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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烽烟-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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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据有利地形在距营寨二百步外挖了数十个大坑,坑内密植削尖木桩,坑上覆以草席,再洒上薄土,虚植上葭草,便与草原其他地方无二致。答亦儿兀孙将兵力做了部署,正面和左右两侧翼三分其兵,守住各山口,使对方不能迂回击己侧翼。

但身经百站的博尔忽不愧是蒙古兀鲁思的卓越将领,他先派百余轻骑为探路先锋,并使游骑警戒于十箭程外,以掌握作战地形、路线,免遭突袭。除普通的弓箭手外,弩机手携带的重型弩机是兀洼思部从未见过的可怖的兵器,它发射出呼啸的长铁箭能贯穿己方骑兵的胸膛。

博尔忽的重骑兵皆着革甲,阵形严整,战斗时号令一致,忽散忽合,动作几乎完美无缺。兀洼思人的陷坑在博尔忽看来如同小孩的游戏。他先以抛石机掷石,知其为陷坑,再令百卒负黄土填之,登时便成了平地。巴图儿率四百骑苦战,无奈装备与战法终不如人,第一日接触就折去五十余骑,心中痛惜不已,以后作战便步步小心,唯奔袭往复,冀以局部优势兵力攻其不备而已。答亦儿兀孙在艰苦抵抗一个月后通知各苏木首领借助地形的优势向山林中主动撤退。

博尔忽使人携来火油,以草木浸之,擦石点燃后令各骑于上风向引燃仲冬干燥的树木,烈火转眼就吞噬了昔日幽深的山林,群山皆秃。博尔忽再分兵使重骑与弩机手迂回至后山要隘处居山腰隐伏,敌至则居高发箭,纵有数骑侥幸躲过箭雨,还有重骑兵持长矛并列隘道,整装以迎疲惫之敌,纵使插翅也难逃,唯下马受降而已,否则必死。

巴图儿率三百骑精锐奉答亦儿兀孙之命准备夜袭博尔忽的军帐。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赌注,除此之外,全部落唯有重降蒙古兀鲁思,而再降的后果将只能是全部沦为孛斡勒,或者就象当年的塔塔儿人一样,比鞭杆高的将全被杀死,从此草原上再也不会有兀洼思这个名字。

想到这,巴图儿心中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忽兰的消息再也没有得到,只零星听答亦儿兀孙提起过一两次。他知道答亦儿兀孙心中也许比自己更痛苦,也就一直没有多问。这次突袭的后果答亦儿兀孙当然了解,便乘战斗间歇约巴图儿到薛灵哥河畔聊一聊。

他们骑马缓辔走在河畔无边的葭草上,天空愁云惨淡,远处一柱黑烟升起将地与天相接。答亦儿兀孙悠悠唱出一首《白云下》,只是曲调中饱含苍凉:

白云出远山,霭霭傍青天。

舒卷随形幻,离合任自然。

光辉朝日丽,宇靖待风旋。

一旦逢龙会,甘霖润物安。

薛灵哥河水潺潺流淌,答亦儿兀孙扬起马鞭,直接说起他从未谈及过的话题:“别人都奇怪我为什么对铁木真降而又叛,但你要是知道我多爱我的女儿,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了。我们篾儿乞人从来与乞颜部势不两立,我兀洼思部数代承受乃蛮可汗厚恩,断无再奉铁木真之理。但如今的草原是铁木真的天下,从树上落下的鹰巢里怎么能有不破的卵呢?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但那样忽兰必定得经受战乱之苦,还不如将她平平安安地送给铁木真,好歹也算是位哈敦。将来若生下王子,依幼子守灶之俗,或可承继一个兀鲁思汗位。”

他侧眼看了看巴图儿铁青的脸色,便不再多说忽兰,转而谈起战事和大局来。“以我在草原上数十年拼杀的眼光来看,铁木真的能力和野心将来可能不仅限于这片草原,西边的大漠和南方的长城都挡不住他,他很可能会成为普天下的大汗。我们篾儿乞人败在他手下不足为怪。你将来若在他的帐下任职,以你的骑射本领和智慧,做个万户那颜并不是难事。到时候别忘了在春祭之日给我敬上一杯马nai子酒。”

巴图儿闻言大惊,忙恭身道:“在下怎会做那铁木真的那颜。眼前战事象燎着火的羽毛,除拼死厮杀外别无他想。”

入夜,草原上仿佛凝着死神的呼吸。兀洼思三百精骑的马蹄裹着老羊皮,乘着暮色掩护悄悄接近博尔忽的军帐。巴图儿纵马张弓第一个冲进帐中,但烛光闪耀的帐中竟然空无一人,便忙回马奔出,此时四周已是喊声震天,博尔忽率一千骑已将三百篾儿乞人团团围住。

这次偷袭任务兀洼思骑兵人人怀必死之心,只图擒杀了博尔忽,竟连盾牌兵都没带。随着博尔忽的号令,一阵铁箭飞蝗般呼啸飞来,巴图儿身后倒下格挡不及的十数骑,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巴图儿知道分散突围必遭全歼,便传令列阵直冲围困之敌,怎奈博尔忽阵形散合自然,无论巴图儿怎样冲击,依旧困在博尔忽的包围圈内,而尾随身后骑兵越来越少,纷纷倒在矢雨之下。

巴图儿看见博尔忽着银盔银甲在土台上挥旗指挥,便纵骑挥刀向博尔忽侧向冲开一条血路,看看只有百余步远,猛转身张弓射向毫无防备的博尔忽。博尔忽左臂中箭应声而倒,血从伤口汩汩流出,顷刻间十几个博尔忽的侍卫持刀便冲向巴图儿,巴图儿持弯刀也狂奔向土台,速度远快于对方那十几个侍卫。这瞬间巴图儿只愿擒住或杀了博尔忽,便可暂时缓解兀洼思部的危难。

忽然他的枣红马一个前倾,巴图儿颠落马下,登时就被缚了个严实。原来土台四周五十步外都置有绊马索,巴图儿一时心急,竟没有料及,以致受擒。他回头看身后的骑兵一个接一个被射倒。

阿勒屯也中箭倒地,博尔忽的骑兵冲上低身砍下一刀,伴着惨叫血光飞起,阿勒屯便再也没有爬起来,鲜血染红了他身旁的葭草。兀洼思三百精骑全部阵亡,战场骤然死寂。巴图儿这时仿佛听到远处宁静的夜色中隐隐传来篾儿乞人忧伤的歌声:

躺在黄色草滩上,

等到升起月亮时;

思念远方的亲人啊,

苦涩的歌儿捎回家乡。

没有纸张的地方啊,

衣襟铺在身旁;

没有纸墨的地方啊,

手指蘸血诉下衷肠。

金葫芦里的奶酒啊,

敬给父母品尝吧;

父母要是问起我,

就说我在路上吧。

十两银子的玉镯啊,

留给爱妻佩带吧;

爱妻如果问起我,

就说我还在人间吧……

博尔忽被帐下萨满巫师给伤口敷上了草药,然后用蒸过的绸条包扎好。他是一个铁打的巴图鲁,经历过无数恶战,小小箭伤根本不放在心上。巴图儿臂力虽强,但毕竟距离太远,博尔忽又穿着护身铠甲,箭伤并不深。再说兀洼思人的箭簇原是兽骨修造而成,远不及博尔忽军中的铁箭。

博尔忽在帐中传令将巴图儿带进来,他见了这神色傲然的兀洼思青年,心中不由暗暗赞叹。便问:“你为何对大汗降而复叛?”巴图儿镇定自若:“秋草枯黄时我才回到兀洼思,并不曾降于你们。我只知服从答亦儿兀孙的命令,并不管我的弓箭射向谁。你博尔忽我早闻大名,佩服你是草原上威名远播的巴图鲁,今日既陷于你手,便随你处置。”

博尔忽赞许地点点头,“你的勇猛和战法我已经领略一个多月了,的确是篾儿乞人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不过对你的处置我不敢擅自做主,我会好好待你,开春后带你去兀鲁塔山见大汗,就看他如何处置了。”

第二年的初春,剩下散落在山林中的衣衫褴褛的兀洼思部众全部被擒,答亦儿兀孙在大火中身亡,巴图儿的额吉、额布也在乱军中丧生。篾儿乞其他两部的所有那颜也都被博尔忽捉住。博尔忽带着俘虏回到兀鲁塔山下的大汗营地,向铁木真询问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铁木真一皱眉头,“若让他们再聚到一起,还是会造反的,不如象克烈部一样分给众军做孛斡勒算了。至于那些头领么,都给我杀了,并让各降部知晓。”杀几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于铁木真来说和割断几根草芥没有任何区别。

博尔忽想到了巴图儿,便有意向铁木真推荐。铁木真爱人才如爱女人一样痴迷,听了博尔忽的夸赞,便说,“你看他适合担任什么职务?要不先给他一个百夫长干干吧,就在你的帐下听命。眼下正要攻打不亦鲁黑汗,且看他表现如何。”铁木真用人一向不避部族、血统之嫌,博尔忽小时候本也是在敌方部落中捡来养大的。

巴图儿成了博尔忽帐下的百夫长,正带领着一百名其他部落归降的骑兵,随大军翻越阿尔泰山追赶不亦鲁黑汗的帐庐。虽已是仲春,阿尔泰山上依旧冰雪莹莹,巴图儿率百骑行在山脊,突然传令全队停止前进。他下马东向拜倒在冰雪中,泪水奔涌而出,为了他不幸的额吉、额布,为了他朝思暮想的忽兰姑娘。

这次出征不亦鲁黑汗铁木真没有带上蒲儿帖和歌碧,因为对战斗经验稚嫩的不亦鲁黑汗铁木真有十足的胜算,而且预计很快就能打败他,仲夏前就可以返回怯绿连河畔的大斡耳朵,便只带着忽兰相陪。

而且一旦将不亦鲁黑汗的妻子、女儿夺来,自己自然也不会寂寞。乃蛮汗国的女人有点象西域的白皮肤人,身材高挑,脸颊细嫩,铁木真为之感到新鲜而着迷。忽兰依旧不知道巴图儿的下落,她只听歌碧前些天告诉她兀洼思部众已经被分给了各万户做孛斡勒,自己的额布也已在大火中身亡,心中不禁酸楚,好些天不出帐半步。

铁木真来看望她,她便托辞身子不适,只勉强应付。铁木真一直认为她只是个心地天真而单纯的姑娘,也从不与她计较这些小节,而是百般地哄她,亲昵地称她为“我娇小的美人儿”。路途中没有了歌碧相陪,忽兰陡觉失落。

自从太阳汗被灭,他朝中的掌印官塔塔统阿被乞颜部士兵擒拿,铁木真爱惜他的才能,于是塔塔统阿便转而成了铁木真的智囊,负责掌印和札撒的制定。

塔塔统阿是从西辽国逃出的畏吾儿学者,其博学与睿智深受所有人敬仰。行军途中高车上的忽兰感觉没事可做,便常常叫侍女将塔塔统阿请过来,除了解一些各国的风情外,忽兰还可向这位大学者学些畏吾儿文字,没几天就沉浸其中了。

 

第八十九章  拯救老大铁木真(上)

塔塔统阿惊讶于忽兰哈敦的高贵与虚心,也非常乐意有这么一位哈敦做学生,教得好了也好减轻他在大汗帐前任职的风险。忽兰本就天资聪颖,一个月之后,居然慢慢地开始阅读塔塔统阿拿过来的畏吾儿文字的书籍,也常常与塔塔统阿用畏吾儿语交谈,周围的人却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本来像这样的机会,郭进是不会放过的,可他真不想和铁木真的女人有什么来往,所以就只好便宜塔塔统阿这个老小子了。

不亦鲁黑汗是太阳汗的弟弟,哥哥被铁木真杀了他没有一丝忧伤,只是犹自对不能到手的歌碧哈敦念念不忘。他管辖的乃蛮北部共有二十余万人口,能战斗的有三万余骑。他不惧怕铁木真,认为铁木真不过凭战术上的侥幸打败了太阳汗。

“要是能杀了铁木真,歌碧就是我的女人了。”他在阿尔泰山北二千里外的谦谦州的金帐中怀抱着一名乞儿吉思美女,玩弄着一只西辽的玉如意时这样想着,为“即将到手”的歌碧忍不住笑出声来。

五年前与兄长争雄失败,不得已偏居汗国西北隅自立为汗;三年前“意外”受到铁木真与王罕的联军的夹击,损失了后路军的哨官和二千多人马,便越过阿尔泰山区,逃到了谦河边的谦谦州,索性将原来这块牧地的主人——纯朴的乞儿吉思人用武力赶走,占领了这块广袤而苦寒的高山草原。他认为过去所有的失败都是偶然的,而胜利,终将如雨点一样从云中掉下来。

谦谦州是苦寒之地,城无廓,路无形,生民逐水草而居。乃蛮汗国本部被铁木真打败后,很多旧那颜不愿受铁木真的羞辱,携眷逃到了不亦鲁黑汗的辖地,乞求收容。不亦鲁黑汗看在都是故人的面子上,显出十足的大度分派给了他们牧场。

太阳汗的长子曲出律也狼狈地带着十几名那可儿和一千败兵跑来求见叔父。不亦鲁黑汗见是侄子,心里担心别到时候羽毛硬了弄得鸠占鹊巢,也知道曲出律是个心比天高、手比锅底还要黑的家伙,但毕竟是亲侄子,有难来投拒之帐外显不出唯一一个乃蛮汗的度量,便故作和蔼地说:“我的好侄儿,你来得正好,你可是我们乃蛮汗国的希望啊!现在我给你二个乞儿吉思美女,五十桶酸马乳,八百只羊,再分配你一千轻骑兵,你就帮我守卫南部边境吧。一旦铁木真杀过来了,你就给我将他捉住,如果你逮不住他,就赶紧给我送信。”

曲出律一看拨来的那所谓一千轻骑,倒真是“轻骑”,没有一幅革甲,连马刀都配备不全,弓箭只能射死兔子,简直就是个逃难队伍,哪里能打仗,而且语言不通,根本无法指挥。调遣完边境布防的军队,不亦鲁黑汗带着十几个女人和一千名护卫军到科布多上游的索果克河边打猎去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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