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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兵变并没有成功,倒不是因为被王凤镇压了,而是顾全大局的一位将领跟这些早就被欺压得冒出火来的士兵哭着讲道理,士兵们见不得将领流泪,只好罢手。王凤当时吓得尿了裤子。但他依旧不悔改,仍旧对士兵们敲诈勒索,两个月后,王凤派人去锦州等地向军户索贿,军户早就对这些阉人愤愤不平了,挥刀砍了来勒索的人,聚起千余士兵围攻王凤住所。王凤又吓得尿了裤子,跑进关内,向皇帝告状,说锦州同知、参将逐杀钦使、劫夺御用钱粮。边境顿时大乱。因局面完全无法收拾,崇祯皇帝才把王凤召回。
和胡东一样,崇祯皇帝对这些在外地混不下去的太监是出奇的好。王凤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依旧主持御膳房。其实在崇祯皇帝心中,王凤引起的这兵变根本就不算什么罪。对这群东西,他似乎有特殊的好感。早在崇祯二年夏天,王凤就有过一次过激行为,他率家丁三百人,打出将军旗号,击鼓鸣金,扬言要入京谒见皇帝。并且把这支军队驻扎在广渠门外,京师震惊。
有大臣说,王凤擅离职守,挟兵潜往京师,是数百年来未有之事。换成任何一个皇帝,这种大逆不道之行为会被凌迟,但崇祯皇帝却笑着对别人解释,说王凤是奉他的命令行事。他似乎又怕别人不信,就又解释,王凤这是在边境压力太大了。
胡东、王凤——这两个该杀一万次的混蛋——只是崇祯年间诸多的矿监税使之一。可以这样讲,在矿监税使横行明朝天下的时候,这两人不过是两个写照而已。
崇祯皇帝为什么要对这些混蛋这样偏袒,有一个事实是,他不出宫,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作恶到什么程度,另外,有一件事是这些混蛋被偏袒的直接原因。在张居正当国之时,明朝全年岁入是四百万两左右,皇宫的费用每年有定额一百二十万两,已几占岁入的三分之一。但在崇祯七年的五天之内,就有矿税商税二百万两进账。崇祯皇帝如何不偏袒这些人?这些人简直就是理财专家啊!
从万历二十四年矿监税使横行天下后,有识之大臣就没有歇息过。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疏万历皇帝和崇祯皇帝,希望皇上积点德,给老百姓一条活路。但万历不给,并不是他固执,而是他觉得现实情况并不是大臣们所说的那样。这些大臣,特别是言官们喜欢把芝麻说成是西瓜,他早有领教。在矿税问题上,他也作如是想。
那么事实是什么样的呢?除了我们上面所提到的胡东和王凤外,还有更多的混蛋在为祸人间。比如陈增在山东,严厉主张手下人要作恶。他曾称奉密旨搜金宝,诬陷大商巨室藏违禁物,山东所有商人都倒霉,命好一点的倾家荡产,命不好的就被杀掉了。
税使马堂一到天津就招集当地流氓数百人,大白天就敢在街上夺人钱财,若有人反抗,就抓起来投进监狱。他大肆鼓励富户人家的仆人告主人,并且答应,如果抄家成功,告状仆人可得到被抄家产的百分之三。试想,哪一个富人没有一点事情?
随着大户人家的连连被抄,小户人家也纳入了他的视线。整个天津破产者达到了一半,引起了民变。百姓们将马堂的办公室焚烧,并打死了他手下的流氓三十七人。他因为有后来官兵的保护得以幸免。去陕西征税的梁永对历史大概有所了解,认为陕西之地多是历朝皇帝坟墓之所,所以就挖地百尺,得数万家资。他吩咐手下人,见到比较富裕的人,就给我抢。陕西人大怒,想要活埋他。他这才请求崇祯皇帝将其召回。
云南税使杨荣更是混账得天下无二,惹得百姓们在倾家荡产之后只想把他捉住活剥了。杨荣的命似乎没有那几个混蛋好,百姓们焚烧了税厂,杀了他的手下后,他不但不慌,反而捉了数千人,活活给打死了。当地官员第一次和百姓站到了一条战线上,指挥使贺世勋率冤民万人烧了他的房子,捉住他,捅了他几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就投进火里。崇祯皇帝知道后,忧郁万分,几天不思茶饭。
福建税使高寀在福建肆毒十余年,百姓们几乎想死都不能,就在准备要杀他的时候,他却逃回了京城。苏杭税使孙隆也很聪明,在激起民变后,急忙逃出了杭州。
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人本来是去各地当税使的,但他们却另外开拓了各种来钱的行当,比如光明正大的抢劫、敲诈勒索,挖别人的祖坟。他们这样一做,和强盗就没有什么分别了。整个社会一片混乱,人心惶惶。确切地说,由于崇祯皇帝的对言官的不信任和对矿税的不断头使得整个大明局势已无法控制,也很少有人再来控制了。后来修明史的人说明之亡实亡于思宗就在此。
这大概就是许多大臣痛心疾首的缘故,所以,请求把这群百姓的祸害罢黜就成了诸多大臣在那些年坚持不懈的一件重大事情。
他们就像是一群蝗虫,所在之地、所过之处一片荒芜。整个大明江山的凋敝使得不是瞎子的大臣们开始连连上疏请求皇帝废除矿监税使。
崇祯皇帝对女色倒并不怎么喜爱,至少比万历皇帝在这方面好得多了,可治国并不是治家,一个从来不到民间游历,不了解民情的皇帝,被大臣们的‘水分’奏折蒙蔽了双眼的皇帝,被言官们吓怕了的皇帝,他的命令得不到执行的皇帝,还能坐稳江山么?
自己朱家的祖坟,也被张献忠给掘了,尽管崇祯皇帝几下罪已诏,可是大明江山的危亡,只是旦夕之事而已。
穿越而来的袁承志,恰恰对这些明末的社会情况,了解至深,他训练了自己的无敌之师,制造了最先进的武器,既然来到了京城,自然要做些什么,帮助大明恢复江山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去做,做些什么呢?
高高地院墙,朱红大门,门边站着两排十个家人(士兵)大门上边一块大大的匾,上书两个大字:袁府。
袁承志的马车,停在了门前,江洋领着袁承志三人,进入府中,袁承志顿时惊讶了一把,虽然知道自己的钱多,多到了自己也数不大清楚的地步,可是如此一座豪宅,也是让袁承志摇头叹息。
里面的房间,房顶全部都是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玉一般的柔光,雕花的梁柱门窗,小路上居然铺着红地毯,下面则是纯粹的大理石铺成的路,光滑而豪华。在古代,将大理石运到京城,是一件颇为不易的事情,因此,北方的大理石的价格,是高得惊人。不象现在,许多所谓的大理石,根本就是假的,人工制造的。
走廊,小湖,凉亭,花卉,名贵的鱼,鸟笼子,居然还有跑来跑去的狮子狗之类的宠物!袁承志大摇其头,阴沉着脸,跟随在江洋的身后。
“嗯?公子怎么不高兴了?”
何捷却是看得兴奋无比,尤其是那种浑身软毛的狮子狗,摸到手里,异常舒服,何捷对那种小狗,特别喜爱。
“这所宅子,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袁承志的声音里,渐渐有了不快。
“啊……十五万两。”
江洋立刻回答,并且补充道:“本来这宅子主人是不卖的,不过,这宅子最近闹鬼,吓得主人就以低价卖掉了,嘿嘿。”
江洋做为何捷训练出来的士兵,那可是受到袁承志的无神论的影响的,况且,看江洋那阴阴的笑容,这闹鬼之事,肯定有什么猫腻。
第112章 醋海微波
占地五亩的后花园,前宅十亩,中宅五亩,内宅十亩,还有十亩,是一个专门的操场似的大空地。好大的袁府啊,袁承志感叹着,看着这些建造精美的房屋,袁承志当然也无可挑剔,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京城,这样的房子,绝对算得上是顶级住房。
诺大的内院,只住下了袁承志和若克琳、何捷、顾横波、陈圆圆、元春、迎春共七人,房子实在太多了点,袁承志自己住了一个小院,其他女人也分别住了一个小院,还剩余了十几个小院呢。
“公子,你看这所大宅子,是不是还少点儿什么啊?”
一向豪放的何捷,此时媚眼儿一转,在袁承志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双臂为枕,垫在颌下,咧着小嘴儿,询问道。
“少点儿什么?嘿嘿,我倒是觉得多了点儿什么。”
袁承志傻笑道。
“多了点儿什么?”
元春一听,顿时美目中露出水雾,狠狠地盯了袁承志一眼,却没有说话。
“说!到底多了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姐妹给你添乱?”
迎春立刻就不干了,挽起袖子,一副要跟袁承志拼命的架势。
“哎?迎春姑娘,你看你,公子这不是还没说出来嘛,你听完再发火嘛,咯咯。”
顾横波巧笑嫣然,伸手拉了拉做母老虎状的迎春,示意她收敛一些。
“哼,我看公子是有了外国妹妹,就忘记了咱们啊。”
迎春话里,酸味极浓,媚眼儿瞟了一眼袁承志,其实芳心中也是惴惴。
“公子一路肯定辛苦了,咱们姐妹就都散了吧?”
陈圆圆妙目一转,示意迎春不要跟公子胡闹。
“他辛苦?哼哼,跟外国妞天天忙活,当然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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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气,似乎非要把袁承志给搞急了不可。
“嘻嘻,迎春姑娘,这话你可说着了,公子每天忙活,不光是若克琳,不是还有我么?”
何捷接过了话碴儿,脸上带着娇艳的笑容,这个豪放的女人,这话一说出来,倒是把迎春给彻底地噎住了。
“你……哼。”
迎春气得跺跺小脚,正要生气时,何捷却妖娆地转了过来,一把拉住她,将樱唇凑在她的耳边,柔声媚笑道:“迎春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公子在路上跟我们亲热的次数太多了,亏欠了你?嘻嘻,不要紧,今晚让他补偿吧。”
“啊?你……”
迎春被何捷说中了心事,脸色羞得通红,偷眼望了袁承志一眼,见袁承志故作不知,不由心中恨恨不已。
“你们在说什么?”
天真无邪的若克琳,一脸无辜地询问道,不过,她的话,听在众女的耳朵里,只是一阵叽哩咕噜罢了,见她看着袁承志时的满眼深情,几女也都没有话说了。
“她们在说啊:若克琳一路上辛苦了,今晚她们要替替你。”
袁承志也是叽哩咕噜一番,把众女说的傻傻的,芳心中对自己的夫君,更是佩服。却齐齐睁大了惊讶的眼睛,希望袁承志给她们解释一下刚才说的是什么。
众女看到若克琳居然脸上露出了羞红时,更是纳闷,尤其是何捷,对若克琳的害羞,也是极少见,此时把好奇的目光,盯住了袁承志,期待着他的解释。
袁承志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说的话翻译了过来,何捷立刻大笑,其他几女,则是羞笑不已:怪不得若克琳居然脸红了呢,敢情,刚才公子在调戏她呢。
笑声中,顾横波却是先站了起来,盈盈地跟袁承志告辞,顿时元春也站了起来,跟袁承志告辞而去。顾横波是因为自己年龄最长,当然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急宠。元春则是因为自己身为皇帝的贵妃,当然不能在别的女人面前明目张胆地跟袁承志胡天黑地。
何捷和若克琳两个人,一路上早就‘吃’得饱饱的了,如今当然也告辞而去,袁承志的房间里,就剩下了迎春、陈圆圆二人,迎春见陈圆圆迟迟不走,芳心中顿时对陈圆圆这个美丽得令女人也无法抗拒的女人,充满了腹诽:我们夫妻还有事情要做哪,麻烦你避开好不好?
“公子,您一路辛苦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陈圆圆丝毫没把自己当作外人,见迎春脸色奇怪,知道她抹不开,就干脆挑明了自己的身份。
“奴……奴婢?”
迎春这几天,见到陈圆圆时,总是无法抑制地感到羞愧,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迎春都觉得自己简直没办法跟陈圆圆相提并论,若是论到才艺,迎春更加羞愧,象陈圆圆这样艳丽无双的女人,居然是公子的奴婢?
奴婢,是什么概念?当然相当于奴隶时代的奴隶,意思是说,她本来就是公子所有,公子要怎么处置她,都是随公子高兴,奴婢基本上都是有卖身契的。
“啊……迎春,你不要听圆圆瞎说,她根本不是我的什么奴婢,而是……呃……老婆。”
袁承志这才忽然发觉,自己还真不好解释陈圆圆的身份,称呼夫人?迎春当然不高兴,称呼妻子?也不行!只好用了一个现代词汇:老婆。
“老…婆?”
迎春睁大了眼睛,把陈圆圆看得芳心中直发毛,最后一句话,却让陈圆圆娇笑起来:“她?你的老…婆?一点儿也不老嘛。”
迎春说的非常认真,绝对不是在逗笑话。
三人大笑了一阵,渐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