎臣也暗暗松了口气。这个阉人总算是消停了,赶紧说道:“魏公公说得不错,岳操守正是秀才出身!”
魏同和不解的问道:“那岳操守为何不继续考取功名呢?咱家观岳操守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是上上之选,考个举人进士应该不是问题,若能高中两榜,岂不是光宗耀祖吗?何苦当这个小小的操守官呢?”
魏同和此言一出,内堂包括许鼎臣在内所有人都苦笑起来,这个魏公公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且不说要考上两榜进士有多难,那可真可以称得上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且即便是考上了进士,那也不是说你马上就能够当上官补上实缺的,运气好的等上三两年就可以外方外地当个七品县令,然后还要慢慢熬资历,临老了能熬到四品知府致仕就不错了。运气不好的一辈子都在排队等补缺的也不是没有,说起来那可全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魏同和也不笨,看到内堂的人全都露出怪异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他也不是笨人,转念一想就明白其中的缘由。不禁讪讪的笑了笑就不再说话了。
不过收了银子不办事可不是他魏同和的风格,他有心卖个人情给岳阳,想了想就说道:“岳操守,咱家听闻你练兵有方,打仗更是有一手,现如今应州府周边也是贼寇横行,你有没有兴趣带兵平息这些匪患啊?届时咱家也可以帮你上报朝廷替你请功嘛!”
魏同和这么一说,除了岳阳之外,许鼎臣、郑发奎和唐学颖等人不禁暗骂这个家伙的贪心。魏同和刚才这叫还人情,因为岳阳刚送了他一笔银子,也等于是卖了一个人情给他,如果他不尽快把这个人情还上,那么短期内岳阳是不会再给他送银子的,只有尽快把这个人情还上,他才能又接着收银子。
所以说官场上的道道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岳阳这个菜鸟所能知道的。现在岳阳一听魏同和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去年的时候高迎祥等流寇入境,攻陷数城,后来虽然被赶了出去,但也在山西各地留下了不少的匪患,这些土匪常常打家劫舍甚至是奸淫掳掠,令当地官府头痛不已,若能剿灭这些土匪,既可以改善本地的治安环境,还可以锻炼手下的那些新兵,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想到这里,岳阳也是一喜,赶紧对魏同和说道:“既然魏公公心怀百姓,那下官又怎能拒绝呢,自当从命就是。”
看到岳阳这么快就答应下来,郑发奎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看唐师爷和自家老大许鼎臣都不说话,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反正这事对大家来说都没什么坏处,能剿灭周边的匪患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对岳阳而言也是一桩功劳,自己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人家。
正事谈完后,许鼎臣又开口让岳阳留下来吃了顿午饭,席间许鼎臣对岳阳也是颇多鼓励,言语中颇有褒奖,岳阳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许鼎臣言语中拉拢的意思。一省巡抚都这么给脸,他自然得兜着,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下来。
席间吃到一半的时候,岳阳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不由得开口对许鼎臣说道:“许大人,下官尚有一事相求,望大人恩准。”
许鼎臣眼中一丝好奇之色闪过,开口道:“哦,岳操守你还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是这样的。”岳阳赶紧说道;“大人,去年自打贼寇退走后,便留下了不少流民。这些流民无田无业、四处流窜以乞讨为生,对周边治安造成极大影响,可官府对其又是打不得骂不得,更不能逼迫其离境,否则即容易变成匪患。因此下官便自作主张收拢了一些流民,发给他们种子和农具,令其开荒种地,如此一来便可将此隐患消除。”
“这是好事嘛,此事果真如此?”许鼎臣一听,眼睛顿时就是一亮,随即把目光转向了郑发奎,当他看到郑发奎含笑点头之后,望向岳阳的目光更是充满赞许之色,“若真能安顿好那些流民,岳操守此举可谓是功德无量啊!”
“许大人过奖了,可接下来问题却又来了,如今流民越来越多,可五里寨的土地却只有那么一些,下官想要继续沿着北面开荒,但那里却是原平府的地界,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哦……是这样啊!”
岳阳这么一说,许鼎臣立刻就明白了。对于开垦荒地增加粮食这种事朝廷固然是支持的,但当官的最忌讳的事情之一就是捞过界,岳阳身为应州府操守,却带着流民跑到平原府开荒,这事你让平原府的官员怎么想,而且开垦出荒地后由谁来征收粮税?这种事没有上头的批文和事先说好那是很容易出问题的,是以岳阳才向许鼎臣提出了这个问题,毕竟身为一省巡抚,管理民生是他份内之事。
许鼎臣想了想,这才说道:“岳操守能收拢流民,发给种子农具,令其开垦荒地,此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好事,本官自然是要支持的。这样吧,本官这就下道公文给平原府,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一下,日后这荒地开垦出来的粮食税收就平原府和应州府轮流来收,你们看如何啊?”
“许大人,这事不可啊……”许鼎臣的话音刚落,郑发奎和岳阳就同时喊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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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造反?
“大人,这事万万不可啊!”
许鼎臣的话刚一出口,郑发奎和岳阳立马就急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等到两人喊了出来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两人这番情景倒是把许鼎臣给逗乐了,他捋须笑道:“怎么?难道本官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大人此言差矣!”岳阳率先说话了,“那些荒地原本就是无主之地,咱们下了大力气进行开垦,好不容易出粮食了,可却要让平原府的人来收税,凭什么啊!”
此时的郑发奎心里也急啊,收拢流民安抚百姓这可是大功,就这么白白分给平原府一半的好处他作为应州知府心里也不甘心啊,于是也跟着说道:“是啊大人,岳操守本是咱们应州府人士,开垦荒地收留灾民本是好事,平原府并未出一分力气,若是平白无故的就收了一半的粮税,下官也想不通。”
“就凭那些荒地在平原府的地界上,你若不让平原府吃点甜头,他们岂能让你安心耕种!”许鼎臣瞪了岳阳二人一眼,随即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岳操守,本官也知道太祖之时便有旨意,百姓开垦荒地后,其荒地便归其所有。但那些荒地毕竟是归平原府管辖,你若不给人家点好处,人家岂会善罢甘休?”
不得不说身为一省巡抚的许鼎臣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魏同和在一旁斜眼瞄了了一下岳阳,心中暗道:“还真看不出来,这个许鼎臣对岳阳还是挺照顾的嘛,看来日后要从这岳阳手中捞点好处也不能太过了。”
在来这里之前,魏同和根本就没怎么把岳阳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岳阳这个小小的六品操守官充其量也就是个有钱的武夫而已。以自己的权势从他手里弄点银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现在看来,许鼎臣对他的重视可不一般,若是自己对他逼迫太甚恐怕会引起许鼎臣的反感吧,看来日后即便要捞银子也得讲究一下方式方法了。
不提魏同和心中转过了这么多弯弯,许鼎臣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岳阳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反对那就是不给许鼎臣面子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好像朝廷也有规定,新开垦的荒地在三年之内是不纳粮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和他抬杠呢。反正三年过后自己应该也有足够的能力和他说不了吧。
想到这里,岳阳装作无奈的点点头,“既然许大人都如此说了,那就算了,日后下官再与那平原府商议就是。”
许鼎臣深深的看了岳阳一眼,仿佛要分辨岳阳话里的真伪似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管这些事了,不过你要记住。开荒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为,凡事要多思多想多和别人商量,这样才能少犯错。明白吗?”
岳阳知道许鼎臣在告诫自己,在这件事上要多和郑发奎商量,他点点头答应道:“下官明白,多谢大人教诲!”
放下了筷子。岳阳又举起酒杯对魏公公说道:“魏公公,皇上派了您坐镇太原府,我山西军民幸甚。日后还望公公能多照应一下我们应州,在军饷器械上能多往应州倾斜一下。”
魏同和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就习惯性的浮起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他立刻说道:“好说好说,若有机会咱家自是应该多关照你们的。”
“草,这不是废话吗?”岳阳一听立刻就听出了这话是如何的空洞乏味,这跟后世领导常说的研究再研究根本就是同义词嘛,看来不论古今,这当官说话的艺术都是一个尿性。
虽然说目前岳阳的补给大部分都是自己掏腰包,朝廷拨发下来的粮饷只能算杯水车薪,但岳阳并不想助涨这种风气,否则自己也太吃亏了。
“魏公公,下官的那些手下都是刚从团练转过来,但好几个月了,朝廷下拨的粮饷连喝粥都不够,若是再这样下去下官如何能约束众将士,还望公公能协调一下,多为将士们拨发一些粮饷器械,下官替将士们感激不尽!”
按理说魏同和作为镇守太监,拨发粮草器械这种事并不归他管。但作为镇守中宫太监,魏同和说的话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只要他说句话,山西兵备道衙门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所以岳阳才习惯成自然的在他面前哭起穷来。
岳阳的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许鼎臣和郑发奎,两人只是笑吟吟的坐在一旁看着岳阳哭穷。
看着岳阳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发话,魏同和无奈之下只好问道:“岳操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家不表示一下也不好,这样吧,等咱家回去后便给守备道说一声,让他们发粮饷给你,只是不知你现在手中有多少人马啊?”
岳阳一听,眼睛不禁一亮暗道有门。赶紧一躬身说道:“好叫魏公公得知,目前下官手下已有八千兵马,您看能不能……”
岳阳的话刚说完,魏同和就怒了。虽然他只是一名阉人,但一些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他记得许鼎臣曾经说过,半年前岳阳所部只有五百兵马,现在刚过去了大半年,撑死了也就两三千人马,现在竟然敢上报八千,你这是坟头上烧报纸哄鬼呢!
心里头很是不痛快的魏同和不悦的说道:“岳操守,不是咱家不相信你,而是此时实在是太过离谱,咱家听说大半年前你不过是有区区五百团练,到现在最多也不过是两三千人马就到头了,现在竟敢跟咱家说有八千兵马。咱家也知道,这年头当武官的都习惯吃点空饷什么的,可你现在也太过了吧?”
不说魏同和,就连一旁的许鼎臣也有些不满了,这个岳阳吃相也太难看了,两三千人马就敢上报八千,这也太狠了。一时间许鼎臣对岳阳的好感也下降了不少。
看到魏同和跟许鼎臣不善的目光,岳阳不慌不忙的说道:“敢叫魏公公得知,下官说的句句属实,若公公不信,下官可以将士卒们召集起来让公公检阅,公公也可随时清点人数!”
“嗯……”
岳阳这么一说,魏同和也有些迟疑起来。岳阳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表示他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说谎,否则只能是自取其辱。
不过魏同和转念一想,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看看也好。顺便探探这小子的虚实,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许鼎臣如此看重。
想到这里,魏同和不禁和身旁的许鼎臣对视了一下,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和自己相同的神色,最后魏同和干笑了几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等着看岳操守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兵了。”
“好,下官和众将士明日便在城外的校场期盼着诸位大人的到来!”
“好!”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没有了说话的性质,岳阳匆匆吃了几口饭菜后便告辞回家。
岳阳走后,魏同和也找了个借口回房休息了。席间只剩下了许鼎臣、唐学颖和郑发奎三人。沉默了良久,许鼎臣才轻叹了一声摇头道:“这个岳正宏老夫是越来越阿奎那不透了,真不知打他是哪来的胆量竟敢说此种大话。”
唐学颖皱着眉头问郑发奎道:“郑大人,你身为应州知府,这岳正宏的一举一动按理说都在你的眼皮子低下,你说他现在真的有八千人马么?”
郑发奎苦笑道:“唐师爷,你这可是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