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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苏的,怎么蠢成这个样子。不管是诽谤也好,误会也好,这种话,怎么好当众狂叫起来,他就算是恨我风劲节,就算是恼恨卢东篱,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妹妹着想上一丝一毫,他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出这么荒唐的话,却也不想想,以后,他的亲妹妹,怎么做人。他却不知道,苏凌本就是苏家最不成器的儿子,不但不读诗书,且喜荒堂游乐,走马章台,那些个风流韵事,竟是无所不为的,自己也结交过几个相貌极好的男子,男风之乐,当然早已尝尽。卢东篱为人厚道,说起往事来,只淡淡两句不爱读书,喜好游乐就带过了,并不细叙这些事情。象苏凌这样的人,见到卢东篱与风劲节这样同行同止同住同寝,又见这两人一个儒雅,一个英武,外貌都是上上之品,他自然而然便往那淫邪处想了,越想越以为自己料得真,他以前也是常常风流荒唐的人,这口舌上,自然就在不知道该有什么顾忌,不但肆意对手下说出他自己完全单方面的猜测,此时恼羞成怒,气极恨极,更加是什么难听的话都给说出来了。这话一说,不但在场众人全都呆住,连用刑的士兵也吓坏了,手里猛得加力,狠狠地痛打,很快苏凌就骂不出声了,原本的痛骂变成了惨叫,再然后,就变成了讨饶。“风将军,我知错了。”“风将军,我不敢了。”“风将军,你饶了我吧。”“风将军,千不看,万不看,你看在我和卢是至亲的份上……”在场所有人闻言心间甚是佩服,很难得有人脸皮可以厚成这样,刚才骂出那么难听的话,一转眼,就能求饶求得如此哀恳。好一个看在我和卢大人本是至亲的份上。刚才这位至亲在骂自家妹夫时,那语气,那词令,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风劲节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冷森森扫视所有押运的差役和随从,看着这一干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的家伙,他用低得只有身边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道:“小刀,你去那边看着些,要打得他痛不欲生,可别真打死了,打残了也不行。”小刀应了一声,便悄悄行了过去。军中的棍子可不比寻常,身体弱一点的,几十棍打掉一条性命,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这家伙再怎么该打,总还是要给卢东篱留下点面子的,真把他的大舅子打死或打残了,他以后在老婆面前,就不好做人了。不多时用刑已毕,苏凌早就晕得人事不知,伤也伤得够重了,暂时看来是没法赶路了。风劲节淡淡吩咐,给苏凌和其他所有的差役随从们安排住处,依旧按贵客的礼仪招待,再让士兵们把物资都运归军需库,待造册清点之后再发放到士兵手里。在把这些琐事都处理完之后,他回了帅府,召集众将,在正厅里大家开会,把王大宝等几个领头的亲卫首领叫来,将卢东篱的事,再细细询问一遍。基本上王大宝等人的答话内容和苏凌讲的也没什么大的差异。不同的是,苏凌口口声声,只是骂卢东篱发疯,而王大宝却悲愤莫名地陈述,那些官员们,是怎样的奢华骄逸,又是怎样的骄横无礼,面对卢大帅的哀求,恳谈,据理力争,又是如何地不加理瑜。他们这一些在边关用性命保卫国家的人,是如何受白眼,被排挤,被冷落的。从他的口气中分析,卢东篱别说只是挟持总督,他就是拿把刀宰了总督,也是合理且合情的。可惜的是,一干将领们,听完了这些话之后,却只是头大如斗。“大帅此番作为,固然是为了我们全军将士,但此事实在闹得太大了,朝廷断不能容的。”“是啊,现在东西虽到了手,可大帅却还陷在那里,我们总不能带兵打回自己国家的地方,把大帅救回来了吧。”“就算能把大帅救回来,朝廷日后的追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大家一时间都茫然无计,人心惶惶。风劲节却朗然一笑:“诸位,大帅离去的时候,我对他很有信心,我相信他,一定能把我们军队最缺的武器给我们争到手,现在,他做到了。”他目光环视众人,眸中掠起异样光彩,众人只觉哪怕只是被他看一眼,便有一股信心,自然而然地升起来:“而他,将定远关交托给我们,放心远走,正是因为,他也同样信任我们。他敢于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也是因为,他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一定有办法,让他重新回到我们军中来,所以……”他站起身来,展颜而笑:“天塌下来,我也要把他弄回来。”:笑,近来,不太想打扰读者读书的心情,废话相对少了很多,不过有些事,还想要说一说。上次曾在公告中提出个问题,不过,估计有很多读者,只注意VP更新,没看过公告,所以还是在V里问一下吧。我想把近来一些读者为小楼写的评收录到正文的作品相关评论中,不知道评论的作者们是否同意,盼能得回音。另,前丙天看到讨论区回贴里,小窝—宝猪的长评,单纯欣喜之余,也为评论中一些颇得我心的看法意见而高兴,因此置顶,希望可以有更多人看到。看到评中那句“不止是小说,何止是耽美”,颇有点儿虚荣的窃喜。不过,也正因此,昨日和朋友聊天时,也谈到,小楼的耽美问题。小楼的确与耽美有关,但也的确不是纯粹的耽美,因此觉得关于小楼的简介,可能对读者产生误导,有时会把纯粹想看一个单纯耽美故事的读者吸引进来之后,又因看了全文而大为失望,因此把简介做了修改。在此感谢好友棕黑色,提供的好诗,觉得总结得真是极好的。
第四十三章战争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苏凌的噩梦里永远都有风劲节狰狞冷酷穷凶极恶得对他又打又骂喊杀喊宰。,对他施以一切恐怖的非刑之后,又要把他大卸八块。每一次,苏凌都是惨叫着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然后喘息着一整夜睁眼无眠。而最初的这个噩梦始于定远关中,起因是被风劲节下令痛打了一通。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伤害过身体,这辈子,从来没有尝过,这样极致的痛苦。即使是晕晕沉沉时身体依然因为痛楚而颤抖,即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意识中依然满是可怕的伤痛。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打死,他以为,这样的疼痛必然无法再活下去了,然而,死去活来,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等到他的神智勉强回复时,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当然在他自己的知觉中这种可怕的痛苦,分明已经持续了数十年的漫长时光。“大人,大人……”小心地,带着颤抖的叫声,让苏凌更加不适地呻吟出来。有些迷糊地看着床前的几个随从:“我们在哪里?”“还在定远关……”房外传来的纷乱嘈杂声,让苏凌只觉得身痛头也痛,也没有注意随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了:“外头怎么这么吵?”“大人……打……打起来了……”“什么?”苏凌一时还没明白过来。随从已经急得几乎哭出声了:“陈国人。他们打过来了,外头,打得正乱呢?”“什么?”苏凌差点忘了自己地伤,双手一撑,要想下床,立时奇痛入骨,惨叫出声。随从们一起拥到床边,探头过来。一迭声地“大人,大人”地叫。苏凌大口呼吸,才得以勉强回复神智,颤声道:“怎么回事,陈国人怎么打过来的,明明还是好好的。”“我们也不知道。大人受刑晕倒之后,风将军把我们安置在这里,还派了军医过来医治,我们没有主张,只得侍候在大人身旁,没想到,半夜里,外头忽然乱成一团,所有的兵将都奔走呼号,大家一起冲向城楼。听他们大叫大喊。我们才知道是陈国人打起来了。我们想出去打听,可是所有人都忙着作战。根本没有人理会我们,我们身份低微。也没别的办法,他们只随口吩咐我们留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要乱走,不要影响到他们作战,我们只能……”随从们语气软弱而焦虑,唉,大人可真是幸福啊。最残酷可怕的时光,他是晕着过去的。可怜他们战战兢兢守在床头。一边是自家昏迷不醒的大人,一边是外头呼啸可怕地战争。整日整夜,听着喊杀声,闻着吵闹声,没有人知道来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定远关到底能不能守住,他们的性命到底能不能保得住,这种煎熬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个个都脸色灰败,满眼血丝,憔悴到极点。。苏凌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伤重,还是因为恐慌。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陈国人要攻过来了,但上上下下,就是没当一回事,总以为,这不过是流言罢了,没想到,真的来了,而且,居然是赶在他自己就在定远关的时候攻过来地。想起上次陈国人以几千军队,轻易击破定远关,掳掠千里,鸡犬不留的恶行,他自己也不禁全身颤抖起来,怔怔望着房门,仿佛那薄薄一道门,随时都会被撞开,一群拿着刀剑的陈国军人就会这么直冲而入。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身上的伤痛,只瞪大眼,怔怔望着房门,竖起耳朵,一心倾听房外的动静。无数人在奔走,无数人在呼号,有甲胃撞击声,有兵刃落地声,一切一切,都令人心神震荡。有人大叫着鼓动别的士兵一起去杀敌,有人大哭着为刚才死在城楼的战友悲痛欲绝,有人带着重伤被抬回来,还在惨烈地痛叫呻吟着。一片纷乱中,要想听清楚人们说的是什么,是十分吃力的事情,不过,苏凌聚精会神,勉力还是捡了几句入耳。“快走快走,城头告急,我们快去增援。““连我们驻在帅府的人马也要赶去城头,真那么紧急了吗?““别废话了,快一些……“…………………………………………………“箭矢不够了,轻伤地全去搬运……”……………………………………………………“李将军和赵将军吵起来了,李将军要带我们冲杀出去,赵将军要坚守待援。”“没办法,元帅不在,谁说了也不算,风将军也弹压不住啊。”“大敌当前还军令混乱,这仗怎么打,我们就是上城楼也是送死。”“闭嘴,将军的调令都过去了,你们还在这里多话,走慢一步,不是让将军行了军法,就是被阵国人破关而入,杀个干净。”“连元帅都不在,这仗怎么打,天知道那些当官地到底在干什么,可怜我们当兵的一条活路也没有。”………………………………………………………“阿风,你怎么了……”“大哥,我不想死啊……”“胡说,我们好好做战,不会有事地……”“赵林早上还和我打招呼呢,可是被调去城楼,刚刚我看到有人抬了他的尸体过来。大哥,我害怕……”“怕也要去啊……”纷乱的脚步声,混乱的交谈声,一切都又渐渐地远了。在战事正激烈时,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军队在被调动,多少士兵在奔忙,又有多少人,在一边奔向死亡的战场,一边恐惧地交谈,说出他们的愤怨和畏惧。苏凌觉发干,心口发紧,伸手招过两个随从:“你们两个,,到城楼那去看看,仗到底打得怎么样?陈国军队到底来了多少人?”其实他心里有千万个不放心,不过,一来他实在伤得太重,想要亲自去查看战况,不太可能,二来,兵凶战危的,他自己也确实有些畏缩。两个随从吓得脸色发白:“大人,这,这,这军队的人,让我们不要乱走,干扰了他们打仗是死罪,万一没有照顾好自己,被流箭射中了,也是白死,他们说……”话音未落,苏凌已经怒容满面,喝道:“去,还是不去?”谁又敢说不去呢,两个随从只好自叹倒霉,畏畏缩缩地出了门,往城门那边去了。苏凌和其他的随从们只得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过了很久很久,这两个随从才满身是血,满脸灰泥,满眼惊惶,连滚带爬地回来了,一进门就手软脚软地扒到地上去了:“大人,不好了,这仗,这仗……”一看他们的样子,苏凌已是心中一沉,勉力问:“怎么样……”“外头情形太可怕了,陈国军队密密麻麻地,望不到边,不知道有几万人呢,我们城头上,伏尸处处,看样子是很难守得住了。”“是啊,将军们眼睛都是红了,声音都是哑地。人人都带着伤,将士们也很拼命,可是陈国人箭下如雨,不停得有人爬上城楼,和士兵们搏斗,那样子真是……”两名随从,颤抖着声音描述着战场的血腥和恐怖,房间里的几个听众。人人听得面如土色,根本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其实压根就没上过城楼。话说这两位胆战心惊地向城楼去,一路上,被飞速奔跑的快马撞倒了两次,因为碍着了正在紧急调动的军队的道。被人一脚踹到路边三次,让人大喝着怒骂有五次。因为看到路旁,一排排从城上撤下来的伤兵呻吟惨叫的样子,而脚软跌倒四次。在他们终于跌跌撞撞灰头土脸来到城下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仔细看看城楼地战况,更没来得及找条道上城楼去,就听一片震天的喊杀声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异常刺耳地响起来,一个高大的军士,从城楼上跌落下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