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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 作者:苏若鸢(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8完结)-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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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的时候就把封后大典一事巨细全权交与他,六部任由调遣,听着风光无限。
    只历来这些大典总要耗费不少银子,加上楚萧离才刚大赦天下,减税三年,故而早朝一散,跨出宣政殿门口,户部的尚书就扑到慕容徵的跟前哭穷来。
    宰相大人好为难。
    这下好了,有了皇上这句话,他大可放心放手去做。
    消停半响,慕容徵看了身旁不知心飘到哪里去的人一眼,冷不防对他抱手低了低头,“既然如此,臣下这就告退了。”
    楚萧离愣回神,颇显得意外,“走了?你不陪朕用午膳?”
    慕容徵‘呃’的犹豫一声,婉拒,“时候不早了,公主还等臣回府。”
    楚萧离上上下下的看他,有些吃味。
    慕容徵会意,故意刺激他,“要不……皇上换身便服,随臣下一起回相府?”
    早晚都是一家人,不讲太多客气。
    “算了。”略作沉思,楚萧离摆手放行,“朕一会儿还要去看看母后和孖兴。”
    既然如此——
    慕容徵连忙退出东华殿,走时,不忘摆出遗憾表情,心意要到。
    宰相大人走了,楚萧离更觉寂寞。
    转首将宋桓看了看,宋大总管的橘皮老脸十年如一日的对着万岁爷献媚笑,假如能陪帝君用膳,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惜,万岁爷是个爱以貌取人的。
    真心觉得,宋桓长得不好看,一起吃饭没食欲,所以也挥手让他退下了。
    宋桓心头委屈,他一个太监,要花容月貌来做什么?
    揣着委屈,他也走了。
    最后只剩下一声没吭的溟影,楚萧离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转向他。
    “别看我。”影大人冷声拒绝。
    一不想听他说慕容紫,二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无需等谁发话,转身便走,徒留身后的孤家寡人,渐行渐远。
    楚萧离愣愣的在殿中站了良久,忽然就有种天下之大无处容身的失落感。
    ……
    日中方至,慕容徵的马车刚在相府门口停下,他人探出半身来,打眼先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边上,是太傅府的。
    也就是说,母亲来了。
    跨进府门,管家迎上来,禀道,“太傅大人下朝后直接来了府上,这会儿公主在花厅伴着。”
    慕容徵不太愿意和老父亲过招,大抵也晓得会说什么,顿了步子直接转身,吩咐,“就说我派人从宫里来传话,午膳要陪皇上。”
    这便要出府,找个清静地呆着去。
    管家忙不迭拦住他,“不行呐,头先公主也是那么说的,太傅大人却道,今日务必要见相爷一面。”
    管家怕他不乐意,还道,“爷,您还是去一趟吧,虽说公主在坐陪,可是都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啦,愣是没人说话!”
    楚云晞是慕容渊一手教导长大的,对着这个儿媳妇,太傅大人的心情,那一定是相当的复杂。
    慕容徵推脱不成,只好硬着头皮去花厅。
    ……
    自打慕容徵坐上百官之首的位置,慕容渊就对小儿子生出了矛盾的情绪。
    一方面,觉得自个儿的儿子能当上大楚史上最年轻的宰相,是为祖上添光。
    可是另一方面,儿子总和自己对着干,他心堵。
    父亲威严何在?
    于是父子两无论朝中家中,关系都僵得很。
    宁珮烟在的时候还能做做调剂,没她在,那是干瞪眼,谁也不让谁。
    三个人,午饭吃得简单安静,由是饭到一半,谁也没说话。
    慕容徵不知道父亲到底来做什么,自己来了后仍旧闷声不响,他懒得问。
    直到楚云晞看不下去,亲自为慕容渊布了菜,道,“父亲难得来一次,就莫要与夫君置气了,家不齐,何以助皇上平天下?”
    一语道破所有。
    登时,素来在朝中横霸一方的太傅大人,老泪纵横。





     她敢不回来,朕出宫去抓她
    更新时间:2014…8…20 8:56:18 本章字数:10431

    慕容渊是何许人也?
    大楚第一世家的长子嫡孙,当今楚氏皇朝的殿梁基柱。
    年轻时候,他是享誉江南的俊杰雅士,之后两朝为官,娶北狄公主,做太子太傅,一时风头大盛,连皇帝都忌惮他三分铌。
    他是慕容家的族长,说一不二,肩负整个庞大家族上千口人的命运梵。
    他还是朝中霸道无忌的肱骨大臣,从来只有别人附和他的份。
    可,这样的境况何时开始改变?
    就在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前太子楚云阳变作了他的三儿媳,他最引以为傲的三子,如今身为宰相,处处与他做对。
    今日他前来相府,又是为了什么呢?
    坐在身旁的楚云阳,不,该叫她云晞公主,方才为他布了菜,好言劝说:家不齐,何以助皇上平天下?
    皇上……
    慕容渊感慨良多,思绪万千。
    他很清楚,不止因为楚云晞的身份从未来的储君变作自己的儿媳,让他应接不暇。
    更多的震撼来自于此前的早朝。
    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让那股复杂的眼泪冒出来。
    慕容渊时常教导他的儿子们,身为慕容家的男子,是不可以流眼泪的。
    楚云晞极会审时度势,见他放下筷子,似是僵僵然,更在之余,不经意的流露出了疲惫的老态。
    虽然不知早朝发生了何事,但看样子,慕容渊输了。
    她心道,既然成败已定,不若助他们父子二人讲和。
    拿下主意,楚云晞开口,对也是看得仿佛有些无措的慕容徵怨怪道,“瞧你,即便在朝中与父亲立场不合,些许话却是不当说,还不快跪下,给父亲请罪?”
    慕容徵敢捂着心口发誓,打小儿没见过老父亲这样。
    老父亲……
    他又是哪时开始这样在私下那么唤自家这老顽固?
    起身,提袍,对着慕容渊跪下,垂首请道,“儿子有错,还请父亲责罚!”
    罢了,竟无回应。
    他还以为父亲怎样都会有所表示,责骂几句也好,可是,没有……
    他觉着不妥,又把头抬起来,看向候在门边的管家,吩咐,“请家法。”
    慕容渊红着眼眶,侧目将他望了一眼,俊挺的眉目,英姿焕发,五官脸貌何曾熟悉,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么?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他勉强道,“你竟还有家法?”
    到底是为父的小瞧了他。
    慕容徵却以为,父亲话中有话,是在试探,抑或者讽刺自己?
    毕竟慕容家家大势大,纵然他成家立业,做了当朝宰相,娶了公主,有了府邸,却不能仗着这些重新立家法。
    于理不合。
    偏又是那么个尴尬的时刻,他只好老实的复又低头,颇窘迫的回道,“这是儿子与公主成婚后……闹着玩儿的,父亲,莫见怪。”
    毕竟是公主么,还曾做过太子,和如今皇上最宠信的大臣做了一家,关上门,怕是两人间的矛盾不会少。
    慕容徵还道,“自古有言:无父无君,是为禽兽也。公主说得对,儿子在朝中与父亲立场如何不同,都不能对父亲不敬,故而……虽然这家法是闹着玩的,父亲心中有气,暂且使着。”
    只要慕容渊真的下得了手。
    言罢,沉默了许久。
    楚云晞在一旁暗自提心吊胆。
    家法不真,那根她亲自挑选的实心木却是实打实的真!
    她自小就是被慕容渊骂大的,那会儿自己还贵为太子呢!
    这一年多太傅大人不知憋了多少怒气,保不齐把人狠揍一顿。
    横竖儿子是他亲生的,打死了都能说是家事,大理寺管不着!
    待到管家真的把那根结实的棍子双手奉到慕容渊的眼前,他低眸扫了扫,看到棍子上刻的‘正宗家法’四个字,倏的对其不屑轻哼,嗤笑,“闹着玩的,倒是做得似模似样。”
    还正宗?
    准备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今日与他用上一用?
    “都罢了。”慕容渊语调里有着积压长久的疏解,“你起来吧,为父不会因为在朝中斗不过你,在家便仗着身份对你教训,况且,你没有做错。”
    那么他错了吗?
    也是没有的。
    为官之道不止一条,他们父子二人的立场不同,但终归,说到底都是为了慕容家,和这片楚氏河山天下。
    得到父亲的认同不容易,虽然慕容徵知道是早晚的事,可要让在朝中素来霸道成了习惯的重臣真正对自己退步……不得不说,这会儿他心中甚为喜悦。
    这种认同,不止是父亲对儿子,更是老臣对新君,对朝政局势的屈从。
    慕容渊终于承认,他选择跟随楚萧离,是对的!
    从地上爬起来,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去。
    这饭不得吃下去的必要了,他慕容徵吩咐下人收拾,奉茶。
    须臾功夫,厅中换了个光景,气氛也缓释了许多。
    几口热茶送进五味杂陈的胃中,慕容渊从方才复杂伤怀的情绪里整理回来,冷不防,悠悠转转的目光再与小儿子对上。
    父子两齐齐微怔,均是有些尴尬。
    收回目光,慕容渊恢复了平静肃然,对他问道,“早朝时候你向皇上谏言,立德妃为后,这是何时说好的事?”
    下人们都被撤了下去,现下只有他们三个人,楚云晞的身份不同寻常女子,慕容渊说话便没有太顾虑。
    说到底,无论男女,人总是自己的学生,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
    慕容徵没想到老父亲会如此精明,这一问,怕是他要从头说起,当中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讲得完,况且……
    默了默,他答,“北狄形势如此,那宁玉书背后有萧家支持,野心勃勃,悉心准备了多年,恐是早有侵蚀我大楚的打算,宁玉华有孕,又是其胞妹,立她为后……”
    话还没说完,慕容渊懒得听了,倏的转首对楚云晞道,“你看看他,对着为父连句说到实处的话都没有,尽是些边边角角,无关紧要,难不成真想把为父彻底赶出朝堂,他好一人独大不成?”
    宰相大人做得再风生水起也好,在慕容家,可还是慕容渊说了算。
    楚云晞会意,太傅这时借自己做和事佬。
    她配合,笑呵呵的说,“相爷的能耐不得父亲大,这敢情好,他不肯说就罢了,明儿个上了朝,太傅该怎么的,照旧还怎么的,不让他好过。”
    慕容徵光是听听都觉得头大。
    父亲好不容易退了步,他这厢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不料发现原来是以退为进。
    揣着泛苦的心,他再不藏着掖着了,坦白道,“倘若没有父亲借我与公主大婚施计在先,皇上也不会出此下策。”
    “下策?”慕容渊饮了一口茶,冷哼,“你是皇上的心腹,做什么不是有商有量?”
    心念微转,他用着打量探视的目光在儿子身上横扫,“将计就计,恐怕还是你出的主意。”
    “天地良心!”慕容徵喊冤,“皇上何等奸诈的人,我也只能捡他的空子钻,尽力力保我慕容家。”
    “那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全赖四娘本事。”
    往后慕容家都得指着慕容紫一人过活了。
    父子二人的共识,已然达成。
    说到此处,慕容徵斜目过去,故意马屁,“父亲若做了国丈,那关濯决然不能比。”
    慕容渊未接话,冷笑声不断。
    关濯算什么?他从未放在眼里!
    从前看不清楚萧离对小女儿的情义,不知到底是利用还是真心,如今?
    看清了又怎样?
    真的计较,就算他早早勘破,只要他心底对楚萧离不认同,就会天天日日的与他做对,身为一国之君,要让朝臣心服口服,可不是娶了谁的女儿,那个人就必要真正对他俯首称臣。
    早朝的时候,让慕容渊感触最深的不是立后,也不是自己一手主导反转的楚墨谋逆。
    而是长久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统统在今日起了作用。
    他和其他大臣一样,深切的看清楚一件事情——当今天下,唯楚萧离能担负重任。
    楚星涵有勇无谋,性情残忍,只会喊打喊杀,若他做了皇帝,必定民不聊生。
    楚墨优柔寡断,此番哄他入京都花费许多心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却瞻前顾后,迟迟难下决心,又在一败涂地后,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假如让他谋逆成功,楚国早晚被北狄吞噬!
    楚云阳就更不消说了,哪怕是慕容渊一手教导长大,可……竟是女儿身。
    倘若她自小就以皇太女的身份示人,倒也名正言顺,如今说来都罢了,都做了他的儿媳,入了慕容家的家门。
    纵观后宫朝前,楚萧离失踪这段日子,群龙无首,再听不见往日那些不服叫嚣的言论,无人坐镇,大家都人心惶惶。
    包括慕容渊都私下反复暗想,是否是自己太过固执?
    越临近楚墨自封为皇的这一天,他越发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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