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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就是受伤,不是中麻药,就是冷着脸同人僵持,只个人眉飞色舞,振振有词,竟象他才是唯一一个掌控一般。至此,狄九才终于问出三个字:“为什么?”这三个字,不止是他自己要问,无论是夜叉与冥军,还是萧伤和其他幸存弟子,无不对狄三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解。如果他帮狄九就该杀了碧落,如果他帮修罗教,就该在全力进攻狄九。他一出手,即重伤碧落,又让狄九中了麻药。等于是两面竖敌,两面结仇。就算他的行为实际上是帮助了修罗教,但他借碧落的血肉之躯制造假象,对她一剑穿胸来让狄九消除防备,又硬生生把淬过麻药的飞针从碧落的身体中射出去,才能击中狄九。固然以他的武功,这也许是唯一能伤到狄九的方法,但如此残酷的利用方式,要想让行事同样狠毒的修罗教不怀恨在心,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为什么?狄三只是朗声一笑:“因为你刺了傅教主一剑。”此言一出,几乎每个人都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他犹自笑得闲适自在:“我这人的良心虽然很少,但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什么人救过我,帮过我,我都记得。仇我是一定会报,恩我也一样不会负!”狄九终于动容。即使是刚才飞针入体。全身麻木,也不曾有这样地震动和惊异,他几乎忘记了这一刻身体的僵硬,只是深深凝望狄三:“你……你为他报仇?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的生死只要不发生在他面前,他就漠不关心,你的选择无论是福是祸,他也完全不在乎!他甚至连自己都不在乎,他连仇都不会想报!难道你就为了他那一次的举手之劳……”“我不是狄一。不是他的朋友。他想要什么,在意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出卖了他,伤害了他,几乎杀了他。我要替我的恩人报仇,至于恩人想不想报这个仇。关我屁事?”狄三耸耸肩,动作竟出奇地洒脱:“我当然也知道,当年他做地一切只是举手之劳,他没关心过我的前途我的未来,可那又怎么样?我的自由,我的尊严,我的生活,于他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浴火重生!难道只因为他没为我费什么心思,我得到地好处就打了折扣。我就可以不承认这是恩情吗?”狄三冷笑着望定狄九:“你可以这样自欺欺人,我却没有你这样厚的脸皮!这些年来。修罗教从各国得到的扶持,不也都是他的‘举手之劳’?他不过是请他那个在燕国当宰相的朋友帮了个忙。可是。修罗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有哪一个因此就不认这是他的功绩?不说感激他尊重他维护他帮助他,可这专出恶人的修罗教里,也只有你,会在根本没有必要的时候,在他背后刺这一剑吧!”狄九沉默了一会,才沉声道:“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我不懂?”狄三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弄明白就来找你报仇吗?你错了。从你当日邀我助你之时。我就打定了主意。你以为我是怎么和狄一联系上,又怎么同他通消息的?我告诉他你地行踪。交换条件是他把你和傅教主之间发生的事告诉我。”狄九眸子微合,忽然间懒得看所有人:“他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说呢?”狄三语气冰冷地问:“说穿了,不就是因为他太强,你看不透,你无法掌握吗?所以你不能放开心怀来待他。如果他象苏眉那样弱小,你还会一直对他曾有过地无心之错耿耿于怀,一直心心念念要找机会杀他吗?不过,如果他象苏眉那样弱小,你根本连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又哪里还会有什么真情?你的另一个杀他地理由,不就是你觉得他对你好,也可以对任何人好吗?不就是因为你觉得,你不够特别吗,我呸……”狄三切齿道:“佛祖看众生平等,对万物一般慈爱,又有哪个信徒因为觉得我这么虔诚这么恭敬神仙还不把我当成唯一的而反而去记恨它?你可以不喜欢他,可以不爱他,甚至你在可以利用完他之后再走开,可是,为什么在享尽了他给你的一切好处之后,非要置他于死地?”他摇头冷笑:“不要对我说你的那些可笑的借口,从地狱走出来的天王原来有一颗脆弱的心,因为自己不是唯一,不是最特殊的那个,因为别人不肯为了你放弃原则,你就非杀了别人不可。你自己从不会为任何人做到什么都不顾,凭什么要求别人为你做到?”狄九那乍闻狄三提到傅汉卿而生起地震动终于渐渐平复,神情回复漠然,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是好人,我做的本来也不是好事。我对他做地事,从没有给自己找过借口……”狄三纵声大笑,打断了他的话:“这话别对我说,摸着心口问自己,你有没有为这件事给自己找过借口?你在我面前,在狄一面前,说起那些话,讲的那些道理呢?你给了我们帮你对付修罗教的理由,却没有为你自己遮掩纯为权利之争的真相。你以为这很值得骄傲,你以为大大方方说出来,我是一个大坏蛋,就算是真小人,就算是坦荡了?我告诉你!你这只不过是无耻罢了。”这一番说词之后,狄三脸上的黑气愈来愈浓,几不似活人的面目,但他的笑容却始终是从容的。这番话说得尽了,他横剑当胸,凛然道:“我不是好人,却也不至于无耻到你这种地步。并不是每一个坏人,都能象你这样,不曾有一点良心。并不是每一个恶人,都能似你这般,全无心肝。并不是每一个自私的人,都能似你这样,眼也不眨地恩将仇报,无血无泪!所以……”长剑倏然前指,他大步向狄九逼去。其实无论是狄三还是狄九,都不是那种喜欢滔滔不绝,空口说一堆废话的人,在面对种种惊变时,他们用剑肯定比用口多。刚才那番对答,与其说是狄九有疑问,而狄三要骂个痛快,不如说两个人都在借机争取时间压住药力。狄九要逼出麻药,狄三要迫出自己中的毒,自是谁也不肯出手,只好你来我往,先说一堆废话拖着。但狄三很快试出,生死关头,碧落放出来的毒确是最具杀伤力的,他这样全力压制,也没办法逼出剧毒来。他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即然如此,弃,只以一成真力护住心脉,一意找狄九拼个痛快就此番作为,如许惊变,连篇怒斥,真是看得一干人心惊神摇,目眩而志夺。连萧伤身处困境之中,也忍不住大声喝彩:“好,好男儿,好汉子。好一个恩怨分明。此战我若能活命,小子,你对我教的恩必偿,怨必报。”狄三只冷眼望定狄九,头也不回地答:“此战我若能活,我等着你来索债偿恩。”眼看他越逼越近,狄九却似仍未摆脱强大麻药的影响,依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夜叉微微皱眉,身形略略一动,便觉一股强大的杀气自上压下,抬头看一看严阵以待,随时都会激发天魔解体大法以阻拦自己的萧伤,夜叉嘴唇微动,让下属冥军合力出手的命令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眼看着那个与自己同根而出,同姓而存,有着同样容貌,相同过往的人就此持剑逼来,狄九的心境居然出奇地平静。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斥骂过他,他也居然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隐约中觉得,似乎在向傅汉卿刺出那一剑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着一个人来如此痛骂他,却谁知那人不是狄一,竟是狄三,竟是这个与傅汉卿连朋友也算不上的狄三。他们这群魔鬼之中,居然也有人肯这样知恩重义,居然也有人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起来,修罗教地影卫教育真是太失败了啊。他莫名地想笑,却又有些暗暗喟叹。如果在当初,有人这样痛斥他,这样轻描淡写,驳尽他一切借口……他凝神,微笑,终究是摇了摇头。不。他也依旧会选择背叛,选择出卖,只是,最后那一剑……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无所谓后悔。无所谓惭愧,他的命运,他自己选择,他自己承担。眼看着狄三的身影转眼已近五十步内,他居然好整以暇地任心思飘逸四散。只是一口内息自然而然地在体内流转不息,一点点将那麻木的感觉驱尽压下。手脚还是不太听使唤啊,好厉害的麻药。因为麻药只麻痹身体而不伤及生命,远比毒药要简单许多,所以药效也就自然强大许多,想要恢复手脚灵活。还真是费时又费力的事。狄九漫然想着。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出卖别人。别人也出卖他,所以。刚才胜算几乎在握,他其实也没有太多得意快活,如今惊变受困,心头也并没有什么沮丧愤怒。无论如何,他尽过力了。这样拼命地争夺,这样舍弃了一切,出卖了一切来换取,到头来。无论落到什么下场,也都没什么可怨恨。一步步逼近。看着狄九的神色越来越平静,眼神越来越平和,甚至会微微一笑,略略出神,狄三却觉得掌心满是冷汗。他为何如此悠闲,他因何这般从容,他是不是已经压住了麻药,只是装作仍然行动不便。胸口越来越紧窒,喉咙几乎不能呼吸,眼前都有些发晕了。自己中地毒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努力也压制不住,现在到底还能出几剑呢,如果用尽全力,能不能在毒发之前把他……“我记得你当年离开总坛时留的话是,若他有难,你又有空,且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就会为他出手。当日你可曾想到,今天你会为了要替他出气而死,而且,就算你死了,他也未必领你的情,说不定还要怪你多事。”狄九最后一句话传来后,狄三终于叹息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死啊?***,我还不如狄一呢!他至少娶到媳妇了!”狄三有些愤愤然地怒视狄九:“谁叫你来找我帮你呢?谁叫你把机会送到我手中呢?不抓住这个机会,我一辈子也没法报复修罗教,报复你。我总归是,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因为中毒已深,呼吸不顺,他不得不大口喘气:“如果活到八十岁,却一直委屈自己的心,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他用那渐渐模糊地眼神望着狄九,目光竟带些讥嘲:“像你这样,费尽心思地争来争去,活着,就有意思吗?”“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心!用你的话来说,若是要生生委屈自己的心,纵然长命百岁,又如何?”狄九忽地挺身上前一步!这一挺身,一举步之间,身周竟似乍然有无限风云激荡而起,这一举步之威,似可令天地变色。狄三心头一凛,步子却不见丝毫停顿,反而身剑合一,疾向狄九冲去。就在这时,异变再生,那笼罩着碧落的层层浓烟,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从烟雾中疾射出一道黑光,直打向狄三的眉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后一招
落被一剑穿胸,看起来受伤极重,实际上因为狄三巧了她体内的要害,这一剑给她造成的伤害是极有限的。真正使她丧失战斗力的反而是那根从她体内穿过的飞针。药性极强的麻药几乎使她的身体全部僵木失去知觉,只是耳目灵敏一如平时,狄三同狄九之间一番对答她听得清清楚楚。在狄三冲向狄九时,她努力半撑起身子,抛出一物,口中同时低喝:“解药。”惊闻破空之声,狄三本待一剑击去,又听得那一声清喝,心中一惊,,击出的剑势微微一颤,生生以剑尖托住那破空而来之物,回腕一看,却是一粒黑色的药丸。他挑眉一笑,伸手取了药丸,回手递到嘴里,一口吞下。“好!”碧落在修罗教的名声,那是和蛇蝎等价的。明知对方是用毒高手,心胸气量也绝对谈不上宽大,狄三还敢在刺她一剑,扎她一针后,把她扔过来的药一口吃下去。这等胆色令萧伤翘起大拇指叫好。碧落身体复又麻软地倒回地上,却也笑道:“果然有胆色。”她是全靠着自己身体强大的抗药能力,才能在重伤之下,勉强暂时压住麻药,此刻扔出一粒药,已经是再无行动之力。狄三即得了解药,也就不急着拼命。先要运动催化药力,给自己解毒。闻言悠然收剑,坦然一笑:“什么胆色。你替我解毒,是要给自己多争取点时间。我吃你地药,是因为不吃的话,我已经是死路一条。想必你也不会浪费毒药杀我第二次。”虽然无力,碧落竟然也低声笑出来:“不错,我给你解药。可不是就不记得这这一剑一针之仇了。现在我要帮你保住性命,可此战过后,你我若都活着,这笔账,我一定要加上利息向你索还。”狄三也冷笑:“我也和你明说,我剑下留情。饶你一命,也一样不是为着帮你,而是要留着你的性命,牵制局势。所以咱俩谁也不必承谁的情。”萧伤此刻对他又是欣赏,又是喜爱,不觉叹道:“狄三,你也太钻牛角尖了。影卫是受过许多不公,但当年主持影卫之事的人都已经死绝,影卫制也早已废除,你何苦非要找我们来报仇。你如果能看开些。我们也许会是朋友。”狄三一边以内力催发药力,一边聚精会神牢牢盯住狄九。不肯放过他的任何细微动作或表情,闻言冷笑答道:“不要以为你们没有亲手去做。就可以自认清白!除了傅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