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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石榴拖着快要虚脱的耳朵去禀告方邦媛的时候,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刚才楼下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的方邦媛忍不住就乐了,看了一眼不在一本正经的石榴,打趣道:“石榴,我看那个小哥还不错,是个热心肠的,在这个客栈里做工也算是有个营生,你要是中意我去托人给你提亲,早日嫁出去生个娃也不错。”
“小姐,你饶了我吧,我找他是看他是个老实的,谁知道那只是表面啊,实际上确是个话唠,这一下午就听他一个人在那不停的叨叨了,我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石榴听完连连摆手。
低声笑了下,方邦媛才正经的问了几个问题:“他可告诉你这泉州城里如今是否太平?知府是个昏庸的还是清明的?这里的大户人家多是做什么买卖的?”
方邦媛之所以问这些就是想着既然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就在这里终老吧,可是又不能做吃等死,不然白瞎了老天爷赏赐的这次穿越的机会了嘛,所以得找点事儿做,去参加什么科举考试她想都没想过,只有按下心来从开始做小本买卖开始。
“那位小哥说,如今泉州的知府是个姓陈的,年过三旬,听说不是本地人,是北平那边的人,他平日里也算是个体贴老百姓的,不过听说他有一个嗜好,那就是爱好美食,这城里的人多以经营丝绸茶叶瓷器买卖,也有一些倒腾海上来的琉璃的,大多都是从这里运往内陆。”石榴把自己刚才听到的信息转达给了方邦媛。
方邦媛听了后拧着眉毛思索了一阵子,又问她可有打听到这宅子的事儿。
“如今泉州城里的老百姓都被打仗的事儿闹得逃离此地了,空的宅子倒是有一些,小姐要是置办应该很快,我们去找个牙子问一下应该很快的。”石榴边说边走到方邦媛的身边,抬起手给她捶背。
这个习惯是她七八岁的时候就养成了,以前在芳菲苑的时候人多嘴杂,她不是小姐的奴才而是整个芳菲苑里的奴才,所以方邦媛叮嘱她过不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而此刻这屋子里只有两个人,而且不是那个院子里,所以石榴就捡回来了丢了几年的习惯。
方邦媛蹙眉任由她慢慢的给自己捶肩捶背,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走,第一步首先是买一处宅子,她不想装一辈子的男人,可是以女子的身份出去做买卖可信度太小。
提到买卖,她又思索了半天,想着手里好歹也有几千两银子,即使过些年货币通胀也能撑过这一辈子,可是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越多越好。
心里满满的有了主意,看天色不早了她起身带着石榴去楼下吃饭,然后回房就安排明天的事儿,那就是找个自己住的地方。
事实证明这个时候真的很快,他们找到中间人后不费吹灰之力就买了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那家的主人是去北平投奔做京官的远房亲戚了,托给朋友卖,一共也就不到二百两银子,方邦媛谈好价钱交了钱拿到了地契后,心里没来由的是一阵阵的唏嘘,这前世自己做那种脑袋挂在腰带上的事儿也没有混到一套房子,如今倒是很轻松的得了这么大面积的房子,而且还是永久产权的,说起来古代也有好的地方啊,而且还不少。
石榴花了五六天找了四个小厮四个丫鬟,当然都是方邦媛在身后偷偷过目的,虽然说石榴慢慢的也得到了她的一些真传,但是她毕竟还是心软耳根子软,听到谁说家里有困难都能红了眼眶,这个时候偏远的村子里家里苦些还不是正常的事儿么,不然谁愿意出来卖给人家做奴仆。
这些事儿定了之后,方邦媛就去刚来泉州府落脚的那家客栈挖人了,她在那里住着的几日,看那里的那个账房先生真的是个做事儿的。
她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了账本回来瞧,看账目做的清清楚楚不说,而且还在一些地方做了标记,这样即使交给新来的账房也能一目了然。
其次方邦媛一日在外面办事儿,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那账房先生正在给路边的一个乞丐剩饭。
以后的时日她做了细致的观察,发现他经常去施舍乞丐或者穷人,一个善良的头脑清晰的人如今正是方邦媛需要的。
所以她费劲了口舌,登了几次账房先生李丁的家门虽然还是碰壁,但是她还是坚持。
好在连老天爷都是帮忙的,那家客栈实在经营不下去要关门了,所以方邦媛再次找李丁的时候他就当点头了,通过这一点,方邦媛心想原来还是个衷心的,他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蓄着浅浅的胡须,行事及其稳重。
管家找好了,奴仆签好了卖身契,这些事儿花了她将近半年的时间,方邦媛就开始下手买房子了,对,她要做房产大鳄了,一是因为此事的房子因为战事已经降下了不少,军队平倭寇的时间很短,过去了这段时间后泉州城里做买卖的人会急剧上涨,到那时候这些房产无论是转手卖出去还是租出去都是不错的收益。
而沿海地带不停的传来捷报,方邦媛这日正眯着眼睛坐在自己房门口摇着太师椅,晒着太阳惬意着呢,心里美的想人生就这样到老也不错。
旁边的李丁汇报完工作,方邦媛觉得无聊就问他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城里新鲜事儿倒是没有,不过听说成国公的弟弟在和倭寇战斗的过程中受了伤,如今正在知府家养伤,知府正在搜刮药材呢。”李丁想了下才说出来。
44、惊喜重逢
李丁并没有察觉到新老板脸上的神色变化,继续的汇报自己觉得又用的消息;毕竟以后再这泉州城做买卖;还是要知晓下这些官场上的信息的。
“林知府是京城人士,来泉州府做知府之前是一个五品;听说在京城得罪了什么权贵;被发配到这么边缘的地方了,此次成国公的亲弟弟受伤送到这里医治;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献殷勤。”他说起来更像八卦。
如今不用过城门出示什么牙牌,方邦媛在买下自己住的宅子后就换回了女装;不然她签什么契约不方便;要以王轻烟的名字行事了。
已经换回女装的方邦媛刚才在听到受伤两个字眼皮一跳;那不是别人;是对自己心念念的有心男子;虽然她离开芳菲苑的时候心里想过千万种重逢的的境况,最可能的就是陶子玉告诉了朱旭自己的新身份,可能他有时间可能还回忆一下自己曾经为了这么个女子而心动,也可能他对自己真的很在乎,千山万水的来找自己。
后面那一种基本属于自己痴人说梦,不过听说他受了伤,方邦媛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正好自己也在这里,不如去探望一下尽一下地主之谊,看在他送给自己那么多的银子的份儿上,还有对自己的一颗热忱的心,当然自己对他也有丝丝的好感,就去看一眼吧。
不过这知府家的大门也不是自己这种普通人想进就能进的,自己有这个心还要看有没有这个机会,朱旭也算是林知府的座上贵客了。
有了要去看朱旭的想法后,方邦媛就坐下来想办法了,毕竟知府家不是芳菲苑,里面养的护院也一定会比芳菲苑里那帮专门对付女子的人不同,她不敢贸然闯进去。
好在兜里有银子,方邦媛犹豫再三,取出来朱旭第一次送给她的一对耳环,翠绿玛瑙的串珠,又附上自己的拜帖,自己的笔迹他还是很清楚的。
办好这些之后,她就大着胆子挑上午的时间去了趟林知府他们家的大门,之所以挑这个时候就是想着这个时候来就是因为知府大人一定去衙门了,手中的拜帖可以直接递到朱旭的手中。
她到了门口递上拜帖,只说自己是朱旭母亲的远方亲戚,如今听说他在府中养伤特来看完,当然不忘塞了些银子给守门的。
守门的人见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再加上收了银子,不敢怠慢扭头进去禀告,就在方邦媛的耐心快被耗尽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嬷嬷,她笑着上前称了声小姐,然后就带着她进了府,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清雅的院落,见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上前给那个嬷嬷行礼,知道这位嬷嬷应该在府中的地位不低,方邦媛庆幸自己自始至终对她都还算客气。
被领进房门之后,方邦媛就看到里间的床上卧躺着一个人,他面色有些苍白,在看到方邦媛的那一刻神色一怔,不过很快的就回复过来。
方邦媛正在想怎么不让自己直接进去叙旧呢,就听到朱旭的声音响起了:“你们都下去了,我和这位远方的表妹叙叙旧。”
方邦媛心想咱俩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王表妹,请坐!”朱旭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只一双眼睛中闪着的光都透着惊异。因为知道刚才那些人还没有走远,他们说话稍微大点声就会被听到。
他边说边给方邦媛使了个眼色,于是方邦媛就顺势坐到他的床头,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对于古代这种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也嗤之以鼻。
她一坐下来就紧张的问:“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眉头紧蹙。
朱旭凝视着面前的女子,此刻他的心里如过山车般,有再见她的喜悦,也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诧异,更有深深的担忧,看她这表情应该是逃出来的,不知道官府发通缉令没有。
方邦媛见他不和自己说话,打量他身子的目光止不住的去看他的脸,只见他面色不愉的盯着自己。
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是会让他措手不及,可是她也不想给他解释自己怎么出来的,陶子玉帮自己的事儿是不会告诉他的,如果自己出卖了陶子玉,让他们朋友间起了间隙岂不是罪孽深重。
哼了两下嗓子,方邦媛站起身来,抬手弯腰去检查看他到底是哪儿受伤了,自己穿来这个朝代之前也经常有皮外伤,对于处理方法也是懂一些的。
她完全没有避嫌的意识,先是掀开薄被子,如今都是初夏他还盖着薄被,想来是外伤引起了感染,发烧了。
自顾自的检查,完全没有去看朱旭那张愈来愈黑的脸,见上身没有丝毫的绷带类的东西,就顺着身子往下看,果然在大腿处看到缠的结实的布条。
就在方邦媛准备伸出魔爪往伤口附近的大腿上碰的时候,头上的朱旭哼了两声,她急忙谄笑着住手。
“比起我的伤势,你更显应该先向我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如今不是应该出现在在应天府的芳菲苑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泉州城?”朱旭拧着眉毛十分郑重的问方邦媛。
呵呵笑了两下,方邦媛打着哈哈:“就是逃出来了呗,你都不在那里,我在那里心里也害怕,想着与其等在那里迟早被人拆骨入腹还不如拼一把,所以就逃出来了。想着你也在福建沿海地带,就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碰到你,这不老天有眼,真的让我遇见你了。”
这段话的前一半觉对是发自肺腑,后一半的话就是她信手拈来满口胡诌的。
她心里知道朱旭这么认真是担心自己,为什么担心还不是因为在乎自己,仗着这份在乎她也表示一下,就蒙混过关算了。
可是,她料错了,朱旭不是个好糊弄的,他等方邦媛的话一结束就问:“我问的是你怎么逃出来的?芳菲苑可有报告官府来抓你?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的?我看你递给我的牙牌上面写的是什么王轻烟。”
“对了,以后我改名字了,你就叫我轻烟吧,虽然这个名字不如之前的好听,但是听顺耳了也还不错。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她抬着一张故作懵懂的小脸问朱旭。
“方邦媛!你弄错问题了吧?我是问你怎么拿到这个什么王轻烟的牙牌的?”朱旭平日里一副不咸不淡的嗓子此刻也提高了。他此刻心里担心的上下不停的挑,想着等下要立马派人回应天府去看一下,是不是满大街都是贴上了抓捕她的榜。
“哦,就是翻墙逃出来的啊,你知道我的身手,虽然是三脚猫功夫,但是墙还是能翻的,不过我发现出门在外还是要点功夫的,等你伤好了教我多学些怎么样?”方邦媛继续企图转移话题。
翻了个白眼,朱旭此刻想掐死她的冲动都有了,知道今天是无论自己如何的问都不会问出什么了,眼下之计要尽快的派人往应天府走一趟,给陶子玉写封信,他应该会知道的清楚些,没准儿这事儿他也参与了。
气息平顺下来,才想起了刚才她说的因为自己才来福建的,不过她今天说出的话一直半真半假让人不敢信,所以朱旭还是清了下嗓子:“你……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话支吾着问出去之后脸已经红得通透,好在最近他常年出海打仗,风吹日晒的皮肤早已不复先前的白皙,看的不是很清楚。
而方邦媛心里此刻正琢磨着如何应付他关于自己逃出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