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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还真甭说,我也不是没见过面。”蒋立言很恼火她的笑,故意说出这话恶心她。
“跟谁呀?说出来听听。”陈玲一点儿也不往心里去,依然笑着。
“当然是个没找主儿的黄花闺女了。长得还算可以,而且家里特有钱,她爸说,一旦她出嫁,陪送十万块,还有一色的红木家具……”
“那你怎么不娶她?再有你这么一见面,就知道人家是黄花闺女了?眼够毒的!”陈玲笑得喘不上气来了。
蒋立言没想到陈玲这么敢说话了,好象嚼舌的娘们儿一样,他不再开口,闷着头骑车子,报复性地想着什么,渐渐地目光柔和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你一不说话了,准有什么花花肠子。”陈玲果然不再笑了,警觉了起来。
“我在想陈聪,她每天上班下班,下班上班,谈对象都没时间,也是个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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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妹她们厂子一个人一个坑儿,特占时间,我这么长时间不怎么回家,也不知
她的事怎么样了!”陈玲的心事被勾了上来。
“她也是你爸妈给物色吧?肯定也见了不少的面儿。抽空我得指导指导她,谁叫她是我的小姨子呢。”
陈玲发现中了蒋立言的套儿,没好气地说:“快一边儿呆着去吧!碍着你什么啦,你自己还悬着呢!”
由于相亲一耽搁,他们今天也就没回市里。下午一直在家里,俩人陪爸妈呆着,蒋立言想趁此机会让陈玲同自己的家人多熟悉熟悉。傍晚时见着了吴良军的弟弟,让他带信给良军:晚上过来玩。晚饭过后就在家里等着吴良军,却等来了不速之客──梁曼丽的爸。
这是个四十刚出头的汉子,原先种着几亩地也跑些小买卖,脾气温和,人缘很好。本来很平稳的家庭,被误入歧途的大女儿搅乱了;骂过,打过,最后儿大不由爷不沾家了,他一夜之间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了。如今女儿惨死,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心肝肉啊,几天来,这个壮实的汉子好象老了好几岁。
《青春雪》 第八章(10)
他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勾下了头,怀着满腹的心事长叹了一声。见他这样,蒋父开口劝道:
“老梁,事儿已到了这步,咱的心就得放开呀!甭老想孩子了,‘是儿不死,是财不散’,还有素丽不是?想开点,往后的日子还长呢!”
“这个道理很多人都跟我说过了,我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过话也说回来,曼丽这孩子落了这个结果,我们当爹妈的也有责任啊!如果当初不想让孩子多挣些钱,不把她一个人送到肖家集就好了,那里跟大染缸一样,落进什么去也成了黑的了!曼丽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欺负,我们也不该骂她、打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斗得过那些流氓们?唉!”说着说着,他的泪就落了下来。
“梁叔,案子有眉目了吗?凶手抓到了没有?”蒋立言问。
“立言,你梁叔今天来,就是来求你的呀!”他猛得站了起来,倒头便跪,在一旁的蒋父连忙一把架住了他,他热泪长流,“曼丽就是得罪了流氓团伙,她公司里的姐妹说在出事之前,她曾和肖老四打过一架。”
“肖老四?是肖大鹏吗?”陈玲插了一句。
“不是,不过肖大鹏也不是个好东西。肖老四也在肖家集开服装厂,叫‘顺昌制衣集团公司’,他是董事长,在肖家集也算一霸。”
“顺昌制衣?”蒋立言念叨着,“它也挺有名气,和肖大鹏的‘霓裳’实力差不多。”
“就是呀,那狗日的黑白两道都通,财大气粗,横行霸道,曼丽得罪了他还有好吗?”
“老梁,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得有证据啊。”蒋父说。
“有证据,那天那狗日的想欺负曼丽,曼丽和他撕扯起来,公司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他还说让曼丽过不了当天儿。肯定是他找的那些流氓,曼丽死之前还扯下凶手一撮头发来……”
“那头发呢?”蒋立言打断了他问道。
“被县公安局的人拿走了,说是破案的重要线索。查了这么多天了,说是东北过来的几个盲流干的,干完之后早跑了,现在正在通缉。其实是胡扯,凶手就是肖老四,抓东北盲流有什么用?!”
“这事儿也不能这么说,肖老四虽然和被害人有过冲突并说过要报复的话,但这只能作为一条调查线索,而不是指证他杀人的有力证据。现在凶手还没有抓获,没有供词,这事不好说。”陈玲分析道。
“就是难在这上头了;再说他财大势大,手眼通天,有了证据也不好扳倒他。我们都是农民,没有多少见识,立言你在外面工作,又是市里的,你就帮帮梁叔吧,曼丽她死得冤哪!”
“梁叔,我才到哪儿了,我又不是干司法的;我有一个朋友倒是在公安局工作,他……”
“你算了吧,你是说高志亮吧?不行,他在城南分局,跟县公安局平级,管不了这个。”陈玲打断了蒋立言。
“立言你还是行,现在的笔杆子厉害呀,记者,什么人?什么事不怕曝光啊?你要是吃不开,回家来能坐着高级小卧车?”他显然听说了什么,现在才抖落出来。
“哪儿跟哪儿呀?”蒋立言哑然失笑,他心里想:自己充其量是一个书生,百无一用的书生,要什么没什么的城市贫民而已;坐小卧车是威风,可这威风的小卧车偏偏是肖大鹏、肖老四之流的,梁叔真是拜错了菩萨烧错了香。
“他梁叔,你可真有点听风就是雨了,立言才出去几年啊,翅膀还没长全呢,怎么对付得了那些地头蛇?”蒋母也插了进来,听说请蒋立言出面弹压此事,她早怕得不得了。
蒋父也一个劲儿地摇头。
曼丽的爸见蒋家个个推脱,象怕烫着手一样,就知道自己来得鲁莽了。是啊,这年月谁愿惹火上身呢!他站起身来,说:“既然这样就算了,我走了。”说完向外就走,推开门,对着黑茫茫的夜空他突然京剧道白似地叫道,“这夜真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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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悲凉的一声使屋里的人都感到内心一冷。
《青春雪》 第九章(1)
1、
单位里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死气沉沉,只有张原会一个人象存放多年的干柴上落了火种一般,爱得十分炙烈。一看见蒋立言的身影,他就追了过来,脸上泛着红光,紧紧拉着蒋立言的手,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真把我想死了!”
“你会想我?谁不知道你是‘用人靠前,不用人退后’的主儿?我现在帮你套小妞儿,到时候连块喜糖也不一定能吃上哟!”蒋立言一眼就看出他热情中的虚假。
“看你说的,你以前是我的老师,现在也是,以后还是,我敢忘了你吗?蒋老师!”张原会一着急把以前的称谓给恢复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说吧,什么事儿?”蒋立言烦了。
“我问一下,这个邮票的贴法是不是有说道儿,表示爱情如何如何,譬如正着贴、倒着贴、向左上方斜着贴、向右上方斜着贴、两张连在一起贴……”张原会好象说绕口令一样憋得脸通红。
“得得……”蒋立言怕他憋出个好歹来,忙抬手制止了他,“我听明白了。贴邮票是有许多说法,什么我爱着你却不敢说呀,什么咱们的爱天长地久呀,还有我对你忠心不二什么的;不过我记不准怎样贴就表示什么了,很多角度很多说法,谁能记得清啊,好象是正着贴没有啥含义,至于倒着贴──”
“您不会有所保留吧,您这情场上的老主顾,怎么能忘了这些呢?”张原会很着急、很怀疑、很浮躁。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只是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过,好多年前的事了,我当时采取的‘短平快’战术,写什么情书啊,如果非要写的话,就传一个小纸条,上写:‘想与我上床吗?知名不具’就行。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中学生玩的游戏?哦,让你把我绕住了,你和穆梅就上下楼,贴哪门子邮票啊?”“没有情书哪叫谈恋爱?不通过邮局寄还叫什么情书?现在穷白活,当初还不是象我一样,没准还不如我呢!”张原会很失望、很受伤、很恼火,扭头走了。
蒋立言望着这个泥足深陷的家伙远去的背影,禁不住摇头叹息。
“议会”人员一致认定张原会十有###要惨败的。穆梅虽然是个老姑娘且谈不上什么姿色,但毕竟这是个“有剩男无剩女”的年代,她在张原会向她发出情书之前,就和棉纺厂的一个小伙子谈上了;那小伙子老实得不知道挑对方一些什么,与张原会相比,人家有着年轻、单位效益好、住房宽敞等诸多优势。这个穆梅也够操蛋的,明明巴不得做棉纺厂的儿媳妇呢,却在张原会送来情书后,玩一回选择。穆梅是对文学有着一些外行的热情,但青春已逝、从小就跟英俊不搭边儿的张原会并不代表文学呀,很快地她就熟悉了张原会并因为他从此漠视文学;不过穆梅还有着少女一般的虚荣心,如同爱吃零食的毛病一样,她愿意多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劣质的搭配品呢──为自己诚惶诚恐、寝食难安。
这是女人的“纳妾”心理。陈秋田由此作出他著名的陈氏论断。大家又分析女人许宁娜。一个见人爱的少妇,偏抱着男人看着都恶心的一张脸狂吻;蒋立言想起梁实秋先生所写的“于脚上藏垢纳污之处往复挖掘,然后嗅其手指,引以为乐”的某种男人来,但不好界定此种心理,不能叫她“逐臭之夫”的,只有姑且称为“宁娜现象”了。“纳妾”心理也好,“宁娜现象”也好,都表示着当今女人敢于“玩火”了,这和“臭氧层变薄”、“冰山融化”、“温带逐渐消失”等自然现象一起,使这个世界愈来愈热!
贾宝玉曾说过:“男人是泥捏的,女人是水做的。”而情窦迟开的张原会已经成了一滩烂泥,徒劳地落进穆梅这汪浅水里面。他不是不知道穆梅脚踩着两条船,也知道自己的实力逊于敌手,但他坚持着,不断地用自己落后的武器向穆梅放冷枪。
穆梅属于表面上好说话,但肚子里有主意的那类女人:她先是对张原会的进攻嫣然一笑,与其说不置可否不如说园门半掩,使张原会不惜血本地一次次冲锋:写三十页的长篇情书、送百八十元的生日礼物,三句话不离穆梅,常呆着呆着就痴了心。但穆梅是外松里紧:两个人在屋里聊天行,关上房门不行;拉一拉手行,抱在一块儿亲嘴不行。所以张原会一直处于望梅止渴的阶段,一点儿也实施不了蒋立言等人传授的“先斩后奏”之策略;而穆梅经常与棉纺厂的小伙子约会,有几回小伙子还找到文联来把她接走。穆梅的“不轨”行为使张原会公牛般红了眼球,但穆梅却不再恋战,为表示自此收兵她正式的把那位纺织工人带到文联里来,碰见谁跟谁说“这是我朋友”。当然,两人没碰上张原会。
《青春雪》 第九章(2)
这严重地刺激了张原会的中枢神经,海市蜃楼般美好的前景自此寂灭,他也自此一蹶不振、忧忧郁郁:一方面迷上了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整日沉浸在“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的“凄凄切切”中;一方面又经常蹓跶在现实的大街上,盯着满街展览的女人的大腿。终于,他一头栽在一个并不怎么样的女人脚下──
这一天,张原会又上了街,把该他校对的稿子留给了别人。他出了文联向东走几百米,就上了一条南北的商业街;商业街两边满是小摊,小吃、服装、小玩艺儿,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买东西的女人居多,而且甩臂扭臀、奇装异服地尽量展示着自己的白肉;流行歌曲如潮,汗味香气如风。张原会就在这条街上行使他公民的自由,他蹓蹓哒哒、左顾右盼,一有春光外泄的,他就尽收眼底;唯有这样,他才能使自己的伤口得到片刻的麻木,一颗渗血的心不断在黑夜里发出几声冷笑来。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既修长又丰腴的身影,他的目光一爬过去,就粘在裹着白色超短裙的臀上了;那臀一扭一扭的,依稀可见里面的红三角裤,往下是浑圆的大腿、修长的小腿,赤脚穿着一双白凉鞋;张原会一看见那两个椭圆的肉红的后脚跟,热血一下子涌进了大脑,下边立马儿有了反应。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抚弄了一下那硬梆梆的;他咽了一口唾沫,
加快了脚步,他想看看这女子的正面。他超了过去一回头,发现她的脸上有着很多缺陷:眉毛象男性那样粗,嘴唇翻翻着一点也不秀美;他很失望,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想:还不如看后面来劲呢。其实很多女人用这个粉儿、那个霜精心构筑起来的脸蛋儿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