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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端茶送水,密谋算计。而教养嬷嬷则是主要负责头牌姑娘们的衣食足行,重点是妆容和衣着,这些教养嬷嬷一部分来自于退居二线的前□。大丫头是睡在正房头牌的耳房,而教养嬷嬷则是睡在偏房里。于是整个牡丹园就住了二十八个女人。
而菊园则有八位二等姑娘,其他配置都减半,于是也有三十二个人住在里面。
梅园则是三等姑娘们的住所,十六个姑娘,每人一个丫头,一个教养嬷嬷,共计四十八位。
竹园比较特殊,里面住的有三十位姑娘,这三十位大多长相比较普通,极个别也很出众,她们以卖唱及歌舞表演为主,也可以接客,就是歌姬。
而桃园是前面三个园的姑娘们的培训基地,里面都是些七八岁及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她们或是被拐到此处,或是被亲人卖到此地。集中由教坊请的女夫子及教养嬷嬷教她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语言动作及神态。
最后面的梨园住的人则多是最下层的丫头,多以为竹园打下手的人为主,也有浆洗房的丫头,还有瓮池的烧水丫头。院子分为三六九等,洗澡的地方—瓮池也是,共有六个瓮池,都在梨园的旁边。
而最前面的三层楼房里,一楼是供客人吃喝玩乐及听曲儿的,只有六间包房,而二楼和三楼各有二十个房间,供客人嫖宿。三等以上的姑娘们都有自己的房间,恩客可以自行选择在楼上还是后面的院子里。
一般着急办事儿的或者不想在此过夜的客人会选择在前面的客房而不是辗转到后面的院子里,当然也有一些客人会选择后面姑娘们自己的房间,只是不多。
也许她自己可以忍受身上怪异的味道,但是她不想祸害同屋的另外三个女孩子。
石榴又告诉方邦媛她的衣物被挪到了梨园,和自己一个屋子,同屋的还有两个十岁出头学武戏的两个小姑娘。
忍着身上的疼痛,方邦媛从床头柜里拿出了自己换洗的衣服,咬着牙走到了旁边的瓮池洗完澡后就躺下休息了,现在她的首要任务是养精蓄锐。
梦中觉得有人在院子里高喊吃饭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方邦媛猛的就醒了过来,咕噜一下爬起来就冲出房门,今天一天她都没有吃饭了,就回来之前只喝些水。
芳菲苑倒是不克扣任何一个人的口粮,即使是地位最低的梨园,也是白米饭和两个菜。梨园共有近八十个号人,方邦媛排着队领了半白饭后,去旁边的盛菜的地方淋了些菜。
盛完饭后她就躲在旁边狼吞虎咽起来,久违的米饭香味让她觉得心安和满足。
吃完后不经意间抬头,发现石榴正在四处张望,看样子是知道她回来了,在寻她。方邦媛急忙冲她回首,石榴也看到了她,来到她身边后看到她的空碗,眼眶又红了,把自己手中的饭碗塞到方邦媛手里,让她吃。
看到如此挂念自己的石榴,方邦媛想起了前世那来不及长大的妹妹,那一年她只有八岁,父母带着他们姐妹俩出去游玩,很不幸的出了车祸,只有她一人幸存。
被各种亲人嫌弃自己是个吃闲饭的,最后被送到了孤儿院,在孤儿院待了不到两年就被人领养,以为自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时,却发现被买来训练做工具,一个杀人工具。
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是童年全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而清醒后的她总是满脸寒霜。石榴让她想起了她那车祸时仅仅三岁的妹妹,同样的浓眉,同样的杏眼,眼神中透露出的也是那一样的依赖。
虽然她肚子还没有饱,但是还是推开了眼前的那碗饭,坚定的告诉石榴自己已经吃饱了。
而石榴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还是要把手中的饭给她,直到看方邦媛脸上隐现怒色才不得不慢吞吞的开始吃,但是吃了一半她就说:“小姐,我吃饱了,剩下的如果倒掉会遭天谴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帮石榴吃完吧。”
不忍心拒绝石榴眼中的执念,方邦媛伸手接过来眼前的饭,默默的吃完。
她们刚开始吃饭时就听到前面传过来的歌舞升平,现在更是明显,看来芳菲苑的高峰时段快来了。
回到房间后,看同屋的另外两个女孩子都不在,估计是在前面协助那些歌姬表演,方邦媛趁机问石榴一些话。
“石榴,我们在外漂泊了也有近三年,从我父亲被判罪到如今,你家人可有来找过你?”记忆中她是有四个贴身丫鬟的,之前最不喜欢的就是眼前的石榴,之前的方邦媛一直嫌弃她爱哭,不会花言巧语,但是父亲出事之后,方家的女眷都被送到教坊,其他三个都是家里面出钱把她们赎回去了,只有石榴,迟迟不见有人来。
“小姐,我家人都不是应天府,我是被父母卖到人伢子那里后被他们带到这里的。我老家在泉州府,距这儿千山万水,他们即使想来也没有盘缠。”石榴忧伤的说。
“不过小姐放心,即使他们来赎我,我也不会离开这里的,以后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个是二夫人临死的时候我在她床前发过誓的。”说这些时的石榴仿佛还在发誓。
“可是,石榴,你知道你可以被赎出去,而我是绝对没有人敢来赎的,当今天下有哪个人敢和当朝天子作对。我估计要在这里孤老终生的。可是你还小!”方邦媛盯着石榴的眼睛说。
其实她想的是以现在的实力,赶在及笄礼之前完全可以一个人逃脱这牢笼,但是如果再加上了一个石榴,那她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赶在那一日之前让两个人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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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翻墙求救
听了方邦媛的话,石榴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落下来,她抽噎着跪在方邦媛的面前:“小姐,你可千万别赶石榴走,跟着小姐起码还有饭吃,我要是被赶出去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怕被人卖到那黑窑子里,这以后就暗无天日了啊!”
方邦媛急忙让她起身:“你且起来说话,如今不是我赶不赶你的问题,你的卖身契也不在我这里,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家人来赎你,你离开这里就是,不用担心我。”
“小姐,我家里哪有那些银钱来赎我,要是有钱他们当初也不会把我卖了。”石榴继续哭泣。
方邦媛想起了,方家落败之前她没少给这些丫头们打赏,除了面前这个木讷正直的石榴,不会花言巧语的讨她欢心,倒真是没有赏过她什么好东西,其他的丫头们都是拿着赏钱出去给自己家人,后来才有被赎出去的机会。要说,还是自己害了眼前这个孩子。
摆了摆手,方邦媛说:“罢了,你赶快起来,这些话当我没说过,以后你在这院子里好好干活听嬷嬷们的话就是,这样也少挨些打。”说完就让她休息,自己也扭头上床歇息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同屋子里的两个跑龙套的回来睡觉的声音吵醒了,因为太久没有躺在床上睡了,方邦媛也只是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接着睡了。
从第二天开始,每天就有不同的教养嬷嬷过来训导,第一天是给她培训面部表情,第二天是给她上课讲如何走路的,第三天是穿衣课,第四天是妆容课……
而石榴每日从浆洗房回来还要给她擦药,有时还提议给她捶背揉肩,不过都被方邦媛拒绝了。
眼看距自己及笄…八月十四那天只剩下四天了,她身上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不得不赞叹古代中药的神奇,短短十天身上连青淤都不留一点。数着日子,方邦媛等不住了,她脑袋里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寻找着能够这个时候救自己和石榴的人。
忽然,一个人的名字跳进了她的脑海“道衍和尚姚广孝”,就是他劝明成祖勿杀自己的爹方孝孺,“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她依稀记得曾经在史书上看过这些话,如今看来,只能找这个和尚才有可能救了自己和石榴。
入夜,芳菲苑前面的歌舞嘻乐的声音掩盖了众女子心中的悲欢,方邦媛趁机偷了件同屋女孩子的黑色戏服,在声舍犬马的掩盖之下爬墙出去了。
不过,出了芳菲苑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只知道那道衍和尚住在应天府南的一间不大的寺庙,具体要怎么走却不知道,总不好随便抓个人过来问,即使要抓人来问,也要保证一次就能问到。
正在她低头思索之际,看到前面有人挑了一盏灯,后面跟着一顶四人抬的轿。而那盏灯外面清楚的写了一个“朱”字。
朱姓在明朝是国姓,而在应天城里的朱姓人,大多是达官显贵。
方邦媛看到这儿想,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劫了那轿里的人问个清楚便是,病急乱投医,想来他即使不知道那道衍和尚的确切住处,也能大概给出一个方向。
想到此,捡起来身下的几块石头揣进了袖口,方邦媛先是躲进了他们前行的拐角,看他们越来越近,就抓起一把石头天女散花般的投向了那挑灯的和抬轿的人。
脑袋被砸了一下,那挑灯之人马上大吼一声:“谁?出来!”
后面抬轿的两人也各挨了一下,立马放下轿子,高声喝道:“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连国公府的人都敢欺!”边说着就先给后面抬轿的两人说一声停轿。然后才和轿里的人小声说道:“三少爷,有人躲在那暗处使绊子。你看?”
听到了国公府和三少爷这些字眼,方邦媛的眼睛都亮了,她相信这个身份的人一定会知道那和尚的住处。
轿里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了一会儿才听到低沉的声音:“停轿去看一下。”,人却没有丝毫要下轿查看的意思。
前面三个人就去了方邦媛藏身的墙角,刚才选这个地方方邦媛是经过考虑的,便于撤离,所以一见对方停了轿往这边来了,就急忙退了,绕到轿子后面的两个人处。
抄起翻墙时准备拿来防身的木棍,方邦媛左右各猛击一下,就把正在探头向前看情况的两个轿夫打翻在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了后面的两个轿夫,方邦媛正待上前进去抓那轿里之人,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出来站在她面前。
方邦媛惊了一身冷汗,她自小习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基本的要求,而眼前这一男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降临到自己面前,可见他的身手明显的远远高于自己。
借着微弱的月光及街边住户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方邦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身高有五尺半,身形偏瘦,一身浅色衣服,头发被紧紧的绾起于头顶,全身上下只除了头顶的玉冠,别无饰物,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大致的辨别出偏清秀些,但是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眼睛里射出的那道狠戾的光芒。
方邦媛定了定身子,对于眼前的形式已经心知肚明,看来自己要劫他真是异想天开,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马上变了一副姿势,拱手抱拳。
可是还没有等她口中说出半句客套之语,那人冷冷的声音已经冒出来了。
“怎么,母亲大人见派男人来行刺不行,便变了路子,让一个女人来了,刺杀不成还可以使美人计吗?”说完一声冷笑。
方邦媛虽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但是马上就猜到了自家这是撞枪口上了,如今也只能靠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来缓和这冰冷的气氛。
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一身黑衣打扮,也蒙了脸,一般人都会认为是男子,而却被他一眼看穿。
“这位公子,得罪了,刚才是小女的不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只看得那挑灯之人手上的灯笼上面写着斗大的朱字,想来你非富即贵。”方邦媛抱拳说道。
“怎么,姑娘不是来戒命的,而是来劫财的?”男子的声音冰冷中透着调侃,透着对方邦媛的不屑一顾。
方邦媛心想,戒你个大头鬼,姑奶奶还是劫色的呢,不过却还是谦恭的说道:“公子说笑了,就是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戒你的财,只有一事相问。”
“我看你胆子很大的,已经把我的轿夫都打昏了!”男子说完冷哼了一声,却有一副不屑于和她动手的样子。
“刚才是我的不对,还请公子海涵,只是想问下那道衍和尚姚大人夜晚歇于何处?”方邦媛不接他那挑衅的语气,问道。
男子听了她的问话楞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如此大费周章的竟然只会问一个朝廷命官的住处。
“你为何打听他的住处?”男子问道。
心里已经问候了这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
“实不相瞒,我是那和尚的私生女,我母亲是从小伺候她的丫鬟,一次他醉酒后将我母亲侮辱,我就是那醉酒的产物,之后那姚广孝却只顾奔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