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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交心
“陈圆圆，你马上给我写。”袁承志神情着急，立刻让陈圆圆准备纸笔，袁承志说了中药的方剂，陈圆圆一路记了下来，袁承志审核一遍，这才放心，让何捷帮着抓药去了，毕竟，在现在的北京城，如果没有军事力量介入，随便抓药已经是不可能我事情了。 袁承志认真地守在董小宛的面前，抚弄着她美丽柔顺的头发，微笑道：“小宛，我知道你以为自己不久于人世，可是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明白不？”抓弄着她的发丝，袁承志柔情万分。 “嗯。……”董小宛闭了一下美眸，睁开眼时，完全是笑容：“袁哥哥，我……我答应你，一定活到你讨厌我为止，好不好？”聪明绝顶的董小宛，自然也明白了袁承志对她的一片爱护之心，她这么说，其实也只是为了安慰袁承志罢了。 “讨厌你？哈哈，你这么说，可不要后悔！”袁承志豪笑道，“我刚才说了，你遇到了我！所以，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真的！”袁承志紧紧握住手里那柔软滑腻的玉手，深情地说道：“小宛，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今后选择什么道路，我都要让你活下去！听我的，你一定要活下去！”紧握着的手，说明了袁承志此时急迫的心情。 “嘻嘻，我听你的。”董小宛幸福地闭了闭眼睛，努力地睁开，凝视着眼前急切无比的袁承志，“袁哥哥，有你对我这一番心意，小宛死而无怨。” “去！你想死？那怎么可能劳？嘿嘿。”袁承志将董小宛的臻首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柔肩，“小宛，你……你如果能够活到明年，你就嫁给我，好不好？”这是一种企求，也是一种命令。 “哦……当然。”董小宛也是聪明绝顶的女人，当今战乱之时，自己的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了，她当然也想给自己存这么一个希望，尽管面前的男人是那么优秀，尽管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她也是一个心理正常的女孩子，她也希望能够跟自己梦中的男人在一起！ “呵呵，那就好。”袁承志这才放了心，其实，刚才袁承志一番话，最重要的并不是要跟小宛有什么婚姻之约，而是唤起她求生的！这一点，对于将要面临死亡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袁哥哥，我听说，你要金陵的时候，写过一首词，你给我读一下，好么？”董小宛目光中露出哀求，袁承志哪里能够拒绝？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袁承志再次无耻地背诵起毛老先生的《沁园春雪》，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加上他背诵起来的时候，即时做的某种肢体动作，让任何人无法不受到他的感染！ “袁哥哥，好词，果然是好词！”痴迷中望着袁承志的背诵情态，董小宛无法不再次激动！尽管她的心脏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激动，她仍然不愿意失去这一份激动，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机会如此激动这么一回！她的美眸中现出无比晶亮的光，她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无法企及的一个人，那就是：袁承志！ “嘿嘿，小宛，涂鸦之作，不要当真。”袁承志适时地谦虚道，“小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你有什么得意之处，也介绍给我听听，好不好？”袁承志此时的作为，在董小宛的眼里，不仅仅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孩而已，而是一个善于体贴的好男人！尤其是他自恃高才而不骄，这种心胸，问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及？ “啊……袁哥哥，你……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想小宛生于人世才十几年，就算是从襁褓之中都在学习，又能学得多少，怎敢在袁哥哥面前摆弄？”董小宛一下子灰了心，其实，她本也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女子，从来不会看上那些酸腐的文人，可是，今天遇到的袁承志，跟自己平时遇到的那些人，实在不堪比拟！他们或者自命清高，或者志大才疏，或者酸腐愚蠢，唉，实在是一无是处！ “咦？呵呵，小宛也有谦虚的时候啊。”袁承志当然知道，董小宛本是一个性格任侠的女子，并不是一般男人能够驾驭的，此时看到董小宛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忍不住豪气顿生。 “袁哥哥，你好坏，就知道笑话我。”董小宛脸上露出迷人的兴奋光彩，她知道，自己穷其一生想要找的人，就在她的面前！更加难得的是，这个人对自己是那样地怜惜。想起冒辟疆那个风流才子，跟袁承志比起来，简直是乌鸦之与凤凰，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尤其是当此国难之时，冒才子哪里顾得上国家和民族，他心里想的只是，如果实现他心目中所谓的抱负，他的理想！他根本顾不上要照顾别人的想法！ 于是，在董小宛的美眸中，所增加的成分，不仅仅是对于袁承志的敬佩之心，更重要的是，她觉得面前的袁承志，实在是救国民于水火的唯一的人！在那个时代，人们一般都把这种人，称为自己心目中的神！ 想想看，如果一个女人，把某一个男人当作了神，那么，神的需要，不就是她应该做的么？ 袁承志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顾着对董小宛宣传自己的思想：“小宛，其实，我只是为你治病，至于其他的，我也是处在这个时代，不得不为！如此而已，这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袁承志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当今天下，乱到了极点，我想收拾一下这纷乱的世界，但是，我并不想做崇祯皇帝的马前卒，这一点，你能明白么？” “呃……”董小宛一时转不过弯儿来，美眸中现出一份疑惑，“袁哥哥，你……你是说……小宛不大明白。”毕竟董小宛从小所接受的是忠君思想，如今袁承志忽然说她所忠于的那个皇帝大人不值得去效忠，董小宛确实无法转过念头，她毕竟跟何捷她们不一样。 “小宛，我再说的明白一些，我的意思是说，整个天下，并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也不是皇帝一家的天下，而是所有天下人的天下！也就是老百姓的天下。这一点，你能明白么？”袁承志的思想，是现代人的思想，董小宛虽然聪明绝顶，仍然思考了半天，这才点点头。 “好，既然你明白这一点，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好说了，首先，人民自己的天下，人民就是国家的主人，人民就有权决定自己的事情应该怎么做！而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袁承志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试图让董小宛消化一下自己说话的内容，然后续道：“如果让我建立一个国家，我们的这个国家，就是专门为人民谋福利的！也就是说，我们所要做的事情，都是围绕老百姓的利益出发，让他们享受到应有的幸福，呵呵，言仅于此，不知道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袁承志停了口，注视着有些虚弱的董小宛。 “啊……袁哥哥，我……我简直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我太高兴了！你所说的世界，就是古人所说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是不是这个意思？”董小宛也只能利用她所掌握的知识，来理解袁承志所说的内容。 “嗯，非常接近，呵呵，小宛，你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袁承志对董小宛是不能不赞许，确实，来到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所说的民主思想，很少有人能够体会到这种程度！ “呵呵。”董小宛从来没有因为别人的夸奖，而如此高兴过，她娇嫩的脸蛋上，露出骄傲的光，美眸中也无法掩饰地露出兴奋的光芒，“袁哥哥，如果……如果你能建立一个国家的话，我愿意为你的国家，贡献自己最后的一份力量，让老百姓能够……你刚才是怎么说的？成为国家的主人，呵呵，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形，但是，我非常期待！” “嗯，小宛，我明白了，我有一种预感，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一大助力！而且，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呵呵，你要给我好好儿地活着，你明白不？”袁承志霸道地站起身来，“何捷是怎么回事儿？抓个药的事情，又不是让她去打仗，哪里有这么慢？”显然，袁承志也是真急了，董小宛的病情，尽管是一种慢性心脏病，可此时的袁承志，恨不得一下子将董小宛给治好，这种急切的心情，让他等起何捷来，就无法不心急如焚了。 “那当然好啊，我如果能够帮到你……嘻嘻，我……我觉得很幸福。”董小宛跟袁承志一席之谈，让她似乎忽然明白了，她自己要追求一生的所谓‘自由’，不就是让所有象自己一样的人能够过上与别人平等的生活么？而袁承志的思想，恰恰就是这样！这让董小宛怎么能不激动万分？ “好！小宛，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帮我！那个，无论你活多长时间，你生命的其他部分，就帮我，好不好？”袁承志也兴奋起来，董小宛虽然体格瘦弱，可她的聪明，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袁承志当然希望自己的部下都是这种聪明人，董小宛能够让他赏识，并不是因为她是不是秦淮河畔的名人，而是因为她的头脑！ “好啊。”董小宛觉得，自己穷其一生寻找的，正是这样一个机会，听到袁承志的邀请的时候，她娇嫩的脸蛋上，本来有些灰败，此时却露出明艳的笑容，她满足地望着眼睛的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中，跟他是那样的亲近，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她好想抓住他的手，诉说自己的衷肠，可是，毕竟，她跟袁承志也只是萍水相逢，互不了解，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美眸一眯，脸色也暗了下来。 “公子，我回来啦。”恰在此时，何捷兴奋地跑了起来，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包，“药抓回来了。”其实，何捷这样的速度，应该说是除了现代能够开着汽车去买药之外，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谢谢你了。”袁承志接过药包，用手指碰了碰何捷的手指，何捷的脸上，明艳的笑容更甚，她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奔波，没有白费力气，有袁承志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