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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枝丫,遮住漫天灿烂的云霞。
“妈妈,您的身体总是重要的。家里的那些事情有二哥操心,您就安心在这里静养好了。”廖凯玉一边推着轮椅慢慢的走,一边黯然的劝说。她的情绪一点也不好,与其说是劝她的母亲,倒不如说是诉苦。
“小玉啊,我倒没什么,我已经老了,还能活几年?就算家业都被那女人夺走了,你们总还有办法给我养老送终的。可是你啊——真是叫我放心不下。”
“妈妈,我没事。凌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廖凯玉无奈的苦笑。
“说的就是这个。宇天急功心切,把事情做得有些急躁,才招来这场灾祸。如今看来,倒是你们家二房,心机深的很啊。”廖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看着道路的前方。
“她有心计有什么用?儿子被打折了一条腿,还不是悄无声息的送去了香港?”
“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
“妈妈,这话怎么说?”廖凯玉不解,停下脚步转到轮椅前面,蹲在老太太面前。
“在燕京,凌家太过招摇了。这两年得罪了不少人。官场之上,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自从骏扬国际被那个女人带进燕京的那天起,凌家就注定会遭一劫。夏玉堂还没有老糊涂,他绝不会让军工企业这样的国之命脉都交到一个家族的手里。东方家已经独自掌控华夏国的军工企业十几年,凌家和东方家站在一起,从中谋取了不少的好处。夏玉堂早就在寻找契机,做相应的部署了。”
“妈妈,您连这个都知道?难道夏家也有您的人?”
“笑话。夏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会有我们的人。”廖老夫人笑着摇头,抬手摸摸女儿一丝不乱的发髻,“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你想想,如果你是夏玉堂,你会把这么大的事情放心的交给一个人吗?”
廖凯玉点点头,苦笑道:“是啊。如果是我,说不定我会找三家四家,甚至更多的家族一起合作。”
“哎——笨啊!”廖老夫人摇摇头,“现在的军工企业早就不比当年,每一个项目都是国家顶级的机密。找三家四家?那不等于自己作死吗?”
“呃……妈妈——”廖凯玉撅着嘴巴,摇了摇老夫人的手臂,撒娇的低下头。
“我的女儿,原也不是个太笨的孩子。只是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情太迟钝了些。被你那个弟妹比下去,也没什么好冤枉的。”
“妈——她哪里比得上我?她们家不过是南边的一介商人,哪里能与廖家相比?”廖凯玉的口气有些不屑。若说那个外边温良贤淑的二弟妹比她强,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的。
“你还以为这是当年啊?当初廖家凭着建国之功,你父亲拼尽了一生的精力把廖家推到了这个位子。可一个人的余热能散发多久?你和你哥哥都沾了你父亲的光,可你们的孩子们呢?你们的孙子们呢?就算是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讲究封妻荫子世袭罔替,那每世袭一代,也是要降三级爵位的。何况如今的华夏?”
“妈妈,您的意思是……”
“不要小看了南方商人。如今的华夏是经济建设为重。商人的地位已经提高了很多。政商结合也已经十分的成熟。如果这燕京城里有其他人看上了那个南方的商人,恐怕你们凌家的当家人的位子要换人了!”廖老夫人严肃的看着廖凯玉,沉声说道。
“妈……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廖凯玉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攥住母亲的手。
“宇天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回去告诉他,让他这段时间一定要细心关注凌家在外地那些上市公司的股票走势。我也会告诉嘉旻时刻关注廖家那些公司的股票动向,关键时刻,我们不能疏忽大意,防了外贼,漏了内贼。”
“好的,妈妈。你放心。一有动静我就跟您说。”
“不必跟我说。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跟那个叫风轻的女人说。”
“啊?”廖凯玉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如今,只有和她栓在一条绳上,才能够保住两家现有的势力。无论如何,要先让宇天坐稳了凌家的家主再说。不要光想着往前冲,让人背后捅刀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你见得听得还少吗?”廖老夫人说完后,长叹一口气看向远方。
良久,她方拍拍女儿放在她腿上的手,说道:“凯玉啊,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啊,打到最后,或许都见不到一滴血。但结果是一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廖凯玉默默地点头,慢慢的站起身来,转到廖老夫人身后,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
今年的燕京,秋天来的特别早,刚进八月,已经是凉风乍起,黄花满地了……
第217章 对垒!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
杜思哲这个一市之长的女儿,自然也不是寻常的小丫头。这小女孩儿能说会道,把风轻哄得一晚上合不拢嘴。最后死缠烂打连磨带蹭非要认风轻为干妈。
这下杜思哲的一张脸简直笑开了花,心想女儿就是贴心啊,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子,都能懂得父亲的心思了。以后要好好地疼爱这个女儿,绝不让她受委屈。
风轻有几分醉意,听了扣子的话尴尬的笑笑,看了一眼杜思哲轻轻地咳嗽两声,说道:“扣子,阿姨还没结婚呢,怎么好给你做干妈?”
“可是,阿姨。我又不找干爹,跟您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啊?”扣子天真的看着风轻,一本正经的问道。
“呃。人家不是说,自己不当妈妈,就不能给人家当干妈的吗?”
“哪有这种说法?”杜思哲立刻摆手,“从没听说过。风轻啊,大不了等你将来结了婚,我们家扣子再认你老公当干爸爸,反正她多一个人疼,我更高兴,哈哈……”
“你说呢萧叔叔?”扣子见状,立刻拉拢统一战线,用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萧寒,好像在说,你帮我说句话,回头我认你做干爸爸。
萧寒哪里抵得住小美女的诱惑,立刻笑道:“扣子说的没错。反正你将来都是要当妈妈的,先认下一个干女儿在说。”
风轻无语,挫败的看了一眼萧寒,心想今晚带他来简直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家伙太容易收买了。
既然认了干妈,自然少不了见面礼。小扣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风轻的跟前,举了三个躬叫了一声“妈妈。”风轻一时心里软软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从心底一直冲到鼻腔里,酸溜溜的。于是她忙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把手腕上的一只翠玉镯子摘下来给了扣子。心里还暗暗地庆幸,幸好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这只镯子,觉得它的颜色和这身衣服很配,所以带在了手腕上,不然今晚连个礼物都拿不出来。
“妈妈,这个手镯真漂亮,是玉的吗?”扣子拿着镯子,开心的对着灯光仔细的敲。
“扣子,还不快谢谢你妈妈,这可是翡翠的,贵重的很。”杜思哲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原本想通过孩子和风轻拉拉近乎,不想却让人家如此破费。
“没什么,这原是我来薛城的路上,一个老妇人送给我的。我平时很少带这些首饰,白放着也很可惜。这应该是个祖传之物,既然扣子叫我一声妈妈,我送给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怎么好意思让孩子叫我一声妈呢。”风轻摸着扣子的脸微微的笑,灯光下她酡红的脸色闪着母性的光辉,把对面的两个男人都给看的呆了。
当晚,风轻被扣子留在杜思哲家睡觉。当然,是和扣子睡一张床。小姑娘好久没有母亲陪伴,说什么也要风轻陪她睡,后来居然把眼泪也搬出来了。杜思哲也很无奈,只好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风轻。风轻便笑笑说道:“好吧,既然认了女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寒立刻举手:“我今晚也不回去了。”
杜思哲无奈的看着萧寒:“那你就在家里的客房睡吧。”
风轻看了一眼萧寒,萧寒笑笑。那点鬼心思被风轻看破。
风轻给淡月打电话,说晚上住在杜思哲家里,淡月还觉得很奇怪,电话里问风轻:“你最近还不够烦的?又跟杜思哲扯在一起?”
风轻无奈的叹息:“没办法,扣子认了我做妈妈……”
扣子便腻在风轻的怀里,对着电话说道:“姑姑,姑姑,你若是一个人害怕,也来我们家吧……”
淡月便呵呵的笑着说:“我去你们家睡觉,除非把你爸爸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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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怕淡月再说多了让扣子误会,忙挂了电话,拉着扣子进她的房间。
扣子很喜欢风轻从燕京买来的那个洋娃娃,把它摆在了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并且跟风轻解释说,因为今晚要跟妈妈一起睡,暂时不和洋娃娃一起了。等妈妈走了,扣子要和洋娃娃一起睡,就像妈妈睡在身边一样。风轻感动的摸摸她的脑袋,点头微笑道:“扣子真是好孩子。”
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风轻和扣子睡在一张小床上,小丫头的脑袋枕着她的胳膊,蜷缩在她的怀里不停地说话,说她小时候的事情,说学校里的事情,说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风轻白天睡了一觉,晚上也不困,只是闭着眼睛听小姑娘叽叽呱呱的说话,一直到她自己说累了,不知不觉的睡着。
杜思哲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这墙壁上妻子的照片,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扣子的房间就在他隔壁,那边小丫头兴奋的说话,他在这边也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后来扣子睡着了,风轻也不再说话,杜思哲的心里好像装着一直兔子,七上八下更加难耐。
于是他悄悄地从床上起身,光着脚轻轻地出门。先去客厅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后又慢慢的走回来,在经过扣子房间的时候,却再也拔不动脚。
他默默地看着那扇粉紫色的门,门上还贴着卡通画,里面亮着一盏橘色的小灯,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可以看见暖暖的灯光。
杜思哲插在睡衣口袋里的手动了动,犹豫着要不要去推开门走进去,哪怕是看她一眼,心里也会觉得幸福。可他又怕她回生气,把自己当成那种不正经的男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正眼看自己。
犹豫了再犹豫,当杜思哲终于想放弃自己的想法,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忽然听见扣子睡梦中咯咯的笑了两声,然后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
杜思哲被压在心底的那股勇气一下子冲上头顶,他向前垮了两步,抬手轻轻地推开门,悄声的走了进去。
听到门响,心中一动,风轻闭着眼睛,手悄悄地伸向枕下,握住碧灵。
杜思哲轻轻地走近床前,慢慢的坐下。小心翼翼,仿佛端详着心爱的宝贝,从心底轻叹一声,喃喃的说道:“我的爱对你来说,已经是一种累赘,甚至亵渎。可除了爱,我还能给你什么……”
风轻无语,从心中哀叹了一声,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杜思哲蹲在床前,看着熟睡的女儿紧紧地依偎在风轻的身边,风轻一只手伸到枕头底下,另一只手臂搭在女儿的身上,美丽的容颜如睡莲一样馨香迷人。
他满足的笑笑,伸手把女儿身上的薄被轻轻地往上拉了拉,盖住风轻光洁的手臂,然后悄悄地起身,无声的走了出去。
当杜思哲回到他自己的卧室,轻轻地闭上房门之后,扣子房间对面的客房门敞开的那道两厘米的缝隙也无声的关上。
萧寒长出一口气,回头躺在床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天龙。”萧寒低声笑着,拉过薄被把自己的头蒙在里面。
“嗯,有事?”此时的云洁,一个人躺在别墅的楼顶上,吹着凉凉的风,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
“明天我要吃你的秘制排骨,今晚我可是耗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姓杜的男人呢。那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萧寒吃吃的笑着,心想若是让这家伙看见杜思哲进了风轻的房间,会不会立刻拿刀把他杀了?
“你不是自称是轻轻的情人吗?做这么点儿事儿还用得着找我来邀功?”
“充其量我也只是个情人啊,你说我在轻轻那里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不该来你这个正室面前讨点利息啊?你不乐意?你不乐意我去找夏文渊啦……”
“等等。”云洁无奈的皱了皱眉头,略一沉思便点头应道:“好吧,明天中午你来吃饭。”
“说定了啊。”萧寒嘻嘻笑着,挂上了电话。
云洁挂了电话,看着天空低声诅咒了一句:“当我不知道你小子的鬼心思?赚了便宜还卖乖……”
夜风微凉,吹透他身上单薄的衬衣,酒红色的丝绸映着淡淡的月光,风吹过,衣衫摆动,流动着一丝妖艳的光泽。
忽然,他目光流转,头轻轻地一侧,看见别墅门前的公路上,有一辆黑色的宝马疾驰而来,在靠近别墅大门的时候忽然减速,然后慢慢的从门前开过去,一直向前开走。
云洁如有所思,从楼顶上站起来,看了看那辆车子驶去的方向,然后纵身一跃,从楼顶上飞下来落到别墅院子的栏杆上,再度轻轻跃起,踏着公路旁的灌木枝叶无声的向前飞去。
湖边的两颗对生树下,停着那辆刚从门前驶过的车子,有人靠在车门上吸烟,烟头的火星一明一灭,闪烁着宛如静夜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