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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一鸣叹了口气,握紧了程玉奇的手,暗叹:这一辈子是欠你的了。
霍元雄看到孤一鸣的时候,不禁想起慧空大师,一时间悲从心来,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孤一鸣看来惭愧,缓缓道:“我这一生欠下的罪孽,那是罄竹难书,我会按照大家的意思苟活几天的。我想了许久,我想为了减少我的罪孽,我马上费去我的武功。”
众人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心中一阵痛惜,却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知道也许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否则他们没有十全的把握可以控制梦靥中的孤一鸣。
程玉奇是要出言阻止的,但是当他发现大家没有吭声,就明白大家默认了孤一鸣的话语,他现在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他再也不能说“为了欧阳云妆”,这已经不是什么借口了。对于众人,他有着和孤一鸣同样的羞愧,他也怕孤一鸣万一控制不住,而众人念及情谊处处留情,反而会受到伤害。他缓缓地放下了阻止的手,默默地站在一旁。
所有的人背转过身,仿佛听到骨骼爆裂的声音,孤一鸣闷哼了一声,身上的几处要穴和嘴角流出了鲜血。这一辈子,孤一鸣再也不能练武功了,只要一练,身上的穴位就会疼痛难忍,从而身体无力。
程玉奇悲伤地扶住了他,其余三人也上前要将他抬回屋子里。孤一鸣递出了手中的剑,有气无力的道:“霍兄,这把剑归你保管了。”
看着那把普通的剑,众人皱了一下眉,如此一把普通的剑,却要了无数人的命。当初,孤一鸣本来打算交给慧空大师保管,慧空大师却睹物思人,想起段云一,感慨道:“这是令师留给你的遗物,你留着保管吧。心正,何怕一把剑?”
众人扶着孤一鸣,背对着蓝天碧海,霍元雄突然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扶乩山住个小妹妹,她曾让我给她捉一只幽燕回去,想来,我竟然答应很久,一直没有兑现,万一这一次我有不测的话,请大家帮我实现这个诺言。”
众人心头一凛,知道霍元雄要为孤一鸣出头也许会采取激烈的手段,势必得罪不少江湖人士。这件事情实在是他心中介怀的事情,现在不说,恐怕以后无法兑现了。
生与死,确实不可预知。
是的,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失去了武功等于丢失了性命,丧失了尊严,如果还有人想要一个废人性命的时候,他的朋友们又怎么能够听之任之?
程瞎子道:“再大的侠士,在青春年少的时候,仗着血气方刚,凭着一时冲动,做事也会不计后果的,你父亲太重义气了。”
霍知命道:“你不是也很重义气么?难道这样做不对么?”
程瞎子叹道:“对?什么是对?一个人光从自己的情感接受程度考虑问题,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这种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会伤害别人,你父亲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义气过重,人往往会选择性地采纳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包括我。现在想来,那时,不如让孤大哥索性偿命,我陪上一条,一了百了,也不会累出那么多事情来。”
霍知命喃喃道:“真搞不懂……叔叔常对我说,公理自在人心,而人心向背,实在是难以捉摸……”
1 欧阳云妆的凌辱
一间幽暗的小屋,橘黄的油盏欢快地燃,油在线捻周围发出兹拉的声响。
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她仿佛已经麻木了,只是偶尔想起一个人,会突然微笑一下。
那个人就是孤一鸣,而这个女子就是欧阳云妆。
门开了,声音很大,一个巨大的身影投了下来。欧阳云妆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念道:“秋波媚玉盘,轻蹙锁眉烟。”
“念什么念?”闯进来的大汉贪婪地奔了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将她送入了自己的跨下。大汉满足地呻吟着,欧阳云妆泪水仿佛流干了,瞪着清澈的眼睛,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投在天棚上。
门突然又开了,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大喝一声:“畜牲!放下她!”
大汉吓了一哆嗦,重重地摔下了欧阳云妆,而下体却控制不住的一阵狂抖。来人突然大怒,飞起一脚将那大汉踢上了墙壁,大汉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丢失了性命。
欧阳云妆冷笑了:“你为何要杀他?”
“哼!你解脱了!你可以回你的卧室了。”
欧阳云妆不相信那个她从小就认为的魔头——十劫老人会放了她!她从小被他收养,他传授她武功,他找人教她针织女工,他让她学习女人的妩媚,然而他又不给她自由,想法子的折磨她,只要她犯了一点错误,她就会受到十倍的惩罚,为此,她想着法子的讨好他,取悦他,而这一次,她不打算妥协了,自然她也知道她将受到最残忍的折磨,然而他竟突然停止了惩罚。
她瞪着他,充满了怀疑。
十劫老人得意地笑了:“把身体养好,滋润好,我会带你去见孤一鸣的。哈哈,你的手段很厉害嘛!没想到那小子竟然爱你入骨,一心练剑破阵要来寻你,只可惜进了魔道,杀了无数的江湖人士,连少林两位高僧都死在他的剑下。我是越来越想见识一下这小子的剑法了。哈哈,鸣天剑,看我十劫老人的手段!”
欧阳云妆突然感觉自己太累了,晕厥了过去,梦中叹道:遇到我是你一生的错。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久违的锦被里。被暖暖地烘着身体,她不禁蜷紧了身子。
许久,她翻身下了床,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憔悴的容颜仿佛鬼魅,心头流过了一湍苦涩。她打开梳妆盒,迅速地抽出了一把簪子,向自己的脸上划去,手停在半空中却停住了。“他真是为了我坏了心智么?”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能够见他一面,死也值了。”她缓缓地梳洗头发,用丝线仔细地绞着脸,涂上腌制,附上唇红。
她在等,等身体复原的那一天终于能够见到孤一鸣。
2 兄弟的惆怅
马欢快地跑在大路上,俨然不知道主人们的心事。
三匹骏马驮着三个汉子一路颠驰,正是霍元雄、萧玉、楚云雷。
后面跟随着两匹骏马,套在辕子上,拉着一辆马车紧紧跟随。一个下人抽着一记响鞭,露出胳臂古铜色的肌肉,大喊着:“驾!”
车里的一个汉子问道:“到哪里了?”正是程玉奇。
孤一明挑开帘子,看了一眼道:“看这情形,已经走了五十里的光景。”
程玉奇叹道:“我只希望走得越慢越好。”
孤一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在临出发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孤一鸣长笑一声,道:“兄弟们的情,孤某只能来生再报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哈哈。举杯同饮三百杯,孤某今生今世有如此弟兄们,复有何求?”
众人笑道:“只可惜认识孤兄太晚,相聚时间太短。否则咱们几兄弟一起闯荡江湖,岂不是快哉!”于是,千言万语的感伤化作一坛一坛的酒。
萧玉家紧打一下马,赶上前面的霍元雄道:“你真的不回去看看素问么?” 言语中似有责备之意。
霍元雄凄然一笑,道:“眼看就要到约定之期了,既然答应为孤兄出头,又怎么能不去。”霍元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萧玉,有些话欲言又止,还是无奈地转过头,策马向前。萧玉心头掠过一丝忧伤,叹了口气,也策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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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驾马车的那个下人正是霍家来的人,他叫霍飞。自霍元雄懂事起,他就跟随霍元雄和霍母走南闯北,为霍母驱驾马车,陪着霍元雄拜会江湖各路刀客,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此次,他跑了来,自然是事出有因。原来霍元雄的妻子林素问患了重病,卧床调养,霍母派霍飞寻找霍元雄,要他回去看他的妻子。没有想到的是,来到这里,却成了孤一鸣和程玉奇的马夫。
霍飞虽然担心夫人的病情,却知道霍元雄向来重承诺信义,故而心里焦急,却不便明说,而且听听大家暗地里嘀咕,得知此次少林之约,实在是透着凶险,不禁更加焦急万分。
楚云雷不知道霍元雄和萧玉在嘀咕什么,以为他们在谈论少林之约的事情。不禁插口道:“我昨天想了一夜,孤兄也着实是条汉子。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力保孤兄的周全才是。”
萧玉本来心中恻然,闻听此言,长叹一声:“谈何容易!”驱马赶在了前面。
霍元雄亦道:“只希望这条未知之路,咱们兄弟能够快快乐乐地走完,少一丝遗憾倒是好的。”然后,随口歌云:“唉!马蹄挽得断魂醉,路路皆逢买酒客。”闻听此话,众人皆动情。楚云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只见暖洋洋的天空上有几只鸟儿在自在的飞翔……
3 痛苦的相逢
一辆马车停在路旁,马车上的轿子异常地华丽漂亮。
打车前经过的人看着这辆华丽的马车,不得不惊叹轿顶的那颗明珠熠熠生辉,而轿子四角垂下的流梳结满了花环,在微风中轻拂摇摆,一股奇香令人心旷神怡。人们猜测,这里面一定坐着一位要么极有身份的主人,要么是一位旷世美貌的佳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拥有这样的车。而当他们看到一个老人坐在不远的附近,仿佛入定一般,其面色惨白,白发苍苍,形容枯槁,不禁大吃一惊,赶紧躲避而去。
那老人无论天气如何变化,仿佛不为所动,就像没了生气,而车子里也仿佛没有人。
马蹄声、吆喝声从远处响起,渐渐由远至近。骑马而来的人看到路旁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和一个奇怪的老人的时候,还未走进前,已经戒备地放慢了赶路的速度。那老人突然“咦”了一声,道:“江湖传闻,孤一鸣与霍元雄等人走得很近,看那些英年才俊,俨然就是他们,怎么不见了孤一鸣?”
轿里的女子冷笑道:“你也见过孤一鸣?”
那老人亦冷笑道:“不知道敌人是何模样,老夫还比试个屁!”
那轿中女子挑帘而望,果未见孤一鸣,不禁脸露失望之色,躲在轿中,不禁幽幽叹息一声。那老人仿佛又进入了没有生息的状态,而轿中的人喃喃道:“秋波媚玉盘,轻蹙锁眉烟。粉靥生春色,云妆宛玉莲。”声音清朗如掉珠。
霍飞正驱赶马车打轿前经过,程玉奇自眼瞎之后,耳音极灵,突然叫道:“大哥,你可听到有人在念你的诗?”
孤一鸣眼前一亮,叫道:“哪里?”仔细去听,却没有人在念。霍飞插话道:“好象刚才我经过那马车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个女人是念叨‘什么玉盘什么的?’声音很好听呢。”
霎时间,孤一鸣目光如炬。程玉奇按捺不住,将头冲出车外喊道:“那边的可是欧阳云妆!”轿内的女子娇呼。孤一鸣大叫道:“果然是她!”
一听此话,霍元雄等人停下了马,掉头打马而来。霍飞勒住缰绳,停住了马车。孤一鸣旋即跳下马车,程玉奇的激动之情绝不亚于孤一鸣,他迅速地跳下马车,紧握着孤一鸣的手,向自己感觉的方向“望”去。
突然那老人笑了,缓缓地站了起来,对轿内道:“云妆!多亏了你的诗,否则,老夫还真错过了孤一鸣!没有想到,威动江湖的幽灵鬼影竟然躲在马车里,而不是骑马而来,这倒让老夫深感意外。”
还未等孤一鸣开口说话,霍元雄已经抱拳朗声道:“晚辈霍元雄携各位兄弟见过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人仿佛听而不闻,只是盯着孤一鸣笑道:“杀了那么多成名的江湖人士,原因嘛!只不过是为了要打败我,怎么,我今天来到这里,还不动手么?”众人均感意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阴森恐怖的老人就是十劫老人!看那深邃的眸子,就知道功夫深不可测。
“十劫老人!”程玉奇面目狰狞,失明的双眼下意识地睁了睁,显得异常恐怖!
十劫老人轻“哼”一声,显然没有把这班青年们放在眼里,然而当他看到程玉奇那骇人的表情,也不禁心头一颤,别人听到他的名讳早已为之动容,而他竟然会愤怒到仿佛一头猛兽,而再看向孤一鸣,握紧的拳头突然松弛下来,整个人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突见他仰天长啸:“天啊,你为何如此捉弄于我!”
这一声仿佛一下子击软了欧阳云妆,她躲在车子里偷看孤一鸣,见她朝思暮想的孤一鸣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那伟岸的身材略显佝偻,清烁的脸庞恍若镀了一层黑漆,唯有那光彩的眸子依然闪烁着晶莹的神采,然而却透露着无限的凄凉。
这是他么?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